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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第一章转学生01(1 / 2)

「新虎站到了!新虎站到了!请乘客准备下车!」

刷一声,随着车门打开,熙熙攘攘的人流,各式各样的旅客,大大小小的提包,如cha0水般涌向出站口。

静待人cha0散去後,我漫步走向广场的正中央,放眼望去,天空宛如渲染上水蓝se的压克力颜料,高大的建筑物巍然耸立,长方t、圆柱t、三角柱,参差错落,远近有致,在蔚蓝晴空下,描绘出多样几何图案的剪影,使得这座别具风味的城市街景更加醒目。

新虎市。人口大约两百多万。它是国家的政治、经济中心,也是热门的观光景点。

这座城市可以说是全国最繁荣的地区,不仅市街宽敞,店舖整齐,亦多高楼大厦,因此聚集了街头艺人、业余摄影师、情侣、观光客……等等各式各样的人,也包括我即将见面的人。

那个人的住家位在车站附近,若步行走去大约需花十几分钟的时间,虽然有点麻烦,不过,唯一的好处就是,从此人住的地方到西庆高中只需徒步走二十分钟,这可替我省下不少车资,毕竟,健行是有益身t健康。

顺着往市中心反方向的大街走下去,弯进地址上所写的巷道後,眼前的小路像一条绸缎由东向西飘去。这是一条完全由高级住宅所排列而成的街道。

三层楼的独栋房子外观看起来虽然小巧,但建造得颇为jg致。最具特se的是,每栋房屋的门饰皆设计成富有秩序x图案的铁门,以及染上深蓝se调来表现它的典雅。

然而,在这一整排的蓝se海洋当中,却被一块木头y生生给刺穿了,眼前几公尺处出现一扇使用暗se调,西欧中古式的木门,走近一看,房屋外墙围绕着茵茵长春藤,充满了一gu神秘气息。

我走向前,打算按下电铃的时候,却不见对讲机的位置在哪,敲了敲门,也没人出来应门,於是我试着转动门把,没想到一转就开,看着缓缓推开的木门,我心中的疑虑也跟着扩散开来。

是进去?还是等待?

这个问题我只花了十秒钟的时间便作出决定,才刚踏进屋内,有这麽一瞬间,我以为自己被x1进黑洞里头,外在的世界顿时消失,虚无飘渺的氛围有如进入异世界,有时可见鬼魅般的黑影飘动,有些地方又深邃异常。

等眼睛适应了黑暗以後,这才明白自己的错觉来自於挂在室内的黑纱窗帘。

黑暗深不见底,侵袭而来的是一gu蜡烛香气,室内弥漫着令人感到昏昏沉沉的诡异气氛。

「请问有人在家吗?」我出声喊道。

突然间,从层层黑纱後面无声无息的出现一位身材高挑,穿着黑se洋装的nv人。

或许,我身上带的东西让那nv人感到不自在,她用眼神迅速地上下打量我後,接着说:「跟我来。」

我跟随这名nv人往内走,越往里面,视线变得越暗,这里的唯一照明设备是闪动的烛光。进入一间房里後我扫视了四周,预估里面大概只有六坪大,没有什麽摆设,墙上同样披覆着黑纱,桃huax木制的桌子上摆了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晶球,不时闪耀七彩的光芒。

「请问……」不等我问话,那nv人先行开口说话。

「我的名字叫做薇薇安。」她用眼神示意我坐在一张椅子上,她则绕过桌子,坐在我的对面。

我才刚坐下,她马上开口对我说:「我看得见你心中的疑惑。你……」她yu言又止,停顿时间不超过三秒钟,「你是不是曾经连续两、三天都做着同样的恶梦,而且,还是最亲的人si去的梦境,那……其实是一种徵兆。」

徵兆?我的心不由得揪了一下。

「请问……你口中所说的徵兆是什麽意思?」

只见薇薇安沉默不语,将修长的手指贴近水晶球,球t里面开始浮现出神秘的丝状透明t。

「那个人,与你最亲近的人有话想告诉你,可是你却听不见。你无法听到的原因是伤痛封闭了你自己的内心,使你无法接收到那个人传达的讯息。我知道那个人想说什麽,你不用向我道谢,只要奉献你的诚心就够了。」

她话才刚说完,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奇怪景象,透明的水晶球内从四面八方闪着如紫se雷电般,光线重复交织着,逐渐凝聚在球t中心,接着慢慢地显现出谜样的数字。薇薇安在桌上用手指写下数字「1」。

大概是指这份「诚心」需要一千元吧。

我叹了口气,接着说:「如果房租一个月是一千元,我会很乐意付。」

「嗯?你说什麽?」

薇薇安满脸惊讶的抬起头来,我这才看清楚她的长相。

她那俐落的发型贴近双颊,衬托出她一张略尖的脸型,在昏暗不明的烛光下看来颇为y森。她的颧骨很高,鼻子稍长,嘴唇涂上暗红se,为了增添神秘感,眼影是淡紫se,整张脸上了淡妆,不过还是可以看出她的年龄大约在二十五、六岁左右。

「我是……」我轻咳一下,清清喉咙说道:「薇薇安阿姨,你好。我是透过羽夜的介绍,打算来这里租房子的人,我并不是来算命的。我的名字是……」

「等等!」薇薇安举起手势阻止我说下去。「你刚刚说什麽?」

「我说我的名字是……」

「不是!不是那一句。你刚才叫我什麽?」

「薇薇安阿……薇薇安姐姐。」我吞了一下口水。从她的表情来看,如果我这次再说错话,我想,她铁定立刻轰我出去,连谈租房子的事都别想。

「哼!算你识相。别看我这样,人只要画上妆看起来都会b较成熟些,我今年只有二十二岁而已,和你差没几岁,以後只管叫我姐姐或安姐姐就行了。原来你就是羽夜提过要来租房子的人呀,没问题,走吧,我带你去参观自己的房间。」

骗人……阿姨,你真的只有二十二岁吗?我心里一阵嘀咕。

才正想起身之际,一道念头闪过我的脑海中。

是伤痛封闭了你自己的内心……

短短的一句话,却有如利刃般直接刺入我的心脏,毫不留情地划开一条血淋淋的伤痕,痛得我无法言语,苦涩的心情也随之扩散。纵使如此,我也十分清楚一件事,为了让妹妹能够走得安心,我必须学会坚强,并且找出凶手的下落。

「你还愣在那里做什麽!」

薇薇安的喊叫声立刻将我ch0u离思绪之中。

「对不起,我马上过去。」我赶紧提起行李,向门口走去。

走出小房间後,仔细一看,墙壁四周是用稳重的梣木所做成的橱柜当作回廊隔间的镶板,延伸至相邻的厅房。转个弯後,眼前出现一道门,不认真看的话,会以为这只是一堵木制的墙壁,打开门便是通往二楼的楼梯。

站在楼梯顶端,放眼看去,从长向的厨具廊道直望前方的观景窗,隐约有种看见一口井的视觉印象,那是由yan台改建的卫浴间。

「这里是厨房和浴室,平常我都是在外面吃或是叫外送,所以这里的厨房就随你用。二楼有两间房间,里面全摆放我的东西,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随便进去。」薇薇安指着两道门说道,语气中充满警告的意味。

不知是否被薇薇安这麽一提醒後,我顿时感觉到从底下的门缝里透出阵阵的寒意,门的另一边是否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我的房间是在……三楼?」

「嗯,你不用担心,那里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好地方。」

来到三楼,眼前的景象只能用单调来形容,只有灰se和咖啡se这两种se系添满宛如阁楼般的小套房,利用开透式的隔间处理,使各个区域的行走动线更加顺畅;其中一道抢眼的水泥墙则是作为行动空间与私密空间的区隔,落地式橱柜则为客厅与卧室之隔屏。

「从今天开始,这层楼就是你的房间了,有客厅、书房和卧室。浴室和厨房都在二楼,还有其他问题吗?」薇薇安双手cha着腰,摆出姐姐的姿态望向我说道。

「没什麽问题,阿……安姐姐,谢谢你提供这麽舒适的地方给我住。」我礼貌x地颔首。

「不用客气,既然是羽夜的朋友,我当然要好好款待了。」薇薇安手指轻点樱唇,她漾起美丽的笑容。「我有事要先出门,其他的等我回来再问吧!」

她向我挥了挥手,便转身下楼。

接下来,我要好好思考怎麽整理我的衣物了。

西庆高中就座落在小山丘上,因此离校区较偏远的学生需搭乘校车到校。

校内中央有大型的喷水广场、使用间接照明作为装饰的教室、散发出高贵气质的艺术大楼以及充满文学气息的图书馆,在广大的校地中充满让学生悠闲舒适地度过每一天的气息。

以上的叙述都是在昨晚从新生手册的介绍得知,实际上,我还没逛过西庆高中的校园。

单从这本jg美的新生手册来看,西庆高中肯定是间花大钱、砸重金建设的贵族学校,可想而知,男学生说不定都是一副自称为jg英的书呆子,nv学生在个x上也许是属於傲骄的千金小姐,一想到这,适应西庆高中的环境可能需要多花点时间。

走在缓缓上升的斜向步道,穿过平拱门,正式踏入校园的中庭後,我才了解这所高中真正的魅力所在。

辽阔的校园处处是花木扶疏的优美景象,令人目眩的柔喣yan光照在青绿的草坪上,发出清爽的光辉,粼粼的湖面随着微风起舞,荡起阵阵涟漪,像是铺了一层耀眼的碎金。

放眼望去,出自名家之手的景观设计以及复古典雅的建筑特se,令人不得不佩服校方是如此重视学生的学习环境,象徵智慧的教学大楼也像指引方向的灯塔般座落周围,这处既理x又富含诗意,既朴实又充满美学的校园,成为西庆高中的重要环境意象。

至於学校制服,男同学一律穿单排扣子的黑se西装外套,右x前还有西庆校徽的标志,一年四季都是长k配上咖啡se皮鞋。nv生制服就有不同的变化,除了领带是蝴蝶结外,黑se西装外套变成双排扣式,裙子则分成三种颜se,一年级是橘se格子状的短裙,二年级是绿se,三年级是橙se,传闻学生会会长的制服又是另一种款式,至於真相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呵呵。」一声清澈的笑声从旁传来。

三位nv同学结伴朝我这方向缓缓地走了过来,从她们裙子的颜se来看,是大我两届的三年级学姊。

然而,其中一位学姊带给我强烈的印象。

柔顺的褐se头发在风中飘逸着,温柔含笑的双眸深深x1引住我的目光,当下,不是有种被雷劈中的感受,而是觉得时间彷佛静止一般。

从不相信一见锺情的我,居然会遇见让我如此心动的nv孩。

她那典雅的气质有如樱花绽放似的,纵使只是微微一笑,我也能感受到一gu花香味随之散开。

突然间,与她四目交接的刹那,她的眼睛清澈得让人不敢直视。与她们擦身而过之际,我的心脏也跟着停止跳动。

「你终於来了。」如耳语般在空中danyan。

我满脸惊讶地望着那逐渐远去的身影,愣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在我脑海中不断盘旋着一连串的问题。

是那位学姊说的吗?这句话又是什麽意思?

在不断思索这句话的同时,导师对我所说的话大致上是左耳进,右耳出,我只是默默地跟在导师後头进到教室。

「好了!各位同学,请安静!」

隆隆几声,教室内顿时鸦雀无声。同学的视线一致朝向讲台,盯着导师看。

「咳!」老师清了清嗓子说:「老师要向各位报告一件好消息,从今天起,有一位新同学要加入我们的行列,他的名字叫作尚恩,请大家鼓掌欢迎他!」

热络的掌声此起彼落响起。

而我,彷佛化身为竞选人般很制式地走上台前,只差没高举双手大喊:「尚恩!冻蒜当选!」

老师继续说道:「尚恩同学是从西庆高中的姐妹校,东罗中学转过来的,如果他对新环境有不懂的地方,希望大家能够发挥同学ai,热心帮助他,知道了吗?其他同学还有什麽问题吗?」

此话一说完,立刻引来众人喧哗。

「哇!好帅喔!」谢谢夸奖。

「不知道有没有nv朋友?」……这个嘛,还是个未知数。

「这时候才转来西庆,他一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同学,你也猜得太准了吧。

「他的成绩好不好啊?说不定跟修司有得拼。」我不想跟任何人b,尤其是功课方面。

吵闹了好一阵子,脸上挂满黑线的我像只企鹅傻愣愣地站在讲桌旁,就是等不到老师结束这场噪动。

「老师!」一位男同学突然举手发问,全班立刻安静下来。

「有什麽事情吗?拓斗同学。」老师推了推眼镜,视线落到那名学生身上。

见到他,令我感到吃惊的是,他的穿着跟班上有很大的落差,他的领带是扯松开来,西装外套完全未扣上,大方地敞开,穿得十分随x。只见他一派轻松地转身指向左後方的位置。

「班长说他希望尚恩同学能坐在他旁边,那个靠窗的位置。」

坐在拓斗後面的男同学原本低着头安静的看书,一听到有人提到「班长」这两个字,他立刻抬起头,瞪了拓斗一眼,厉声说道:「不要擅自替我下决定。」

「这有什麽关系,指导新同学本来就是班长的责任啦!你就别害羞了!修司班长。」拓斗拍了拍修司的肩膀,转回头说:「老师,就这麽决定啦!」

「好吧,尚恩同学,你就坐那个位置吧。」老师点头说道。

老师你还真随x啊!

就在我靠近座位,正要坐下的同时,呢喃声轻轻地在空中咀嚼着。

终於来了。

这下有好戏可看。

「对不起。」我小声地问修司:「请问你刚才有开口说话吗?」

生来一脸严肃的修司斜睨我一眼,冷冷的回应:「没有。」

「各位同学!现在打开课本的将屍t布置成这样?动机是什麽呢?难道那只是凶手故布疑阵吗?还是说,这个凶手单纯是一时兴起而布置出那样惨不忍睹的场景吗?

不对,不对。我不这麽认为。

凶手做出这麽惨绝人寰的事情一定有什麽深刻的含义。

在这所西庆高中,在这平静的校园里,似乎弥漫着疯狂的气息,所以对凶手来说,那种超乎常轨的行为大概也有这着相当的理由吧!

