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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登堂入室(吃ru摸批)(1 / 2)

在买下的玩具被装到后备箱时,宋燃青突然后悔了。他点了支烟,望着天抽了两口又掐了。

算了,买都买了,他劝自己。

他喊住了几个装箱子的侍者,摆摆手,让那几个人先走了。他一个人对着箱子发起了呆,片刻后,像是下定决心似的,突然阔步走到箱子跟前,轻轻敲了敲。

无人回应。

宋燃青清了清嗓子,莫名有些紧张和心虚。

也没管长款的风衣外套会拖到地上,他蹲下身撕下了箱子上的封条,嘶啦一声,在无人的车库中格外刺耳。

心高高悬着,跳动得快得异常。他压下躁动,状似平淡地缓缓打开了箱子。

车库的光线不算亮,但足以看清内里蜷缩着的人,只一眼,宋燃青提前打好的腹稿几乎忘得一干二净。

手还保持着打开箱子的动作在空中悬了很久,最终带着黑色的风衣轻柔地落在了箱中男人的身上,男人瑟缩一下却没躲。

宋燃青朝他伸手,“能起来吗?”

那人点点头,攥紧了身上的衣服,把手递给宋燃青借力站起。他微微弓着背,和宋燃青面对面站着,几乎是眼睛对着眼睛,宋燃青感到了一阵突如其来的压力。他目不斜视,打开车门,说:“坐后面吧,宽敞。”

男人点头,但在坐下时犹豫了,他小声说:“我没穿裤子…”

宋燃青系上安全带,从后视镜看他一眼,很快又移开了,“直接坐。”

男人小心地撩起身上的风衣,这才坐下了,他双腿并拢,手搭在膝盖上,低着头很乖巧的样子。

此后两人再没有对话。黑色的帕拉梅拉冲破夜色,从凝固的铜墙铁壁离开,汇入城市的车流。

还是初春,晚上很冷,宋燃青里面只穿了件高领内搭,竟感到了热,他扯了扯领口,犹嫌不够,再打开了车前窗。夜风刚吹进来,窗户又被他关上了,宋燃青下意识看向后视镜,却意外地对上了一双眼。

上挑、狭长,似乎带着兽类的锐利,隔着夜色看不太真切,他像是也没想到会和宋燃青对视上,等再一眨,男人气质便陡然变了,又像是刚出窝的小兔一样的清澈,仿佛刚才只是宋燃青的错觉。

宋燃青油门踩得猛,很快到了他现在的住所,是他故去的双亲留给他的房产,一个算不上很高档的小区,所以并没有私人的独立车库。

也该庆幸此刻是深夜,宋燃青环视一周,确定没有其他人,这才让后座上的人下来。

“把衣服扣子系上。”他提醒。

但是这话似乎说迟了,男人已经下了车,明显不着一物的下身只教宽大的黑色下摆遮了重点,两条雪白的长腿直接暴露在空气中,晃得人眼热。

宋燃青不自然地看向远方,男人则后知后觉地开始扣扣子,宋燃青等了一会儿,还以为他已经穿好了外套,头都转回了大半,忽得瞥见男人在那儿费劲地从最后一个洞眼里穿扣子,他高高地拎着衣服的底端,几乎是快要露出腿根了。

宋燃青只好继续等。

最后他不耐烦了,叹了口气,走到男人身前,弯下腰从他手里拿过衣服,很快地扣好了。

男人无措地眨眨眼。

宋燃青:“走吧。”说完,身后的脚步就紧随着跟了上来。宋燃青看了眼地上两人虚虚叠着的影子,知道他贴得很近,不过也能理解,都出现在那种地方肯定是家中出了变故,或者是被什么人骗了,然后被当众欺负、被买下,一夜之间生活天翻地覆,他现在肯定是害怕和不安的。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空间骤然狭小,宋燃青忽得闻到了一股很淡的香味,他似乎有些熟悉,但是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他没多在意,走出电梯,像往常一样自然地刷指纹、进门、换鞋,蹲下摸着闻风赶来撒娇的猫,头也不回,说:“穿那双蓝的。”

男人听话地换上他指定的拖鞋,然后又站到他身边,等着下一步的指令。

地上的影子又重叠上了,男人都快比他高了,却是个爱黏人的,宋燃青被逗乐了,终于看向了男人,说:“你去洗个澡吧。”

“那这衣服…”

“放沙发上。”刚说完宋燃青就意识到了不对,果然,一眨眼的功夫,男人已经快速地脱下了他的风衣,包括刚才他还缠斗半天的那颗纽扣,他也没有任何阻碍地解决了。浑身上下只留下一件扣子散了大半的白色衬衫,透得像一片纸,过长的下摆将将遮住腿间的风光。

他像是温驯地听从命令,抱着衣服去找沙发,只是走动间,饱满的臀肉隐约可见。

宋燃青落荒而逃。

男人随手扔了衣服,偷偷望着宋燃青的背影笑得开怀。他看向某个角落,比了个耶,也不管监控的另一端的人怎么摔键盘骂人,很有闲情逸致地在客厅逛了一圈,熟练地搓揉绕在脚边撒娇的白猫,这才悠悠然去了浴室。

那边,宋燃青一头撞进了另一间淋浴房冲了把澡降温。

他抽空给和安发消息,“你能保证在那边买的人绝对没问题?”

