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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故人(1 / 2)

好痛,浑身上下就和散架了一样,他身上的肌肉就没有一块是不酸胀的。

许知北困难的睁开眼睛,屋内一片昏暗,柳玄早上没有给他拉开窗帘吗?他的生物钟一直都很准时,以往这个点他醒来的时候柳玄应该坐在窗边吃早餐,他正想着这蛇难不成喝醉睡死过去了,身后突然传来一身男人的轻笑。

一口冰凉的气息扑在他的脖子上,许知北打了一个寒战,他几乎是瞬间就想要爬起来,但横在他腰间那条微凉的手臂紧紧的将他按在床上。

他想起来了,昨晚发生的那一切都不是春梦,和男人缠吻时窒息的感觉,被粗大冰凉的性器撑开后穴的胀痛感,最可怕的是那不可忽视的快感。

“你有什么目的。”许知北冷声问道。

纪荀燕将头埋进他的颈窝,怀里的人很紧张,他整个人都处于绷紧的状态,像一只戒备的小刺猬。他摸着许知北光滑的皮肤说道:“许郎可是忘了昨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我们拜了堂也喝了交杯酒,现在我已经是你的夫君了,自然是想和你白头偕老。”

昨晚的记忆依旧清晰的刻在他的脑海中,他起初以为自己在做梦,他坐在一间古代建筑的房子中,然后进来几个看不清脸的女人对着他说着什么,他就宛如一只提线木偶被人簇拥着穿上喜服,再同他拜了堂,他冷笑了一声说:“鬼用来迷惑人的东西也能算数?”

“许郎昨晚解了幻境之后感受到的可不是我迷惑你的,你昨晚不也说了很舒服吗?”纪荀燕说着握住他的手放在许知北小腹上,那里是一些干涸的精液。“你看,你昨晚也射了不少精水。”

许知北承认昨晚的性爱让他很爽,只是面对这个陌生的人,或者说鬼,无论说出什么样的回答都像是在和他调情。他深吸一口气,问:“你把柳玄怎么了。”

说起柳玄,纪荀燕的态度瞬间变得漫不经心,他摸着许知北的短发说:“你养的那条小黑蛇?你费劲苦心帮他修炼,现在还是帮不了你。”

他这副轻蔑的态度让许知北瞬间警铃大作,柳玄昨晚就说了他对付不了纪荀燕,倘若是在纪荀燕来的时候,柳玄拼死阻拦,那他现在可能已经遭遇不测。许知北垂在身侧的手掌暗暗的掐诀,他小声的念着咒语,口中的话逐渐清晰,念至最后一个字时他突然转身,对着纪荀燕喝道:“轰”

一道银白色的雷电从他的掌心疾速朝着纪荀燕劈过来,他却躺着纹丝未动,似乎是毫无防备,雷电摸入他胸口的那一瞬间,许之北似乎看到纪荀燕勾起了唇角,他还未来得及喘气,纪荀燕便揉着胸口缓缓的坐了起来。他的脸上依旧挂着笑意,只是语气已经冷了下来:“许郎好狠的心呐,我这般恋慕你,你竟然想要除掉我。”

纪荀燕的眼中逐渐染上一抹血色,他翻身压在许知北的身上,一只手按住了他的双手,另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许知北正狠狠的瞪着他,他的脸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瞬间涨红,嘴唇却是紧抿着。纪荀燕看着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低头在那张漂亮的唇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你的蛇我没动,我哪敢欺负夫人的爱宠。”

纪荀燕的乌发垂落在他的胸口,他眼中的血丝已经消失了,那双深棕色的眼眸正温柔的注视着他,许知北看不懂他眼里的情绪,这双眼睛在看着他,又像在看着其它人。他想起师父说过的一种鬼魅,会幻化出人心中最渴望的样子,诱惑过路的人掉进他的陷阱,成为他修炼的养分。

