母女俩说笑几句,瞧着殷夫人眉头展开了些,赵佳臻这才问道:“三弟今日可曾用饭了?”
提起这事殷夫人便气不打一处来,道:“爱吃不吃,反正也饿不着别人,谁管他?”
赵佳臻收起玩笑之色,道:“我的好娘亲,都这时候了,您就别只顾着跟三弟置气了。祖父一向看不上他性格软弱,可不能让他因为此事遭祖父彻底厌弃。毕竟五房那边……可是会讨祖父欢心得很。”
“我能不知眼下最要紧的便是此事吗?可你三弟他现在猪油蒙了心,油盐不进呐!”殷夫人唉声叹气。
“昨夜得了苏妈妈的信后,女儿彻夜苦思,倒是有了个缓兵之计,待会儿三弟的午饭,便由女儿给他送去吧。”赵佳臻道。
“什么缓兵之计?”
赵佳臻附在殷夫人耳边如此这般说道一番。
殷夫人疑虑:“这……能行吗?”
赵佳臻端起苏妈妈送来的茶,闲闲道:“如今三弟和那姓庞的便似暗夜行路,看不着一丁点儿希望。这时候,哪怕只有一丝微弱光芒,三弟也会拚命抓住的。只不过,既有了这一招,便得提前与我那未来的三弟媳通个气了,低门高嫁,可别再是个糊涂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殷夫人捏着帕子,面露难色。
赵佳臻忙道:“娘,您得端着做婆母的架子,自然不能亲自去与我那三弟媳说道此事,此事便交给我,包管给您办妥贴了。”
殷夫人叹气道:“她那般家世,我也不指望她能对你三弟将来有何助益了,隻盼她能帮着你三弟挡住那边射来的暗箭,便是大功一桩。”
晌午,赵佳臻带着送饭的丫鬟来到西小院,进了左间内室,房里没有开窗,暗沉沉的。床上一人面朝里卧着,如墨长发似一条大蟒般蜿蜒在枕上,听见有人进房,动也不动。
“将饭菜放下,都出去吧。”赵佳臻吩咐丫鬟。
大约听出是她的声音,床上人影动了动,翻过身来,露出一张眼窝深陷双唇泛白,却依然美如雨梨幽昙,我见犹怜的小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