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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快活快活(1 / 2)

“怎么样,感觉如何?”

“我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它、它顶着我。”

“莫慌,你好生记住这感觉。”我朝她伸手:“站起来收腹夹紧,不许掉下来,若是掉出来,你可就没机会了。”

闻言,宋家小姐果真夹紧了双腿,收起小腹,她顺着我的手起身慢慢地被我带到另一间房内。

这里的浴池被我放了许多药材,按照我的吩咐,她一点点踏入,池水淹没她腰身之际,一股疼痛席卷而来,刚想站起身,就被我呵斥下去。

“你若现在起身,前头的就功亏一篑了。”

宋家小姐咬唇,到底是忍着剧痛又坐了下去。

我淡淡看着,在池边歪倒,拿过水烟慢悠悠地抽起来。

室内有我口中的烟雾,也有池水弥漫的烟雾,宋家小姐额上冒出热汗,但渐渐地,疼痛已经不在。

待差不多了,我才让她起来。

这池的药浴有养伤的作用,我让她每日都必须夹着那根东西过来泡上一个时辰,这样才能固形。

她也是个听话的,倒是省了我不少麻烦。

门打开,早已等候多时的宋夫人看着我们出来,登时红了眼眶,在等到女儿的肯定后,看我的眼神更是如同救世菩萨般。

“好好好,我就知道,娘子一定能够帮我儿。”她抹了抹眼角,道:“承诺娘子的,我一定会做到,这些日子,阿娇就劳烦您调教了。”

她朝我行了一礼。

我颔首,算是应了。

之后的日子,除了每日带宋家小姐泡药浴,我还专门抽了空子调教她。

“嗯~”

榻上娇嫩粉艳的身子扭了扭,似是不耐又似是痛苦。

这副身子被我养的极好,稍一碰就出水,多摸两下就软的不行,往后只怕是离不得男人的,倒不是我给她调教的如此,而是这本就是副淫邪身子。

我看着陷入迷蒙中的宋家小姐,唇角勾了勾。

看来,往后的京都热闹了。

“呀~娘子,我、我不行了,嗯~”

她夹紧双腿,犹如双龙戏珠般,落了一地的水渍。

喘息连连,媚骨天成。

若是有男子看了,只怕也会惊叹,这哪里是什么女人,简直就是祸世尤物。

我淡淡地收回手,仔细擦净玉枝道:“今日你便可回去备嫁,至于姑爷那边,半月后,我会派人递消息给你。”

宋家小姐睁开眸子,一双剪水秋眸眨了眨,咬唇:“娘子,与男人也是这般快活吗?”

12

“不。”在她失望之下,我道:“男人,可比这快活多了。”

那双眼中闪出光亮,娇羞地染红了粉蝶。

宋家小姐回府后,我便被一顶红轿抬入了詹家,詹家是京都百年世家,尤其是还有位公主下嫁。

我刚进府就听见管弦奏乐,湖心的画舫里欢笑情爱之声毫无遮掩地传入我的耳中。

詹家,当真是放得开。

我饶有兴趣地跟着带路的丫鬟上了湖心那艘画舫,原以为是詹家的小爵爷,却不想竟是那位公主殿下。

画舫里哪有什么女子,除了她,全是清一色的面首。

各个容色俊俏,衣不蔽体。

我扫了眼,看向这位公主:“殿下让人带我来这儿,恐怕不妥吧!”

“色娘子难道还注重什么世俗礼仪?”公主就着一人的手喝了杯酒,脸上酡红一片,“听闻你床上功夫高深,泉州城的男人都恨不得死在你身上,不知,与我比起来如何?”

我有些好笑,堂堂一个公主,竟然与我这色床奴比起功夫来,也不嫌羞。

不过,早听说这公主的放浪事迹,我倒也不惊讶。

毕竟如她这般大胆的女人,这世间也少有几个了。

就如当下,她拉过一个男宠便压在身下,本就少的可怜的布料什么也挡不住,只听咕叽一声,两人便摇曳到了一块儿。

“色娘子,我这观音坐莲好看吗?”

她像是荡漾在湖心摇曳的莲花,娇娇媚媚,摇曳生姿,莫说是公主,这比青楼的妓子还骚还浪。

怎么不好看呢!

“公主这腰若是再使点儿劲,收紧些,你的男宠就憋不住了。”

听了我的话,她照做后果真没几下那男宠便一泻千里,眉尖微颤,她冷眼一脚踢开,“没用的废物。”

说着,又拽了个体魄强悍的过来捧起自己。

两人就着一个攀龙附凤的姿势打的是如火如荼。

我稍稍点评了两句:“公主,松了。”

她狠狠一颤,瞪了我一眼,随后让男宠站起身将她抱着,这般倒是让两人更忘乎所以了,一连换了几个姿势,又是貂蝉拜月,又是男耕女织的,弄的我也渐渐起了兴致,就在身旁的男宠靠近我时,突地,却感受到一股视线停留。

一转眼,便瞧见一道身影停留在画舫前的小舟上,目光正好透过窗子看着我。

那双眼冷冽的能冻到骨子里,负手而立的模样就如迎风独立的高岭之花,教人难以攀登其上,我想了想,推开快要黏上来的男宠,靠到窗前。

“小爵爷这般看着奴家,可是……”

“下贱!”

“嗯?”

我笑意淡了些许,倒是头一回听人在我面前这么放肆。

身后传来一阵嬉笑,我回过头,只听那位公主喘息着道:“我这儿子可是京中有名的冷漠无情,被吓哭的女人多的去了,无一人能在他眼中停留。”

无一人?

我心中嗤笑,再看去,原本泊留的小舟已经远离,上头男子身形修长挺拔,衣袂纷飞,确实是朵高岭之花。

但,偏偏遇上了我。

入住詹家后,我便被公主安排到了詹家小爵爷的隔壁,对于我这个刚入府的色床娘子,这位小爵爷除了那日在画舫,再没见过我。

不过,我也不急。

毕竟这世上还没哪个男人能够逃出我的手掌心。

从浴池出来,我只披了件薄纱,外头罩了披风兜帽,无需人指引,我提着一盏灯笼漫步朝着一座小佛堂走去。

詹家爵爷死的早,每年只有小爵爷会操持着祭拜之事,一年里有大半载都在佛堂窝着给他死去的爹抄经。

倒是个孝顺的。

门打开,夜里的风吹灭了烛火,独坐案前的人顿了顿,只好搁下笔起身将窗子关紧,在他走到门前时,一盏灯笼出现,紧接着便是我脚上的绣花鞋。

詹亩一愣,抬头就看到我闪着笑意的眸子,盈盈如水,魅惑天成。

“小爵爷这么晚怎还不歇着?”