那边回:“当然,也不看看春宴的靠山是谁。”

宋燃青才没有兴趣管这些,他丢掉手机,暗骂一声,脑子里不断闪过一些大片雪白的画面,他低头看了眼已经有了反应的下身,没办法,宋燃青干脆做起了手活。

其实和安说得没错,他确实是个童子鸡,但这么个岁数了,恋爱也谈了好几段,只是时间都不长,莫名其妙就分了手。至于约炮或是嫖就不说了,他向来鄙夷这些,单纯为了发泄性欲而找人上床,下流低俗,跟控制不住下半身的动物发情了没什么两样。

但出乎他自己的意料的是,现在他竟然也成了低俗人类中的一员。

他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从性交易场所买回一个男人,没有经过多少挣扎和犹豫,甚至冷静过后还满脑子都是那个男人的胸和屁股,还有极有冲击力的那张艳丽的脸…

宋燃青搓动性器的动作很粗鲁,像是自虐一样。闷热的浴室中雾气腾腾,他粗喘着,熟练地照顾阴茎上的敏感点,想象在男人身体里进出。

他又想快点泄出来好去找男人,又想慢一点,毕竟都说法,只靠蛮力机械地撞击。

男人叫床的声音也夹不住了,啊啊呃呃地惊喘,干哑得厉害。宋燃青对自己的技术有点数,知道男人此刻痛苦,但他停不下来,太舒服了,怎么会怎么好操。肉穴里像是有无数小嘴吮着茎身,又嫩又紧,夹得鸡巴上似是有电流乱窜,男人不太美妙的呻吟也成了鼓励,宋燃青压下他的腿,猛得十几下顶胯,闷哼一声,直接交了精。

男人像死鱼一样躺在床上望天,真好,除了两次破身痛外,竟然还要忍受两次处男稀烂的床技和秒射。

费劲戴上的套子没几分钟被射满了,宋燃青不说话,呆愣愣地摘了避孕套,头发丝里都透着尴尬。

除了疼痛,男人还没来得及感受到别的东西,男人恼火宋燃青不顶用,又不得不装模作样安慰:“还是箍得太紧了,这样不舒服就是呃…啊…”

“说这么多,喜欢无套?”宋燃青红着脸,抬手甩下一掌,精准地抽在了穴口。男人尖叫,抖着逼狂颤,噗噗地喷了水。

“喜欢被内射?”

唔…反了天了,明明是好心劝慰,怎么反成了他的不是了?呃!

宋燃青又抽一掌。

“啊啊啊!”好爽…打到肉蒂了…

男人淫性起了,发出猫一样的哼哼,低头讨好:“就是想要您,要您进来…”

宋燃青哪受得住这种诱惑,如男人所愿,下一秒,空虚被填满,重新硬起的阳具插回了穴中,这一次,肉贴着肉,直接地感受腔壁的湿软,鸡巴简直像是泡进了什么淫湖里,宋燃青低低骂了句脏话,抓着他的腰奋力打桩。

虽没顾及男人的感受,但那根东西实在太大,把肉壁的褶皱完全撑开了,少了那层薄薄的橡胶,似乎都能感受到青筋的搏动,抽拔时会磨到每一处,包括惯是喜欢被操的那点,也被照顾得熨帖,穴里逐渐泛起酸麻。

这种快感陌生又熟悉,男人像是飘浮在了云端之上,跟着顶弄而颠簸。

他没忘了现在的身份,软了嗓子发嗲,“好大好硬、啊啊…要去了呜呜好舒服…”两三分的爽利硬是被他叫成了十分。

宋燃青眼睛都红了,恨恨骂他骚,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在操那口淫穴,噗嗤噗嗤的抽插声越来越响。

可宋燃青那玩意太大,男人发育不成熟的阴道又小,导致宋燃青铆足了劲,也还有好长一截阴茎塞不进穴。他偏还不信邪,拽着男人的窄腰往鸡巴上撞,配合着大开大合的摆胯,每一下都实打实地叩到了穴道的最深处。

他完全是在欲望的驱使做的下意识的举动,但男人确实是知道穴道之中,确实还有再能进的地方。他想放声淫叫,说快操进来,里面还有能吃鸡巴的宫颈,再用力,好舒服…可没法解释他怎么会知道这些,所以他只能喊着意味不明的啊啊啊,用久远的记忆安抚躁动的身体,妄图宋燃青能懂他的渴求。

