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我拿了一件外套出来想盖在小牛背上?
「不用不用!」
她跟我傻笑。
我觉得她比我幸福!
「牠只是有点害怕。」她自信的说。
我只是一直在虚张声势罢了!
风从海边吹了进来!在村子里回盪,发出可怕的怒吼!
忙完了小牛,我躺在床上,我突然想到一件事,这吴旭夺走了我的初吻!我好像||无所谓?这不是太贱了吗?而,这吴旭竟然说出下不为例的话来?这怎么可以?我以后怎么做人?
左思右想,想了一夜,越想越烦,竟然失眠了!
我想起齐瓦哥医生的世界,雪地,野狼饥饿恶嚎,徘徊不去!
「唉!我这么庞大又这么丑,有人要就不错了!」
「其实能嫁给他也不错?」
「一个国中老师!」
「而且又文质彬彬的!」
「他明天会不会不来上课了?」
第二天早上更冷,舅舅吩咐我记得添加木炭,不许乱跑,看好火以免发生火灾?舅妈她拿了一些牧草进来。从那天起我就不再给她钱?因为她比我富有!
人心一慌,食欲好到不得了?
就把半锅稀饭吃光光,又吃两个荷包蛋、一盘鱼松(舅妈用狗目鱼自己做的)、一盘花生、和一盘野菜。真的吃了不少!
小睡一下。
精神又回来了。
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穷了?我比得上吴旭、精哥哥、跟舅妈吗?我有能力靠自己打工赚钱活下去吗?
「彩衣一定可以!彩衣加油!」
可是我真正的品质如何?是贵是贱?这才是最重要的!
唉!我哪知?
中午吃个麵条。
不久就听到熟悉的机车声噗噗噗的传来!
那人来了!
「他来了!真是谢天谢地!」
他一言不发正经八百的上完课,就走了!
啊!我松了一口气!
他总算来了!
我们隔了两星期,相敬如宾,从不逾己!我变得好乖好乖像小猫一样!我梦见他戴着呢帽带我欣赏着田园风光,见到人就举起帽子打招呼!我怯怯的跟在后面。
有一天,他说:「走,我带你去看电影!」
「啊?」
「有好片子!」
换我不理他。
「我是爱你的!」他低低的跟我说。
我就屈服了!
「可,可是,我很丑!」
「丑才好!」
「走,去嘉义!」
「嘉义?」
「对!」
「不会太远吗?」
「我去跟你舅说!」那天是星期日,舅在家。
「说什么?」
「说你想回嘉义看你阿公阿妈!明天再回来!」
「什么?」
「喂!吴先生,你安什么心?」
他笑笑说:「不是!」
「作事要先安排好,再进行!」
「为什么?」我不解!
「以防万一!」
他这个人真是邪心邪眼!可阴险得很呢?
结果我们去到嘉义,先拜访阿公家,再去看电影!三点半出发,到了嘉义用去两小时,五点半到阿公家,阿公很喜欢,问东问西的,尤其问了吴旭一大堆事。硬要留我们在那里吃晚饭,吃过晚饭,又聊了一小时,八点出来,去看电影,看到十一点,吃个宵夜,乖乖,十二点了,我们十分自然好像老夫老妻一样?根本不在乎时光的流逝?爱是什么?我十七岁的世界又是什么?他为什么要闯进来?我接纳他了?我好像不再高高在上?就只两个星期,彷彿一切都变了?
「这个男生不错!」临走时,阿公还跟我说。
车子来到北港,我说:
「老师我累了!」
吴旭停了下来,想了一下,说:「糟,现在回你舅家太迟了!不如跟我回宿舍去?」
「不要!我不要跟你回宿舍!你有没有为我想想?」
「我还没出嫁呢?」在那个时代,不能那么疯?