他不相信什么以身相许的报恩,看着纪荀燕丰神俊朗中带着一丝妖冶的长相,他更加确定纪荀燕是专门迷惑人心智的鬼魅,只是相比普通的鬼魅要更加厉害。

许知北冷着脸推开纪荀燕愈发靠近的脸庞,“我去看看他。”

被打断了亲昵的纪荀燕也不恼,他捡起散落在地上的外袍随意的披在身上,跟在许知北后面一道出了房间。只见客厅的的茶几上那个原本属于柳玄的沐浴水桶外面多了一道屏障,而柳玄整个身子都几乎泡在水里,只有黑色的蛇头抬着,两颗黑豆一样的小眼睛正怒气冲冲地瞪着许知北身后那个男人。

许知北用手试探了纪荀燕下的禁制,上面的鬼力已经削弱了一些,想必是柳玄这一整晚都在试图从中出来。许知北掐了一个诀,将部分灵力注入其中,不出片刻,那层浅灰色的东西渐渐隐去,束缚在柳玄周围的禁制便消失了。

柳玄立刻幻化出人型,他的人身是一个约莫十八九岁的俊朗少年,和许知北相处久了他已经完全融入了现代的生活,人型的着装是一套浅灰色的卫衣和运动裤,但到底原身是一条蛇,人类的衣服对他来来说是一种束缚,因此在大多时候他只想做一条小蛇,然后躲在许知北的口袋里。

他张牙舞爪的将许知北护在身后,随着他的暴怒,柳玄身上的蛇鳞逐渐浮现,脖颈处已经被黑色的鳞片覆盖,他警惕地看着纪荀燕,这个男人来的太突然了,在他觉察到纪荀燕出现的一瞬间,他的周围就已经落下了一道禁制,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纪荀燕走进了许知北的房间。

许知北安慰的按住他的手臂说:“没事,他对我暂时没有恶意。”

柳玄回头扫了他几眼,想要确定许知北说的究竟是不是真心话,许知北的头发很乱,领口处隐约可以看到几点红痕,他怒道:“他怎么敢对你做这种事?”

就在这时纪荀燕幽幽的声音传来,:“小孩子就别掺和父母的事情了。”

“你说什么?”柳玄怒道。

“都住嘴。”许知北面色不悦地看了一眼纪荀燕,转头小声地和柳玄说道:“我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但是暂时他不会伤害我。”

柳玄点点头:“我知道了,如果他想伤害你,我就算耗费这一身修为也要保护你。”

这两人虽说是在密谋,但他们谈话的声音却一点也没有收着,纪荀燕听了他们的对话挑了挑眉,并没有出声反驳。

许知北拍了拍柳玄的肩膀问:“我去宅子那看看,你去吗?”

“当然。”柳玄立刻幻化回蛇身,缠在他的手臂上,一颗黑色的的蛇头一张一合的,细小的声音从下面传过来:“我要保护你的。”

许知北换了一件运动外套,将拉链拉到最高,遮住了纪荀燕留在他身上的那些印子,他想了想还是带上了口罩和鸭舌帽,虽然这个村子里都是一些老年人,但万一待会被人认出来还是很麻烦。

他走了一段路突然回头对着身后一直远远跟着他的男人冷声说道:“别跟着我。”

纪荀燕被发现之后更加肆无忌惮的搂了上来,他感受到怀里的人身体一瞬间僵住,缠在他手臂上的柳玄也在一瞬间游到了许知北的左肩上,那颗黑色的蛇头和纪荀燕几乎是负距离的对视着,似乎只要纪荀燕威胁到许知北的那一刻,柳玄就会攻击他最脆弱的眼睛。

“这么紧张干嘛。”纪荀燕轻笑一声,他伸手替许知北整理了一下翻过来的衣领,笑道:“这个时代人的衣服款式还真是质朴,你这衣服的料子也很奇怪,像绸却又很轻盈。”

