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
汪悬光在门口穿好了鞋,手里拿着车钥匙,刚背起单肩包,忽然听见公寓深处传来一声低哑的:“宝贝——”
秦销全身赤裸,仅穿着双拖鞋从卧室里大步而出。
以往早上都是他先醒,今早她起床时,秦销反常地一动不动,还紧皱着眉,不知道是做噩梦了还是刚睡着。
她悄声下床、运动、洗澡、吃早餐,换完衣服又回卧室里摸了他一下,确认了没发烧,人也还活着,便要出门上班。
前后不过一分钟,刚穿好鞋,他又追出来了。
只是……
汪悬光稍略眯起眼睛。
玻璃墙下的男人,头发凌乱,胡茬微青,一脸苍白疲惫,尤其眼中的血丝像要把眼球撕裂了。
明明昨晚睡前还有个人样儿,一夜之间他是怎么把自己折磨成这样的?
秦销的头似乎很痛,单手撑着玻璃墙,另一只手狠狠地揉了两下,然后抬起那双血丝密布的眼睛望着她:
“我想给仙女教母注资。”
汪悬光点了下头:“嗯。”
“……”
“……”
两人相互对视。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汪悬光又问:“然后呢?”
秦销皱着眉:“……没有然后了。”
汪悬光笑了:“感激你?爱上你?都不要吗?或者我现在跪下去给你口一管?”
她那双冷淡的黑眼睛又向秦销胯间扫了一下。大概是没睡好的缘故,没有晨勃,软耷地垂着。
“……”
秦销面色阴霾,一言不发。
晨间的明光照亮大平层公寓,数道玻璃墙加强了室内的通透感。他们一个一丝不挂,一个穿戴整齐,隔着几步的距离,深深望着彼此。
“你知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