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八点,周玉书送朋友们出门,殷飞尘跟在后面,默不作声看着他们上车、合门、驶离大门,消失在黑暗里。
热闹的房子一下又变得寂静,只剩下两个人,像是主人宴请完客人的感觉,殷飞尘心中涌上一丝窃喜,人群散尽他依然能陪在周玉书身边。
周玉书按下关门的开关,转头看向旁边的人,兴致依然不高的模样,看得他也跟着一阵烦躁,他双手捧住那张冷峻的脸,揉搓了一把。
轻声开口问:“小崽子怎么了?不开心?是不是他们真的跟你说了什么?我不想猜,你也不要想骗我。”
这些问题下午已经问过一次,那时有朋友在周玉书不好多问,现在他们有大把时间,他一点点盘问,他不喜欢用猜的,有问题及时说清楚。
殷飞尘把蹂躏他脸的手拿下来,放在手心暖了一会儿,牵着人往屋里走,略带点委屈问:“宝宝,你是不是因为觉得我年纪不够大,不够格,才不答应我的追求?”
周玉书侧头看他,说:“你自己觉得呢?”
没有从他脸上看出一丝明确的意思,殷飞尘更加不敢肯定,空着的一只手紧紧握成拳,说:“所有人都来提醒我,我们两个不合适,无论是年龄、阅历、地位,我都远不及你。”
他深深吸一口气,像是豁出去似的说:“别人都以为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想借你上位,借你的流量红起来,可我真的没有这样想过,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客厅温度舒适,门一关,外面的寒风凉雨被挡住,只有一室温暖。
周玉书往沙发一坐,慵懒地靠在靠背上,双臂张开,完全一副放松状态,这样鲜活松弛的模样,看得殷飞尘心中泛起层层涟漪,悸动延绵。
殷飞尘带着犹豫在男人身边坐下,不远也不近的距离,像是伸手能够到,又像是距离相隔有八千里。
周玉书开口问:“那你想放弃吗?”
此话一出,殷飞尘身体僵住,手不知往哪放,视线无法聚焦,紧张又艰难地滚了滚喉结,“我从来没有想要放弃。”
也恳求不要让他放弃!
周玉书给足了时间让他思考,听到他否认的回答,周玉书又问:“别人对你影响很大吗?”
殷飞尘扭头看向旁边的男人,视线对上的刹那,心中的不安在一点点消散,男人的目光专注平和,薄唇轻合,他从中看到了一丝不可察的笑意。
他眼中含雾,缓慢靠近男人,一点一点,一寸一寸,两分紧张,带着七分试探一分忐忑,直到他快要印上那张红唇,周玉书也没有移开半分。
他如愿地吻上去,周玉书完全没有拒绝,张嘴接纳伸进来的舌头,配合着纠缠一番,撤离时除了薄唇染上湿润,其他不变。
男人想告诉他,只要他一直朝男人走去,他就会在原地等着自己,只要殷飞尘坚定不移,那他就能得偿所愿。
殷飞尘带着一丝雀跃看着周玉书,说:“别人说什么我不在意,我只在意你的看法。”
周玉书抬手捏住殷飞尘后脖的软肉,一松一紧,迎上亮晶晶的眼眸,温声说:“别人左右不了我,你也别被人影响了,他们的说辞只是基于他们所站角度和他们所希望的,观不了全貌,结论也是有待考究。”
不同视角看的问题不同,同一件事经过不同人的描述,也会有不一样的效果,这点周玉书深有体会,所以他从不在意别人说什么,看到越多听得越多,越影响判断力。
周玉书进入娱乐圈的第一课学会的就是摒弃别人的想法,只做自己想做的。
他提醒着殷飞尘:“你忘了我们是怎么开始吗?是我先打扰了你,所以你不用有心理负担,没人强迫你做什么,同样的,你想退出也来得及。”
怎么可能!早就来不及了,殷飞尘费尽心思才有机会走近周玉书,叫他放弃,还不如在他的心脏捅上一刀更加容易些。
殷飞尘倒在周玉书怀里,头枕着腿,脸贴着周玉书腹部,手臂环住腰,姿势放松。
“宝宝,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不好的,我只想赖着你,你别不要我,我会发疯的,是你先找我的,你要负责,如果你想让我放手,那我”
他自暴自弃地说:“那我就去你粉丝微博下哭诉,说你始乱终弃,把你在床上虐待我的照片爆出来,让你的粉丝看看你有多狠心!”
说完他还装做小媳妇受委屈模样,扯着周玉书的衣服当帕子遮住没有泪的眼睛,半遮半掩地抬眸瞧着对方的反应。
周玉书被他一番不正经的话逗笑了,掐着他的脸,咬牙带笑威胁:“你爆,你快去爆,让别人多欣赏一下你的裸体更好,你别忘了是谁第一次就把自己的裸体发给我,还特意凹出肌肉,怕别人不知你有腹肌是吧?”
殷飞尘掀开男人的衣服,把头埋进去,用衣服盖住脑袋,翁声说:“没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反正你不要我我就爆你虐待我的床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