「那,」
「我们去住旅舍!」
「旅舍?」
「找隐密一点的!」
[你是老师耶!你才要小心一点?」﹝九﹞
于是,我们找到一家港镇火车站旁的小旅舍,从窄门衝进去,我睁亮眼睛,我要记住这歷史的一刻,廊下灯光曖昧,有个小花园,走了进去柜台站着一位欧巴桑,冷冷的说:「休息还是住宿?」
「休息!」
「休息?这么晚了还休息?三小时一百五,先付钱!」
「不,不是,要过夜!」
「我就说嘛!」
内将飘我一眼。
「我们住海口,太晚了回不去。」我理直气壮的回答她。
「他当然要你回不去?」
「走,」又说:「先看房间。」
内将走在前面。
我狠狠的掐了吴旭一把!在他大腿上。
「这间!」
「好,」
「身分证!五百。」吴旭好像找不到五百?
「我这里有!」我拿给她。
她掩着嘴笑,看看身分証:「是老师呀!」
内将一走,我说:「你糟了!」
「了不起,我娶你!」
内将又来倒开水,还身分証。
「浴室在走廊尽头。厕所也在那里!」
「我们去洗澡!」
「不要!」
「是!」他只在傻笑:「那,去洗洗脚!」
「走吧!」
我们拿着脸盆,里面装着毛巾、杯子、牙膏、牙刷,去洗脸洗脚。有一个长廊洗手台在那里,十几支水龙头分冷热边,我们在幽暗的灯光下挨着洗脸漱口,相视而笑,我像个他的小女人,然后到浴室去洗脚。他一直守护着我!我感觉又放心又甜蜜。走过叩叩的木板走道,那声音听起来很好玩的。
一回到房间,放下洗脸盆,我就警告他说:
「今天你不许碰我!不然我会尖叫给你没面子!」
「你先睡,我静一静,写个笔记。」
「怎么睡?」那是简陋的木板床,冷兮兮的。
「我来,」
他铺好垫被再上大被,「彩衣睡里面。ok!」
「:::」
「进去呀?」
「:::」
他用背跟我说话:「留我的位子!被子那么大,」
我说:「要不要脱下外衣?」
「随意!」
「喔?」
我和衣睡下。
「你在写什么?」
「写什么?写谁来晚餐的观感。」
「你要投稿?」
「嗯!」
我们就聊了起来!聊彼此投稿的经验。
「很晚了!睡觉睡觉!」
他脱掉外服鑽了进来。
「亲一个,」
「才不要!」
「好吧!」
不久,他真的睡着了。一扭一鑽,一挤一靠,竟躲进我怀里来,像个小贝比
!我只好抓住他的头。以防万一!他的头就在我胸前像一条虫动来动去。害我下流津液:::
我哪睡得着?
又惊又怕又冷,夜一下子就静得不得了啦!
我变成元山老母,守护着他。一忽而有人进住了,吵吵闹闹的淋水,啊,住在我们隔壁,他们一路调情,不久女人用脏话骂人,男人高潮,换女人呻吟,听起来假假的:::十分可怕!而身边这个男人竟能熟睡,不为所动?
挨着挨着,天终于亮了?
五点左右,吴旭起来了。鑽出我的怀里,穿好衣服,阿,拿着脸盆出去,,又回来了,他好像在书桌前坐了一回。
才来叫我。
陪我去漱洗,上厕所。我把脏的内裤脱起来丢掉!
一回房,就说:「走吧!」
「东西记得带!」
外面天色昏暗,内将躲在被橱睡觉,他把钥匙放在柜台上,牵着我走出去,星月西沉,一片黑黛。一隻黑狗送我们出去,吴旭怕吵到人,牵着车出窄门,牵了一段才发动。
「送你回湖寮!」
「太早了吧?」
「不然雷?」
「去庙口吃早点!」
「好主意!」
然后我们躲过舅上班的时段,去附近的金湖看海。
吴旭谨慎,又打电话给精哥哥圆谎。就变成昨晚我回台中,今天再赶回来!
整个寒假很快就过去了!
那次以后,吴旭不再约我出去!
可能被精哥哥教训了一顿?
「老公,我只要你一人!」
「好好!」
「母亲曾说:吴旭在等你!一沾到母亲,我就一刀两断!那女人只想控制我!我不敢领教?」
「你不惩罚我?」
「多事!」
「睡觉了!」我躲进彩衣的怀里,玩着她的小雪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