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麻烦不仅找上了付矜垣,还找上了他爹。文件通报不大不小下来,老部长得知要去接受内访谈话,也不知是听了什么训斥,回来之后对着儿子破口大骂。
事情肯定是不痛不痒的,但确实挂人面子。明明就是十拿九稳的事,却像漏了水的水管一样这破一道口子那烂了一块胶皮,总是不顺利。
付矜垣心里也不痛快,问政迟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干什么都像是对方提前知道了似的,先一步拿出应对策略。
前阵子又在电话里好一通宣泄,“再这样下去捅到代表那里我就真不能深入参与了。你也知道,我不比你,多少双眼睛看着盯着,家里老头回回到家生一肚子气,举步艰难的,像走钢丝。 ”付矜垣坦白道,“爱莫能助。”
政迟是理解的,“本就不是大事。”
付矜垣自己也憋屈,“是啊!”想了想,斟酌再三,沉默了好一阵,就说,“多少年交情,我也不和你打什么隐讳猜谜语了。我问你,通讯的时候你有没有避开殷姚。”
那确实是没有。政迟沉道,“他不会。”
“听说了。但你别被那疯疯癫癫的模样哄过去。”
“……”
付矜垣让他想明白,“我确实不了解他,我也不了解你俩的情况。但我看他那张脸长得像谁,就猜到你拿他当什么用途。我看他不像心思深沉的人,但兔子逼急了也咬人,那可是人家亲哥亲妈。”
“行了,”政迟头疼地捏着眉心,“他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家里待着,就算有那心能和谁通告,更何况……”
更何况,殷姚现在的状态确实不太好。
可去医院无论怎么检查,说身体机能哪儿都没大问题,唯一就是肝肾数据不太好,想必是前段时间酒喝太多的缘故,因此最近管的格外严。
“这事儿不是你说了算,有别人参与,我想和你说的再清楚一点,但是电话里不方便。”
“我知道。”政迟说,“殷时嬿借得是白燮临的东风,不然殷城也不会攀附上政驭。”
“……” 付矜垣没话说了。
久久,才叹着气,“说了这事儿帮到底我就会帮到底,你该操心也别闲着,最近海关不止你一处出现事故问题,我压力不小,别把我拖家带口搞完蛋就行。”
“不会是他。”政迟说,“殷姚从来就没见过白燮临。”
他曾经被越遥背叛过。
“他不知道白燮临是谁。”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是真不知道假不知道啊,要我说……等会。”付矜垣半晌,才好笑地说,“他不会连越遥还活着这事儿都不知道吧。”
政迟在手机另一头沉默许久,见他不说话,付矜垣噗嗤一声笑出来,又是欣赏又是玩味,“够畜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