许知北撇了一眼纪荀燕,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套墨蓝色的圆领袍,虽说整体是暗色调,但仔细看胸口处却用了更深的一种绣线绣制了大片的水波纹图案,腰间系着一条镶了金的莲花玉佩。他也算是接过几次古代的剧本,对这些衣服的形制有着一点了解,纪荀燕这一身应该是明制,按照时间来算,也不过七八百年,他和柳玄的修行时间差不多,实力却远不在一个水平之上。

“别穿这个和我过去。”许知北拂开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臂,整个人朝另一边走了几步。

“怎么了许郎,莫不是觉得为夫丢你的脸了吗。”纪荀燕整个人就像是没有骨头一样靠在许知北身上,他随意挽起的头发也垂在许知北的身上,他将脸凑到许知北的面前,强势的和他对上视线继续问道:“我不好看吗?”

突然放大的俊美的五官让许知北的呼吸停了一瞬,他按住纪荀燕的脑袋推回原来的位置,他的相册里有几张出席活动时用来发微博的图,他将手机递到纪荀燕眼前说:“选一个,换上。”

纪荀燕身为道行颇深的鬼魅,许知北不相信他没有这个换装的本事。

而拿到手机的纪荀燕捧着手机放大了他的照片,感叹道:“现在的画师竟然有如此出神入化的本事。”

眼见事情逐渐要脱离原本的轨道,许知北夺过手机,随意的挑了一张照片给他看,并说道:“就这个。”

照片里是一张他出席一家运动品牌举办的最新一季的服装秀,他作为品牌的代言人穿了新品中一套登山服,黑白拼接的冲锋衣搭上深灰色的运动裤,他的头上戴着一条群青色的发带。简单的配色和宽松舒适的廓形给许知北整个人都添上几分青春的爽朗帅气,他的粉丝习惯了他一贯的成熟精英风,突然换了一个造型不仅是粉丝感到惊喜,还有很多对他有好感的路人也纷纷下场,主办方的秀增也因此收获了很多关注度。

纪荀燕盯着照片看了一会,眨眼间他身上的圆领袍就换成了许知北穿过的登山服,纪荀燕上下打量着身上的衣服,换上这套衣服之后他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

这里没有其他人见过纪荀燕,被其他人看到也只会以为他们是剧组的人,不会联想到其他的东西。许知北不想再耽误时间,他没再理会纪荀燕抬脚就朝着老宅走去。

远远的就能看到老宅旁边一个人都没有,昨晚节目组终止拍摄这件事多少还是透露了一点口风出去,村民早就对这个地方避之不及,现在这种情况更是一点都不敢靠近。许知北一路走来四周都静悄悄的,完全不像是白天的氛围。他站在门口,隐约可以听见里面人的交谈声,只是他听不太清再说些什么。

就在他打算使用传音纸人的时候,纪荀燕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你想要收了丁香?”

这声音幽幽的不带一丝情绪,许知北猝不及防的被他吓了一跳,他下意识问:“你认识她?

纪荀燕按住他捧着纸人的手,指着自己的脸颊打趣道:“许郎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许知北面无表情的抽回自己的手,他给掌心里躺着的纸人注入了一些灵力,黄色的小纸片人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它从许知北的手心里跳下去,顺着门缝一溜烟地钻了进去。

看着许知北沉默的做完这一系列动作,纪荀燕叹了口气:“好狠心的人呐。”

听到他这句抱怨的一人一蛇同时抬头朝他看来,许知北的眼神还是冷冰冰的,就像在看一条路过的狗,这模样和昨晚上在床上被操到失神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柳玄依旧躲在他的手臂上狠狠地瞪着他,这一路上柳玄时不时就过来冲他龇牙咧嘴一下,许知北也不管他,完全就是一个溺爱孩子的父亲。

纸人溜进去之后不过片刻,许知北的耳边便传来了导演和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交谈的声音。

导演低声下气地问道:“大师这鬼能不能尽快解决,我们这节目的拍摄不能停啊。”

大师说话一点也不客气,“我之前就说了这里一点阴气都没有,现在依旧是没有,给你解决什么?”