等等!说到名字的字义,从去年的案件到现在的命案来看,如果凶手都是同一人,那用名字的b拟杀人就不成立了。因为「和树」社长的名字中和「柜子」根本不相g,如果柜子是用木头做的,那还勉强说得过去,但是和树社长的屍t是放在铁柜里。

是因为时间限制的关系,所以凶手只能选择放在铁柜中,但这又不符合逻辑了。社长说过,凶手是个异常冷静,头脑聪明的人,对方一定有充足的时间来藏匿屍t。

难道说,社长被杀是在计画之外,所以凶手才会选择铁柜,还是说,这起命案其实是一个陷阱。

我苦恼地搔了搔头,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

会不会是……一开始提出b拟杀人的观点就是个错误的方向。

我泄气地在「玛莉」这两字上重复地画圈,喃喃自语说:「玛莉,玛莉,可ai的玛莉……玛莉,玛莉,可ai的……」

这时从走廊的另一端传来薇薇安的声音,她唱着:「玛莉,玛莉,可ai的玛莉。她躲在哪里呢?白白的脸庞是她吗?绿绿的头发是她吗?蓝蓝的身t是她吗?灰灰的手脚是她吗?玛莉,玛莉,可ai的玛莉。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玛莉?」

我一听完整首歌谣,立刻站起身,惊讶地问道:「安姐姐,你怎麽会知道这首歌谣?还有,这首歌……整首歌谣是这样唱的吗?」

薇薇安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从口袋中拿出一张横条状的白纸摊在桌上。

一看到内容与字迹,我不禁倒x1了一口气,白纸里面的内容就是方才由薇薇安口中唱出来的歌谣,而字t可以看得出来是和树社长的笔迹。

「安姐姐…这是?」

「前几天家里来了一位高瘦的男孩,戴着一副眼镜,说有样东西要给你看,正好那天你外出不在,所以我先暂时帮你收下。」

接过那张纸,我心中顿时明白一件事,一切线索的关键都串连起来了。

这正是凶手狠心痛下杀手以及最主要的动机,社长一定是因为这首歌谣而被杀害的。只要知道这首歌谣出自於哪里,说不定就可以推测出凶手是谁。

「这首歌谣有什麽不对劲吗?看你激动成这样。什麽?想知道这首歌谣是怎麽来的。」薇薇安托着腮定睛看着我,思索了好一阵子才开口说道,「详细情形我并不晓得,其实我是两年前才搬回来的。十五岁之前一直住在这社区,之後因为念别间高中的关系而搬家,在那之前好像听过这首歌谣。」

「这麽说来,十年前就有这首歌谣了?」我不禁睁大眼睛说道。

「我没这麽老!」薇薇安凶狠地瞪着我,眼神中隐隐带着一gu杀气。

「对…对不起,我失言了。请你继续说下去。」

薇薇安用鼻子哼了一声,眼神望向前方,思索着。「在我的小时候,那时非常流行手球歌。就是一边拍着皮球一边唱着歌谣,有时会b赛看谁拍球持续最久,这种小游戏玩到最後就开始流行自己编曲,有的只是改改歌词,或是改变节奏,还有人编出另一种不同风貌的手球歌,总而言之,手球歌这游戏曾风靡一时。

当时手球歌已经出现好几十种版本,多到我都记不起任何一首。至於为什麽我还记得那首歌谣,这是因为从我家到学校都必须经过一座公园,那座公园里常会有小孩子去玩耍,这也没什麽好奇怪的。只是,有一回,我突然发现在玩拍小皮球游戏的一群小孩子中,有一件事情特别x1引我注意,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那群小孩里面有一对长得非常漂亮的双胞胎姐妹。

那对姐妹花叫什麽名字我并不清楚,但她们两个人可ai的模样真叫人忍不住多看一眼,长得就像芭b娃娃一般可ai。从那天开始,只要经过那座公园我就会特别注意她们,就因为这样,我才会对这首歌谣特别有印象,因为当时那群小孩唱的就是这首歌。」

「双胞胎姐妹……?」我的x口彷佛受到重击似的,一时之间无法呼x1。「安姐姐,那对双胞胎姐妹的长相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这麽久的事情,依照当时的年龄推算,应该已经是高中生了吧!」

现在已经是高中生了……?我觉得脑袋又被线索重重地敲了一下。

「不过那对双胞胎现在只剩下一位……其中一位已经过世了。好像在很小的时候就去世,详细情形我并不了解。」薇薇安淡淡地说。

听完薇薇安说的话,我感到x口一阵剧烈的sao动不安,这当中一定有什麽,可以找到解开命案之谜的关键……

当晚,躺在床舖的我无法安睡,於是披上外套,走到yan台处,抬头仰望天空,点点繁星,万赖寂静,但我心里却急着想抓住什麽牢靠的东西,总觉得那东西似乎近在眼前,正想伸手抓却又陷入五里雾中一样迷茫。

究竟忽略了什麽……总有什麽东西被我遗忘掉……

哔!哔!哔!哔!我的手表设定闹钟突然响起,现在已经是深夜十二点,我却一点睡意也没有,一想到明天的低血压再加上拓斗的高分贝嗓音,我就郁闷万分。

霎时,我回想起刚才所听到的手表闹铃声音。心中猛然升起一gu无法言喻的异样感觉,而且感到无b恐惧。

***

「和树社长的能力高强,普通人是伤不了他的,能够对他下手只有一种可能x,那就是对方也是能力者。」

克雷勒学长说完他的看法,图书室内又陷入了沉默的状态。而且谁都感觉得出来,这样的静谧多了更深沉的不安与恐惧感。这种无法言喻的重担和疑虑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这个……」我从口袋拿出那首歌谣,这时我才发觉到手中的这张白纸看似轻如鸿毛,但它的存在却重如泰山。「这是社长在遇害之前交给我的一首歌谣。」

大家一听,露出惊讶的表情望向我,马上聚集了过来。就在此时,我注意到克雷勒学长脸上异样的表情,他皱了一下眉头,马上又回复原来的面无表情。

琉璃看完这首歌谣,旋即抬头,视线正好与我对上,她语气坚定地说:「这件命案肯定在凶手计画之外,社长是因为发现这首歌谣的秘密而被杀害。凶手一定是社长熟识的人。」

「社长熟识的人……」音理反覆说着这句话,「玛莉,玛莉,可ai的玛莉。她躲在哪里呢?白白的脸庞是她吗?绿绿的头发是她吗?蓝蓝的身t是她吗?灰灰的手脚是她吗?玛莉,玛莉,可ai的玛莉。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玛莉?

这麽说来,这是b照歌谣的杀人事件罗!而且不是按照si者的名字,这样一切就说得通了。

白石对照白白的脸庞,是将他的身t藏在白se的bang球堆中;一叶是绿绿的头发,用樱花树的叶子来代替;至於淑花,凶手利用玫瑰花来引导我们错误的方向,其实凶手真正的用意是在於游泳池;至於灰灰的手脚,放置在铁柜中,皮肤se泽看起来的确是呈现灰se的,这样的解释也不会偏差到哪里呢!

凶手还真是个残忍的偏执狂,根据歌谣的杀人方式,彻底执行至最後一件命案。真是恐怖的人啊!」

「克雷勒学长,你有什麽样的看法?」我试探x询问。

如果可以的话,趁着ai薇学姊不在现场,我希望能够私下解决,让这一切到此结束,不要再有任何人牺牲。

只见克雷勒身t震了一下,他的手指微微地颤抖,随後又平复了下来,可见他的内心一定经过相当的挣扎。「尚恩,你不用顾忌於我,社长将这张白纸交给你的用意,你应该很清楚。接下来就由你代理社长的位置来指挥水之社的行动。」

「谢谢你,学长。那麽,琉璃和音理也没有异议吧!」我说。

琉璃毫无疑问向我点头代表认同,至於音理的表情在极为不情愿下,勉为其难附和同意。

我轻咳了一下来增加一点信心,「根据这首歌谣,我做了一番调查,这首歌谣在十年前才开始谣传出来的,是由一群六七岁的小孩自行编制出来。在十年前的当时,小孩子之间非常流行手球歌,从只有简单三个字组成的歌谣到复杂的九字歌谣,都是小孩子热中的游戏。至於首歌谣是由一对双胞胎姐妹创作出来,很不幸的是,其中一位却意外si亡。

而红衣玛莉的传说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出现,我认为这并不是巧合,两者之间一定有什麽关连。如果可以解开这道谜题,说不定连同藏在这栋大楼的红衣玛莉这名恶灵也可以一并解决掉。」

「等等啦!」音理突然举手cha话进来,「我还是听得一头雾水耶,这和学校发生的命案有什麽关系?」

「我来说明好了。」琉璃从旁拉出白板,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画上一些箭头,「尚恩的意思是说,红衣玛莉这名恶灵是由si去的双胞胎之ㄧ化身成的。那麽,为何她会变成恶灵,就必须了解那位nv孩究竟发生什麽意外身亡,不用说,一定是他杀。是谁杀了她,这就是我们必须去追查的事情。

而凶手和si者以及这件事有什麽关系,的记忆里努力地搜寻後,这才想起对方好像是在山庄工作的服务生。

「那,那个……」对方似乎看出我的疑虑,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继续说;「我,我是山庄的服务生,昨天在餐厅的时候我们见过面。」

「我记得。」

不知为何,对方好像很紧张的样子,这让我更加0不着头绪。接下来,我应该继续跟他谈话还是直接走人会b较好?

「我,我叫作柯明沙。是最先来山庄工作的人。」柯明沙用衣服的下摆擦拭双手,迟疑了一下,接着,他伸出左手,表情正经地说:「请多指教。」

我愣住一秒。

才刚见面就这麽明目张胆的向我挑衅。是谁说璘翅村是个纯朴的乡下,我一定要纠正对方的说法。

真是人不可貌相,看他一副老实的样子,还真懂得城市的规矩:伸出左手和对方握手,意味着想和对方一较高下。

虽然心中满腹牢sao,我还是礼貌x伸手和柯明沙握了握,「我叫尚恩。明沙先生……直接叫你明沙不会介意吧?刚才你说自己是的竖立在草地上,雾气在石碑上蒙上一层灰暗轻纱显得肃穆沉稳。

一位少nv席地而坐,在她面前的是挂在十字型竹竿的稻草人,头上戴着一顶牛仔帽,脖子处围了一条三角巾,脚上穿着时髦的靴子,感觉就像是一位垂si的西部牛仔,会产生这样联想主要是因为它的双手被绑在竹竿的两端,双脚则束在一起。

我眯起眼睛,仔细观察那名少nv的侧脸,当我看清她的面貌时,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怎麽会是她?她不就是昨夜坐在窗边弹琴的nv孩,郭玲珑。而且在她周围并没有看见任何人,所以说,她到底在跟谁聊天?是那个装扮诡异的稻草人吗?

一连串的疑问有如未爆弹般在我脑中炸开,思绪的运转完全跟不上眼前突发的状况,紧接着对方又继续开口说话。

「小飞,」玲珑对着稻草人说道,「不知道飞仙长得怎麽样?啊!我可不是外貌协会的人喔!不管飞仙的长相如何,我都喜欢他,而且他一定是一位温柔t贴、学识丰富、幽默又风趣的人。

如果他长得像昨晚我遇见的那位男孩的话,那实在是太bang了!小飞,你觉得他会喜欢听琵琶乐曲?不!他一定很喜欢听,因为他是个多才多艺的人,你说对不对呢?」

玲珑说完便站起身子,拍了拍衣服,突然,她的身t震了一下,脸上飘过一片难以言喻的落寞。

她低头喃喃说道:「小飞,你知道吗?最近村里的居民变得很奇怪,我也说不出具t的情况,只是,自从那个男人来到村子之後,爸爸每天就过得提心吊胆,好像随时会发生什麽恐怖的事情。我好担心爸爸,他的身t本来就不好了,如果再遇到刺激他的事情,可能会一病不起。」

接着,玲珑沉默一会,旋即抬起头直盯着稻草人看,「你说我吗?小飞,你不用担心,因为我有你啊!我有你保护我呀!所以我并不感到害怕。不管发生任何事情,我绝对相信小飞一定会来救我的。」

她微偏着头,对着稻草人微笑。

那位小姐到底想聊到什麽时候?我不禁轻叹。

不过令我在意的是,她口中所提到的「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这下,谜团可不只有稻月的笔友而已,现在又增添两位,「谜样的男人」和「飞仙」。

真的有人会想取名叫作飞仙吗?

待我想继续偷听下去时,不经意地瞄了稻草人一下,原本低着头像似在倾听玲珑说话的稻草人,刹那间,「它」转头看了我一眼,转眼间,「它」又低下头。

我猛x1一口气,吓得往後退几步。

刚才是我看错吧!没有生命的稻草人怎麽可能会转头!这……这肯定是风吹动它的头的关系,没错,一定是我眼花看错,绝对是这个原因!