光是想象着,男人艳丽的脸上就弥漫出不正常的潮红,好像已经被玩爽了,两条腿张着就要往宋燃青的腰上缠,双手环着他的脖子,迷迷糊糊地索吻。

宋燃青躲开了。

男人动作僵硬一瞬又恢复正常,没有再强求,他放任自己陷在情欲中,配合身下毫不留情的侵犯。

屋子里只有啪啪啪的肉体拍打声和淫浪的喘息,一刻不停。

男人的身体毕竟也是初次,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粗暴的性事,没多久就到了高潮,射了喷了,歪在床上哆嗦。

宋燃青捞起他软绵的身体,享受他高潮时穴壁的紧致嘬吸,没有怜惜地耸动下身,只顾着自己的舒服乱顶一气。

这回宋燃青终于找回了场子,射精时,男人已经去了几次了,黏腻的精水糊在了整个下身处。他神智像是已经不清醒了,舌头吐着一截,还口齿不清地喃喃,“顶到了…好大…”

宋燃青勉强满意了,脸不红心不跳地接下了称赞。

楚恒这觉睡得太死,宋燃青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最后是中午了,被敲门声惊醒的。他慢吞吞挪到客厅,披上昨天丢在沙发上的风衣外套,从茶几底部的缝隙里摸出一部手机,开机发微信让外面的人自己开门进来。

电子锁密码输入的声音,让刚刚还在楚恒脚边撒娇的白猫一下子警觉,小心地靠近陌生的闯入者嗅闻。

楚恒没管对峙的一人一猫,刚懒懒窝到沙发上,手机就滴滴滴地响了,来电显示的备注是“神棍”。

对面的声音很大,和开了外放的效果一样,“我靠总算接了,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被先奸后杀、谋财害命了。”

楚恒恹恹的,“做爱落款,像是不情愿似的盖在了画的边角,他努力辨认模糊的印记,“泊…春?”

这二字一出口,心底摹地一空,像是小石块落入山谷,细碎翻滚着最后发出一声响后,在胸腔余音层层回荡。

捂着心口揉了揉,他来不及多想,房门就突然被打开,站在门口的楚恒打扮精致,已经看不出分别时的满脸春色,衣服已经换了一身,让宋燃青的小心翼翼都白费了,但宋燃青没生气,反而因为楚恒的欲盖弥彰感到了一丝愉悦。

“已经结束了?”宋燃青站直身,脚还在画前没挪动。

楚恒看了看画,再看向他,“我讲了两句提前走了。”

“那你姨妈不生气?”

“就是她非要我说两句,又不是我生日,还不能让我休息一下。”

想到他被热情的女性长辈围着的样子,宋燃青低低笑了,“楚总,你好像被家长拉上台表演才艺的小朋友。”

楚恒眼神凉凉扫过他身上装束,“小朋友?我面前的这个才是吧。”

宋燃青愣了会儿才意识到楚恒什么意思,他长腿一迈走到楚恒面前,前倾身从下往上地对上楚恒的眼,连帽衫下的眼睛眨了两下笑得很乖,“小朋友可没有我这样的吧?”

楚恒单手抵着他不让靠近,在他做了背头的光亮脑门上轻弹,冷飕飕道:“在床上差不多。”

是说他技术差呢。

宋燃青捂着额头笑不出来了。

“和安还在在下面找你,你下去吧。”

“这就赶我走了?”宋燃青跟着楚恒走了几步,但那人没有回头,铁了心似的又把自己包裹进了蚌壳里,浑身散发着抗拒的气息。

刚才不还挺主动的,这怎么就又不高兴了,翻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没关系,既然花了那么多心思做出处处透着故意的巧合,绕一大圈给他放上鱼饵,没钓上猎物前就不会轻易手收杆。但他作为明知结局的鱼,在没弄清楚楚恒的来意前,也不是轻易就会咬钩的。

"行,楚总,我们来日方长。"

楚恒洗完澡,顶着半干的头发站在那幅画前看了会儿,从桌子抽屉里摸出一包没开的烟,抽出一根,咬在唇间,却没点。

“抽烟被我逮到咯。”李文从外面进来,撞了个正着,“你大学那会儿不就戒了,今天心情不好?”

“没抽。”楚恒语气没什么起伏,“敲门。”

“敲了,是你没听见。你怎么都洗完澡了,不会…”

“刚刚在储物室——”

“啊啊啊啊你当着我面怎么还这样!”李文捂住耳朵,睨着楚恒神色,慢吞吞又放下一只手,“那你不该高兴吗?

楚恒牙齿叩着烟尾轻磨,“嗯,高兴。”过了会儿,又问:“今天近距离观察,你有看出什么名堂吗?”