导演:“但是我们的摄像机确实拍到了啊,也有那么多人看到。”

大师的语气更不耐烦:“那我就再留一晚,钱到时候直接打我账上。”

后面的话许知北觉得没有必要再听下去,现在的状况就和昨晚一样,那个摄像机拍摄到的女鬼并不是这骇人的阴气来源,纪荀燕他才是。而现在纪荀燕跟着他走了,这座宅子和普通的宅邸已经没什么不同了。现在唯一值得关注的便是那个消失的女鬼丁香,她为何也无法察觉。

许知北突然回过头,直视着贴在他身边的纪荀燕问道:“丁香是你的妻子吗?”

纪荀燕一双漂亮的柳叶眼陡然睁大,他有些不可置信的问:“许郎我们昨天刚成亲,你才是我的妻子。”

眼看着纪荀燕高大的身躯逐渐要朝他怀里靠过来,许知北轻咳一声,有些不自然地说:“那不算。”

他活了快三十年还从未遇到过像纪荀燕这种性格的人,许知北按住纪荀燕快要贴到他脸上的的脑袋,快速地转移话题:“那丁香是什么情况。”

纪荀燕挤开他的阻拦,直到贴上许知北温热的肌肤,他才心满意足地开口道:“她算是一个认识的妹妹,先前被一个道士封在这棵树中,是丁香的怨气滋养了我,让我能短暂的脱离封印,作为回报,我帮了她几个小忙。”

在纪荀燕的叙事中他听到了完全不同于传言的另一个版本,丁香是家里的幺女,为了给唯一的儿子攒彩礼娶妻,丁香的父亲便想到了卖女儿,那是一个最下贱的暗娼馆,进到里面的人连畜生都不如,专门用来满足那些人变态的癖好,在这里面意外死掉的人甚至要请道士来镇压他们身上的怨气。正是提供这种特殊的服务,他们想要买到新的妓子只能出比市价高的钱财。

丁香在被带去暗娼馆的路途中遇到了林家的大小姐林玉枕,林玉枕比丁香年长几岁,出落得亭亭玉立,却意外是一个暴脾气,她从小就看那些江湖侠义的话本子,一直怀揣着一颗行侠仗义的赤忱之心。她拦下了丁香父女,丁香知道等待着她的是什么,遇到林玉枕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她跪在地上不停的求她救救自己。

林大小姐听完丁香的讲述之后差遣手下人先把他父亲爆揍了一顿,随后给他扔了锭碎银算作买身和医药费,在林府里她见到了第二个世界,林老爷是武将出身,因腿疾退隐后就在此处买了栋宅子和一家人过着平淡却幸福的日子,大女儿整日穿着一身劲装要和父亲习武,小儿子却是文静的性子,加上从小身子羸弱一直都当着女孩养。丁香来到林府之后一直做着简单的活,过的比在原先的家还要舒适,

丁香与林府的小少爷林玉殊年纪相仿,她又很是好奇林玉殊整日里学的东西,总是在干完活之后偷偷的去学,有一次被小少爷抓了个现行,林玉殊从小就缺少玩伴,长姐每日都风风火火的习武,虽说林玉殊喜静,但少年人总还是有几分玩乐的心思。丁香是农户家长大的孩子,有很多小少爷不知道的小玩具,林玉殊教她读书写字,丁香则做各种小玩意哄他开心。

林家父母看着两个小孩相伴着渡过一个又一个日夜,看着他们从懵懂无知的孩童到情窦初开的少年,他们之间的感情也日渐深厚,直到两人到了该婚配的年纪,林母知晓二人的心意,便为他们定下了婚约。成婚前夕一直在外闯荡江湖的林玉枕也赶了回来,她一直都很喜欢丁香这个小姑娘,原本是想要等到她及芨后给她找寻一个好人家,不过还不用她来操心,她便已经给自己找了一个好郎君。