我试着不断地安慰自己,可是心脏彷佛快撕裂x口似的剧烈跳动。霎时,一阵晕眩伴随着耳鸣,使得我听不清楚玲珑所说的话。

等听力恢复後,只见玲珑走向前,她拍了拍稻草人的衣服,说:「小飞,我要走了,太晚回去会被稻月姐姐念半天的。姐姐虽然人很好,也很疼我,就是有点唠叨。那麽明天见罗!拜拜。」

直到玲珑离去後,我才从树g的後面走出来。

现在,墓园只剩下我一人……还有无法行动的稻草人……大概吧……

站在门口前,我直视那位稻草人,总觉得它长得y森又恐布,再加上玲珑一直跟它聊天,彷佛它有了生命,是个活生生的「人偶」。不过既然人都已经来到这地方,也只好y着头皮走进墓园。

雷姆墓地也是墙垒的遗迹所在,虽然高高的屹立在山谷中,但四周早无完整的城墙。从仅存残崖断壁的配置来看,能够想像当时的险要和规模,只不过现在已成空荡荡的废墟,看着凄凉的墓碑,有着说不出的感叹。

我站在离稻草人约有七、八公尺远的距离,以防它突然冲过来攻击我的时候,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接下来,我阖上眼,以心灵力量推动自身能力,脑中假想自己就站在灵力的中心,那源源不绝的灵力如水般流通全身,接着像爆炸般扩散出去,我感觉到就连毛细孔都舒张开来。

我试着用身t去感受大地的气息,宛如轻风吹抚,又似徜徉在大海之中,一gu气流穿越身旁。

虽然闭上眼睛什麽也看不见,却又能在一片黑暗中看到如萤火虫般的点点亮光从地面上缓缓升起。

所谓的除灵,必须具备三种条件,鬼魂的型态、形成的经过和恶灵的意念。高等的能力,灵c术,可以透过这些光团了解它源自哪里,藉此消除怨念,净化「核心」;普通的能力者只能从光团中判断是否具有恶意。

纯净无w染的小光团是蓝se和白se,至於中央那块竖起墓碑的地方却是遭到w染的黑se光团,所幸只有少许的存在,似乎是因为有人在这里设下结界,刻意压制邪气的蔓延。

出乎意料之外,稻草人身上除了蓝se光团,其中还掺杂红se和青绿se的光团。红se光团代表淡薄的邪念,如果不加以去除的话,将来会变成充满恶意的黑se光团。至於,青绿se光团,这倒是第一次见过。

我四处走动,仔细地探查墓园。绕了大半圈,附近确实有布过阵的痕迹,接近墙壁的地面都cha上银针,而且是最近才设下,因为银针非常的新。

有了这道结界在,暂时不用担心那个稻草人会变成恶灵。

不仅如此,这道结界的范围十分广阔,所以进入墓地的时候没感觉到任何邪气。

「咦?尚恩,你也在这里啊!」苍意走了进来,看看周遭,「哇塞!这墓园还真不是普通的y森呀!」

「早安,苍意。」我瞄一下手表,「也不早了,其他人都还没出门吗?」

「不是,我们早上八点就出门,本来我和玄宗他们到处去询……观光,去观光啦!因为我不小心恍了一下神就和他们走散。後来,我ㄧ个人随便走走、看看,结果就到这里来了。」

「等等!你不要接近那个稻草人!」我紧张地喊道。

苍意不解地望向我,指着稻草人说:「你是指这个诡异的怪东西吗?它有什麽危险的地方?」

「就某方面来说,」我无奈地搔了搔头,不知该作何解释,脑中灵光一闪,「你也是能力者,可以感觉到它身上的邪气吧?」

苍意皱一下眉头,双手合十,往掌中吹一口气,然後伸手稍微贴近稻草人。

「嗯……没什麽感觉耶!这只是个普通的稻草人而已。不过,在墓园里立了一个稻草人,确实蛮奇怪的。」他0着下巴,上下打量稻草人。

苍意没有感觉到任何邪气?难道是我太敏感吗?

思忖一下,我问道:「这座墓园非常偏僻,你又是怎麽走到这里来的?」

苍意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实,我之前来过璘翅村,所以才会知道雷姆墓地的所在地。对了!如果你有什麽问题尽管问我吧,关於璘翅村的奇闻轶事,我可知道不少,我也可以当你的导游喔,哈哈!」

「好主意。」我颔首,「请问导游先生,这块雷姆墓地的由来为何?」

「什麽!这……就我所知,这里原本是璘翅村的祖先墓地,至於为何名叫雷姆,好像是取自於雷姆利亚这名称,雷姆利亚是传说中的幻象大陆,後人撷取雷姆这两字来称呼这座墓园。」

「原来如此。还有……嗯,我看,还是算了。」如果问起村民害怕「黑夜」这件事,肯定又会吃上闭门羹,毕竟,苍意一行人来此村的真正目的都还不确定。

「快中午了,我们回去山庄吧!」

苍意弯了弯嘴角,「嗯,正好我肚子也饿了。」

走回山庄的路途上,总觉得两个大男孩不发一语地走在一起挺奇怪的,只好跟苍意不着边际地聊着。突然,眼前出现两道熟悉的身影。

「修司!琉璃!」苍意率先开口喊道,「你们也逛完璘翅村啦!」

「嗯,不过走的都是陡坡,相当耗费t力呢!」琉璃拿起手帕擦了擦汗。

「哈哈!就当作是早餐後的运动,中餐前的健行。对了,你们两位到哪些地方参观呢?有看到玄宗他们吗?」

「我们去瀑布和村长家附近的遗迹看看而已。玄宗?修司,你有看见吗?……没有,我也没看见。」琉璃耸了耸肩。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道喊叫声,「蠢蛋苍意!笨蛋苍意!走失的苍意!」

大老远就看到山庄的庭院有一只小兔子在那跳上又跳下,不,是jg力充沛的白莺对着我们又跳又叫的。

「我才不是笨蛋呢!」苍意抗议着,他立刻冲上前去,与白莺又是一阵嬉戏打闹。

「尚恩。」琉璃那美丽的脸蛋突然贴近我,使我震了一下。她苦笑,「尚恩,你没事吧?看你一脸倦容的样子,发生什麽事情?」

「我……」正当我想开口问琉璃时,上面传来催促声。

「喂!你们三个,走快一点,中餐时间要开始啦!」白莺大声喊道。

当我们一行人走进大厅时,就已经看到明沙和稻月站在餐厅里面等候客人点菜。

突然间,有人拉住我的衣袖,转头一看,是柳雪华。

「请问有什麽事情吗?」

「今天老牛明是不是跟你说了些什麽?」雪华掩着口,吃吃地笑。

「老……老牛明?你是指柯明沙吗?」我偷偷地瞄了明沙一眼,发现他也在关注这边的情形。

「呵呵,尚恩先生,你就别替那个老牛明隐瞒实情。还有,你真的不是雄中?你可不要因为同情老牛明就骗他说不是。你跟我坦白没关系,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雪华笑眯着眼,她单手举到下颚处,示意对天发誓。

「我真的不是那个人。」我无奈地说道。

「你发誓?难不成,你是玲珑小姐的心上人,飞仙?」雪华漾起神秘的微笑。

这nv人……分明想把不存在的事实全揽在我身上。

咚!咚!咚!楼梯间传来轻重不一的脚步声,即使慵懒的雪华一听见声响也立刻敛容,迅速地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在我还来不及反应时,马上被稻月拉进餐厅。

山庄的主人,能龙今天仍是容光焕发的出现在餐厅里,不同於昨日,他的身旁多了两位男人以及他的nv儿,郭玲珑。

「我跟在座各位介绍一下,」郭能龙嘹亮的嗓音传遍整个餐厅,「站在我身旁的这两位,对於璘翅村可说是非常重要的人物。一位是璘翅村的村长,许永泉先生。」

在众人的注目下,被称作「村长」的许永泉向在场的人礼貌x颔首。这位村长,慈眉善目,身着藏青se的中山装,让人感到一gu严肃的气息,却又不失亲切的风范,散发出智者的气质。

村长和颜悦se地说:「现在肯吃苦的年轻人已经不多,愿意跋山涉水、不辞辛劳到璘翅村参观的各位,我由衷的感到高兴。如果各位有兴趣的话,今天下午两点,我带大家实地去了解璘翅村养蚕的过程。」

「大家可不要因为昨天的玩笑就拒绝村长的好意。哈哈!」能龙满脸堆着笑容,接着清了清喉咙继续说:「另一位是永泉村长重金礼聘,从都市邀请过来当璘翅村家医的江隘森医生。」

「大家好,我是江隘森医生。」

听到江隘森的名字,我不由自主地望向那名男子。他的t格高大魁梧,皮肤白皙,外表虽称不上英俊,却是个笑容可掬的医生。

「医生是吗?还真是有趣的搭配。」嘉姆低声说道。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那名男人的声音,低沉的嗓音和他的外貌相仿,优雅却冷峻,带有无法看透他心思的神秘感。在这同时,他的存在让我有种熟悉且深具危险的感觉。

「再来,我要特别介绍的是这一位,我的nv儿,郭玲珑。」能龙的大嗓门将我的思绪拉回现实中。

「下雨了……」我将寝室的窗户整个推开,站在窗边怔怔地看着细雨。

远方一带全都笼上一层薄雾,当然,连南湖大山的景se也很难分辨出来。

这还真是不好的预兆,说不定,下午的养蚕参观会暂停。

「然後呢?」我转头望向坐在我房内的修司和琉璃,「你们有发现什麽奇怪的事情吗?」

「我和修司在村里逛了很多圈,并没有发现任何地方聚集强烈的邪气。但是,让我感到怪异的是那座凝虚瀑布,对了,尚恩,你参观过吗?」

我摇头。

「该怎麽说呢……那里虽然只有微薄的邪气,可是找不到源头来自於何处,感觉上像是有人刻意安排,从别的地方将邪气引到瀑布来。毕竟有水的场所很容易聚y,凝虚瀑布下方的湖泊正好符合这样的条件。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必须特别注意,我发现湖泊附近有许多蚂蚁出没,尤其是壁崖的部份,牠们好像受到什麽x1引似的,不停地四处爬动。」

「蚂蚁?」我愣了一下。

昨天晚上,苍意曾提到「蚂蚁泡酒」这件事,能龙异常的反应令我印象深刻,难道说,蚂蚁大量出现跟此事有关。

「琉璃,你认为那些蚂蚁和不知从何处汇聚过来的邪气是否有关连x?」我问。

「关於这件事,我没办法确定。即使用灵c术去寻找根源,也没感应到什麽,感觉那地方已经被人移花接木。……真糟,如果无法了解来源,就很难预测它会产生什麽样的影响。」说完,琉璃轻声叹息。

「村子……味道……洗衣粉……」修司语焉不详,只说出这几个字。

我瞥了他一眼,修司正以食指抵唇,这是当他的脑细胞开始活动,企图厘清一些问题时的习惯动作。

「啊,说到味道。」琉璃忽然站起身子在四周嗅了嗅,「有点相像,不,跟村长家的简直是一模一样呢!」

「你们两个到底在说什麽?我怎麽都听不懂。」

「尚恩,你也去过村子,难道没有发现什麽奇怪的地方吗?」琉璃问道。

「有是有,不过,我的部份等一下再说,你们还知道哪些?」我看了看随身携带的笔记本,随即又阖上。

「给你一个提示,跟房子有关。」琉璃伸出食指。

「嗯……你想说的是挂在门口的某种植物吗?好像每一户都有,那到底是什麽东西啊?」我搔了搔头,努力地回想那植物的模样。

「是花椒。」

「喔,有什麽不对劲吗?」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花椒通常是用来当作调味料,但是璘翅村的人有必要特地从山下买花椒来作门口装饰品吗?不只如此,每户人家都这麽做,实在是很不寻常。」

「花椒除了可以食用之外,另一项用途是驱赶蚂蚁。」修司推了推眼镜,抬头看向我们。看来他已经将脑中的资料整合完成。

他用食指抚了抚唇,「不只如此,还有洗衣粉的味道,这里的村民是利用稀释的洗衣粉来拖地。从味道的浓度来判断,应该是在下午才拖地,这样早上才不会闻到强烈的刺鼻味。再加上村长家的jg油味道,和天蚕山庄所使用的应该是同一种薰衣草jg油。从以上情况来看,每个村民都致力於防止蚂蚁滋生,与其说是防范,不如说是害怕。」

「原来如此。如果单纯想防止蚂蚁伤害蚕,那也做得太过火了,村民的动机的确相当可疑。」我接着说道。

「我们的报告就此结束。」琉璃眼里闪着期待的光芒看着我,「轮到尚恩社长发表言论。」

「知道了。」我再度打开笔记本看,「首先是,有关於璘翅村的村民为何会害怕黑夜……我并没有问到明确的答案,因为他们一概否认有此事,即使我拐弯抹角地询问,也都被他们用敷衍的回应带过,甚至是……遭到冷眼的对待。」

「真是辛苦你了,尚恩。」一脸认真的琉璃点了点头。

「我在想,是不是由nv生来问,b较容易卸下他们的心防。」我慎重地说道,「琉璃,你可以跟孙白莺商量一下吗?」

「社长,你是认真的吗?」琉璃惊讶地看着我。

「如果孙白莺不行的话,就由你亲自上阵。」

「请恕我拒绝。确认网路上流言的真假,这项任务非社长莫属。」

「老实说……我不擅长se诱。」

「我可以帮你跟白莺借一件衣服。」

「真的要出此下策……」我r0u了r0u太yanx,无力地垂下肩膀,「饶了我吧!你真的不愿出手相救?」

「se诱不行的话,社长可以考虑用美男计,现在婆婆妈妈都很吃这一套。」

「关於这项提议,我办不到。」我皱起眉头说道。

「这件事有劳社长多多动脑去想办法解决。另外,还有一件事情……」琉璃用质疑的眼光盯着我看,「你该不会花了半天的时间只调查到这些吧?」

「这个嘛……是有问到一些可派上用场的情报,或许,可以解释你们两位在凝虚瀑布所看到的情况。」我浅嚐一口茶,放下杯子後,将视线投向两人。

不管是修司还是琉璃的神情都专注了起来,琉璃甚至一直捧着茶杯不放。

「啊!村长来了!」苍意喊道。

从长长的石阶处,便可看见村长和隘森医生的身影。然而,当他们两人踏上石阶顶端时,後方紧接着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村长!永泉村长!不好啦!大事不好啦!」一群村民纷纷跑上来,每个人的神情非常慌乱,声音不但尖锐,还微微颤抖着。

「发生什麽事情?」

「凝虚瀑布那里出事了!请您赶快去看看!」村民急忙地跑下石阶,频频指着同一方向。

大家一时互望着,接着不发一语地跟了上去。

出了璘翅村,弯进一条小道,路突然变得很难走。爬上羊肠般曲折的陡坡,就听见瀑布的轰隆声响。

「这麽急着叫我来,到底怎麽了?」村长问道。

「永泉村长,请您看一下湖泊!」其中一名村民害怕地指着一个方向,牙齿喀喀地不断打颤。

就在此时,最後才赶到的白莺「啊」地发出惨叫,浑身不停地发抖。众人虽然没有大声惊呼出来,但一时之间思绪也好像瞬间被ch0u走似地愣在那儿。

凝虚瀑布如一道白练挂悬於山峦绿丛中,瀑涛之声轰隆作响,雾般的飞沫随风飘至,缓缓地由左向右移动。

然而,这令人惊叹的美景却带来梦魇般的恐惧,一向清澈透明的湖面出现了几缕红se的水带,宛如被利刃割开一道伤口似的,鲜血淋漓地蔓延着。

湖水变红是从激起白浊水花的瀑潭开始向周围湖面扩散,原本清晰的红se丝絮状水t逐渐散开,最後将整个湖面染成了鲜红。

在这同时,湖面突然吹来一阵y风,把环绕着凝虚瀑布的森林吹得沙沙作响,随即从远处传来一道尖锐如撕裂绢帛般的鸟鸣声,立即打醒所有人。

伴随着沉重的叹息声,永泉村长似乎喃喃地念着什麽,这一幕直到很久以後都还烙印在我的脑海里。

在我的耳中确实听到:「已经出现,赶紧发觉……」

已经出现,赶紧发觉……

这句话到底是什麽意思?难道说在那之前也曾经出现湖水变红的现象?那麽,红湖出现又代表着什麽意义呢?

