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薛辟下的春药,是从金陵带来的吧?若我没猜错,最初是打算用在我身上的是不是?可惜我同鹪鹪夫妻恩爱,便是中了药,也轮不到你,故此转头陷害她与薛辟。实在想不通,我夏某一介匹夫,究竟有何过人之处,值得你如此惦记,费尽心机不择手段害人害己?”
锦屏惨然一笑,抬头望向他。
“有什么想不通的,就和二爷惦记二奶奶一样,都是猪油蒙了心,您为了她不是还想辞官来着?若易地而处,我就不信二爷能不争不抢,拱手让人。以您的性子,指不定手段比我还狠。”
温顺了一辈子的丫鬟居然敢顶嘴,夏裴夙眉头一紧,他可不觉得自己被“猪油蒙了心”,做丈夫的惦记自家老婆,天经地义。
“狠不狠不好说,但肯定没你那么蠢。”
小心眼的夏老二丢下一句讥讽,大步离开。
花厅门在他身后关上,短短一阵光亮转瞬即逝,锦屏在黑暗中认命地合上双目,她在他心里掀不起半点浪花,哪怕做了这样背叛他陷害他妻子的事,他看她的眼神也没有一丁点受伤失望,有的只是冷漠,和高高在上的鄙夷。
她不知道,那是都夏裴夙憋死憋活装出来的,他胸中怒火滔天,要不是强行自制,活生生撕了她的份都有,但明鹪还在别人手里,得稳住,不能乱发癫,先救老婆最要紧。
他就这样带着靴子上的血迹去赴约,十条手赤红指印,与禅寺里的祥和清净格格不入。对方身份尊贵,数不清的侍卫扮作香客,散落在各个角落,一个个堂而皇之配着刀。
夏裴夙两手空空,单刀赴会,跟随小沙弥绕七绕八,被带到一处隐秘的禅房,等他的人正坐在蒲团上,好整以暇喝着茶,读着书,听到通报,抬起头来,对他微微一笑。
见到掳走爱妻的仇敌,侍郎大人先得恭恭敬敬向人家行个大礼。
“微臣夏裴夙,拜见二皇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