丁香和林玉殊成婚之后依旧每天如胶似漆,原本他们的日子就该这样平淡而幸福的过下去,在他们成婚的第二年北边战乱,他们远在边关的堂弟一家几乎满门被屠,只剩下堂弟一个人因为还未归家,从而躲过了这次屠杀,他来林家借住一段时间,打算做点小生意再回去找找是否还有亲人在世。

林家人对此深信不疑,却不料此人是个道貌岸然的奸人。他在第一次见到丁香时就对这个貌美又温柔的嫂嫂垂涎不已,几次有意无意的暗暗试探,都被丁香装作不知挡了回去。丁香起先担心是自己多想,说出来会破坏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她的沉默给了那人更加肆无忌惮的勇气。就在丁香打算告诉林玉殊的时候,林玉殊却出事了,他在去给林母烧香祈福的路上被山匪抓了去,只留了一个小厮回来报信,让他们带五百两银子来赎人。

这处山匪聚集在一处易守难攻的山中,这块硬骨头朝廷几次派兵也没啃下来,林家人不敢冒险,还是凑齐了五百两由林老爷带着家丁一道去赎人。丁香不知道林老爷山上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她和林母焦急的等到了戌时才等到了身受重伤的林父和昏迷的林玉殊,林玉殊被人从后面敲了一棍子,脑袋上的血黏在头发上,他不知道以这种状态待了多久,原本干干净净的一个人,现在弄的身上满是血污。

丁香已经不记得她是怎么被丫鬟搀扶到林玉殊身边,她想要伸手替他擦去脸上的血污,却发现自己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周围的声音一下变得很远,林母的哭泣和下人的叫嚷她都逐渐听不清了。

林家的两个男人在一时间全都陷入了昏迷,丁香和林母先前从未接触过家里的生意,好在一直借住在他们家的堂弟林项松是个懂得经营之道的人,在他的帮衬下林家的生意也没有遭到太大的损失。林玉殊和林父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她们请了很多的郎中,都没有办法让他们醒过来。

故事说到这里,纪荀燕突然停了下来,他一只手揽住许知北的腰,将他抱到另一边,许知北也察觉到了逐渐靠近的脚步声,自觉的没有发出声音他。导演和大师两人走了出来,通过监听纸人他听清了两人的对话,大师让他去准备晚上祭祀要用的东西。两人几乎是紧紧地贴在一起,这样近距离的的接触,许知北清晰的感受到了他和纪荀燕之间的身高差,他只要稍微一抬头就能碰到纪荀燕的唇。

一直到导演和大师的脚步声远去,纪荀燕也没有要松开他的意思,一股暧昧的气氛逐渐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许知北率先清醒过来,他推了一下纪荀燕,从他的桎梏中挣脱出来。

“你继续说。”

纪荀燕和他相处这一会也差不多摸清了许知北的性子,他知道要怎样对付这样的人,适当的亲密会让他害羞,但如果不给他一点喘气的机会,就反而会适得其反。纪荀燕思索片刻后继续说道:“之后的记忆丁香和我说的就没那么详细,我知道她并不想回忆起那段日子,她的怨气已经足够我挣脱封印。”

“但你没有挣脱封印。”许知北淡淡的提醒道。

在听了许知北的话之后纪荀燕忽然想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东西,自嘲地笑了笑道:“是呀,那时候我只以为是我的鬼力不够。”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纪荀燕便继续说起了丁香的最后一段故事。林项松在帮助了林家一段时间后就暴露了本性,男人昏迷在床上,他对丁香更是肆无忌惮的骚扰,甚至在林母跪在祠堂里彻夜为父子二人祈福的时候奸污了丁香,丁香原本想要就此一死了之,却被郎中告知了她一有一月身孕一事,想到这个孩儿可能会是林玉殊最后的血脉,她便只能忍辱负重的活了下来。世人都骂她是荡妇毒妇,却不曾知道她只是一个身陷囹圄的可怜人。