李文拉椅子坐下,“唔,怎么说呢,,起身和对面人握手,“合作愉快。”

谢顶的中年男人笑容深了,双手捧着宋燃青的手重重挥了两下,有些不符合身份的谄媚。

小道消息传得很快,尤其在需要能耳听八方、会见风使舵的a市,某个年轻人能有机会踏进楚宅的门并且和那位握上了手的新闻,像是血液在皮肤看不见的地方暗自涌流,他们会把这件事当做一个信号,找准机会试图献媚攀上楚家的关系,不过是百万元级别的合同,不用楚恒多说一句话,需要宋燃青奋力争取的东西,就真如一张轻飘飘的纸送到了他面前。

这应该是很高兴的事情。

但对于现在的宋燃青,他差一点就要把那个中年人的脑袋撞在桌上,压着他让他一一说清楚新方案的改进点,好在最后是忍住了。

结果还是受了楚恒的助力…

胸口像是焖了一锅沸水,不安分地咕嘟咕嘟,不是生气也不是懊悔,宋燃青只能倾向是失了面子的羞愤。

一桩事了正好闲了不少,宋燃青花了大把时间在单位铺天盖地大搜查,一番兴师动众,终于找到了一开始把方案创意泄露的内奸,尽最大恶意地对这人进行了报复,收集整理好证据直接把人送了进去。

签完合同的这段时间,他和楚恒的联系不多,仅有的几次还是宋燃青主动,他不想表现得太急切,所以话题都是围绕着没还的那套衣服展开,楚恒一直是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

距离上次的没话找话又隔了三天了,宋燃青想了会儿,矜持地转发了今早才发出的新闻。

大约隔了半小时,楚恒那边给了回复。

楚楚:?

srq:首图的照片里有你

楚楚:嗯。

srq:感觉以前从来没在新闻上看到过你,怎么突然有兴趣露面

楚楚:快正式上任董事长,躲不掉。

宋燃青不太信,但还是顺着他的话:那最近又要忙了

楚楚:嗯。

srq:又没空见面了

他借着还衣服的说辞,把话说得暧昧。

楚楚:转我五千,以后别提衣服。

宋燃青笑了,主动更进一步说:跟这个没关系

楚恒半天没了回复,宋燃青极有耐心地等,好一会儿,那边才出现正在输入的提示。

楚楚:你想说什么

急得都没有标点了,宋燃青扬唇不紧不慢地打字:我这几天晚上都挺闲的,楚总需要多一个贴身小助理用吗?

顿了顿他补充:做什么都行

楚楚:[微笑]

楚楚:后天晚有时间。

几次聊天下来,宋燃青大概感觉到了楚恒并不懂这个表情中的嘲讽意味,只是原原本本表达微笑,不过这次,宋燃青却在里面瞧出了一些得意。

他咬住舌尖有些懊恼,但脸上笑意未减。

赴约当日,宋燃青一改平时的西装领带,穿了休闲夹克抓出个显小的发型,配上他那张脸,青春靓丽得不行,就是…

“宋总,您今天是要约会吗?”单位里的实习生如壮士断腕般木着张脸走近,她身后无数想要探究但是故作掩饰的视线像闪光灯一样往这里扫。

宋燃青:“…不是。”他做作地清了清嗓子,把实习生拉到人少的角落,小声问:“很明显吗?”

实习生看看他脸,再看看他头发、衣服、表、鞋,表情没有变化,像是无语到了极点,“很明显,而且我认为您起码喷了半瓶灰色香根草,现在整个办公区都是这个味。”她指了指大开的窗户,“大家只是忍着没说。”

宋燃青手指已经尴尬地蜷起了。

“不过我们一致认为您今天的穿搭很不错。”实习生安慰了一下他,“相信只要您不做移动的香薰片,约会就一定能够顺利。”

“好的,谢谢你的建议。”宋燃青挤出笑,勉强维持风度在众目睽睽下躲进了办公室。

晚餐订在了一家私密性很好的粤菜馆,宋燃青摸不准楚恒口味,但大概推测他偏好中餐,就挑了不太容易出错的菜系。

他回家换了身衣服,早早到了包间,先挑着点了两个简单的小菜,除此以外,又对服务生嘱托两句,要了个菜单上没有的东西。

楚恒提前说过会迟点到,宋燃青就边处理工作安静地等,他原也想过要不主动去接楚恒过来,但担心被人看见,他不想让某些谣言进一步坐实,出现更多像跟万川合同一样的事。

楚恒没多久也到了,他穿严肃板正的西装像是刚从正式场合赶过来,看到穿着牛仔外套的宋燃青,眼睛亮了亮,宋燃青敏锐地捕捉到了,笑意深了不少,五官舒张开来凹出有些刻意的漂亮神采,他把菜单递给楚恒,“您看想吃什么?”