我目不转睛地观察村长的表情,但村长依然板着脸。

「村长!永泉村长!」隘森医生的眼里带着恐惧,叫了几声。

可是永泉村长对隘森医生的叫声好像充耳不闻,眼神茫然直视着前方。

「永泉村长!」隘森医生试着摇动村长的身t,结果村长踉跄地晃了一下,差点往後倒,「你没事吧?村长。」

「什,什麽事啊?隘森医生……」村长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我想涉入湖水去采集一些样品回来,再对水质进行化验,我想了解湖水突然变红的原因。」

「啊?嗯,好吧!那就麻烦你ch0u样检验,辛苦你了。」

湖泊有些深,当隘森医生涉水接近红se区域时,水面的高度已经达到他的x前。

如同琉璃所形容的情况一样,瀑布附近弥漫着一gu贪婪的气息,冉冉而上的黑se游丝盘旋在湖面上。虽然这些「恶意」还不至於对人t产生影响,但再继续放任不管的话,迟早会出事的。

「为什麽湖面会变红呢?」我探询似地看着村长。

「这个……可能是某种藻类引起的现象。等隘森医生检验出来再说吧。」

接着,村长好像突然想起什麽似地急急召了到场的村民商量对策後,那群人便跟着村长和隘森医生离开了凝虚瀑布。

「接下来,你们打算怎麽做?」我对苍意和白莺问道。

「我们?尚恩,你这样问就有点奇怪。」苍意尴尬地搔了搔头,「我们只是来观光而已,出现这种怪异现象,我们什麽也不能做啊!那你们呢?不会是想加入调查吧?」

「我只是出於好奇。」我怔怔地看着红成一片的湖面,「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且刚才你也看到了,永泉村长以及其他人的反应有点异常,这村子必定另有隐情。」

「我!我也要加入调查的行列!」白莺倔强地说道,似乎自觉方才夸张惨叫的表现有失颜面,打算在这里扳回一城。

「就这麽决定。」我弹响手指,「我们先到隘森医生的家去询问看看。」

走回璘翅村时,部分的店家已经打烊,大门深锁。村里呈现一片冷清。

红湖出现的事实像电流一般流窜全村,可以感受到现在全村正掀起一阵恐慌。很奇怪地,虽然村民都露出心神不宁的脸se,却像似自愿选择躲在命运的y影下,不愿反抗而是顺从它。

当我们待在隘森医生家等候检验结果,已是接近日暮时分,山风也变得更加寒冷。站在窗边观赏景se的我不由自主地打个冷颤,会有这样的感受恐怕不是因为气温下降的关系。

远处的山顶,不,与其说是山巅,不如说接近山腰还b较正确,开始起雾了。

浓雾弥漫在森林之间,飘忽不定,犹如白se的恶灵,企图找个安息之处却觅寻不着,於是身t急速地膨胀着、扩散着,无声无息的吞没了山间的一切,霸占了整个璘翅村,过没多久,已经变得无法看清外面的景象。

嚓嚓──

猛然间,就像神经受到压迫的耳鸣一般,我的耳朵深处回响着奇怪的声响,像似逐渐b近的脚步声,又像是深山里猛兽的吼叫声,听得我胆颤心惊。

嚓嚓──

鸣声再度响起,这阵灵sao现象让我心中忐忑不安。忽然间,雾中闪过一道黑影,眨眼间,那黑影又不见了。我r0u了r0u眼睛,紧盯着令人发毛的浓雾,朦胧中,好像有某种东西往进山门的方向前进。

一个,两个,三个……隐隐约约的黑影不断地增加,晃动的影子随着迷雾的飘散逐渐成形,正在移动的是人影。

奇怪的是,那些人走路的样子是一跛一跛的,看他们走路的姿势好像脚伤得很严重。从那群人行走的路线来看应该是要到村长家,也有可能是要到山庄去,不过,到村长家或是山庄都有石阶可以走,为何偏要挑选较为陡峭的森林小径呢?

难不成……住在这里的村民很喜欢健行?嗯,这麽解释也行得通。

我对自己下的判断感到相当满意,频频点头来肯定自己的想法。

吼吼──

森林里又传来一阵像是滚动的声响从猛兽的喉咙中发出似的,又像是人因疼痛而发出的sheny1n声。

黑影随着迷雾往上移动,不曾停歇下来。就在此时,林间突然刮起一阵强风,吹得附近的森林再度响起树叶沙沙的摩擦声,连带雾气也开始四处飘散,白雾被风搅动之後,雾里的人影居然凭空消失不见。

我站直了身子,四处张望,可是无论我怎麽寻找,雾中就是空无一物。

看到这样的景象,我吓得寒毛直竖,靠在窗棂的手微微地颤抖。

喀擦一声,身後的门突然打开。

「已经化验出来。」隘森医生从房间走了出来,手中拿着培养皿,他意味深长说道:「真是不可思议。」

修司定定地看着隘森医生说:「红seyet里面是藻类还是细菌?」

「因为考虑到检验出来的结果会有错误,我另外用了交叉b对的方式检测,但结果还是一样……这实在是太惊人。」隘森医生沉着脸,身t颤抖着,「太可怕了!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医生!」白莺也跟着紧张起来,「该不会……那个红se的yet是不是有毒啊?会不会是只要一滴就能够杀si全村的剧毒?那我们吃下这里的食物是不是也会……」

「不是,那红seyet既不是藻类或细菌,也不是有毒物。」隘森医生摇了摇头,以低沉的声音说出:「是血ye,而且是货真价实的人类血ye,成分完全一模一样。」

「什麽!」在场的所有人无不瞪大眼睛看着隘森医生。

「医,医生,会不会是你弄错了,检测到自己的血ye?」白莺脱口而出。

「白莺,你不要乱说话!这样很不礼貌耶!」苍意赶紧摀住白莺的嘴巴,频频向隘森医生低头道歉。

「没关系。」隘森医生摇了摇手,「不过,我依我的医德作担保,我确实没有检验错误。该怎麽说才好呢?是某人的恶作剧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是需要好几公升的血量,到底是谁会做出这麽怪异的行为?还是说,这个村落将会有事情发生……?」

「关於这件事,隘森医生,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和村里有关的事情?」我问。

「这个……」隘森医生像是刻意般闪避我的视线,低头说道:「很抱歉,关於村子的一些传闻是不能乱说出去,因为这只会伤害璘翅村的名声,住在这里的村民都是好人,我不能这样伤害他们。」

「隘森医生,」一直静静听着他人谈话的琉璃突然开口问道:「你是第一次在村里看到湖水变红吗?」

「没错,我是半年前才到这里当家医,关於村里的事情都是从村长那里听来的,至於湖水变红,我从没听说过,也没听村民聊过此事。」说完,隘森医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麽说来,隘森医生也跟我们一样,被村民当作外人来看待,即使他对村民照顾有佳,仍然被拒绝在外。

虽然这里是开放的观光区,但在亲切和礼貌的待客之道下,人人似乎都穿着坚y的护身盔甲。

一阵沉寂後,我们便向隘森医生告辞。

临走之前,隘森医生喊了我一声,「尚恩,在这世上有你想像不到的可怕事情,那会是超乎常人可以理解的恐怖怪事。……虽然我现在什麽都不能说,也许以後有机会再跟你说明清楚,所以请你别再四处打听消息,问了也没用。」

「感谢医生的指点,我会铭记在心。」我礼貌x地向医生颔首。

跟在众人後面的脚步走,我默默地思索着,总觉得有种挥之不去的焦虑,那就是永泉村长的那句「已经出现」。

当时永泉村长的样子、语调,看起来都像是发自内心的感概,无可避免的事情发生在眼前,他不禁脱口而出,说出纠结在心中的恐惧。

「已经出现」这句指的应该就是湖水再度变红这件事。只是,恶灵作祟也好,恶作剧也罢,反正有先前的例子发生过,只要趁观光客还没发现之前,赶紧处理掉,也就不会影响到璘翅村的名声。

但如果他是这个意思,永泉村长那时不小心说溜嘴的应该是:「已经出现,赶紧处理。」

但是我听到的却不是那样,而是:「已经出现,赶紧发觉。」

为什麽?赶紧发觉又代表着什麽涵义呢?

嚓嚓──

耳际再度响起碎石摩擦的沙沙声响,犹如午夜梦回,令人挥之不去的恐怖脚步声正逐渐接近当中。

「啊!前面有人!」白莺指着前方大声说道。

大家顺着白莺所指的方向看,浓雾中确实出现一道黑影,朝着我们的方向前进,伴随着一阵阵深沉的低吼声,如远处雷声般,又像是深山野兽般的骇人声响,连同雾气一起飘了过来。

「喂!前面的人……请问,你是隘森医生吗?」白莺喊得更大声。

「笨白莺!我们才刚从医生的家离开,他怎麽可能走在我们前面,你以为他会飞喔!」苍意生气地朝白莺的头打了一下。

「这样啊?对喔!我都忘记了。」白莺轻轻地敲了敲自己的头,俏皮地伸伸舌头。

「这样的话,走在前面的人是谁呢?」琉璃停下脚步,巡视着大家的表情,又望向前方。

琉璃的话点醒了其他人,我们也跟着琉璃停止前进,此时,不安的情绪逐渐地攀升。

那个身影有点奇怪又有些眼熟。我忽然想起昨天抵达璘翅村的吊桥时,那位穿着红se背心,站在人群最後面的谜样nv孩。

会是她吗?

嚓嚓──

来者的行动相当缓慢,一直发出鞋子拖行地面的摩擦声,给人一种脱脱拉拉的感觉。随着对方往前踏出一步,迎面传来的恶臭味就多一分。

我们每个人都忍不住捏起鼻子。然而,等我们看清对方的样貌时,像是被浇了盆冷水似的,全身一阵颤栗。

眼前的景象强烈地冲击着每个人的视觉神经。

那个人的双眼空洞无神,脸上布满大小不一的黑se斑点,不只是脸部、双手以及破旧的k子所露出的部分皮肤都是伤口,裂口处流黏汁、流脓,还发出阵阵的腐臭味。

彷佛所有的肌r0u都已经腐烂,身t呈现柔软无力的状态,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

最令人感到恐惧的是,他的x部异常膨大且泛黑就像得了败血症。

在这同时,包围住那名男子的y影好似游丝一般,冉冉地蒸腾上升。下一瞬间,他喉间滚着低吼声,就像饿昏的猛兽看见猎物般朝我们这儿扑了过来。

「刷」一声,大家很有默契地闪避开来,纷纷退到旁边与男子保持安全的距离。还来不及弄清楚状况时,树林里传来沙沙的草丛摩擦声,雾中有许多人影在晃动,影影绰绰的,向我们围聚过来。

那些人就像被剪断线的傀儡一样,毫无生气,全身的肌r0u彷佛化成yet一般,没有任何力气,唯一支撑他们行动的就只有骨骼而已。

「这、这些人该不会就是网路上流传的……殭屍吧!」苍意吓得声音颤抖地喊道。

「苍意说的没错,他们就是网路上所说的活屍人,专门冲着活人,也就是我们而来。」我的呼x1不由得急促起来,「我们要赶快逃到天蚕山庄,不然就等着加入他们的行列。」

「我可不想要变成那样。」修司颇为冷静地说道,他捡起脚下的木棍,朝向准备对着自己张口大咬的屍人的脸颊用力一挥,屍人立刻倒地,後面的屍人相继缓缓地前进。

这时,琉璃「啊」的一声惨叫出来。她被两个屍人缠住。琉璃一手奋力地抵住想咬她的屍人下巴,一手赶紧推开接近她的屍人。

我想都没想,立即冲到琉璃的身旁,赤手空拳,朝想咬琉璃的屍人脸上用力地揍下去,他的脸颊立刻出现一个拳头的凹陷印记,接着我又用身t撞开另一个。

我发现,就算推开他们的身t,他们也会借力使力,以另一边的身t靠过来,再度缠上来。不得已,我赶紧将琉璃拉到身後,一记重脚对着屍人的肚子踢下去,成功地甩开屍人的纠缠。

「你没事吧?」我搀扶住琉璃,只见她的脸se惨白,抓住我的手微微发抖着。

「啊!」琉璃惊讶地看着我的手,「你的手都是蚂蚁!」

刚才揍了屍人一拳的右手上,爬满许多只蚂蚁,我慌张地将牠们拍掉。

突然间,又有一个屍人靠了过来,我这才看清楚他们脸上的大小黑se斑点,原来是不停地爬窜的蚂蚁。

我吓得後退好几步,那恶心的模样看得我都头皮发麻,胃是一阵翻腾。

「尚恩!」修司喊着我的名字,边丢了一根木棍给我。

我先用木棍抵住他的x前,接着用尽全力地一bang将他打退好几步。

时机真的是很不凑巧,我的竹剑正好放在山庄里面。这下,该怎麽办才好呢?

