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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 / 1)

“听说你失恋了?”季书文从电脑萤幕后方抬起头来,看着居高临下俯视她的总经理大人。她推了推黑框眼镜,将滚轮椅子稍微往后挪,藉以保持安全距离。“殷总,你是在跟我说话吗?”殷冀棠是“迅音电讯”的总经理,同时也是她的直属上司。说起外人对殷冀棠的第一印象,绝对是他那副万人迷的外表——他体魄高大,穿起prada三件式西服,显得格外好看。他的脸庞英俊得连清心寡欲的修女看了都会脸红,他的鼻子高挺,嘴唇性感得无人能敌,还有那双深邃的眼眸,无时无刻不处在放电状态,尤其当他微笑的时候,绝对可以冠上“诱拐良家妇女”的罪名。殷冀棠以不到三十岁的年龄,坐上总经理的位子,加上他“女性杀手”般的外貌,不知道有多少芳心暗许。从迅音大楼一楼到十八楼,每天都有女性职员不小心迷路到十九楼。从迅音大楼外到他仁爱路的寓所,天天都有爱慕者夹道欢迎。不管是西洋情人节,或是七夕情人节,从这两大节日的前一周开始,身为秘书的季书文就得含恨加班到晚上十二点,为的是处理他的巧克力、鲜花、卡片,和数不清的电话邀约!所有的女人,都拜倒在殷冀棠的西装裤下。所有的女人,都希望自己能掳获殷冀棠的心。但是,偏偏季书文跟别人不一样。季书文不觉得殷冀棠年轻多金有什么了不起,因为——迅音电信是殷家的家族企业,他只是比别人幸运,衔着金汤匙出生。季书文也不觉得殷冀棠长得帅有什么值得倾心,因为——那是他双亲所赐予,与他毫无关系,而且听说他是个gay!书文对同性恋并没有意见,但是她绝对会敬而远之。殷冀棠看着他认真、严肃、效率极高的秘书,缓缓绽开一抹令人神魂颠倒的微笑——可惜这招对季书文没有效。“书文,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不是在对你说话,难道是在对鬼说话吗?”书文双手交握,正襟危坐,目不斜视。“抱歉,你刚刚问我什么,我没有听清楚,可以请你再重复一遍吗?”“我听说你失恋了,这是真的吗?”殷冀棠抱着手臂,等着看他冷静自制的秘书花容失色、泪如雨下,就算她的反应不会那么激烈,看见她闪烁其词或是手足无措的样子,应该也会满好玩的。别怪他太无聊,实在是打从季书文成为他的贴身秘书开始,他就不曾看过她的脸上有“严肃”以外的表情。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季书文一点也不避讳承认。“是真的。”这么干脆?殷冀棠很讶异。“你很难过吧?”他就不相信她一点感觉也没有。“不会。”“这怎么可能?”“是真的。”“你其实是在逞强吧?”“我没有。”“无所谓啊!你想哭就哭,我又不会笑你。”“你想太多了,殷总。”“我看我放你一个长假吧!一个月怎么样?你可以去度个假,关岛、塞班都是很不错的地方,我还可以送你来回机票,看我对你多好!”“我不需要放长假,殷总。”“那你需要什么?尽管说,只要我做得到的,我都答应你。”他可不希望他的秘书哪天被人发现割腕或吃安眠药,死在家里。“真的?”她狐疑。“真的真的!”他拍胸脯保证。季书文微侧着小脸,认真思索。“那么我有件事想拜托你。”殷冀棠眼睛一亮。“说!”季书文抬起小脸瞪他。“请你回到位子上,让我专心处理公文好吗?”殷冀棠的俊脸垮下来。啧!这座万年冰山还是老样子,一点也不可爱!被赶回总经理宝座上的殷冀棠,面对着堆积如山的卷宗,一点办公的心情都没有。他的视线牢牢的追随他那冰山秘书,满肚子好奇,很想从她那里挖到任何有关她的消息,可是偏偏季书文嘴巴闭得比蚌壳还紧。季书文在他身边做事,已经有三年了,她是个办事效率极高的秘书,不像先前几个只顾着勾引他。还有,季书文总是冷静自制,不像一般神经质的女人,三天两头的闹脾气,所以他对她相当满意。但是,随着时间越久,他对她的好奇便?