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夫人道:“我这个媳妇,有勇有谋,心有七窍,委实太厉害了些。她若一心辅佐我儿,自是我儿的一大助力,可若她对我儿有二心,我儿,也完全不是对手。”
苏妈妈看着徐念安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外,道:“夫人您多虑了,这徐家门庭本不与咱们家相配,得国公爷青眼才高嫁进来。三爷年少俊美,性子又敦厚温柔,您这个婆母也是通情达理好说话的,这样的夫婿,这样的婆家,打着灯笼也难寻。三奶奶除非是好日子过腻了,才会对三爷生二心。”
“人心,是最难琢磨的。”殷夫人叹息道,就如她刚嫁给赵明坤时,她又怎会想到,终有一天,她会与他相看两厌。
在门外站了片刻后,殷夫人想起还有许多事要处理,便转身回房,边走边道:“你跟下头的说一声,若有相关采买之类的活计,优先光顾徐家的那几间铺子。再吩咐老杨去跟底下的掌柜说一声,生意往来上若是遇见了三奶奶家的,多行些方便。徐氏是徐家顶梁的,如今她嫁过来了,徐家顺风顺水,她才能全心全意辅佐我儿。”
苏妈妈奉承道:“哦哟,您说上哪儿去找您这样菩萨似的婆母。”
殷夫人笑嗔道:“少贫嘴!隻消她对熙哥是真心的,我手里这份产业,不迟早要交到她手里吗?早些晚些的,又有什么关系。”
慎徽院书房,赵桓熙看着徐念安走进来,搁下笔惊奇道:“已经能走得这样好了?一点都不痛了?”
徐念安心中既感愧疚又觉好笑,口中道:“嗯,本就不算严重,经过一番诊治,更是一点都不痛了。”
赵桓熙欣欣然:“娘手底下还是有些得用之人的。”
“那是自然。”徐念安心道,毕竟是靖国公府的当家主母呢,没两把刷子哪能安安稳稳当到现在?
“娘已同意替庞姑娘寻个好人家了,这下你可放心了吧。”她道。
赵桓熙想起自己娘亲那般讨厌庞姑娘,而今却又答应替她寻个好人家,心中对徐念安更为钦佩了,“定费了你不少唇舌。”他有些歉疚道。
“还好。母亲是为了替你了却心事,你知道的,只要是对你好的,她没有不肯做的。”徐念安道。
赵桓熙低下头去,没吱声。
“此番你为着帮庞姑娘脱困,不惜去自己最厌恶的国子监上学,也算是对她仁至义尽了,以后可不能再做这些糊涂事让母亲跟着操心了。”
“那是当然,我有你……”赵桓熙话说一半卡住,迎着徐念安清亮的目光,他有些狼狈地撇过脸去,道:“我的意思是我有你帮我出谋划策,自然不会再做糊涂事了。”
到了夜间,赵桓熙又跟烙饼似的在床上翻来覆去,覆去翻来。
被影响了休息的徐念安不得不开口:“还在为去国子监上学一事烦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