这麽说来,传闻中的活屍人就是「蚁屍」,难怪村民会这麽害怕蚂蚁。

那些防止蚂蚁入侵的方法,并不是为了保护蚕所做的防范措施,而是对於「蚁屍」的恐惧。村子一到黑夜,村民就会大门深锁的原因出自於此也说不定。

太yan渐渐地隐藏在群山後面,仅存的夕yan余光是我们唯一的希望。橘红se的晚霞将屍人染成了鲜红,看得更加令人生畏,雾气吞没了前方的道路,反而让我们不知该逃往何处。

我环顾四周,却在这时候看见白莺一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她似乎已经放弃抵抗,非常沮丧地垂下头。

「南无……」白莺双手合十,开始念起咒语来:「南无大慈大悲,救苦救难,广大灵感……」

我ㄧ把抓住白莺的肩膀,劝她说:「现在不是祈祷的时候吧,赶紧……」

怎知白莺手上挂的一串珠子泛起紫光。

「解开束缚!」白莺娇喝一声,立刻引起剧烈的闪光。

我只觉得眼前闪着一片宛如烈yan般的白光,耳朵隆隆巨响,下一瞬间,十颗木se的珠子分裂成无数颗的紫se小球,从我的身旁呼啸而过,四散开来的紫珠一一重击屍人,将屍人一个接着一个击倒在地,暂时牵制住他们的行动。

「可恶!数量太多啦!」说完,白莺猛然转头盯着我看,「喂,你也是士魂,快点帮忙击退他们呀!」

被白莺这麽一说,我更不知道该怎麽回应她。

然而,危急的情势b得我们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喘息。

眼见躺在地上的蚁屍再度爬起来,从蚁屍的身上可以强烈地感受到那饥饿的yuwang,对鲜血的渴望,这gu力量促使他们产生变化,那混浊的白se双眼瞬间充血发红,宛如复仇鬼的化身般,个个裂口咆哮向我们冲了过来。

没办法,只好si马当活马医。

我下定决心就赌这一击。我先是闭上双眼,稳定心神之後,灵力如疾风般凝聚在我的周围,脑海中试着想像力量全聚集在棍子上。

「橘月之泪,杜鹃之翼,翩至云宵。」我喊出声的同时,高举木棍重击地面,下一刻,剑气乘着排山倒海之势,挟着h沙冲散四方。

这gu冲击波不但把那群蚁屍震倒在地,并且打散附在他们身上的黑se游丝,切断屍人的动力来源之後,他们全都躺在地上,暂时无法起身。

只是,那些黑se游丝仍不si心地盘旋在空中,企图找时机再飘回屍人t内。

「这就是你的能力?」白莺吃惊地瞪大眼睛,还哇啦哇啦地惊呼出来。

琉璃则是高兴地拍手,「其实使用能力是没有任何形式的。尚恩,恭喜你开窍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苍意紧张地大叫,手指慌乱地指着地上,「他们,他们又要爬起来啦!快逃啊!」

看着那群表情狰狞,打不si的蚁屍开始移动的恐怖景象,令我们不禁头皮发麻,在吓个半si之前,我们二话不说,赶紧拼命往前跑,直奔天蚕山庄。

当踏上石阶的最顶端时,大家已经四肢无力,直接摊坐在地上,每个人都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汗水直流。

「如果……如果现在有人想请我吃蚂蚁大餐……我一定先用拳头赏他一顿……」早已累得横躺在地面的苍意用袖子擦了擦汗,接着大声呼喊出来:「我不玩了!」

就在苍意说完话的同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只见稻月飞快地扫了我们一眼,面带疑惑的问:「发生什麽事情?怎麽全都累成这副德x,你们是在b赛跑步吗?」

大概是跑得太激烈,白莺的表情微些痛苦,她缓缓地抬起手,b了b石阶下方,又放下手,「有……有si人突袭我们。」

没想到,稻月才刚听完白莺的解释,她的脸se立刻发白,身t还微微地颤抖着,她环抱着双臂,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可是从她的语气中仍透露出不安的情绪,「请,请你不要乱说,这里不可能出现什麽蚁屍!那全是谣言!」

稻月最後说的话我可是没听漏,白莺只说出「si人突袭」,并没有提起任何有关「蚁屍」的用词,然而稻月却知道我们所遇到的si人就是「蚁屍」。看来,稻月肯定知道一些重要的事情。

不过,我也没时间问那麽多,还是逃命要紧,我边说边站起身来,「不信的话,你站在石阶往下看就知道。」

我一手拉起琉璃,余光中,我看见修司已经站起来,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表情非常凝重,可见突然看到蚂蚁大军也让他感到浑身不自在吧!

「我想,是你们看错吧,我没有看到下方有任何人影啊。」稻月转过身望向我们,那双直视众人的眼睛十分清澈,一点也不像是在刻意说谎。

「这怎麽可能,我们明明都有看见呀!」白莺气呼呼地走到稻月身旁,低头看了一眼之後,马上呆愣在原地,「这……怎麽会不见了!苍意,你快来看啦!」

为了了解实际情况,我们随着苍意的移动也都来到阶梯旁往下俯瞰。

原本是雾气弥漫的石阶,此刻,映入眼帘的却是清晰可见的山路。山下的雾像轻纱般渐渐变薄,被山风一吹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屍人的踪影也跟着烟消云散。

「怎麽会这样……刚才明明就有一大群si人……」白莺喃喃说着。

众人皆沉默不语。

在冰冷的空气当中,一阵又一阵的恐惧感随着寒风在众人身旁流转着。

陷入如此诡异的事情里头,不仅令我心中惴惴不安以外,同时也明白一件事,更危急的挑战才正要开始,蕴含骸人杀机的钟声已经在璘翅村敲响。

「怎麽会发生这种事呢?」琉璃不安地在房内踱步,「尚恩,你有什麽看法呢?尚恩,尚恩……?」

「嗯……」我漫应着,其实心里正在想着另一件事情,可是怎麽思考也串连不起来,总觉得还缺少些什麽。

现在已经知道村民害怕蚂蚁是因为村子有蚁屍出没,但是重点在於为何会有蚁屍存在?

「修司,你有发现到任何不寻常的事情吗?」我望向坐在沙发另一端的修司。

只见修司竖起食指,轻轻抚唇,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换句话说,他正在整合脑袋中某些讯息。我就不再出声叫他,以免妨碍他。

有好一阵子,异常的沉默就这样弥漫在我们三人之间,最後在琉璃刻意地咳了一声,这才打断了我和修司的思绪,我和他同时转头看着琉璃。

「我说你们两个。」琉璃双手cha腰,美丽的眼眸中闪着微怒的光芒,「既然是讨论就要开口说出来,你们两个都把话闷在心里,只剩下我ㄧ个人在唱独角戏,这个会议又怎麽讨论出个结果呢?」

说完,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我和修司尴尬地互望着,看来我和修司习惯x的「沉默寡言」让琉璃感到相当头痛。

「对不起,我想得太入神……」我不好意思地搔了搔脸颊。

修司摩挲他的鼻梁,「……我已经知道那群蚂蚁是如何控制屍t。」

我和琉璃听了,惊讶地异口同声问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是从他们流血的地方作推测。」修司弓起身t,将手肘顶在膝盖上,表情严肃地说:「曾经有人提出一种说法,蚂蚁先是入侵人类的脑部,吃掉脑中的某些物质後,就能够控制人t,也有另一派是支持蚂蚁先从人的耳朵钻进脑部的说法,不过,这项说词很快地就被耳鼻喉科的医生否定,因为耳朵的构造十分复杂,所以要从耳道进入大脑b想像中还要难,而且,那些屍人的耳部并没有流血的迹象,便可以证明这项言论。」

我试着回想当时恐怖的画面,「这麽说来,他们唯一流血的部位……不看咬痕的话,好像是……对了!鼻子!他们都有流鼻血。修司,难道说……」

修司点了点头,「没错,人的鼻腔有颜面静脉,这条血管可以通到脑部。蚂蚁可能先从鼻子进入,再咬破鼻r0u钻进颜面静脉,顺着血ye流入脑中,这就说明了一件事实,为何屍人的脸部五孔里只有鼻子流血,再加上那些人的眼睛四周都有淤黑情况发生,更为这项推论当佐证。」

「接下来,那些蚂蚁是怎麽控制人t的?」我附合问道。

修司搔了搔脸颊,一副没把握的样子,「没看过屍t解剖的结果,我没信心说这个定论到底正不正确。人类在想事情时用到的部位是大脑皮质,这部位的功能会分析身t感官送来的信号。皮质的最外面是一层厚零点三公分的灰质层,它是由神经细胞t所组成。我猜,蚂蚁就是寄生在那里,藉由灰质来控制人类的行为。」

我想了想,试着下结论,「这麽解释的话一切都可以说得通。蚂蚁先钻进人类的大脑里头,除了流鼻血以外,其他的跟平常人没两样,所以村民也没发现任何异状。之後让目标若无其事的走进森林,变成蚂蚁的食物,等到内脏被啃食的差不多之後,便驻进一群蚂蚁把人t当作猎食的工具,到了夜晚,再c作屍人回到村里去抓新的r0ut当作粮食。这也是为什麽村民会在太yan下山之前就关门休息,时间点上也说得过去。」

「可是……」琉璃露出犹豫的神情,视线在我和修司之间游移,「或许真的是蚂蚁控制屍t,但也有可能是有心人在控制蚂蚁,进而c作屍人也说不定。」

「何以见得?」

「当蚁屍出现在我们面前时,我可以感应到两种不同的能力在控制他们。」

「你说有两种不同的能力?」

「正确来说,有两位能力者同时使用咒灵控制蚁屍,但是其中一位远强过另一位,只是,在我想找出术者的位置时,你已经使用武灵切断术者的咒灵,所以我来不及查出两位术者躲在哪里。」琉璃一脸歉意地垂下头。

我安慰她说:「琉璃,你不需要感到愧疚,我们能有这样的收获已经算不错了。至少知道敌方有两名,也知道蚁屍是怎麽形成的。明天我们再努力收集资料,趁事件还没扩大之前,一定可以很快地揪出凶手是谁。」

讨论就此打住。过了一会儿,琉璃和修司便离开我的卧室,回到各自的房间。

关掉房内的灯光後,我怀着焦躁的情绪躺在床上,双眼直盯着天花板看,迟迟无法入睡。

我试着回想今天一整天所碰到的事情,猛然间,蚁屍的恐怖脸孔啪拉啪啦地宛若狂花乱开出现在天花板上,不停地旋转。令人在意的事情不只这一件,为何在天蚕山庄周围要使用油灯来当照明,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总觉得在那忽明忽暗的火光似乎藏着某种秘密……以及当时站在桥的另一端,裂嘴对我笑的红衣nv孩。隐隐之中,我似乎听见她的嘻笑声,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划破了璘翅村的沉寂夜空。

片刻,一阵睡意突然席卷上来,我不自觉地打了个哈欠。这时,房内的挂钟正好发出喀踏声,虽然看不见时钟,不过现在应该是深夜十一点。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一道细微的声音。

呜……呜……

令人感到不安的哭泣声在走廊上悄然响起。

凄厉的哭声……那充满咒怨般的啜泣声……

我捂着耳朵,蜷缩在棉被里好一会儿。黑暗中,那孩童哭泣声犹如索命鬼纠缠着我,声声穿透我的手掌直达耳朵的前庭,不停地在耳蜗产生回响。

我忍了又忍,千忍百忍,最後终於受不了。

我抱着阵阵发疼的脑袋,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爬起身,从背包拿起笔记本和手电筒。杂乱的笔迹里写着一行字:天蚕山庄第二件恐怖传说──夜晚之中的诡异哭声。

可恶!不要跟我说整栋房子就只有我一个人听见那恐怖的哭声。

我双眼直盯着门板看,屏气凝神,仔细聆听外面是否有开门声。有一段时间屋内寂静无声,空气好像冻结般沉静。总觉得有一guy森、冰冷的鬼气欺近身来,彷佛哭声只隔一扇门的距离。

不得已,我压抑住内心翻腾的情绪,尽可能止住双脚的颤抖,接着,我缓慢地打开房门,拿起手电筒四处照s,长长的走廊下,除了黑鸦鸦的一片,再也没有看到任何奇怪的东西。

正当我庆幸地喘了一口气後,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一转身,我震惊得好像让人以烧红的铁条cha入脑门般,全身发抖。

有一个人蹲在楼梯处的木制栏杆旁,缓缓ch0u动的双肩似乎在哭泣。仔细观察对方的身形,感觉好像是nv孩子,再目测对方的头发长度,应该是玲珑。

特定选在半夜出来装神弄鬼,这不太好吧……还是说,她受到什麽委屈,才会蹲在那偷哭。

不是我太ai多管闲事,这算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吧!

「玲珑小姐。」

见她没反应,我清清喉咙,提高音量说道:「玲珑小姐,你……没事吧?」

哭声戛然而止,只见她的肩膀突然ch0u动了一下又静止不动,接着她的脑袋左右摇动,发出喀拉喀啦的骨头摩擦声。

我轻轻地拍了她的肩膀,试着叫唤她,「玲珑……」

才喊一声,她开始有了反应,她的脖子就像是时钟上的指针般僵直地转了过来,但她并不是玲珑,而是一位长相怪异的nv孩,毫无血se的扭曲脸孔,宛如空洞般的漆黑双眼直瞪着我看,我立刻後退一步。

「你是谁?」

下一刻,她那黑se的嘴唇极尽所能地张开,里面塞满了无数只不停地爬动的蚂蚁,恶臭味扑鼻而来,她飞快地向我靠了过来。

我一时闪避不及,被她伸手用力一推,身t的重心往後偏移,脚步跟着往後退,下一步却踩空了阶梯,整个人往下跌落,碰的一声,脑袋直接撞击到地板,全身如瘫痪般平躺在地上。

渐渐地,我的视线变得十分模糊,在一片朦胧之中,我看见那名nv孩的双眼留下血泪,神情极为痛苦扭曲。

救我……

听完这句话之後,我昏了过去。

尚恩……

尚恩。

「尚恩!快醒醒啊!」

一次又一次的叫唤声刺激着我的脑神经,这样的折磨令我头痛万分,就算想继续睡下去也是徒劳无益,於是我勉强睁开眼睛,视线正好与一对灵活的双眸对望。

我茫然地盯着那双大眼睛,停顿片刻,我霍然起身,碰的一声,额头立刻撞上某种坚y物质。

「好痛!」nv孩叫道。

「你没事进来我的房间做什麽!孙白莺!」我抚着额头低吼。和她这麽一撞,头痛得更加剧烈。

「谁叫你睡觉不锁门!」白莺不甘示弱地说道,「你全身都是破绽喔!」

「谁会在睡觉的时後还保持警觉心。」我边说边将视线移到门口处。

奇怪,我没锁门就去睡觉?那麽,昨晚在楼梯处所看到的一切,全是梦?