锢牡揭环2豢墒帐暗牡夭健?br /≈gt;她是生长在什么样的家庭里?她的兴趣是什么?她下班后都是去哪里?她有没有男朋友?她喜欢的男人是什么类型?他问过其他的秘书,以及和她共事过的同僚,却没有人回答得出来。难道没有人关心过她吗?这让他有点不爽。直到一周前,他经过茶水间,听见几个女职员在聊八卦,说是“有人看见季书文抱着公事包,蹲在一家日式茶馆前哭得像是被抛弃了”事实上,就算没听见这些女职员的八卦,他也隐约感觉到书文和以前有些不同了。虽然她还是一样像座冰山,虽然她的办事效率还是一样的高,但是——她的打扮不同了!以前的她,绝不会穿着死气沉沉的黑、灰色套装!以前的她,绝不会把头发梳成像是阿婆的发髻!而且以前的她,绝不会戴着恐怖的黑框大眼镜,遮去她的半张脸!根据这些微乎其微的迹象,他确信书文很有可能是失恋了。身为她的上司,照理说,他应该要表示一下遗憾之意,可是天啊!他真想站到101大楼上去欢呼!因为他的眼中钉终于不见了,她终于又恢复自由之身了!想到这里,殷冀棠又忍不住开口叫她:“书文。”她没有转头,也没有缓下打字的速度,一心二用地道:“殷总,麻烦请叫我季小姐。”“干嘛那么见外?我们认识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何必分得那么清楚?“现在是上班时间。”她简直公私分明到令人发指的程度!不过,殷冀棠决定把她的话当成耳边风。“书文,你的男朋友是谁?”季书文的一百零一号表情,终于有了变化。虽然只是一瞬间,但他还是看见她诧异的表情。“殷总,上班的时候不应该谈私事。”“那我们下班之后再谈吧!我知道有一家新开的义大利餐厅很不错。”他可是很随和、很好说话的。“我记得我有餐厅的名片,可以打电话过去预约。”季书文停下打字的动作,转身面对笑得很亲切的上司,委婉提醒:“殷总,你桌上的公文应该还没批完吧?据我所知,里面有好几份的最速件”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突如其来的怒吼打断——“拜托!书文,你最近干嘛老是穿深色的套装?还有那副眼镜,你明明就没近视,干嘛要戴副眼镜把脸遮起来?”殷冀棠对服装的品味近乎苛求,他完全无法相信季书文怎么有办法把自己弄得这么可怕!“我懂了!”他同情的说:“你是不是因为失恋,受到太大的刺激,所以开始自暴自弃?”“”书文沉默。“其实我也有过失恋经验,那种万念俱灰、那种生不如死相信我,我真的了解。”“”继续沉默。“但是没有关系,有句话不是这样说的吗?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失恋是为了走更长远的路,质量守恒,爱情不灭,只要有心,一定可以创造奇迹”砰的一声巨响,打断了殷冀棠的滔滔不绝。殷冀棠定睛一看,只见一叠高耸入云的公文,空降到他的特大号桃花心木办公桌上,而季书文那缺乏喜怒哀乐的小脸,则出现在公文“塔”旁。“没有批完,请务必留下来加班。”她冷冷抛下这一句。殷冀棠大惊失色。“不!你不能这样对我”“加油吧!殷总。”她从她的位置上提起公事包,没有浪费半点同情心。“已经六点半了,我先走一步,明天见。”殷冀棠愕然目送他的秘书飘然远去,他却只能独守岗位,挑灯夜战哼!别以为他有这么好摆平!他火速拿起桌上电话,迅速拨了一组他背得滚瓜烂熟的号码。电话很快的接通——“喂?”电话彼端,传来他的冰山秘书那没有抑扬顿挫的声音。“我饿了。”他可怜兮兮地说。这种事为什么要打电话给她?季书文深吸一口气,声音压抑:“你可以先去用餐,再回来加班。”“可是我已经饿得走不动了。”他开始装死。此时要是有人看见他唇边的贼笑,绝对打死也不会相信他。但是,电话彼端的季书文却没有练就天眼通,只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向耍赖的上司妥协。“我帮你买一个鸡腿便当上去。”“买两个!”他非常大方“我请你吃晚饭!”

