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悬光僵硬地回过头。
昏暗阴森的地下停车场内,不知何时出现了许多人影。清一色黑衣,站姿挺拔,气质悍利。
最前方的男人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铃兰花领针别在衣领上,手腕和咽喉上印着几道清楚的血痕。
“……”
汪悬光眯起眼睛,企图从秦销脸上寻找出一丁点的狼狈或虚弱。可他的黑发纹丝不乱,面容俊美沉静。
无声的僵持中,十来个人抬着灯箱进来,迅速地搭建起临时摄影棚搭。两个黑衣保镖也走到大众车前,先将蓝色外套还给汪悬光,又将汪盏抬到滑轮床上。
“她体内的药得代谢掉,”秦销柔声道,“我不希望婚礼上没有你的亲人见证。”
汪悬光臂弯搭着亚麻外套,站在那里,未置一言。
秦销从西裤口袋中取出一片湿纸巾撕开,走到面前,捏起她的下颌,让她扬起脸,慢慢地、仔细地擦拭她的嘴唇。
“没有漱口水吗?”汪悬光尾音上扬,带着刻意的讥诮,“我不仅亲了他,还舔了他的口腔,勾了他的舌头。”
“十四秒而已,”秦销道,“专家说想要维持婚姻幸福,就要允许伴侣偶尔开小差。”
“oh~honey,那你允许我多久出去约……”
剩下的讥讽全被堵在了喉咙里,秦销捧着下颌,深深地吻着她。
出乎意料的是,他只有吻上来的这一下很强硬,唇齿相碰以后,不论是捧着她脸颊的手,还是揽着她后腰的手臂,力度都很轻柔。
仔仔细细地舔过她的牙齿、口腔,又吸吮她舌头,没有半点惩罚的迹象,反而情意绵绵地。
一吻结束,秦销略拉开一些距离,抵着她的额头,语气仍是熟悉的温柔:
“抱歉,宝贝,那十四秒是你这辈子最后一次碰别的男人了。”
说话间摄影棚已经搭建好,数道柔和的白光笼罩下来。
秦销为汪悬光穿上蓝色外套,理了理衣领,又将几缕碎发掖到耳后去,然后吩咐摄影师:
“拍吧。”
摄影师哪敢让新娘笑一笑,托着三脚架上的相机:“3——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