他回神,遂厌恶地看了我一眼,刚想关门却被我一个不慎挤了进来。

那若无一物的胸前刮过他的臂膀,烫的他立马缩了回去,瞪着我:“不要脸,此处乃佛门清净之地,你怎可如此不知廉耻。”

他气的面色冰冷偏偏耳根却通红,那碰到我胸前菩提的手臂也更像着了火一般,烧的他不安。

我轻笑,手中的灯笼映着我的面容更显瑰丽。

“不知廉耻?小爵爷莫非忘了我是做什么的,奴家可是奉命来教导小爵爷的。”

“我不需要什么教导,你可以滚了。”

“那怎么成,半月后宋家千金就要入府,万一你什么也不懂,弄疼了人家如何是好?”

13

詹亩自幼不沾女色,但却见过不少女色,尤其是有他那位公主母亲在前,他什么没见识过。

那日在画舫上可不是14

似是没想到我会说出这番言论,詹亩的神情有些复杂。

寻常人若是能攀上爵府这样的人家,巴不得缠上好多捞点儿好处。

大齐做色床奴的不少,这样的例子更是数不胜数。

而我不一样,那些黄白之物,亦或是什么权势利益与我而言就如寡淡的白水。

我要的,可跟他们不一样。

“宋家付你多少酬劳,我可十倍给你,试婚就不必了,往后宋娘子进门,我也会好好待她。”

到底是世家公子,一时的失态并未多放心上,反而是与我商讨起来。

天真!

“小爵爷这话可就说错了,我虽与你毫无情面可言,但我受聘于宋家,既然接了这活儿,就得对人家姑娘负责。”

我睨了眼他手中端着的衣物,暧昧不清道:“小爵爷还是童子之身吧!什么都不懂,也不曾有过女子亲近,万一到时候伤到了人家娇滴滴的姑娘怎生是好。”

詹亩被我一番话说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冷着脸不再看我,径自从我身边走过。

“詹某无需你这等人教授!”

我听了只是一笑而过。

臭男人就是嘴硬,非得吃个教训不可。

夜半三更,我坐在满头大汗的詹亩身上,衣衫褪到腰窝,胸脯与他毫无一物的贴在一起,耳鬓厮磨着。

喘息炽热渐渐,我媚眼如丝的抬头,抚上他不停滚动的喉结,委屈又渴求:“小爵爷,为什么不要奴家,是奴家不够好吗?”

詹亩眼中迷茫,但又清醒片刻,他不知这究竟是梦还是什么。

身体的触感骗不了人,他的反应更骗不了自己。

“为何,为何要出现。”

“小爵爷不喜欢吗?”我抬眸,“可是,奴家是因为您才会出现的呀!”

我挪动,微微起伏的身子落在他的命脉,忽地一坐。

詹亩不可置信,他抬手捏着我的肩膀轻颤,久久不放。

“你、你放肆!”

“放肆?小爵爷不喜欢吗?”

虽是还隔着层布料,可这层布如今被沾湿的不行,也可有可无罢了。

带着布料的摩擦感让詹亩几乎抵不住,他死死的咬牙才克制住自己不去主动掌控。

看着妩媚娇艳的面容,他狠狠闭上眼睛,将我拨开。

被摔到地上的我并未生气,只是抬起头不解:“小爵爷分明也是想奴家的,为何屡次拒绝奴家,是奴家不够好吗?”

能够成为色床奴的女人都是万里挑一的,若是我不够好,那这天底下便没有足够好的了。

詹亩眸色复杂难辨,他开口想说不喜,可他衣裤上的东西又给了他一耳光。

怎能不喜,怎会不喜。

他的身子,分明是喜欢的不得了,甚至是从未有过的渴求。

但,他不能沉沦!

“不要再出现了。”他闭着眼道:“滚!”

我轻哼一声,由着他的心境变化消失。

临走前,窥探了眼他过往的记忆,在看到公主与另外两个男人交织缠绵的画面时,有了一丝了然。

难怪不肯近女色,尚且幼年就看到自己母亲放荡的一面,是个人都有芥蒂。

看来,想要打破他的防守,还得再来剂猛药。

离开后,我从梦中脱离,睁开眼时天边已经泛起了微白。

披着衣裳出去,我在亭子里坐下,身子慵懒地倚靠在凭栏上。

我挑的角度好,远远望去就能瞧见我,不仅容色是一等一的好,这曼妙的身姿更是惑人。

不出所料,詹亩依旧端着盆衣裳出来,在瞧见亭子里的我时脚步顿了下,随即目不斜视的走过。

我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石楠花味儿,带着股腥臊。

唇角勾起,在天边洒下金光时,起身离去。

不知过了多久,詹亩回来时,忍不住望了眼亭子,里头已经没了人,但心里却有了痕迹。

自那日后,我再没主动上去过,只是偶尔与公主泛舟湖上,偶尔坐庭观雨。

这些都会不经意间的落入另一个人眼中。

终于,詹亩开始无意识的寻找我,可我却不再出门,只留在屋里专心准备。

依旧是佛堂,灯火朦胧,暧昧粘稠。

詹亩将我压在案上,掐着我的腰从身后狠狠的弄我,白皙的皮上很快便留下了痕迹。

突的,案上所有的东西一扫而空,我也被拎了起来放倒在上面。

“小爵爷不要,求您疼惜奴家,呀……”

我剩下的话被堵在喉咙里,随着身上的人毫不怜惜的动作而破碎。

佛堂下,两幅交叠起伏的身影映照在窗子上,也落入了另一双眼睛中。

詹亩震惊地看着那两人,不,准确的说是自己与色娘子。

15

他像是将压抑了许久的焦躁一股脑的都发泄在身下的人身上。

任意的亵玩,折腾,甚至在那大张的双腿中鞭打敲击。

脑海中往日见过的那些不堪姿势全用在了那副身体上。

到了最后,两道身影已是喘息连连。

我躺在案上,眸子精准的对上窗外那道身影,勾起唇,在身上的人狠狠用劲时,忍不住叫出声。

“小爵爷~”

詹亩一颤,不知她叫的是身上的他,还是自己,明明知道该收回目光,却死死的盯住我像摇曳着的樱桃的身体,移不开步。

“小爵爷……”

这一声声荡漾的叫唤一直缠绕着他,也不知过了多久,梦里的我和詹亩纠缠不休,像是要用劲全部力气般,深入骨髓。

啪嗒……

茶盏被打翻,詹亩从梦中惊醒,一身的热汗让他有些恍惚,尤其是腿间黏腻的凉意。

他低头看去,眸色晦暗渐深。

良久,他闭了闭眼,终是下了床。

天色还早,晨曦未现,他不由自主的穿过长廊,来到隔壁厢房前驻足良久。

房内,我睁开眼,赤足下了床,身上单薄的纱衣半落不落的挂在臂弯,感知到屋外的人,我弯起唇,一脸眼中浮起色水,带着困意的开了门。

似是愣了下,我惊讶道:“小爵爷,您在奴家门口是……”