季书文立刻变得警觉。“我拒绝。”她可不想被他骗回去加班!“你不让我请,我就把公文冲到马桶去。”他威胁她。说完,他不等书文反应,立刻切断电话。殷冀棠舒服的倚入大椅子中,把长腿翘上办公桌,得意万分地笑了——嘿嘿嘿他就不相信季书文不回来! “书文”“请叫我季小姐。”书文不厌其烦地更正。真是一点也不可爱!殷冀棠照样不予理会。“书文,你喜欢的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正在翻阅会议记录的手停顿了下。不期然的,书文的脑海被一张俊美邪魅的男性脸庞所占据。欧宜东是个怎样的人呢?不用说,欧宜东当然是英俊的,而且毫无疑问,是过度英俊的!欧宜东是“欧风财团”的第三代单传掌门人,四年前,他自告奋勇接下财团旗下濒临倒闭的“欧风广告公司”总经理一职,跌破众人眼镜。但他人面极广,长袖善舞又兼八面玲珑,加上能力卓绝,欧风广告在他的领导下,以媲美超音速的速度起死回生,但殷冀棠却可以玩掉“电讯业龙头”的宝座,而且营业额还不断下滑中总而言之,虽然他与殷冀棠同是衔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但在能力上却是天与地的差别。她承认她一向欣赏工作能力强的男人,否则也不会因为区区一顿晚餐,就和欧宜东坠入情网。不过,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殷冀棠托着下巴,观察她陷入回忆的朦胧双眸,忍不住出声催促——“快说啊!”他好奇死了!书文啪的一声,合上厚厚的会议记录。“我已经忘记了。”她真不应该留下来的!心软一直是她的致命伤,偏偏她这个不务正业的上司就是吃定了她这点,用尽耍赖与死缠烂打的小人步数,让她自动留下来陪他加班。“他应该没有我一半帅吧?应该也不像我这么有钱,搞不好他全部的财产加起来,还没有我一年缴的税多,毕竟不是每个男人都像我这么得天独厚的。”殷冀棠自鸣得意地搓着下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一期的八卦周刊还票选我为‘台湾十大钻石单身汉’第一名呢!”那是因为欧宜东早就挤进“亚洲新生代企业家to 5”的名单中了,因此没有重复上榜。不过,书文当然不会告诉他。她没好气的说:“殷总,如果你休息够了,应该可以开始动工了吧?”殷冀棠竟然说吃饱饭立刻工作有碍健康,坚持要在饭后休息一个小时!他到底有没有搞错呀?老板是这样当的吗?“可是还有十分钟”看见书文摆出令人退避三舍的晚娘面孔,殷冀棠立刻投降。“好好好,我做、我做。”书文的晚娘脸,成功的让殷冀棠安静了半个多小时。突然,殷冀棠的手机响了起来。“喂?宝贝,是你啊!”殷冀棠把手上的万宝龙钢笔一扔,舒服的陷进皮椅中,两腿再度翘上办公桌,愉快地晃来晃去。“想啊!我当然想啊我?我在加班啊!好可怜对不对?”他竟然用那种可怜兮兮的口吻博取同情?书文用白眼瞪他,再指了指桌上的公文,要他别浪费时间讲电话。殷冀棠看见了,却对她抛去一个飞吻,依然故我。“嗯?去你家啊不,我当然想去啊!可是我工作做不完哪不行耶!我的秘书小亲亲正在旁边瞪我。”书文深吸一口气不行!忍住!她不能用杯子扔老板!“哈哈哈!我不能叫她小亲亲吗?咦厉害!你怎么知道我跟她搞暧昧?嗄?你跟她谁比较重要?ㄟ她就在我旁边,你要我怎么回答?当然是她≈20320;币蠹教亩宰牌?岬氖槲拿团酌难邸?br /≈gt;“别生气嘛!如果你也可以帮我处理讨人厌的公文,那我当然就说你重要≈20320;?br /≈gt;书文嘴角抽搐,气得浑身发抖。明明他们两个之间什么暧昧也没有,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要回家了!”再待下去,她可能会失控得谋杀掉殷冀棠!“啊!不跟你说了,我的小亲亲生气了,拜!”殷冀棠火速挂掉电话,追上来拉住她“好了好了,你看,我不是很乖的把电话挂了吗?你就别气了嘛!”他居然还一脸的委屈?“殷总,我没有资格生你的气。”书文避开他的眼眸,就怕自己又会心软。“只是我希望你能多放一点心力在工作上,毕竟有成千上万的员工仰赖你生存。”过了很久,办公室里都没有人说话。