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段时间下来林府上下早已传遍了各种谣言,有说丁香和林项松私通设计陷害了林玉殊,也有说丁香是被胁迫的,还有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林项松的野种。林母虽一心向佛却也多少听了一些谣言,她相信丁香这个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不会做出哪些苟且之事,但谣言并不是空穴来风,她又不免担心丁香是否真的收到了欺辱。面对林母的忧心,丁香不敢说,现如今林府的生意基本被林项松接管,她和这人接触过也知道他的狠毒,即便告诉了林母闹个鱼死网破,最后她们可能连林父和林玉殊的性命都保不住。

她唯一寄予希望的便是林家的长女林玉枕,她早先就在外面闯荡,后来接管了林家的一支布匹生意,在她的管理下生意规模已经做的比主家还要大,只要等林玉枕回来,她们便不用在惧怕林项松。

丁香给林玉枕写了十封家书,一直到她的肚子大了,院里的枣树的叶子跌落枝头,也迟迟没有等到长姐归家。

她不知道早在第一封家书时就没有送出过林府,林项松想到了她的所有后路,早就让人监控着丁香的一举一动,她所做的一切咋林项松的眼里不过是关在笼子里垂死的雁,最后的挣扎。

纪荀燕第一次见到丁香的时候是在林府的院子中,被封印的这段时间他失去了意识,他似乎一直身处在一个热闹的集市,耳边是各种嘈杂的声音,一直缠在他的身边。丁香带着怨气的诅咒像一把利刃一点点划开他周身的混沌,他开始可以听清几句对话,慢慢的那些声音逐渐消散,直到他彻底清醒的时候他看到了坐在树下的丁香,她的怀里抱着一个还在啼哭的稚子。纪荀燕看着四周的建筑和丁香身上的服饰大概猜到现在离他那个时代至少已有百年,丁香的脸上满是泪痕,那双细长的眼眸中闪烁着怨恨的目光。她小声的唱着一首儿歌,怀里的孩子还是在不停的哭,似乎是感应到了母亲的情绪,始终不愿意安静下来。

院里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踹开,几个家丁手里拎着几捆麻绳走了进来,丁香一看到它们立刻站了起来连连后退,她大声地嘶吼着:“怀殊是少爷的孩子,你们不能害他!别过来!!”

家丁满脸鄙夷地将她堵在角落,讥讽的笑道:“少夫人你做的那丑事都闹的人尽皆知了,还在这里装什么好人啊。”

丁香死死的将孩子护在怀里,但她一个女子终究不敌几个成年男子的力气,孩子还是被人抢了过去,家丁将哭的撕心裂肺的婴儿塞进了一个竹条编织的背篓中,看到这个东西丁香心中已明白接下来等待她们的会是什么。她停止了挣扎,任由家丁将她的双手反绑起来,刚刚还在嘶吼的女人突然安静下来,家丁只觉怪异,便抬头去看她。这一眼看的家丁心中一愣,这女人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似的,他突然心中生出一股心虚和不安。紧接着他听到丁香幽怨地说道:“在我死后,我会化为厉鬼缠着你们每一个人,直到你们百倍偿还我所体验的痛苦。”

另一个家丁不为所动直接给了她一巴掌,丁香的头被这股强大的力道扇到一边,她的脑子里一片嗡鸣,家丁吐了一口唾沫骂道:“婊子别他娘说这些晦气的东西。”

“你别打她啊,她还是少夫人啊。”

“什么少夫人,一个马上就要死的贱货,怕啥。”

“等会主家要是怪罪,我可不和你一起担责啊,少夫人我没打您,待会您可要给小人作证啊。”

“你真他娘的是个怂货。”

纪荀燕冷冷的看着几人将丁香母子带走,就在刚刚那一会,他感觉身上的鬼力又恢复了一点,现在已经能短暂的从封印中脱身几步。他试着继续运行鬼力,却在鬼力即将回归三成的时候停滞不前了,纪荀燕意识到刚刚的女人似乎是他恢复力量的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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