詹亩也没想到我竟然会突然开门,此时天还未亮,只有廊间的灯笼燃着微光。

他看着我,忽地想到梦中我好像也是这般模样,眼中盛满色水,在他身下婉转承欢。

那一声声娇媚的低吟犹在耳边,撩得他立即有了感触。

我眸子扫了眼,轻笑,不给他退缩的机会,将他扯入房内。

这是这些日子以来,他头一回没有反抗,回避。

任由我拉进房中,他低头看着我,面容依旧冷淡,可那双眼却像是藏了几乎可以焚烧我的欲火。

我贴近他,踮脚覆上他的唇瓣。

与我想象中的一样,有些凉,但很软,身上带着股檀香和石楠花味儿,莫名勾人。

也许是我的直接打开了他一直压抑的情意,突的,他反客为主,一手禁锢住我的腰,一手将我翻身压在门上。

两片唇瓣并未离开我,反而越吻越深,就在我喘息不已时,臀上滑入一根炙热,带着坚定与凶猛狠狠的将我占有。

一瞬间,穿透了我的心窝。

我恍惚了下,双腿有些站立不稳,下一刻又被他拖起紧紧贴上。

“你,你想要奴家的命啊……”

我咬唇,也亏得我这幅身子得天独厚,否则,哪里经得起他这般凶狠的攻势。

詹亩没回答,他红着眼一下一下的折腾着我。

虽说在梦中我们早已经历过不知多少次,可到底还是现在的感触更为实在。

他比梦里还要凶狠,明明高岭之花一般的人,却没想到内里是个如岩浆般的,恨不得将我融化了。

“不、不要,小爵爷,你再顶,就要进到奴家胞宫里去了。”

即便是我,也有些受不住了,不得不含泪回望着他,软语求饶。

而男人,往往是最受不得女人这般般。

即便是清冷淡漠的詹亩。

此时,天色早已大亮。

在我身上不知疲惫耕耘着的男人双目赤红,他将我翻转过来,托起我走到桌前推倒。

如同在梦里那般,将我的双腿扯开,对我鞭挞凌虐,教我欲生欲死。

而他盯着进出我时的模样,再也绷不住那股冷漠,所有的情绪都化身成了对我的欲渴。

在我一声高过一声的婉转哀吟下,詹亩沉溺其中,再不可自拔。

不知换了多少个地方,也不知换了多少姿势。

只要是在梦里出现过的,用过的,他都做了一遍。

男人在这方面天生就有着优势,不必多教,他们便能举一反三,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柔软的大床上,他将揽在怀里,尽管身上黏腻不堪,可一向注重洁净的他竟然丝毫不嫌弃。

我动了动,感受他还在我身体里,有些不适的扭扭屁股。

啪的一声,又恢复清冷的男人掀开眸子:“乱动什么,不想歇息了?”

我一僵,难以想象竟有一天会被个凡夫俗子拿捏威胁,气得我立马收紧了小腹。

“小爵爷,不知您听可过句话,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是么,色娘子是觉得我还不够卖力?”詹亩凤眼微眯,扯起我的双手转眼便用腰带束缚在了一起挂在床头。

我意识到什么,挣扎了下:“你想做什么,奴家可禁不起那般折腾。”

詹亩淡笑,“你不是说没有耕坏的地,那就让我见识见识,这块“地”有多结实。”

16

接下来的几日,我没有被放下来过,詹亩身体力行的让我见识到了究竟有没有耕坏的地。

开了荤的男人如此可怕,食髓知味,像是要不够一般。

我被抵在铜镜前,忍受着身后的人无尽索取,饶是我身子出众,有那过人之术,也有些吃不消了。

“小爵爷……嗯……你、你停下来吧!”

身后的人眉眼清冷,只是眸子闪着欲念,他一口啃咬在我的肩上。

“怎么,大名鼎鼎的色娘子不是身经百战么,这样就不行了?”

詹亩讽刺的故意使坏,惹得我双腿一软,趴倒在妆台上。

见我昏睡过去,詹亩才终是停下。

他看着我眼角的泪痕,抬手抹去那滴泪珠。

阳光下,我皮肤白嫩的几乎发光,带着余韵后的殷红,显得更为明艳娇媚。

他从未见过能有我这般容色的女子,遍寻京城的世家女也没有,更别说青楼楚馆那些好颜色的,到了我面前,简直天差地别。

看了许久,他动手将我抱起,动作轻缓而珍重。

我闭着眼,慵懒朝他怀里蹭了蹭,依赖的不行。

詹亩心头微热,低头看着我,凝视许久才将我带到浴池,亲自给我清洗干净。

享受着他的服侍,我微微勾唇,放任自己睡去。

我不知道的是,他坐在床边看了我许久。

离开后,不出所料的在外头见到了等候已久的公主。

眸子的温度瞬间冷下,又成了平日那个冷漠的小爵爷。

公主但也不介意他这死德行:“我还以为你能一辈子不碰女人,守着那个童子身。”

詹亩抿唇:“这不正是你希望的么!”

“哼!若不是你这死样子,为娘何须愁成这般。”

詹亩懒得理她,抬脚就要离去,却听公主在他身后道:“今日宋家已经来人了,三日后新人过门,色娘子也该送回去了。”

他脚步顿住,袖中的手掌捏紧,并未回应。

公主冷哼一声,扭着腰肢进了房里。

在她看到床上躺着的人遍身痕迹,甚至好些地方都青紫时,就算是自己儿子也忍不住咒骂了句。

“不懂得怜香惜玉的混蛋小子。”

她想要伸手,却被我钳住手腕,再一看,我已经睁开了眼。

“殿下,奴家有些乏,等歇够了就自行离开。”

公主微微抿唇,反倒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急什么,你便是再歇几日也无妨,反正我看这臭小子也不一定舍得你。”

我勾了勾唇,没说话,而是慵懒的微瞌上眼睛。

那副模样自成一股风流媚态,看的公主眼睛都直了。

“难怪我儿忍不住,有你这般绝色妙人儿,别说他了,就连我心动不已。”

“殿下,奴家可没有力气再与你玩闹了。”

“哼!那你歇够了来找我,那日教我的几个法子确实好用,不过,我听说你还有能使人回色的药方?”

我想尽快打发她,便点了点头,翻过身去。

“回头差人给你送去……”

见此,她也不好再打搅我的清梦,步子轻快的离去。

我也在这之后陷入沉睡。

本是妖体的我本不会这般疲惫的,可这詹亩着实是我见过最疯的一个,再加上处处都是我喜欢的模样,便也没节制了。

优秀的男人我也尝过不少,例如方家那位少爷,温柔缱绻,对我极尽呵护。

又如边境那位贺联翼秦大太子,物什大,人也凶猛,可到底都不如詹亩这般疯。

做起来就是不要命的。

沉沉睡去,我竟也破天荒的做起了梦,待我醒来后,不适的揉揉眉心。

做的多了,连自个儿梦里都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没有忘记给公主的药方,且嘱咐她我会亲自帮她调理。

女人嘛!