楚恒看着菜单目不斜视,随意点了几道,“最近有点忙。”

明明已经提前说过了还特地又解释一遍,宋燃青心底一热,却故作矜持说,“这么辛苦,看来我这个邀约时机不太妥当。”

楚恒笑了,“是我要来,跟你没关系。”好像是在开导宋燃青别有心理负担,但实际上不露声色强调了二人之间的主动权。

宋燃青没反驳。

菜陆陆续续上了,楚恒每样都尝了点,只是没动故意放在他面前的那份豇豆煎饼,宋燃青给他夹了一筷子,“不试试?我感觉这手艺不如楚总。”

他不知道楚恒忍辱负重到他家的目的,楚恒不说,宋燃青就变着花样地把事情拿到台面上,时不时地刺激一下,试图找到楚恒的破绽。

楚恒没有丝毫的尴尬,慢条斯理地全吃了,擦擦嘴,“我觉得挺好。”

宋燃青忽然起身,拇指的指腹轻轻擦过楚恒鼻尖,楚恒没动,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贴得极近的宋燃青,眉心微蹙,宋燃青又摸了一下,这才笑着解释,“还以为是吃到鼻子上了,没想到竟然是一颗痣。”他重新坐下,“楚总这颗痣生得好。”

他们近距离接触过那么多次,那会不知道这是痣,楚恒也没戳穿他,“你还会看面相?”

“正好在书上看过,鼻尖痣,代表这个人花心但能聚财。”宋燃青单手托着下巴,“我看挺准,您觉得呢?”

楚恒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我吃饱了。”他眼神朝宋燃青一扫,宋燃青善解人意地递话,“上次借您的衣服我又忘了带了,您有空跟我回家一趟吗?”

楚恒朝他招招手,宋燃青动作稍顿,还是顺从他的意思起身靠近,楚恒猛地捏住他的下巴,逼他低下头,头顶上明黄灯光折射在两人的眼睛里,迸发出类似火焰的浓烈。

“都上过多少次床了就没必要兜圈子了,有些事情,我讨厌弯弯绕绕。”

宋燃青垂着头看他,刚好能从楚恒不知何时解开的领口处看到隐约的锁骨,他今天没戴项链,光洁的皮肤紧实流畅,锁骨窝很深,落出一片深色的阴影,宋燃青喉结不可控地一滚。

他想,他是不是该气愤的?该打掉他的手,抗拒这轻挑傲慢的动作。

虽然不想承认,但比起在他家时那个说话做事小心翼翼的楚恒,这个阴晴不定的楚恒更让人兴奋,举手投足间的优雅都浪荡惑人,好像披着人皮的猛兽亮出獠牙,宋燃青被那双狭长的凤眼一看,就像被锐利的尖牙扣住了脖颈,他竟然浑身微微发烫,心脏鸣躁,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

宋燃青肤色很白,比起楚恒的那种常年不见阳光、有些病态的瓷白,他的白里透着健康的粉,是以他有时虽然没有什么大表情,比如现在,但耳后漫出的红晕已经暴露他的内心。

微凉的手指从下颌贴着颈侧摩挲到耳根,楚恒手心细腻,但反复动作,还是把那一小块皮肤磨成近乎糜烂的红。

宋燃青强撑的游刃有余在楚恒手里节节败退,连并非直视的眼神都不敢对上,他眼睫一颤,不得不闭上眼,薄唇微张,吐出一口热切的低喘。

“唔…”

楚恒这才像是满意了,他很短暂地笑了笑,在宋燃青察觉前就收敛好了笑意,修长的手指收回,不紧不慢扣好领口的扣子,淡淡开口,“走吧。”

没去宋燃青家,两人到了楚氏名下的一个酒店,一前一后保持着适度的距离进了房间。

双卧的套房,正好够两人各自洗澡准备,宋燃青有些紧张,在里面多磨蹭了会儿,等出来时楚恒已经穿着浴袍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宋燃青愣了下,放轻步子走近坐到他身侧默默坐着看了他一会儿,小心翼翼抱上他的腰,手刚碰上,楚恒就醒了。

他缓慢地眨了两下眼睛,有些懵懵的,像是还没反应过来现在的状况,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说:“你干什么?”

“抱你到床上去。”

宋燃青收紧了搭在他腰上的手,另一只手捞过膝下用力一抬,楚恒及时拒绝,“放下。”

“怎么?”宋燃青只松了一只手,拉过楚恒的腰进一步缩进两人间的距离,浴袍下刚洗过澡的湿滑肌肤相贴,温度骤然升高。

“就在这里。”楚恒靠在他臂窝里,不客气地扯下了宋燃青的浴袍,直直摸向他腿心,宋燃青倒抽了一口气,稍稍向后退开,“都累得睡着了还惦记这个?”

