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悬光拿起筷子,看一圈桌上的菜:“费城大会?”
秦销点了点头:“本来想救火,却倒了一桶油。”
他的筷子夹反复按着自己盘中的生腌虾,眉宇间的忧虑比对面的创始人更甚:
“一会儿美股开盘,情况更糟。”
柬埔寨的蜜汁烧鸡用柠檬草和青柠檬叶腌制,放在柠檬叶上烤熟,再涂上蜜汁,清香宜人,酸甜可口。
汪悬光夹起一块鸡肉,慢条斯理地嚼碎咽下:“那不如秦先生帮个忙?”
“好。”
秦销痛快地一点头,凝视着对面那张沉静的面容:
“你想要我给仙女教母投钱,还是买下你手里的股份?”
这个问题细究起来其实有点奇怪,前者是救她的公司,后者是救她的个人财务。但如果公司可以盘活,她手里的股票必然升值。
汪悬光望着桌上各色的菜肴,慢悠悠地挑起眉梢:
“你不问问我仙女教母到底怎么回事吗?”
秦销:“仙女教母怎么回事?”
一问一答快得在眨眼间。
几个月前的深夜,就在这个岛台上,也有过一次“你不问问你姐姐怎么回事”和“我阿姐怎么回事”的快问快答。
两人的语气与反应速度与当时如出一辙,只是这一次问者与答者的身份调了过来。
汪悬光夹了一块越南春卷,脸上任何异样情绪都没有,平静道:
“和所有创业公司一样,遇到了经营问题。”
“……”
餐厨内寂静无声,室温在智能系统控制下调至最舒适的数值。
秦销淡淡地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垂下眼睛看向盘中雪白的蟹肉,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微变的神色。
·
餐后,汪悬光照例用红糖进行暴露治疗,一人一狗面对面坐在地毯上,从抚摸德牧的皮毛开始,逐渐到揉揉耳朵,握握爪子,又让长相凶恶的大狗站起来,往她身上扑。
那件宝蓝色缎面睡裙极衬肤色,坐着时裙摆若隐若现地遮住臀部,腰侧是蜷起的小腿与柔软的裸足。
秦销坐在沙发上守着她,香艳的画面刺入眼中,却没有半点心驰神荡。
……她越是这样云淡风轻,他焦躁压抑的脑神经就像被一只利爪狠狠地抓挠。
“汪汪汪!”
“汪汪汪汪汪——”
“汪!!”
一梯一户的大平层豪宅上下层的隔音甚好,红糖扯开嗓子凶恶地吼叫一次、两次、三次……
汪悬光面色平淡,接受良好。
秦销揉了揉眉心,在沙发上坐不住了,踱步走到门边,隔着玻璃,望着郁郁葱葱的私家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