能有几个抵抗得了回色的诱惑。

从屋里出来,我毫不意外的看到了詹亩。

他与初见时好像并无两样,只是看着我的目光变了许多。

就如冬日寒冰初融,点点滴滴沁在心头。

尤其是,这男人还是如此极品,无论身家还是容貌,挑不出一点儿毛病。

“在等奴家?”

待我走近,詹亩低眸看着我,眼中仿佛只装了我一人,冷淡而幽深。

“怎的不多歇歇?”

“差不多了,有些事儿还得早些处理了,也好尽早离开。”

说完,我从他身边路过,脚步不停的朝着公主的院落走去,自然也忽略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

直到我背影现实,詹亩才收回目光。

“尽早离开?”

他眸子倏地转冷,却又转而一笑。

爵府大好风光还未看完,如何离开!

17

公主寝室内,我一手撩起池中的水缓缓泼到她身上,看着水珠在她身上要落不落,微微皱眉:“你这身皮子有些糙了。”

“糙?本公主可是才常年都用珍珠粉养着,你竟然说……”

她看到我手腕露出的一截皮肤,又想到白日里看到的画面,悻悻地闭了嘴。

半晌,才听她哼哼唧唧的道:“你当谁都是如你这般,也不知这身皮肉是怎么养的。”

色床奴她见过不少,可如我这般姿色和皮肉的,却是头一回见。

“这有什么,你往后用我留下的药方,每日泡泡药浴,不出一月便能教你脱胎换骨。”我淡淡道。

“真的?”公主惊喜,做起身,露出胸前一片白花花的来,“能让我回色,甚至是……”

“返老还童未尝不可,你若是一直坚持用,保管比旁人年轻二十岁。”

公主睁大了眸子,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抿起唇。

她放松身子往后靠,感受着身下细细密密的酥麻感,仿佛在收紧重塑。

“色娘子这般的妙人儿实在招人喜欢,我都不想放你离开了。”

我抬眸睨了她一眼,手中玉枝敲敲,让她抬起。

公主配合的架起双腿露出那片圣地,我看了眼,面色平静。

“你也不知节制,好好的一朵花尽教你给摧残的不成样子。”

“哼!比不得你年轻身子好,往后再过几年你再看看可是与我这般。”

我听着没说话,莫说再过几年,就是再过上百年我也不会与她一般。

将药水塞进去,我搁下玉枝,这次公主的反应要比之前强烈许多,甚至感到了疼痛,她额上冒着细细密密的汗:“色娘子,我这是……好痛……”

“别动弹,你若想回色那就夹好了那些药,不脱层皮,如何能回色?”

公主听我这么说也放弃了挣扎,她忍着那些皮肉剥离的疼痛,死死地咬住唇。

凡事都需要代价,只要能够回色,那也值得!

人类就是如此,贪婪,欲望,都会让他们不顾一切,哪怕是付出所有。

我擦净了手,打开门后便有上前服侍的婢女,我想了想嘱咐道:“公主半月内不得行房,否则这身子若出了岔子,可就再也恢复不了了。”

说完,我踏出房门,屋外已经斜阳高挂,我在爵府已经待得够久,是时候离开了。

一顶挂着两个红灯笼的轿子从爵府离开,轿内,我原本想闭目养神,却闻到了一股花香,眨了眨眼,昏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轿子停下,一道身影撩开帘子进来,将我从轿子揽了出去。

我能感觉到熟悉的气息抱着我走近一座院落,里头桃花开的正盛,随着脚步走过,落了一肩头。

我睁开眼睛看着漫天粉白,眼前是他扬起的一缕发丝,拈起一片花瓣捏在指尖,我询问:“小爵爷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詹亩清冷的眉目未变,只是揽紧了我,淡淡道:“宋家的婚事我已经退了,本爵不想娶妻,只想纳妾!”

我愣了下,倒是没想到他竟然会退婚,沉默了会儿,道:“我可是色床奴,你纳了我也不怕人说闲话?”

“何惧之有!”

纳了色床奴的也不是没有,但如他这般身份的却是没有几个,更别提还为了我退了原本的婚事,我抿唇抚上心口处,一时有些分不清那里究竟怎么了,怪怪的,是我这些年都不曾有过的感觉。

我不解,直到詹亩将我放到床上贴上我的身躯,霸道而微凉的吻落在我肩头,我仿佛看到了方才那片漫天的花雨。

漂浮间,不知究竟落在何处。

风一吹,又洒一地。

……

一场情事过后,他将我揽在怀中,身上满是我的味道。

明明我该制止,却有些贪恋的不想破坏这一刻。

“你将我带到此处,是想圈养我?”

沉着眸子的詹亩摩挲了会儿我肩头的红痕,低哑开口:“往后我身边只你一人!”

我轻笑,抬眸看着他,“你可是爵爷,未来要继承爵府,开枝散叶的,怎能只为了我一人。”

“你生的就够。”

我愣了愣,一时有些怔神。

这还是头一回有人与我说只我一人足够,且还想与我生幼崽。

上回体会到这种情绪的还是那位方家少爷,可远不如詹亩来的更为炽热,直烧到了我心里。

沉默良久,我终是道:“小爵爷,若是有一日你忘了我该如何是好?”

詹亩揽着我的手收紧,继而将我压在身下。

“不会!”

我轻笑,抬手抚上他俊美的面容,从额上缓缓滑落,“可我不能坏了你的人生!”

说着,我指尖亮起微光,他像是预感到什么,一把握住我的手腕,那双向来冷漠的眼中头一次浮上了急切。

“娘子……”

18

微光闪过,他一头栽倒在我的怀里,感受着那微热的呼吸,我只觉心口被压得有些难受,却没有将他推开,说不清是不想还是什么,直到良久,我才将他放倒在床上。

这场因我而错乱的轨迹也应该拨乱反正了。

我隐去身影去了趟宋家,将几人对退婚之事的记忆抹除,又去了爵府抹去了相关人的记忆,最后再回到詹亩身边,我坐在床前许久,才抬手抹去了他对我的记忆。

不是没有犹豫过,只是那点儿犹豫不足以让我为了它与既定的命运抗衡,做完这一切,我离开了爵府。

直到我的轿子远离京都,心头仍旧惦记着什么,说不清那股意味,后来我才知晓,那东西叫做不舍。

人类的感情丰富多样,贪嗔痴恨爱恶欲,当真是复杂!