楚恒抓着衣服把人拽回,再次摸上关键部位,“就是累才要做。”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再推拒就显得没趣了。宋燃青由他搓动,眼睛悄悄地盯在楚恒身上,心跳不受控地加速,同样滚烫的手撩起浴袍分叉的下摆,顺着握住楚恒下身。楚恒早过了随随便便就兴奋勃起的年纪,宋燃青摸到没有什么反应的软肉,一时间没有藏住表情。

宋燃青圈着撸了一会儿,那玩意只稍微抬了头,宋燃青睨着楚恒神情,“要不算了?”

楚恒:“……”这也太侮辱人了!

楚恒解释:“最近真的很累。”

宋燃青善解人意一点头,“懂的。”他虽然这么说,但身下的玩意还在楚恒手中变大。

楚恒垂眼很快地扫了一眼自己,心中了然,他笑着抓过宋燃青的手,带他伸入自己滑开的领口,慷慨道:“想摸?”

他目光直勾勾地抬起,这让宋燃青找到了一丝熟悉。楚恒虽然在他家里伪装成怯懦的样子,可在性事上总是有过分割裂的大胆,穿情趣内衣、玩小玩具打视频…想方设法地勾引,像狼一样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就像现在这样,仿佛十分笃定宋燃青抵抗不住。

宋燃青眼躲开了他的目光,放任了理智的坍塌,手上的神经却灵敏异常,争先恐后地感受掌心的温热细腻,颈侧的脉搏、凹陷的锁骨、饱满的胸肌,还有…楚恒抓住了试图缩回的手,压在了乳粒上。他不问宋燃青为什么突然要躲,也没调笑宋燃青越发僵硬的手,就直直地看着他,缓慢地用掌心围着那一点研磨。

“我…”宋燃青嗓子涩了,手撑在楚恒的胸口不肯再动,他努力调整呼吸,说,“现在又不累了?”

“累啊。”楚恒像是记仇,故意模仿他的语气,“所以今天就‘算了’。”他这么说,但还是不松手,反而把宋燃青的手带着往更深的地方探,上上下下把身前摸了个遍。

真是睚眦必报。

“唔…”明明被摸的是楚恒,宋燃青的反应却更大,他衣服被楚恒脱了,裸露的身体藏不住一点事,昂扬的下身直白地反应他的兴奋。

楚恒看着那处,夸张地做了个“哇”的口型,“要不——”他故意拖长了音调吊足胃口,目光瞬间变得幽深,“你给我舔舔。”

楚恒坐在沙发上,宋燃青如果要给他做口活就只能跪在他身前。

楚恒看着不语的宋燃青,放走了他的手,“没事,那等下次再找机会。”正要起身,宋燃青一把抓住衣服将他重新拽回沙发,不再收敛,“哪里想要?前面,还是肉逼?”

楚恒呼吸一窒。

“我看还是给楚总舔舔逼吧,前面这东西就让它好好休息去,您说呢?”宋燃青推倒楚恒,倾身跪在了他身前,散乱的头发半遮住了眼睛,看不见眼底的情绪。他双手抓住楚恒的双腿,猛地往沙发边一拖,让楚恒整个人后仰靠在沙发背上,手在腿根只略一用力,长而直的双腿就自然地打开,两腿之间说是疲惫的阴茎这会儿又有了很大反应,直冲着对上宋燃青。

宋燃青单手托起那玩意,不怀好意地揉了揉阴囊,停顿了一会儿,再逐渐靠近,把整张脸都贴了上去,呼吸喷吐在最柔嫩的肌肤上,由此像全身传送过一阵酥麻,楚恒抓在沙发背上的手隐隐发抖。

宋燃青久久没有动作,半晌,几乎是以吻着阴唇的距离,突然说:“好香。”他冷不丁猛吸一口,一阵微凉的风过,腿间敏感的皮肤上浮出细小颗粒。

“我们不应该是一个味道吗?”明明都用的酒店的沐浴露,但楚恒身上还是原来的那股味道,浓郁香甜,仿佛是由身体内部散发出来,越往里味道就越浓,而且,不知为何,他越发觉得他曾经在哪边闻过这个香味。

“可能是我衣服上熏的香。”楚恒说。

宋燃青抓着他腿根,狗一样地仔细嗅了个遍,“不像,衣服怎么会让整个逼口都变成这个味?”没给楚恒反应的时间,他倏地探出舌在穴口一勾,热乎湿滑的触感一触即分,就听到砸吧嘴的声音,像是在品鉴一样,楚恒猝不及防,低喘一声小小地抖了抖。

“也是这个味道。”宋燃青若有所思,道,“我知道了,其实就是骚水流多了,把人都泡在里面,时间长了就都腌入味了。”

“啊…那我吃多了您的水,是不是也会染上同样的味道,到时候别人一闻,我就只能解释是楚总全喷我嘴里了。”

