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他所料非差,屋内必有“访客”,薛辟六六冰雾包括明鹪在内,一家子都瞒着他一人。
夏裴夙怒极,他对冰雾与关霖的奸情毫无兴趣,确认到里面有男人说话声,便从一扇没有关死的窗户潜入,无声无息来到床边,如鬼魅一般站在关霖身后。
冰雾正靠在床头与关霖闲话,他握着她的手,告诉她他学医时要帮医馆背尸体,开错药就会被罚跪饿肚子,练武又常常挨王府的师傅打,学用刀子三天两头割伤自己,把这些旧事当玩笑,轻描淡写说给她听。
小冰雾难免心疼,蹙眉感叹:“原来学本事,要吃这么多苦。”
“这些哪算得苦。”关霖莞尔捏捏冰雾小手,比起幼时当奴仆遭虐打,这已是他过得最舒心的日子了,“不是人人都有机会学本事的。”
“嗯。”
冰雾点点头,正想说些什么宽慰话,余光却瞥见床边黑漆漆的阴影里站着一个人,顿时吓得僵住,瞪大了眼睛,半张着小嘴发不出声音。
机敏的关霖看到冰雾面色异常,惊恐视线投向他身后,想也不想就旋身挥掌,袖中短刀同时弹出,刀锋微闪划向夏裴夙咽喉。
夏裴夙猛地往后仰首,堪堪避开这一刀,顺势抬臂压住关霖握刀的手,欲将其生擒。
关霖已然猜出来人身份,不想与他缠斗,仗着身手灵活,一味格挡躲避,并不攻击。
二人在黑暗中“砰砰乓乓”过了几招,夏裴夙毫不留情,抬腿狠狠踢在对方胸口,把人一脚踹得飞起,只听几声巨响,摔出去的关霖把木桌窗框都撞得粉碎,自己滚落在地,呕出一口鲜血。
“阿霖!”
小冰雾失声惊呼,不顾伤痛,下床跑到关霖身边,哭着把他扶起来。
她半抱着受伤的情郎,哀声跪求夏裴夙:“二爷,求您别杀他,求求二爷。”
可是夏裴夙面沉如水,背负双手冷冷俯视二人,严厉的目光没有任何通融的意思。
“窝藏反贼,包庇重犯,背信欺主,忘恩负义。冰雾,你好大的胆子!既然你不把夏府的安危放在心上,那我便成全你,今后二奶奶再不用你伺候,你也不必留在此处,陪你的相好去刑部大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