离开京都后,我在一处村镇落脚,因着离天子脚下近,即便是村镇也比旁的地儿富贵,车水马龙,华裳锦服,秦楼楚馆更是比京都还多。

说白了,这就是个销金窟。

半月后,我接了几户人家,不同的是这些未出阁的小姐们比之旁地都要放得开,比如我手中这个,不过是轻轻鞭挞下,她便像是泄了口的泉眼,全身软的跟水一样不说,媚声更是入骨。

“色娘子,色娘子……”女子在榻上极尽扭动着,媚眼如丝,“你瞧瞧我有几分像你,比起你来,我又如何,嗯?”

我淡下眼帘,手中的烟枪烫她小腹一缩。

“哪里来的骚狼,也敢与我比较!”

“哟,喜狼妹妹这是积了多少功德,竟然连咱们都瞧不上了。”原本还在榻上发骚的女子撑起身子,寸缕不着勾人的很。

我倚在几上,抽了口咽,烟雾散开,眼前的光景褪去,也变成了原本的模样。

哪里是什么繁华城镇,不过是一处破落村庄,如今已经成了这群骚狼盘踞的地方。从我离开京都的时候,大抵就陷入了她们的圈套。

“你我虽是同根但非同族,今日这出难不成是想夺我功力?”我看着从周围聚拢过来的几只攀爬的狼,还未修成人形,半人半狼的模样甚是难看。

“怎能说是夺功力呢!”那只骚狼坐起身,媚眼变得微凉,“只是想借妹妹的内丹一用罢了,你若是给,我胡姬承你这份情,若是不给,我也不介意自己取。”

“好大的口气,就凭你也能取走我的内丹?”

“哼!我自是不能,但你的能力如今还剩几分?”

我捏着手中的烟枪,眼神冷漠。

“什么时候?”

胡姬身上变幻出衣裳,身后七尾劈天盖地就朝我落下。

闪身避过,我扬起身后的尾巴将冲过来的小狼扫开。

胡姬俯身趴在地上,她的身子压得极低,一边笑,一边舔了舔它尖锐的爪子。

“什么时候?自然是你与詹家爵爷快活的时候,怎么,那男人的滋味好受吧哈哈哈哈哈……”

那可是她专门为她挑选的人。

我眸光微闪,突地笑道:“是公主吧!”

胡姬神色一顿,冷哼一声,看她的反应我就知道猜对了,但那又如何。

她不会放过我,而我也不会束手就擒。

这一场大战没有惊动外界,毕竟这世间还有它的法则,但同族相残向来不得好果,最终我们以两败俱伤的结果各自逃离。

从胡姬手中逃出来,我不多的灵力已经用尽,若不是我这些年功德在身,修了善果,恐怕还真的得交代在那儿。

此时此刻,躺在一片芦苇荡中的我连恢复伤口都做不到,满身的血,仿佛下一刻就会咽气。

容修便是此时出现的,他撑着竹筏靠近,而我已经做不到驱逐他的能力,只扫一眼便瞧出了我与他当有这段因果。

“你是什么人,缘何在此?”

少年一身粗布衣衫,眉眼精致,却有畏缩之色,倒是破坏了几分俊秀。

我淡淡地看着他,就在他面露警惕打算离去时开口:“救我……”

少年惊讶回眸,他看着我满身的污血,身上还有利爪痕迹,只以为我是遭遇了什么野兽,在我出声后,犹豫再三还是回头将我搬上了竹筏。

飘了半个时辰,我被这少年带到一处木屋歇下,少年虽看着瘦弱,力气却不小,抱着我放到床上后,不由地红了脸。

只因我胸前的衣衫已经在利爪下破碎的几乎遮不住,点点嫣红和白嫩就这么露在少年眼中,让他一时慌了神。

“有水吗?”我引着他说话。

少年立即去拿了水壶给我倒了碗放到跟前,人却不再靠近。

我淡笑一下,感觉手中恢复了些力气,自己端起碗:“你离我那么远作甚,就算遮的再严实,也掩盖不了你那副身子。”

少年闻言双眼惊惧,抱着双臂紧紧靠在门后。

似是屈辱,又似是怨恨,他难堪的咬紧唇看着我,却终究没有说什么,转身就要逃离。

“我能让你变成一个完整的人。”

19

“你说什么?”

容修不可置信地回过头,“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弯唇,一手撑着脑袋看他:“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雌雄同体,想必这些年很难熬吧!”

早在20

少年抬起头,抹去嘴角的晶莹,在我喘息不已时,将我扶起。

“姐姐的伤痕淡了许多,是不是还有几日就能好了?”

他抚在我肩头吻了下,不肯放开。

这几日我的确好了许多,体内灵力也渐渐充沛,再过两日相信就能替他圆了心愿。

彼此相对而坐,我任由他握着我的腰身慢慢晃着,手指勾起他一缕发丝把玩。

“可想好了要做男人还是女人?”

容修一顿,看着我微微抿唇,他尝到了女子的美好,可又钦慕我这样的女人。

我见他沉默,轻笑地将他推倒,俯在他身上。

“既然你自己做不了选择,不如姐姐帮你,嗯?”

容修迷茫,“姐姐要如何帮我?”

“自然是让你也体验一把当女人的快乐。”

随即,在他震惊的目光中,我再度俯下身时,已经与他交换了感受。

他迎着我猛烈的攻击,颤颤栗栗,到了最后,只能张着口神色迷离说不出话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心满意足的停下,而此时,身上的伤痕已然淡的几乎看不出。

“天命之子果真是天命之子,这泼天的气运就是养人。”

我沉浸在其中缓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看着身下的少年。

抬手挥过,一切似梦似幻,我们依旧如起初一般,他在我身体中,仿佛刚才的交换从来不存在。

他楞楞的盯着我们的下身,仿佛在确认什么,额角落下滴汗。

“方、方才……”

“男人女人都做过了,你究竟要如何选呢?”

我稍稍动了动身子,将他的魂儿拉回来,他看着我良久,闭了闭眼,抱紧我。

“我想做男人,我想一直这样拥有姐姐,做姐姐的男人。”

说着,他突地疯狂的将我折腾起来,带着少年该有的气性和疯狂。

食髓知味般,日日不肯罢休!

就在21

容修惊愕,随即快速起身向后退去,又察觉不妥想要上前,可他一抬头对上我洞悉一切的眸子,生生楞在原地。

“你、你……”

“我的结界可以挡住在我之下的人,可挡不住与我相差无几的。”

我起身,带着水珠湿漉漉的脚踩在木板上,留下一团洇湿的痕迹。

“那你,为何还要帮我?”

容修喉头艰涩道,红了眼眶。

啧,真是娇气。

“你是天生贵人,天道的气运儿,我即便想做什么也不可能,反而我与胡姬都是你命中注定的踏脚石。”

况且,我若想做什么,恐怕天道22

“人僵我也认了,只要他能活!”