他说着,就见穴口的嫩肉夹缩着颤了颤,蠕动着吐出一道黏腻。

宋燃青凑上去,用唇瓣含住了,抿着穴肉小口小口地嘬吸,没等吃干净,下一口淫水就又流了出来。

他稍稍后退,抬头看了眼浑身紧绷着发抖的楚恒,心中雀跃,粗粝的舌再次贴上勾住即将滴落的水,由下至上用力地舔过,再一卷舌送入口腔,深深含住了穴口的软肉。

这一下,手中握着的蜜腿抖得更加厉害,宋燃青用上了力,手指关节透粉青筋凸起,丰腴的腿肉从指缝间渗出。

“啊…”

楚恒只觉雌穴被纳进了一处滚烫柔软的地方,热意从下身直往上蔓,全身细胞都被调动兴奋,迎接即将到来的快乐。可宋燃青只是轻轻地吮吸,牙齿既不完全收好,也不咬着嫩肉,就只是呆呆地放着,偶尔含得稍稍猛了才轻轻触上。舌头更是放着如摆设,不会配合着舔插,就只是吸走流出的骚水。

好在他是宋燃青,只要是宋燃青,欲望就能被轻易调起,没有技巧的动作也能让他兴奋。

楚恒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不打算继续,拍了拍宋燃青想让他起来,宋燃青却错会了意,以为楚恒是在催促。

不需要再做心理建设,舌头像泥鳅似的钻进了肉洞里,楚恒抓着宋燃青的头发的手一紧。

只是再多的宋燃青就不会了,他试着做了几个抽插的动作,听到楚恒溢出了呻吟,就跟受到了鼓励似的,快速地在肉洞里进进出出。楚恒的声音变了调,拖长了尾音地喘,双腿也控制不住地夹紧,快把宋燃青地头卡住。宋燃青的手还握在他腿上,稍稍用力就又推开了,他加快速度,舌头带着淫水咕啾咕啾地进出,骚甜的香味溢满了整个鼻腔,脸上都被溅了不少。

“再里面点…唔…你能舔到的…啊…”楚恒软着身子,双眼已经失焦。

宋燃青缓下动作,他怎么知道能被舔到?果然是在床上身经百战吗?宋燃青迟来地感到缺氧发闷,犹豫了片刻,还是抓着楚恒的腿把他更朝自己贴近,舌一下子进得更深。

“对…往上面…唔…再上面点…啊!”楚恒急促地抽气,被碰到某一点后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发颤,抖若筛糠。

应该是碰到穴心了。

宋燃青此前隐约知道穴里有个会让人舒服的开关,只是他从没刻意关照过,做爱操穴都以自己为先,没想到风水轮流转,现在他倒要伺候这口肉穴了。

不过…他用舌尖用力戳上那处,肉壁紧缩蠕动,呻吟沙哑,淫水跟泉眼似的外流,无一不直白地显示着身体主人的愉悦,这样好像也不错。

宋燃青专注地朝那一点进攻,没几下,楚恒又给了新指示,“勾着…会不会?你…唔…拨一拨…”宋燃青有些迟疑,顶在那一点上用舌尖轻微地弹拨,楚恒的反应瞬间更加强烈,他大概懂了点窍门,托抓着臀肉,深埋在腿间按照楚恒指导的技巧,舔、插、拨、吮…像是吞吃果冻一样认真卖力,水液在口腔里发处黏糊糊的口腔音,他吞咽不及,混着口水一起挂在嘴角,好些还流到了沙发上,浅灰的沙发布料被洇湿成一滩深色。

“对…舒服…嗯…”楚恒一手拢上阴茎套弄,另一手插进了宋燃青的发里,抓着他头发小幅度地摇晃。

宋燃青猝不及防就呛了一口,偏偏楚恒的腿还并拢了,仿佛四面八方都被滚烫的身体包绕,呼吸逐渐困难,但楚恒像是陷在了肉欲中,浑然不觉他的处境,犹不满足地扭着腰往宋燃青的脸上撞,宋燃青连鼻腔都灌进了淫液,满脸涨红了,呛咳着胡乱嘬吮,很快把楚恒送到了高潮。

高潮中,楚恒双腿绞得更紧,淫水铺天盖地地溢满了狭窄的空间,宋燃青都能感到楚恒细密的颤抖和他手冲时规律性的晃动。

隔了很久,楚恒回过神,缓缓松开腿,就看到一张胀到深红的脸,宋燃青漂亮精致的五官上挂着的全是晶莹,头发上的精液从他前额滑落,薄薄的眼皮上也挂着白浊,停顿在了浓密纤长的睫毛上,完全像是一只淋湿的狼狈小狗。

心中发软,但楚恒手上的动作仍没有爱怜。他捏了捏宋燃青的脸,扒开他的嘴,手指顶着软腭上来回搓动,他没说话,继续用饱含侮辱性的动作试探,就等宋燃青什么时候受不住了拒绝,可宋燃青任由他动作,甚至还有闲心笑了笑,没有一点挣扎。