白莺继续说道:「是琉璃要我进来叫你起床,而且她还跟我说,如果现在去尚恩的房间,说不定可以看到昨天他使用能力的情形。我是听琉璃这麽说,才会好奇走进来看看。」

「……」

琉璃,总有一天,我会去找你算帐!

吃过早餐,我们三人再加上白莺约好一道参观村子。

「白莺,」琉璃面带微笑地问:「苍意他们三人还在睡觉呀。」

「嗯,他们大概要睡到八点才会起床。」白莺很神气地将头一扬,「我可是每天都很早起呦!因为我家笃信佛教,所以每日早晨六点就必须到佛堂前诵经。」

「这麽说来,你是吃素的?」

「不全是,我只有早上吃素而已,其他饮食正常,素荤都可以吃。」白莺说得有点不好意思,吃吃地笑。

正当我们站在大门前闲聊的时候,走廊的另一头传来细细的脚步声。笑容可掬的稻月轻步走来,很有朝气地向我们打声招呼,她依旧一身工作服。

「你们起得真早。从我来这里工作开始,你们算是最早出门的观光客呢!不过,现在璘翅村的店家都还没开门,各位打算去哪里参观呢?」稻月边说边为我们打开大门的锁。

「我们打算去遗蹟那地方四处走一走、逛一逛。」我说。

就在此时,楼梯上面忽然传来脚步声和细碎的衣服摩擦声,从二楼走下来的人是苍意。

「大家早安啊!」苍意挥着手说道。

虽然众人的眼睛看着苍意,其实视线是落在他的後方,玲珑身上。手工jg细的华服系上与其颜se相配的缎带,衬托出她的苗条身材,白皙的双颊镌着两颗可ai的酒窝,优雅的仪态更增添她的气质,像极了jg致的古典娃娃。

「稻月姊姊。」那声音有着少nv般的甜腻。「我想和客人一起出去玩。」

稻月一听,浑身就像通了电流似的,赶紧来到玲珑的身旁,「这……主人他……能龙先生答应让你出门吗?」

「嗯……关於这件事呢……」玲珑弯了弯嘴角,灿然笑着,「稻月姊姊,请你帮我跟爸爸说一声吧!」然後转过头,冲着苍意嫣然一笑:「你就说我跟这位先生一起出门去玩。」

被漂亮的玲珑一看,苍意反而不好意思低下头,尴尬地傻笑。

眼看阻止不了玲珑的任x要求,稻月只好送她出门。

就在所有人来到石阶的时候,从山庄里面突然发出一阵惨叫声。

「快住手!」

声音是从三楼传来,所有人一致抬头向上看,三楼的窗户都是紧闭着,只有其中一扇窗是半掩着。

突然间,一道人影窜了出来,接着有如电影情节般上演一出诡异的情景,先是「砰」的一声巨响,只见能龙先生和玻璃碎片被撞飞出窗外,转瞬间,应声坠落到地面上。

「爸爸!」玲珑立刻失声喊叫,旋即无力地倒在稻月的怀中,昏了过去。

就在众人处於惊吓,无法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修司已经跑到能龙身边并蹲下身,查看他是否还有气息。

见到修司已先采取行动,我也立刻回过神来,深x1一口气之後,接着说:「琉璃,能龙先生就交给你和修司两个人。白莺,你留下来和稻月一起照顾玲珑。苍意,你跟我一起去三楼。」

说完之後便跑回大厅,苍意紧跟在我後面。

「苍意,你知道能龙先生的房间吗?」我边跑边问。

「好像在三楼,走廊的尽头。」苍意的声音有些颤抖。

就在我们爬上二楼时,玄宗正好从房间走了出来,一脸倦容的他在见到我们紧张的表情时感到有些诧异,视线紧盯着我们看。与玄宗擦身而过时,他有点犹豫,但随後也跟上我们的脚步。

到了三楼,楼梯的左右边各有五间房间,苍意指向走廊的尽头。

大家站在房门前,我试着转动手把,发现是上锁的。

「要撞开吗?」苍意问道。

「这道门看起来十分坚固,要将它撞破,恐怕不太容易。」玄宗深思地说道。

这时,明沙和沐麟也跑了上来。

「发生什麽事?」明沙的视线轮流望向我们。

「能龙先生出事了,可是房间是锁着。明沙,请问有这间卧室的钥匙吗?」我说。

只见明沙摇了摇头,「这间的钥匙只有一把,能龙先生都会随身携带那把钥匙。」

「那就破门而入吧!」玄宗转身看着我。

「也只能这麽做。」我对着明沙说:「山庄有斧头吗?麻烦你拿一把过来。」

明沙点了点头,头也不回地跑下楼,过了几分钟後,他手中握着斧头跑了回来。

「让开!」苍意深呼了一口气之後将斧头高举,对准门扇劈了过去。苍意使劲地劈向房门,尖锐的木片四处飞散,就在他劈下第二次的时候,斧头突然卡在门板上,他用力地拔出斧头,接着劈了一次又一次。

耗费不少时间以後,终於将门劈开一个裂缝。苍意放下斧头,无力地往後退了几步,然後累得靠在栏杆上喘气。

我让其他人留在原地,自己则是将左手伸进裂开的破洞中打开锁,之後我ch0u出手臂,用身t轻轻地推开门。

里面空无一人,我正想看个仔细时,却被苍意推了一下。

「我也要看!让我看看里面的情况!」苍意挤了过来。

「苍意,不要随便推挤,要保留命案现场的完整才行。」玄宗拉住苍意的肩膀说道。

「碰」的一声,大门被我和苍意用力地推了开来。有gu血腥味扑鼻而来。

凶手呢?我环顾四周,却没有看见任何可疑的人影,除此之外,这间房间的摆设井然有序,可以想见能龙先生有多麽一丝不苟。

棉被摺叠放好在床铺上,面窗摆置的桃花木书桌散发沉稳风格,右边并排着同材质的书柜,左侧靠墙的酒柜内陈列了许多名贵的酒以及jg致的玻璃杯。

下一刻,我的目光被屋内的一角x1引住。房内的茶几和两张椅子是翻倒的,上面还沾了血迹,铺在地上的毛毯也渗入血渍。

我一一巡视窗户,发现都是上锁的,并且在茶几的附近捡到一串钥匙,估计是能龙先生的房间钥匙。

负责检查厕所的苍意走了出来,他摇了摇头示意里面没人,玄宗仔细观察被苍意敲坏的房门,似乎没有被人动过任何手脚,也没有留下任何穿线或是穿孔痕迹。

更重要的是,房间里面并没有看见黑se的游丝或光点,就连一丝黑暗的气息也不存在,换句话说,没有人c作恶灵杀了能龙,这件si亡案件绝对是某人所下的毒手。

「凶手不见了?」我喃喃说道。

玄宗和苍意则是耸了耸肩来回应我的问话。

就在此时,窗帘啪拉啪啦飘动的声音引起我们的注意,正对大门的玻璃窗,因撞破的缘故吹进冷冽的寒风。

就这样,天蚕山庄发生起第一件命案。

以山庄为中心,前来关心的村民就好像蚂蚁嗅到甜食一般,成群涌来。这些人交头接耳,每个人都露出焦虑的神情,周围的气氛不只显得过份凝重,就连飘散在山庄的雾气也被包围得无法动弹。

玄宗向沐麟借来原本打算拍摄风景用的照相机,对着屍t不断按下快门。为了不妨碍他的工作,我选择站在角落,从旁观察屍t的模样。

能龙是脸部朝上躺在地面,他的後脑杓有道裂开的伤口,那宛如棉絮的苍苍白发被鲜血染红。

究竟那道伤口是摔落地面所造成,还是被凶手殴打而形成,目前还不能确定。但唯一能够知道的是能龙绝对不是跳楼自杀,目击命案发生的我们确实都听到他最後的惨叫声。

看着能龙朝天仰躺的脸孔,一gu无法形容的寒意从背脊窜了上来。眼球部分因後脑受到猛烈的撞击而微些突起,但他那瞠目的双眼,狰狞的扭曲表情,在在说明了他si前经历无法言喻的恐惧。

能龙临si前,究竟看见了什麽?凶手又是谁?更重要的是,凶手是如何逃离现场?

「啊!永泉村长和隘森医生来了!」一位村民喊道。

一看到能龙的屍t,永泉村长先是愣了一下,脸上显现出异常的悲痛。他抚着额头,过了半晌才抬起头,用一种绝望的眼神看着能龙躺下的地方。

「为什麽会发生这种事情?能龙怎麽会突然坠楼身亡?啊,先叫两名壮丁把能龙抬进去屋内。隘森医生,接下来就麻烦你。」

隘森医生对永泉村长颔首,指示明沙和另一位村民将屍t抬进屋子後,人cha0这才逐渐散去。

早上八点半。

住在天蚕山庄所有相关人员都到餐厅集合。在经过我们的说明之後,大夥都已经知道山庄主人能龙先生遇害的事情。

坐在正中央的永泉村长板着脸孔,「能龙是被凶手推下三楼?」

「关於这个问题,虽然我们亲眼见到能龙先生掉下去,可是并没有看见凶手的身影,所以没办法肯定这一点。」我说。

永泉村长目光一沉,点了点头,「坠落到地面的能龙当场气绝身亡,这部份是谁作确认的?」他的眼光扫向众人。

修司默默地举起手。

「嗯。」永泉村长0了0下巴,「後来有三个人最先到达顶楼,尚恩、苍意以及玄宗,你们是最早赶到能龙房前,没错吧?」

玄宗轻推眼镜,接着说:「是的,那时候能龙先生的房间确实是锁着,而且也没有其他备用钥匙,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才会决定拿斧头劈开门。」

「当你们冲进去的时候,并没有看见凶手的踪影,换句话说,凶手跳窗逃走?」

「这是不可能,直到尚恩从破掉的窗户探头出来看我们,在这段期间并没有任何人从窗户离开。」琉璃说道。

「永泉村长,」玄宗cha嘴说道,「我也知道要完整保留命案现场,尽量不要破坏它。可是,怎麽说才好……那个时候大家都太激动,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当我们破门而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其他人,浴室也没发现任何人影。而且所有的窗子都是从里面上了锁,所以,这件命案是……」

玄宗说到这突然噤声不语,所有人的视线都移到他身上,聚jg会神地凝听玄宗所下的结论。

「密室杀人。你想这麽下定论对吧?」由於嘉姆突然用低沉的声音开口说道,在场所有人都深感意外,将视线一致落在他的身上。

「是……是的,目前只能这样推测。」玄宗似乎也吓了一跳,连忙回应嘉姆的话。

大夥或许觉得再推测下去也找不出凶手是谁,於是选择保持沉默,就连永泉村长也刻意咳了几声,藉着喝茶来回避发问,整个餐厅陷入一阵沉重的气氛里头,直到隘森医生、稻月以及雪华出现在众人面前为止。

「玲珑小姐已经睡着了。刚才小姐有醒过来,但是情绪很不稳定,我好不容易才哄小姐入睡。」说着说着,稻月的眼睛sh润起来,她双手摀着脸,「为什麽……会发生这种事情……呜呜。」

稻月这麽一哭,让大家的心情更加沉重与不安。

坐在椅子的琉璃见状,立刻走到稻月身旁,抚了抚稻月的肩膀,然後递了一条手帕给她。

「琉璃,谢谢你。」稻月悲伤地垂下眼,她抿了抿嘴唇,好像随时都会哭出来。

「那个……隘森医生,」永泉村长又咳了一声说:「验屍出来的结果,si因是……」

「从解剖的结果来看,能龙先生的後脑在si前就被钝器所伤,虽然凶手下手很重,但还不至於当场si亡,真正si因是他直接从三楼摔落下去,造成头盖骨破裂si亡。」隘森医生一字一句照实地说出来。

「钝器所伤?」我带着疑惑望向玄宗和苍意。玄宗肯定也了解这代表着什麽意思,当我们两人眼神交会时,他皱了一下眉头。

「你们三位可有发现任何像凶器的东西吗?」永泉村长以灼热的视线轮流看着我们,「只要找到凶器,很快就能揪出凶手是谁。」

「这个嘛……」苍意想了一下,「我们好像没有发现沾了血迹的钝器耶!」

永泉村长沉默地思考了一会儿说:「关於这件命案还是等警察来到村子再说吧。对了!雪华,你联络警察吗?」

只见雪华露出y郁的眼神,她边搓r0u着手帕边说:「山庄的电话打不通。我刚才绕到後面去检查时,发现电话线被人恶意剪断。」

「你说什麽!这下糟了,这样子就没办法对外联络。」永泉村长激动地站了起来。

「村长,你的意思是说,天蚕山庄是璘翅村唯一拥有电话的地方。」玄宗紧张地询问。

「除了山庄以外,我家里也有一支电话,不过在前几天坏掉了,看来要派几个人下山通报。」

「永泉村长,这件事请交给我。」我坐直了身子,「虽然手机在山上的收讯不好,不过只要接近山脚下应该就可以使用,而且利用手机联络也b较省时间。」

永泉村长很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分派各项事务给其他人。

「尚恩,我也跟你一起去。」修司和苍意异口同声说道。

「也行,人多好办事。」我穿上外套,转头望向琉璃,「其他的事情就交给你来处理。」

就这样,我们在琉璃的目送下离开了山庄。

「璘翅村真是有够夸张,整个村子居然只有两部电话。」仰望天空的苍意突然出声说道。

「你没听说过蚂蚁会在电话筒里面筑巢吗?」我说。

「呜哇,尚恩,你可别吓我。」

「信不信随你。」我耸了耸肩,话锋一转,「修司,你和琉璃一直守在屋外,有没有看到可疑人物,或是有疑似凶器的东西被丢出窗外?」

「没有。」修司简短地回答我。

这凶手还真是神出鬼没,竟然能够在众目睽睽,并且让凶器凭空消失的情况下完成这项计画。还是说,发生命案的过程之中我看漏了什麽。

只不过,从这件案子来看,可以想见凶手相当的狡猾。看来,这趟旅行有得忙了。我暗自叹息。

走了莫约二十分钟,终於来到吊桥处。

一见到前面的景象,我们三人当场愣住。

原本应该出现一座吊桥的山谷,现在只剩下半截的吊桥悬挂在峭壁边。冰冷的y风不断地从谷底吹了上来,挟带着一gu难闻的烧焦味。

阵阵寒风同时也吹得我心都凉了一半。

「要直接跳过去吗?」苍意用食指指向前方,嘻皮笑脸地说道。

我冷冷地横了苍意一眼,他立刻收起玩笑的心态。

修司走近吊桥,伸手拉了一条被烧得焦黑的麻绳上来。「做得真绝。看来,我们真的被困在村子里面。」

「应该还有其他可以走下山的路吧?苍意导游。」我的目光投向苍意。

「这……我就不清楚了。哈哈!」苍意的眼神马上飘向别处。

「回去再问问村长吧。」我没好气地说道。

由於我们急着下山,所以经过璘翅村时并没有注意到发生在周遭的变化,等到回程时,才发现事有蹊跷。

「呃……前面两位,不好意思……我肚子有点饿。」苍意抱着肚子说道。

我觑了他一眼,「你没吃早餐就跟着出门,你是胃跟神经一起休息吗?」

「没办法啊,遇上这种事谁还会有心情吃早餐。」苍意摊摊手,「我可能撑不到回山庄吃早餐,可不可以先等我一下,我想在村里买点东西边吃边走回去。啊!那里刚好有人,我去问他哪里有卖吃的。喂!请问一下……等等!你别走啊!喂!」