胡姬面色惨然,她跪倒在床前,抚过那男子的脸。

“他本可高官厚禄,却陪我隐在这山间,不过短短几年,就妖气入体,我发现时已经晚了,我救不了他。”

“你本就是妖物,如何同人类一般,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胡姬咬唇,她又何尝不知,可谁让他们相爱相知。

“你不懂,他其实早就知道我是什么东西,可他不嫌弃我。不介意我,哪怕就是死也只愿意死在我身边。”

胡姬抹了泪痕,回头看我,她的目光中带了些决绝与哀求。

“我把我的内丹给你,只要你能给他一些灵力,你失去的从我这儿补回来。”

我愣了下,眉头微蹙:“没了内丹,你可就要重新来过,你确定愿意放弃这些年的修行?”

“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我并未杀过人,造过孽,你也不必担心会承什么因果。”

这我当然知道,若非看她没有孽债缠身,我早已下手打的她形神俱灭。

“色娘,他即便成人僵,也不一定是坏事,人僵与僵尸不同,他会保留记忆和人性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能保证他一日两日,三年五载不变,又怎能保证他百年千年不变?”

“我……”

胡姬嘴唇颤了颤,随后下定决心道:“我保证,日后他若作恶,我便亲自出手灭了他。”

像我们这样的妖物不能随意起誓,而胡姬这般,明显带着束缚的誓言若是他日不执行,便会遭天谴灭杀。

我倒不担心她不应誓。

只是有些感叹,人世间的情爱果真不一般。

而我,似乎有些理解这种感情究竟是什么了。

“我可以救他。”我开口道。

胡姬双眼一亮,立即拜倒在地,“请色娘出手!”

我的内丹不染妖气,甚至隐隐透着半成的仙气。

这是功德的作用,也是为什么胡姬偏偏要抢我的内丹缘由。

床上的男人与死了无二,那口气即便封住了,也不过是保证尸身不腐罢了。

若是长此以往,过个十年八年还有可能成为行僵。

届时才是为祸一方。

没有再犹豫,我将胡姬扇飞出去,在结界的保护下,我祭出内丹抽出灵力,将它们渡给床上的男人。

整整一日,等我从屋里出来时,胡姬已经迫不及待的闯进去,看到男子面色转好,胸膛起伏着,忍不住泪如雨下。

她曾耗费百年功力和大量药材,堪堪保住他的身子。

而我,只需一天。

这就是修为不同,族支不同。

也难怪喜狼一脉人少,非天下大劫不出世……

等等,天下大劫?

因着她与我有了契约之誓,隐隐能够感受到我的命运,当下目光复杂,欲言又止。

“你……你顺应天道,若是天道让你……”

“慎言!”

我警告她:“天机不可泄露,该如何,上天自有安排!”

胡姬抿唇不再多说,我将时间留给他们分别。

从山脚离开,我看了眼天色,已经暮色时分,脚步一转,便踏破虚空。

爵府内,长公主眼皮跳的厉害,就连平日里最宠爱的男宠也失了兴趣。

她烦躁的踹开埋在她身下舔舐的男人,将人赶了出去。

“滚,让人送壶酒来。”

男宠被踹到床下也没有丝毫恼怒,爬起来后一言不发地退了出去。

长公主见此,愈发不得劲。

这些人多数是她买的,也有些是抢的,骗的。

可他们之前都盛情满满,这几年却因着她年岁渐大,越来越敷衍。

无论换过多少人,都是一样。

若是,若是她能有色娘子那般容色,何愁天下男人不趋之若鹜?

“所以,你就想得到我的皮?”

心底的隐秘被人毫不顾忌的说出,长公主愠怒地回过头,却惊恐的楞在原地。

她看着倚在窗子上的身影,又惊又怕,片刻后,扯起了笑意。

“我道是谁,原来是色娘子,你怎会在我爵府?”

我没回答她的话,而是将一路看到的疑惑问了出来。

“詹亩没有同宋家小姐成婚?”

长公主目光微闪,下床倒了杯水。

“这就要问你了,自你走后,詹亩虽忘了你,可却也不肯成亲,不仅如此,还落了发自请出家。”

倒是可惜了他那一副好皮囊。

我闻言微怔,出家?

长公主见我垂眸思索,便试探道:“不若你去劝劝他?他素来只听你的。”

“是要去。”我点头,在她来不及高兴之余又开口。

“不过,去之前我这儿倒是有笔账需要同殿下算算!”

23

长公主楞了下,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色娘子说的什么话,你我之间哪有什么账。”

说话的功夫,她已经悄悄挪到床边,一手伸进了枕下。

我没将她的小动作放在眼里,也懒得再与她废话,抬手一招就将她扯入手中,一手捏住她的脖子。

似是没想到我会这么突然就发难,她攥着骨刀的手想要刺我,却被我毫不留情地拧断。

一声惨叫响彻屋内。

“啊——”

“我、我的手,不要……”

骨刀落下,她向我哭着求饶,垂下的手绵软无力。

我嫌脏,将她扔在地上。

“色娘子,色娘子你放过我,我错了,我不过是被那只妖物迷惑才犯下大错,以后不会了。”

见我不出声,她又道:“我可是詹亩的母亲啊!再不堪,你若杀了我,他也不会好受的。”

她自以为我对詹亩有几分在意,便觉得可以拿捏我。

可笑的是,她根本不会明白我们这样的妖物眼中,情意究竟算什么。

尤其是我!

“你本该死,没有人可以算计我,但让你死太便宜你了,既然你这般在意容貌,那我就毁掉你最珍贵的东西。”

说着,我不等她惊恐后退,便抬手在她天灵盖覆下。

灵力四转,将她的青色吸纳收入。

她已年过四十,因着出身尊贵,平日保养得宜,说是三十也不为过,可即便如此,也依旧贪婪,想要夺取她人容貌。

甚至,私底下饮着女婴的血来维持青色。

这样的烂人,死不足惜,但慢慢折磨死,才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我松开手时,苍老的仿佛六十岁老妪的长公主摔倒在地。

她颤颤巍巍地抬起满是褶皱的手,再抚上脸庞。

“啊——”

她满眼恨意,“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是大齐长公主,你怎么敢伤我?”

“长公主?”我嗤笑:“区区一介人族公主,竟也敢打本座的主意,谁给你的狗胆!”

别说我一怒之下整个爵府湮灭,就是我掀翻了大齐,也不会有丝毫影响。

只要天命之人不动,这渺小的世间还不是随我一人折腾。

将长公主踢开,她的一把老骨头撞在床头,当即受不住便昏死过去。

我径自朝着那处佛堂而去。

依旧是檀香缭绕,里头的身影映衬着烛火,暖黄又冰冷。

他是真的出家了,光洁的头顶,眉眼冷寂,薄唇轻抿。

与我印象中一般,还是那样好看。

“小爵爷就这么抛下爵府,怎对得起列祖列宗?”

