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冠帽,褪下官袍,他洗干净双手,灌了半杯老婆喝剩下的冰镇茉莉茶,遣散了屋里闹哄哄的一众仆妇,把老婆抱起来坐到他腿上,长叹一声。
“让我猜猜,被妈妈逼吃不爱吃的东西了?”
“没……”
“想玩的东西妈妈不让玩?”
“是……不全是。”
“嗯……”夏裴夙想了想,他的宝贝老婆日子过得比神仙还快活,能有什么不开心的呢?
他绞尽脑汁,试探着问:“那就是……想我了?”
“……呜哇——”为了避开回答这个问题,原本哽咽的明鹪,忽然放声大哭,自己主动交代因由:“六六投壶总是赢我!我输了一个下午,一次都没赢过!”
“……”
五味杂陈。
夏裴夙转头问边上伺候的小冰雾:“真玩了一下午的投壶?”
“是真的。”冰雾使劲点头,“姐儿输得可惨,六六准头厉害啊,像投壶神仙,一支签也没掉出来。”
“小六儿呢?把人弄哭了她就不管啦?”
“说去园子里抓几只知了甲壳虫来给姐儿。”
笨嘴六六不会哄人,看到哭包鹪这样,只能去抓虫来哄她高兴,倒也是个办法,夏裴夙又回头劝老婆:“那个丫头不是一般人,你和她比投壶肯定赢不了啊,下次和她比作诗。”
“……你……呜呜……你这不是刁难人吗?”
“呵呵,和她比投壶,那才叫刁难人——刁难自己,人家可是会耍暗器的。”
“哼!”明鹪气哼哼地把眼泪蹭到坏人衣襟上,还不甘心。
“你也赢不了她吗?”
“我?”
夏裴夙沉吟不语,他赢得了吗?单打独斗,六六不是他的对手,但若不用蛮力,只比武艺,他赢得了吗?
带着这样的疑问,他独自来到花园里,在一棵悬铃木上,找到了六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