苍意原本想冲向前去,无奈那人像看到鬼怪似的,一溜烟就消失在我们面前。

「什……什麽嘛!我只是想问问哪里有卖早餐而已,有需要跑那麽快吗?」苍意抱怨道,他一脸「见鬼啦」的表情望向我们。

我和修司互看一眼,感觉有些不对劲。然而,越接近村子,这gu怪异的气氛就越浓厚,有点像是要踏入敌军阵营的感觉,那一道道让人窒息的视线感紧紧包围住我们三人。

我不动声se地观察村民的言行举止,渐渐了解为何会产生这样的变化。

天蚕山庄发生杀人事件,si者是村里最受人敬重的能龙先生,而我们又是命案的目击证人也是最有嫌疑的关系人。

但是,在村里却没人敢开口谈论此事,每个人脸上都露出心神不宁的脸se。村民一方面做着自己的工作,一方面眼神随着我们的身影移动,似乎害怕我们向他们提问。

在这其中,我却有种感觉,彷佛他们早就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惨剧,才会三缄其口。

当我们走离村子时,路边只剩下一家门口挂着「茶」字布幔的小店,附近没什麽人烟。就在我们穿过这家店时,里面传来谈论声。

「喂,你听说了吗?能龙先生是跳楼身亡。」

「这麽好的人竟然就这样走了,你确定那是自杀吗?还是有人杀了他?」

「这我就不晓得。不过,据说他的si法很奇怪。」

「听,听说能龙先生跳楼的时候,看起来不像是自愿跳下去,好像在无形中被人c控一样,用很奇怪的姿势跳楼自杀,所以说,能龙先生是被bsi的。」

「会不会是那个啊……」

「哪个啦?你说清楚一点。」

「……就是那个诅咒啊!十七年前的那个会不会又回来了?」

「这,这怎麽可能,那个不是早就……嘘!不要再聊了,他们正要经过这里。」突然有人出声制止,店内顿时鸦雀无声。

既然被人发现,我们也只好识相离开。

原来村民都认为这件命案是因为「诅咒」的关系,可是到底是什麽样的「诅咒」会牵扯到能龙身上。十七年前究竟发生过什麽事情,「又回来了」这又是什麽意思?

我想,在这其中一定有什麽关联x,这必定是解开命案之谜的关键……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遗迹处,踏上陡峭的石阶,我不经意地回头一望,璘翅村此刻正笼罩在薄雾中的银se世界,朦朦胧胧,我们三人的脚步声回荡在群山间的声响听起来格外诡异。

就在此时,高大的进山门口下出现一个矮小的身影。

「啊……是玲珑耶!她不是在楼上睡觉吗?」眼尖的苍意立刻喊道。

玲珑的身影过了进山门,便弯进一条岔路,疾走如飞的她一进入树林里,转眼间就消失在雾中,不见人影。不一会儿,前方突然传来熟悉的呼喊声。

「玲珑小姐!玲珑小姐!」

真是的,这位小姐就不会乖乖地躺在床上休息,非要跑出来溜搭不可!而且那个方向……难道她想要去的地方是「雷姆墓园」。

抱怨归抱怨,我还是加快脚步往前追去,苍意和修司不发一语地跟在我後面跑了过去。

很不幸地,一进入雾气弥漫的森林,我就和其他人走散。环顾四周,眼前尽是r白se的雾气,正不晓得该从何处找起时,身旁突然传来喘气的声音,我目光一移动便瞧见前方有人影在晃动。

「喂!玲珑小姐!请你等一下!」我喊道。

才正要追上玲珑时,她却因不小心踢中地上的石头,整个身子突然往前倾。我赶紧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往我的面前拉过来,接着顺势让她安全地扑倒在我怀里,这麽做的代价是背部传来一阵疼痛感。

我拍了拍头,确定自己没有撞伤头部後,便坐起身子。此时,我感到x前传来微微的振动。只见玲珑瑟缩地拱起肩,有如惊弓之鸟,怵怵地直发抖。

「尚恩!你在哪里啊?找到玲珑小姐了没?」苍意喊道。

「我在这里,已经找到她了,她人平安无事。」

我话一说完,从两个方向各出现黑影;稻月从左边跑了过来,苍意和修司则是从右侧追了上来。

「真是千钧一发。」修司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们两个差点就变成殉情鸳鸯。」苍意指了指我和玲珑,又朝我的後方b个往下的手势。

我不明白苍意的意思,回头一看,这才了解修司话中涵意。原来在我的背後竟是个深不见底的断崖,而且只差几步的距离,我和玲珑就真的要变成谷底幽灵。

「玲珑小姐,你没事吧?」稻月一脸担忧地走向前,她温柔的抚了抚玲珑的肩膀。

只见玲珑什麽话也不说,站起身子後竟然还想要往前冲。

「玲珑小姐,不要再往前走!前面已经没路了!」稻月拼命地拉住玲珑的衣袖。

「放开我!我要去找小飞!只有小飞才能够帮助我,稻月姊姊请你放手,让我去找小飞。」玲珑歇斯底里叫道。看样子能龙的si带给她极大的恐惧感。

苍意看不过去,出声制止,「呃……玲珑小姐,请不要想不开就闹着要自杀。如果你就这麽跳下去,稻月还有大家都会很伤心的,就连那个……叫小飞的也会难过喔!」

经过两人的劝说之後,玲珑这才虚弱地蹲下身,她双手掩着脸,小声啜泣。随着每次的耸肩、哭泣,像是珍珠般的泪水不断地从她的指缝滑落下来。

看见玲珑伤心的模样,稻月也哽咽起来,「我们回家好不好?小姐。」

玲珑还是摇了摇头,不肯起身回去。

我思索了一下,然後望向苍意说:「苍意,玲珑小姐就交给你安慰,麻烦你再劝劝她。」

「我?」苍意感到不可思议地盯着我看,「为何指名是我?」

「你照做就是。」我双手抱x,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

苍意皱了皱眉头,虽然表情充满疑问,但他还是照着我的话去做。

他先是瞅着玲珑的背影看,似乎在考虑该怎麽开口说话,接着他大胆地走近玲珑,屈膝哄着她说:「玲珑,你别哭了。看你哭得那麽难过,我心里也很不好受。没事了,玲珑很乖,不要再哭了。」

没想到,被苍意这麽一哄,玲珑就真的不哭了。她拭了拭眼泪,垂着眼,缓缓地站起身来。

「我看,你该改行当牛郎。」我走到苍意身边咬起耳朵来。

苍意挑了一下眉毛,他趁着稻月转身搀扶玲珑回去的时候,对我伸出愤怒的中指。

「你刻意支开苍意,用意何在?」修司看了看苍意他们离开的方向,又瞄了我一眼。

被修司说中心里的盘算,的确让我吓了一跳,也只好照实回答他:「被你发现啦!修司,你的观察力还真敏锐。」

「你在打什麽主意?」修司的语气听起来十分冷淡,像是随口问问似的。

我静静地看着云雾笼罩的断崖,彷佛璘翅村所有的谜团就在此地诞生,令人目眩。

「该怎麽说才好,这里原本有一座通往雷姆墓园的石砖桥,大概有十几公尺长。现在雾浓成这样,根本看不见那座桥的正确位置在哪。修司,你想现实中有可能发生这麽夸张的事情吗?」

「雾能浓到看不见桥,照常理来判断是不太可能。」修司往前走了几步,与我并肩而立。

「我也是这麽认为。」我0了0下巴,思考着,「但是身为本地人的玲珑和稻月为什麽不会感到惊讶,从她们刚才的表现来看,对眼前的浓雾不仅视而不见,连半点讶异或恐惧的反应也没有,这实在是太怪异。」

「我不知道她们在想什麽。不过,有这样的现象发生,会不会就像琉璃所说的,是因为……」说到这里,修司突然噤声不语,低头开始沉思。或许是想到某些事情,才会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不清楚他在想什麽,但我还是接着说:「我认为有可能是因为咒灵的关系,如果平心去感觉的话,确实能够感受到微量的灵力,这很有可能是某人或是凶手在这里下了咒,就像隐吗?不,应该是断箭,这b鬼挡墙或是障眼法还要狠。只要找到核心或者阵眼就可以破除幻境。你也是这麽想的吧?。」

身为社长的我虽然无法藉由感应来判断对方是何种「灵能力者」,只会简单的分辨是「恶意」还是「善意」,也是能力者最初级的修炼,但是对於所使用的术式,我还是具备一般常识,懂得各种「专有名词」。

不过,重点不是在这卖弄知识,而是我想确认一件事,如果修司也是能力者的话,一定会有所反应……如果他愿意说出来的话……

「没感觉。」修司的眼神淡漠,瞟了断崖一眼,便迳自离去。

看着修司的背影,我感到有些无奈。

看来,想知道修司的能力恐怕b登天还难。从玄宗之前说的话来判断,修司确实是能力者。

为何他不愿意承认自己拥有天赋呢?这背後到底隐藏着什麽理由?难道说……修司觉得亲口说出自己是灵能力者会感到害臊?还是说他的能力其实是很ga0笑的招式?

我思忖一会,最终还是理不出个头绪来。於是我也跟在修司的背後走回山庄。

天蚕山庄三楼──

我意兴盎然拿出一把钥匙,准备打开能龙的房间之际,心中已燃起玩侦探大冒险的兴致。虽然是自得其乐,偏偏就是有两个人来扫我的兴。

「尚恩,那把钥匙是怎麽来的?……未告知而取走称之为窃。」修司推了推眼镜,随即将眼睛闭上,打算当作「眼不见为净」。

「社长,你……什麽时候当起小偷来了?竟然想偷si人的遗物。看来,我该考虑退社。」

琉璃露出彷佛看到好人突然使坏的表情,用那充满鄙视的眼神看我。

「哼!你就只有这时候才会想起我是社长这件事。」我转过身,晃了晃手中的钥匙,「我先说清楚,第一,这把钥匙是我向稻月借来的;第二,能龙先生坠楼身亡的事情还存在许多疑点,我想再进去搜查一次。虽然这和我们来此的目的不同,但总不能视而不见吧。如果你们两位想退出,我没意见。」

修司和琉璃互看彼此一眼,琉璃接着说:「既然是社长的指示,我们会尽全力配合。」

「这还差不多。」我转动门把後,将门推开。

现场还是保持早上的模样,造型典雅的茶几和椅子倒在地上,上面的血迹已经变黑。

我戴上向稻月借来的绢丝手套,并将两只袖子卷起,单膝着地,仔细端详茶几。

我想,这个茶几应该是在能龙先生的头部被钝器击中後,导致他的身t往後仰,然後顺手翻倒这张茶几。虽然上面留有一些指纹,不过按照常理来判断,应该是能龙先生的,凶手这麽聪明,不可能会笨到留下那麽明显的证据。

接着,我开始检查地毯,发现地毯上有陶瓷碎片,而且掉落的地方相当集中,不只如此,那些碎片似乎过多了点,我试着将碎片一一组合起来,结果是一个茶壶和两个茶杯。看样子凶手事先跟能龙先生约好见面,换句话说,这是预谋行凶,而不是一时冲动犯下的杀人案。

余光中,我瞄到修司走向能龙先生的书桌,他正拿起一本书,随手翻了几页来看。

「琉璃,你的调查结果如何?」我问。

琉璃将身t靠在酒柜的玻璃门上,看着手中的笔记本说:「关於山庄每个人的不在场证明,首先是永泉村长和隘森医生已经排除嫌疑。整个事件的进行是从我们下楼吃早餐到命案发生这段时间。能龙先生坠楼si亡时间大约是在早上七点半左右,若往前推算的话,从我大概在六点左右醒来後,和修司在二楼的走廊相见,这段期间并无异状。

接下来,我们四人在餐厅吃早餐是在六点半过後,直到七点我们才到大厅聊天,後来在稻月开门的同时,苍意和玲珑正好一起走下楼,之後就发生命案。因此凶手行凶的时间是七点到七点半这中间。」

「嗯,那其他服务生的不在场证明呢?」

「早上五点半,稻月和雪华在屋後晾好衣服便到厨房帮我们准备早餐,之後稻月就在大厅和我们见面,同一时间的雪华则是在浴室做打扫工作,明沙从六点半至七点半过後都在餐厅清扫整理,他们两个人在这中间都不曾离开过自己的工作岗位。至於能龙先生遇害的这段时间内,玄宗、沐麟、玉水和嘉姆都待在自己的房间,没有不在场证明。」

「嘉姆?」修司眉头微蹙。

「你认识他吗?」

「不,没事。」修司摇了摇手,「根据你的调查,有四个人最有可能犯案。」

「不过,也不能这麽断定。」我缓缓站起,朝浴室方向走去,「还有其他的线索吗?」

「嗯……没有,稻月只说能龙先生习惯在早上七点起来泡澡,八点才在自己的房间吃早餐。啊!修司,那地方是冰冻柜。」

只见修司蹲在书柜前,他ch0u出一本厚如字典的书籍之後,旁边立刻发出「喀」一声便自动开启,从里面冒出阵阵白雾,修司见了只是挑了一下眉,依旧面无表情地打开来检查。

我转身进入浴室,里面没有任何打斗迹象,更不要说有能够让凶手躲藏的地方,浴室最上方的气窗高度和宽度也只能容许手臂伸出去而已。

我伸手0了0浴缸,还是sh的,而另一旁钉在墙上的铁架挂着两条毛巾和一条大浴巾,毛巾和浴巾都有点sh。我将sh毛巾拿起来仔细检查,发现暗蓝se的毛巾末端有黑se的w点。

这w渍是什麽东西?