詹亩书写经文的手腕顿住,微微一颤。

他抬眸望向从门外走进来的我,明明不记得,却眼底溢出了情意。

尚在捉摸不明时,复又消散。

“你是何人,怎么进来的?”

佛堂早已下了通知,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即便是他的母亲也只能候在外头。

我这样闯进来,还是头一个。

不,应该是只有我一人这般。

“为什么不成婚?”

我没有回答他,反而询问道。

詹亩蹙眉,他面上虽平静,可从见到我时,那颗砰砰直跳的心早就乱了。

稀奇的,没有沉默,他道:“我这颗心好像病了,它不听使唤,不让我娶妻。”

原本他其实对娶妻一事并无太多抵触,左右不过娶个人回来安上下的心。

可他临了才发现,最安不了的,是他的心。

我听着,徒然一颤,罕见的,我也透露出一股隐秘的欢喜。

没想到冷如高岭之花的小爵爷,热情起来,竟是堪比业火灼热。

一把就燃透了我!

“既是病了,那就让我来医好它!”

说着,我抚上他的胸口,将他外头的袍子扯开,舌尖游移,在他心头落下一吻。

詹亩呼吸急促,却没有推开我,从不近女色的他,头一回任由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近身,反复撩拨。

我将他推倒在蒲团上,衣衫在我眼前尽落,我覆上他的那刹那,才恍然。

原来,我竟也不过如此……

佛脚下,两道身影逐渐重合。

一面圣洁,一面污秽。

一面无私,一面贪欲。

在最该洁净的地方,沾染了最肮脏的世俗。

可又在最肮脏的地方,成就了最洁净的道。

我的喘息渐渐急促,满屋子里都是我的娇吟与低泣,伴随着男人炽热的索求,渐渐攀登。

“色娘……”

詹亩的眸子渐渐清明,而我也在这声低喃中回过神来。

“小爵爷都想起来了?”

话音刚落,却见他额间金光普照,刺的我眼中生疼。

许久,我却是轻笑一声,空空道。

“原是上界佛子历劫渡厄,小狼失礼了。”

24

此时此刻,我们身体相连,尚未分开。

可他已经堪破情劫,立地成佛。

而我,依旧是那个人世间的喜狼。

就连方才颤动的心,涌出的情意也被这道金光打回原形。

“佛子既已成功渡劫,小狼便不再叨扰了。”

我起身想要离开,却突地被他一把扯下,再度贴合。

“你……”我惊愕的低头看他。

可詹亩却闭上了眼,再度睁开时,额间金光淡去。

他的手,也捏紧了我的腰身。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怎的不问问我?”

我笑了,又从他的眉眼中看出了往日属于詹亩的模样,气得腹下一收,令得他闷哼出声,落下一滴热汗。

我伸出指尖划过那滴汗,送入口中轻含,魅惑众生的一笑。

“佛子,难道你还想留下我?也不怕耽误了回天,落了你神位?”

似乎被我的话刺激到,詹亩红了眸子,将我的唇狠狠封住。

“你只有叫的时候最好听!”最得他心意。

詹亩不管不顾的将我扯进深渊,起起伏伏,摇摆不定。

仿佛那无间地狱,竟是爬也不教我爬出来。

这样炙热,这样无度。

几日后,我瘫软在他怀中,动弹不得。

“佛子就是佛子,身体比我都好。”

说起来,我倒是头一回被人折腾成这般。

詹亩沉默着将我抱起,几日几夜没合眼,倒还是从容不迫,不见一丝疲惫。

他将我放在浴池中,水温刚好让我身子放松下来,也散了些疲惫。

“你身上承着天道因果,我不好干预。”

“我便是顺应天道而出,怎么,佛子怕我出什么意外?”

他能看出来的,我又怎会看不出来。

可这是我的道,亦如他也有他的道一般。

金光再度浮现在他额间,我知道,这是上界在召唤了。

我坐在池子里,面色轻松,带着水珠的脸上,被墨发衬得更为明艳昳丽。

秀挺的琼鼻,艳红微肿的唇瓣,那双眼仿佛承载了几世的柔情涟漪。

即便是上界佛子,看了也忍不住差点沦陷。

良久,就在金光将他全部笼罩其中时,他才开口:“保重!”

我勾唇轻笑,看着他原本的元神脱离这具躯壳飞升。

那道足以普照世间的金光曾是我们这样的妖物梦寐以求的。

可现在,我却觉着有些刺眼。

说不清心底那股莫名的涩苦是什么,我冷眼消失在爵府。

而在我消失后,整个爵府也乱成了一团,小爵爷暴毙,长公主疯癫都。

从前那些该还的孽债和因果,一分没落下。

我只算了个大概,便不再去过问。

胡姬找到我时,见我在饮狼族都仙酿,已经醉的不识人。

她目光复杂地看着我,似乎是在考虑什么,又不敢轻举妄动。

而我却没她这番顾虑。

“你若现在出手杀我,说不定还有几分机会,到时拿了我内丹给你那相公,指定能让他脱胎换骨。”

我睁开眼,带着朦胧的醉意轻笑:“若是你用了,何愁只有七尾,九尾都是虚的。”

胡姬面色大变,“你休想骗我,我才不上当。”

她气得转身就走,可没几步又折了回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抱臂而笑。

“现在狼族都传遍了,你对上界佛子动情,人家却只当你是踏脚石渡劫,整日买醉解忧度日。”

说着她啧啧出声,笑容又贱又欠。

“喜狼一脉不是号称绝不动情,一心只求天道,顺应天道的神位储备么?我看你这下如何飞升啊——”

话音未落,她便被我一尾巴抽在嘴上飞的老远。

不等落地,又被我拽回来,晕晕乎乎地吃了我好几尾巴。

从前她还有几分反抗之力,可现在早已损失过多功力的她,就连招架都无力。

只能任由我将她摔断几棵树,拍裂几块大石。

抽抽地举起手,“我、我错了……”

胡姬鼻青眼肿的抬头,举起手中的几张帖子。

“我是给你送帖子的,这几个人是我挑选最合适的,她们对你的神像许过愿,只要帮助她们,定能再添功德。”

我淡淡的看着她丢下帖子,贴着地面爬也似的就跑。

生怕我再将她拽回来。

可我其实脾气还不错,并无那般暴躁。

又怎会这样小气。

打开帖子扫了眼,我微微一顿,竟然已经都过去三年了。

狼族仙酿,一坛醉一年还真不是虚的。

身影幻动,我出现在洛阳城外,一定挂着四角红灯笼的轿子将我抬进城中。

别院内,我抽着水烟看着面前宽衣解带的女子,吹散口中的烟雾,淡淡出声。

“你已是个死人,怎么还想打破轮回,嫁给活人?”