书文觉得奇怪,她抬眼望向殷冀棠。“殷总?”他看着她的眼神,无比专注。“书文,这是你的真心话吗?”她觉得困惑,觉得他话中似乎有什么含义,可是她猜不透,只能点点头。“是的。”殷冀棠陡然松开她。“好!我知道了。”他说得很大声,把书文吓了一大跳。书文开始感到不安,她该不会激怒殷冀棠了吧?“殷总,我”“如果我在一个小时内可以把所有工作解决,你要给我什么奖励?”奖奖励?书文傻眼。“干脆你陪我去看午夜场电影吧!今天是星期五,有很多新片上映的。我记得有一部片叫‘他不爱我’”殷冀棠突然意识到她才刚失恋,不宜观赏这种片子,以免刺激到她,于是马上改口:“不不,我是说‘爱你不是错’,听说很好看喔!怎么样?”他兴致勃勃得像个小孩,眼中充满了期待,让人不忍心浇他冷水。“好好吧!”呜呜为什么她会有这种上司啊? 季书文没有想到,殷冀棠为了要看电影,还真的在一个小时内,把堆得像座小山的公文给批完了。可见他根本不是没有能力,而是懒!既然答应了殷冀棠要陪他看电影,她也只能拖着疲惫的身躯,坐上他的积架跑车,直奔华纳威秀。仪表板上显示着中原标准时间二十三点五十五分。她不敢相信此时此刻,她竟然不是在自家的小床上,而是陪上司赶着上电影院看午夜场电影!积架跑车宽敞又平稳,她瘫在舒适的真皮座椅中,听着殷冀棠兴致高昂的谈论著电影内容,眼皮却越来越重,越来越重等到殷冀棠停下来等红灯时,他才发现身边的人儿已经睡着了。他哑然失笑。“看样子,今天电影是看不成了!”他其实并不懊恼,因为他的本意就是想让她轻松一下,却没想到他拖着她加班,把她给累坏了。绿灯亮起,他把车子靠边停下。街灯斜斜的从车窗外照射进来,洒落在她姣白的面容上,她睡着的样子看起来好安详。突地,一辆拔掉消音器的摩托车倏地急驰而过,发出吵人的呼嚣。睡梦中的书文被这噪音吵得微蹙起眉,把小脸紧贴在椅背上,但是镜架压住了她的侧脸,让她睡得很不舒服。“啧!没事戴什么眼镜嘛!”殷冀棠轻手轻脚的拿下她的黑框眼镜,本想要放进她的公事包里,但又怕这副眼镜明天又出现在她的脸上,所以决定把它丢进副驾驶座前头的抽屉里。“没收,不还你。”拿掉眼镜后的季书文,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平常那样严肃,她的睫毛又长又翘,在眼睛下方形成一弧动人的浅影,微翘的鼻子上,还有两三颗小雀斑。如果不是穿着套装,绾着成熟的发髻,她看起来就像邻家的甜姊儿——害他好想染指!殷冀棠俯过身去,露出大野狼般的笑容,考虑着要从哪里开始享用,但刚才那辆嚣张的摩托车又折返回来,还附带一长串喇叭声,害得睡梦中的书文惊醒过来,额头直接撞到他的下巴。“痛痛痛”殷冀棠护着下巴,痛叫出声。要命!这是不是就叫“偷鸡不着蚀把米”?书文也觉得额头好疼,可是她可没像殷冀棠叫得那么大声。她用戒备的眼神看他,整个人缩到最角落。“你刚刚想干嘛?”方才睁眼的瞬间,她看见了他的脸离她好近,笑得好邪恶,一副居心不良的样子。“没没干嘛!”“真的?”她眯眼,不太相信。“我只是觉得你睡着的样子很可爱,想近一点看,这样也不可以喔?”这他可没说谎,他是真的觉得她可爱。书文的眼神从半信半疑,最后转为放心。对喔!他是个gay嘛!根本不必担心。“是我误会你,对不起。”他咳了几声,掩饰心虚。“这还差不多。”书文开口,好像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她的目光却被一辆驶过他们身旁的轿车吸引住了,微弱的街灯下,她清楚的看见了车牌号码,脸色变了。是欧宜东的车!欧宜东的姊姊欧凯兰不是说他不在国内吗?难道他根本没有出国,那只是为了搪塞她的借口?不、可、原、谅!“开车!快开车!”书文突然激动起来,指着那辆黑色bw“跟着那辆车,快!”殷冀棠很诧异“为什”“快点!”“是是是”殷冀棠只好遵命,发动引擎紧追而去。书文专注地盯着那辆黑色bw,双手紧抓着裙摆,指关节泛白,而她的胃不知怎地一直翻搅着。欧宜东,总算找到你了!这次你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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