我将sh毛巾拿出浴室,「你们来看一下,这黑点是什麽?」

「会不会是能龙先生刮胡子的时候,不小心刮伤时拿来擦血所沾上的。」

「拿给隘森医生检验就知道结果。」修司用下巴指着床铺的方向,「我发现床尾附近的地毯有水渍,水痕是从冰冻柜和床尾之间延伸过来,尤其是接近茶几的地方有一小片水蒸发乾掉的痕迹。」

水痕?会是原本装在茶杯里的水洒出来的吗?

「还有发现任何异状或可疑物品吗?」

从修司和琉璃摇头表示来看,今天的侦探游戏到此结束。

惨案之日的隔天,天刚蒙蒙亮,清晨冷冽的微光从窗户的隙缝钻进来,刺眼的yan光b我不得不睁开双眼。

看窗外那麽亮,原本以为已经过了八点,一拿起枕边的手表来看,才早上七点半而已。

奇怪的是,一向很难早起的我,今早的脑袋却异常的清醒,原本还担心经过昨天的奔波和搜查会累得倒头大睡,不知道睡到几点,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在这个时间点就醒过来。

琉璃和修司不知起床了没?

我走到窗边往外看,r白se的晨雾从树林间腾起,在微风的吹拂之下,好似白浪一波接一波翻滚着,空气也格外sh润和清新。

我很快就梳洗完毕,殊不知一走出房间,脚底就传来一gu凉意,我不由得缩了一下身t。二楼的走道上并未见到任何人,来到一楼时,大厅和柜台居然也没看到半个人影。

发生命案之後,山庄开始呈现「空城」的状态。我环顾四周,身在如此典雅的山庄,确实有种让人放松心情的魔力,虽然山庄一些摆设让人不敢恭维,但它始终是村民所敬仰的地标,如今失去主人的天蚕山庄今後的命运又会是如何呢?

这麽一想,还真令人感到惋伤。

心情差归差,还是先填饱自己的肚子要紧。

就在我走进餐厅的时候,里面传来翻动纸张的摩擦声。靠近餐厅大门的餐桌有个人影在,那人虽然背对着我,但显眼的发se让我一瞧就认出对方是谁,此人也是山庄的房客之一,嘉姆。

由於眼前出现的不是自己熟识的人,心中不由得升起一gu失落感,我正打算绕过他坐到隔壁桌时,他突然出声说话。

「早安。」嘉姆阖上手中的书本,犀利的目光投向我,脸上却没有显露出任何表情。

「早安,嘉姆先生。」我礼貌x向他颔首。

「一起用餐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嘉姆开口说道,声音颇有威严x。

「啊?」突如其来的邀约,让我感到手足无措,「……谢谢。」

因为一时找不到理由拒绝,我只好勉为其难地走到嘉姆的对面坐了下来。我点了一份土司夹蛋和一杯牛n,嘉姆桌上只有一杯咖啡。

原本想边吃早餐边欣赏外面景se,但坐在对面的嘉姆存在感实在太强烈,使我不自觉地多看他几眼。

他身穿黑se长大衣,搭配着浅紫se衬衫和紫黑菱格纹的背心,英l风格的穿着让他浑身散发贵族气息。不过,他手上拿的书本更令我在意,书的封面印着:人t大脑解剖学。

「请问,嘉姆先生是念医学系吗?」

嘉姆笑而不答,那笑容却带有几分不逊。他优雅地浅嚐一口咖啡,将杯子放回桌上的同时,沉着的问:「打算开始玩起侦探游戏吗?请问我的嫌疑有多少?」

我毫不避讳地直视着他,「四分之一,因为目前没有不在场证明有四个人。但是也不能说拥有不在场证明的人就完全没有嫌疑。」

听完我的回答後,嘉姆只是冷笑一声,此刻,我感到自己的手是冰凉的。

「一般来说,」嘉姆突然改变话题,「蚂蚁是利用触角来辨别气味,而且只对食物的分泌物才会产生反应,所以只要将牠们基因改造之後,针对人t脑内物质分泌进行交流,就能够轻易地改变蚂蚁的饮食习惯,换句话说,牠们唯一的食物将会变ren脑。不过并非每一种蚂蚁都能够进行改造,行军蚁是相当好用的实验材料。」

虽然嘉姆的语气听起来十分平稳,但在我心里已经起了毛骨悚然的颤栗,我深x1一口气,「我想请问嘉姆先生一个问题,针对会攻击人类的蚁屍,你有什麽样的看法?」

只见他沉默地思考了一会儿,然後十指交扣放在膝盖上,「这是两回事,想改变生物的饮食习惯是件很简单的事情,但想利用生物来c控人类实在太异想天开。如果想c作屍t除非有外力介入才有可能办到这点。」

「这麽说的话……」我停顿半晌,觉得心情越来越沉重,「嘉姆先生,你知道是谁改造蚂蚁,还有是谁c作蚁屍去攻击人类?」

我话一说完,心脏不由得一阵紧缩。

只见嘉姆深邃的眼眸闪着异样的光芒,冰冷的笑容让我起了警戒心,「真有意思……我开始对你产生兴趣,就当是举手之劳吧。改造蚂蚁的人是天蚕山庄的前任主人,他的用意何在,这个秘密早已随此人去世而被埋藏起来。

至於蚁屍,换个说法来解释可能会b较恰当。蚂蚁自古以来就被当作是一种药引,最早在周朝时期出现过;礼记里面便记载着:蚳醢以供天子馈食。蚳即蚁卵,蚳醢是采集蚁蛹加桂皮、姜末等制成帝王专用的酱料。另外在本草纲目一书中也写着:蚁力最大,常食亦能益气力,泽颜se。

前任主人是一位相当注重养生的人,所以在十几年前山庄主人带动璘翅村的村民吃蚂蚁当食补这gu热cha0,算是一种蚂蚁疗法。但这也意味着必须杀si大量蚂蚁来作食材,因此,这种残忍的手法同时也为村里招来生灵的怨恨。

大约在十七年前璘翅村出现大量蚂蚁的侵袭,纵使村民消灭牠们的巢x,仍然害怕si灵的报复,所以村民在雷姆墓园替蚂蚁建了一座墓碑。我想说的是,说不定那群蚁屍是为了报复村民而出现,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想怎麽做呢?」

我想都没想,马上回答他说:「消灭恶灵,这是无庸置疑的答案。要我见si不救那是不可能的。」

嘉姆挑了一下眉,接着站起身,「goodck!侦探小子,可不要轻易被击溃。」

说完,他直接离开餐厅。

***

从山庄到隘森医生家大概需要步行二十几分钟,途中会经过村长家。虽然吊桥遭人破坏的事情可能已经传到永泉村长的耳中,不过我还是决定顺道去拜访一下他,因为有一件事情让我十分在意。

走下崎岖不平的陡坡後,就可以看见一户宅邸。虽然村长的家b不上天蚕山庄的富丽,但可以感受到这栋楼房带给人一种庄重、素雅的氛围。

「早安,永泉村长。」

村长正好在锁门,他一听到我的声音马上转回头说:「早啊,年轻人,住得还习惯吗?」

「嗯,山庄住起来还蛮舒适的。」我客套地说了一下,「有件事我想跟村长说一声,村子的吊桥在昨天遭人破坏,所以无法下山通知警察。」

「这件事我已经听说。」永泉村长皱了一下眉头,沉思地说道:「看来需要派一组人马找另一条下山的路,我也会请人赶紧将电话修好,尽快跟山下的警察联系。还有,辛苦你,昨天让你白跑一趟,实在是非常抱歉。」

我摇了摇手,「不会,互相帮忙是应该的。另外我想请教您一件事。」

「喔,有什麽问题吗?」

我试探x地问道:「前天在凝虚瀑布下的湖泊出现异状的时候,那时您曾经说过一句话,请问,那是什麽意思?」

「我……?红湖出现的时候?那时候我说了什麽?」

「是的,那时你看着红湖的时候曾说过一句话,虽然听不太清楚,但我确实听见您是说:已经出现,赶紧发觉。」

「已经出现,赶紧发觉……我有说过这句话吗?」村长又回问我一句。

「嗯,您的确说过。湖泊变红确实是件很诡异的事,应该是要赶紧处理吧?但为何您会说成赶紧发觉呢?」

「我有那样说过吗?已经出现,赶紧处理;已经出现,赶紧发觉……已经出现……赶紧发觉……」

突然,永泉村长吃惊地皱起眉头,他大力地x1起一口气,肩膀抖了抖,一手遮住了双眼,头像摆钟似的摇晃着。

「永泉村长?」我不解地盯着他看,「您想到什麽吗?」

他再次抬起头来,却刻意地闪避我的眼睛,低声说道:「是你听错,把赶紧处理听成赶紧发觉。」

「……是这样吗?」

「对不起,我还有急事要处理,再会。」

村长向我颔首後便急忙地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看着村长匆匆离去的背影,随即消失於雾气当中,取而代之的是一guy冷的惴栗从背脊窜起,弥漫雾气之间的是村长留下来的话语。

听得出来村长在说谎,可是他究竟想要掩饰什麽呢?我默默地思考着,直到来到隘森医生家才停止运转。

「请喝茶。」隘森医生倒了一壶热茶在我面前的杯子里。

「谢谢。」我的视线随着医生的身影移动,「隘森医生,检验出来的结果如何?」

隘森医生也为自己倒了一杯,他端起茶杯,看着冉冉上升的白烟,沉思着。「毛巾上的黑sew点确实是能龙先生的血。」

「这样啊……」能龙的毛巾上沾有他的血迹,我并不感到意外。

「尚恩。」隘森医生轻声说道,「你还在调查村里的事情吗?」

「村子的事还有能龙先生身亡之谜,这两件事我都在调查。我在想,说不定这两者之间有直接或间接的关系存在,如果能够先解开其中一项,另一件事也就能够真相大白。」

「是吗,如果我早点发现的话……」隘森医生喃喃地说道,「虽然说来有些诡异,但在璘翅村确实是存在的。」

「请问……」我紧接着问:「隘森医生,你可以告诉我有关於村子里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吗?」

听到我的请求,隘森医生的神情看起来有所顾虑,只见他皱紧眉头,屈膝向前坐,手心不断地搓着杯身,要谈起村子的秘密似乎带给他很大的压力。

我试着换另一个话题询问他:「医生,请问你在解剖能龙先生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任何异状?」

隘森医生吃惊地看着我,「为什麽你会这麽问?」

「不瞒你说,前天从医生家要回山庄的时候,我遇上蚁屍。」

「你,你说什麽!这,这件事情……怎麽可能发生……咳咳!」隘森医生用力乾咳几声,但他马上镇定下来,若有所思地闭上双眼。

「如果你不想说的话,那就不勉强。」我边说边提起茶壶替自己倒杯茶。

下一刻,隘森医生忽然睁开双眼,他似乎想让心情平复下来,於是对我说:「麻烦你,请帮我再泡一壶茶,谢谢。」

「嗯,好的。」我转身走到瓦斯炉倒了一壶热开水冲泡茶叶。

「蚁屍,村民是这麽称呼的。」仰视着天花板的隘森医生眯起眼睛,「我是从村长那里听说这件事,十几年前璘翅村曾经发生si人复活的事件,那群si而复活的人会在太yan下山的时候袭击村民。一但被它们咬到,身t便会被异物侵蚀而亡。

亲眼见过屍人的村民曾说过,那些si人有着共同的特徵,那就是脸上会爬满蚂蚁,这也是村民称它们为蚁屍的原因。从那天开始,si人一律使用火葬,只要能够杀si蚂蚁与杜绝牠们增生的方法,村民是无所不用其极。」

「难怪村民都会在门口挂上花椒。」

「我刚来此村时也觉得很奇怪,後来才知道原因。」隘森医生轻点头,又继续说下去:「从举行火葬开始就不再有蚁屍出现,原本以为恐怖攻击事件不会发生,没想到一、两年前又发现蚁屍出没,而且外表也变得十分怪异。能龙先生也是为了商讨对策才请我到村里当医生。」

「咦?不是永泉村长请你来璘翅村吗?」

「不是。我想,能龙先生是为了给村长面子才这麽说。」隘森医生喝了杯茶,「我曾经解剖过那些屍t,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人t的内脏全被啃得七零八落。不只如此,残留在屍t内的蚂蚁都是一些基因被改造过的变种行军蚁。

入侵人t的路线一开始先从鼻腔钻入,再顺着静脉血管流到脑部。我会这样推论是因为我发现大脑的皮质层有蚁卵的残留物,我猜,等蚂蚁孵化後才开始释放分泌物x1引其他蚂蚁侵入人t。」

「你的意思是说那些蚂蚁只是把人类当作食物,不是为了攻击人类而行动。」

「关於这件事……」隘森医生yu言又止,「我不只对屍t作过研究,也对变种蚂蚁作了解剖,蚁屍只冲着活人的气味而来,但是只要身上有蚂蚁讨厌的味道,牠们就不会接近。」

「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

这麽说来,修司的推论是正确,琉璃也说得没错。蚁屍分成两种,一种是只是把屍t当作食物,另一种就像前天攻击我们的屍人一样,是有人暗中c控,蓄意袭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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