25

女子解衣的手微微发抖,一言不发的脱光自己,躺到榻上。

“劳烦色娘子了。”

我摇头,“你可想好了,即便嫁给他,你也待不了多久,反而容易破坏世间规矩,不得超生。”

女子转过脸,幽幽的看着我。

“色娘子,我知道你有几分本事,可否帮帮我?”

她说出自己的身世,我只静静听着,时不时抽口水烟,将屋里弥漫起一层又一层的烟雾。

本是洛阳城富贵人家的小姐,却因一场人祸不得善终,在出嫁的途中被邪道炼成香膏。

可留下的执念却让她不肯入轮回,硬是留在了世间。

“我身死的地方离喜狼庙不远,得娘娘香火庇佑,我能够现身,家人只知暴雨耽误了行程,只能另择吉日。”女子说道,眼中流出血泪。

原本娇美温婉的面容,倒是有些显得狰狞了。

“他们把我的皮肉炼成了香膏,骨头磨成了粉,听闻娘娘救世庇护众生,可否帮我找回身体,了却这段心愿?”

我吐了口烟雾,手中的烟枪指了指那层隐隐透着寒意的雾气。

“鬼门关已开,若是你就此离去,尚能投个好胎,若是不愿,便不得超生了。”

女子摇头,她恢复起初干净的面容。

“多谢娘娘好意,可我身为子女,未尽孝道,死后连尸骨也无法留下,令他们伤神,我做不到。”

张家就她这么一个女儿,知晓暴雨拦路,送亲队失踪,张家夫妇光是找她已去了半条命。

她又怎能在这个时候丢下他们。

更何况,还有个在等她的人。

人世间多是执念未消的人,他们死后不去轮回,便硬生生等在天地间慢慢消散。

张家女便是如此。

但,这样是有违地规。

想到这里,我不由地想将胡姬拖出来再扇一顿。

就知道她不安好心,专挑这些个麻烦事儿给我。

“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也不好再劝。”

说完,我搁下烟枪,拿起玉枝撩开她的腿。

张家女子生的不错,若是没看错,还生来带香,许是因为这个,才被邪道知晓抓去做了香膏。

据说,用女子皮肉做出来的香膏会散发出一股独特的香味,使人欲罢不能,销魂夺魄。

而这种香膏多是用来售卖给闺阁中妇人女子们,涂上它,身上不仅能够常年带香,还能使皮肤容貌变得越来越好。

这人间什么不多,稀奇古怪的法子却是层出不穷。

也难怪大劫将至,妖物横行。

我用玉枝让张家姑娘熟悉了自己的身子,哪处能快活,怎么快活,哪处不可碰不可伤都给她讲解的清清楚楚。

即便不是人,她也听的面红耳赤,遐想非非。

待到收起玉枝,我让她穿上衣裳,她不是人,甚至连肉体也无,也就免去了其他调教身子的法子。

不过没肉体,却有魂魄,她想要在青天白日下如同常人,光有我的香火可不够,还需要再加点庇护。

“这截狼尾是我幼时玩闹咬下的,能够护你百邪不侵,便是地官也会给你几分面子。”

我将一截狼尾递给她,张家姑娘面上动容。

她双手接过跪在地上诚心跪拜。

“弟子,谢喜狼娘娘庇护。”

我感受着身上的信仰之力加深,同时又有一部分功德落在我身上,一时奇怪便算了算。

须臾,我望向京都的方向眯起眸子。

倒是比我想的要快些。

从张家姑娘姑娘口中得知她消失的那处是一片环山路,路边山脚下有个专门制作香料的村子。

那日天降大雨,山路湿滑,又遇到山体滑坡落了不少泥石,整只送亲队伍其实都葬送在此。

也就说,后来跟着张家女再出现在人前的,其实都是些魂罢了。

那些人了却尘事便会离开,只有张家女这般执念深的,才不愿离去。

傍晚,我坐着轿子来到村前,村里人见我一身红衣又有四个轿夫抬着,容貌更是她们从未见过的好看,一时都愣住了。

很快,便有像是村长的女人过来,瞧着三十岁上下,肤色白净,容貌说不上多漂亮,确胜在皮子好。

身上还带着股淡香,与周围晒干了的香料有些许相似,又有些不同。

她打量着我,难以掩饰眼中的惊艳,见礼道:“娘子来此是买香还是路过?”

我看了眼天色,嫣然一笑:“奴家见天色晚了,夜里山路不好走,想借宿一宿,不知贵村可方便?”

“方便,既是贵客临门,如何不便。”

村长女人抬手,进度有度。

这样的人,一看就是读过书,经过事儿的,与寻常村野女人可不相同。

否则,又怎会那剔骨炼肉的歪邪之道!

26

进了村子,我在村长家落脚,四个轿夫则是被安顿在了隔壁,这村子每户人家相隔约摸两亩地的距离,并不亲近。

但家家户户又能看得见,形成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

若是从上空来看,则是一个逆八卦的阵地。

阳顺阴逆。

这个村子不仅是炼人的极阴之地,还是养阴的好地方。

若是放任不管,不出百年,这里的人就能成为彻头彻尾的邪魔外道。

“娘子是从哪里来,去往何处?”

村长倒了杯水递过来,我接过抿了口,回她:“从泉州过来,去往洛阳城。”

“原是巴蜀来的,那可是远了。”

“可不是,这一路走来劳累的紧,我这身子骨都快吃不消了,不知您这儿可方便多借住几日。”

我抬眼说道,递给她一锭银子。

“我瞧那山体被雨冲的松垮,想等再干些行路。”

“这有何难。”村长笑着将银子收下。

不仅如此,她还为我准备了些热水与香膏。

据说这香膏能够让人青色永驻,常年带香。

我打开闻了下,确实与平日里见过的各不相同。

“味道好生特别,我竟没闻过,是用什么做的?”

肤色白净的村长嘴脸带着笑意,将屋里的烛火点燃后,幽幽道:“是用一种香皮子做的,这种皮子极为难得,需得烘烤七天七夜,将油水分离,再将皮子肉捣烂加几味药材和入,温煮三日晾干,这香膏才算制成。”

我似是没察觉到异样,继续询问:“这香皮子又是何物?”

闻言,村长阴阴一笑,“香皮子就是一种特殊的香料,娘子若好奇,不如随我去瞧瞧?”

见她识趣,倒是教我省了不少事。

我自然知晓她敢怎么做无非是觉得解决了我那四个轿夫,便没了后顾之忧。

可她们不知道,从始至终来的,只有我一人罢了。

到了后院我才看见原来还有一座石包房,目光微扫便知道里面是用作什么。

没有一扇窗子,即便站在外头都能感受到里面的热度,以及那隐隐散发出的香味。

打开门,村长朝我看了眼:“娘子,有些热,多待会儿就习惯了。”

我不置可否的点头,随她进去,一抬头便瞧见两具倒挂着的干瘪物体,头下套着个带钩的盆,盆里滴满了黄红相间的粘稠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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