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晴了,雨也终于停了。锯齿形状的城市天际线向北边延伸,挂着一轮绚丽的彩虹。
汪悬光告诉秦销,她要出门散步。
秦销还在打电话,闻言先让电话那头等一下,然后认真对她说,带上红糖一起。
她刚点了下头,还没出声叫,就听一串清脆的铃铛声由远及近,红糖摇着尾巴,迈着小碎步向她跑来。
其实并不是红糖有多喜欢她,只是红糖不想和秦先生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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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的城市比往常更拥堵,浸了水的街道像颜色过剩的水彩。夕阳的余晖、猩红的车前灯,满大街刚亮起的霓虹灯,在大楼的缝隙间摇动着又逐渐弥散。
汪悬光开着奔月i3,离开亮马桥顶级公寓,从四环到五环,驶入望京的别墅。
空气中透着雨后的清新,野草从地砖缝隙里冒出绿尖。一打开车后门,红糖一跃而下,原地转了两圈,泥土登时踩出几个小爪印。
汪悬光:“你自己玩会儿,不要叫,不要吓到人。”
红糖偏过脸,蹭了蹭她的小腿,算是答应了。
“嘀嘀——”
输密码进门。
别墅内的所有窗户都关着,走廊上光线昏暗,气氛压抑。
这一个多月,她住在秦销的公寓,理所当然地给别墅的家政阿姨和厨师都放了假。
阿姐藏在这里,严医生晚上住在这里,平日由他信任的两个护士照顾。
当初为防狗仔和私生粉,窗上装的都是防窥玻璃。哪怕护士一眼没看住,让阿姐开了窗户,邻居们也以为她是在这住了小半年的“替身”。
另一边,那个表演型人格把男人的薄情寡义演到了极致,对她这个新人柔情似水,缠缠绵绵。对阿姐那个旧人毫不上心,问都不问调查进展,只有程秘书隔三差五来汇报,那些线索还都是她故意抛出去的。
听见电梯的响动,严医生从客房中悄声走出,一看清了来人,脸上的警惕立刻转为微笑:“汪小姐,您回来了。”
“严医生。”
汪悬光手里抓着车钥匙,礼貌地一点头:
“明天杨醇会送我阿姐离开,我来给她选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