楚恒收了手,搭在沙发背上,缓缓吐了一口气。就说烟这个玩意不能沾,花了时间好不容易戒了,只是忍不住碰了一回,就又有了瘾。他仰头靠着,却被吊灯晃了眼,干脆闭上了,说,“继续。”

他教宋燃青怎么吸吮肉蒂,宋燃青学得很快,一会儿就无师自通地用上了牙和手,里里外外把雌花都照顾了一遍,楚恒被他啃得又爽又疼,但快感却和浪一样不断地奔涌拍岸,没有对白和视线,楚恒在性事的细枝末节里,找到了令人安心的熟悉…

楚恒没有喊停,宋燃青就一直舔着,嘴巴酸麻得使不上劲,还是固执地给楚恒带上了第二轮的潮吹,再后来就没了动静,这才意识到楚恒好像睡着了。

他睡得似乎不安稳,眉头蹙着,凑近看才发现眼下的乌青很重。

都按你说的做了,怎么还不高兴?宋燃青轻轻替他揉开了眉心,小心地抱他到了床上。宋燃青自己就只好到隔得较远的那个淋浴间再洗澡做手活,然后再假装忘了另一张床的存在,偷偷摸摸溜进了热乎乎的被窝里。

好想看到第二天楚恒醒来,发现他们睡在一张床上的表情。是会嫌弃,还是会高兴?宋燃青侧着身子,盯着平稳呼吸的楚恒想着。

“bo…”楚恒忽然小声喃喃了一句什么,太模糊了没听清。宋燃青立马屏住呼吸凑近,耳廓上感受到一阵呼出的温热,他仔细凝神,“bo…呼…和安,倒水…”

宋燃青脸色一变。

宋燃青睡不着了。这是有多熟悉才会在睡觉无意识的时候喊出名字?

宋燃青简直想直接冲到和安面前问出个究竟,却又不愿意就这么走了。过了会儿,他冷静下仔细想想,就和安天天张口闭口“我是直男”的恐同样子,应该也不至于能发生什么…吧?

楚恒做了个梦,梦里自己被捆着五花大绑,正要怒斥却发现喉咙发不出声,费劲低下头,正对上一个绿绿胖胖的身体,自己好像是一个…粽子?忽的头顶一片阴影落下,楚恒抬头,就看宋燃青张着血盆大口,一边说着“好香好香”一边把他吃下了肚。

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

他这么想着,意识一点点回笼,忽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但似乎浑身动弹不得,楚恒睁开眼,正对上雪白的一片胸口,视线再往上是宋燃青的一张皱巴着的脸。

楚恒叹气,怎么就贴在一起睡着了,搞得两个人都睡不安生。

他费劲地从八爪鱼般的怀抱中挣脱,抓来床头的手机一看,已经将近十点了,失联大半天,问他人在哪儿的未读消息至少有十几条。楚恒简要处理了消息准备下床,刚要离开,腰间就环上一只手臂。

宋燃青人没起,头贴在他的腰背上哼哼,“去哪儿…”

撒娇的样子跟以前一模一样,楚恒心里发软,但理智尚在,这里可不是他熟悉的富宁殿,而是供人春风一度的酒店,他们还没到事后的第二天早上要交颈依偎的关系。楚恒拍拍宋燃青缠着的手,轻声说:“不早了,我还有事。”

宋燃青还不松开,迷迷糊糊问什么事,几点了。楚恒知道他这会儿还不清醒,但还是耐心解释是一个助学慈善基金会的成立仪式,又说了时间,宋燃青这才猛地坐起。

头还昏昏沉沉,怎么就快天中了?也不知道昨晚干瞪着眼失眠到了几点,宋燃青目光跟随浑然不知的楚恒在房间里移动,看着他穿衣收拾,散发出深深怨念。

“不穿吗,今天没事?”楚恒从衣柜里拿了套西服,快速地套上衬衫,灵巧的手指交叉几下打出一个漂亮的温莎结。他从镜子里瞥了眼宋燃青,低头整理上衣随口说,“不会晨勃了吧?”

身后的人没一点声音。

楚恒塞好衣服,狐疑地回头,就见宋燃青心虚地望着窗户,被子下一腿曲着,完全遮掩住了下身的情况,就差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有点好笑,不过宋燃青身体的情况楚恒或许比他更熟悉。二十六岁的宋燃青脱了处男身,可能会惊讶地探索身体新的兴奋点,但这一切对于楚恒都是熟悉的,不管是多少岁宋燃青,他会永远比宋燃青提前了解宋燃青自己,所以楚恒清楚知道宋燃青现在处于几乎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勃起的时候,更别说昨晚睡前还有那么大的刺激,这么想的话,自己也算半个罪魁祸首。

楚恒看看头发乱糟糟,赤裸着精壮年轻肉体的宋燃青,再抬手看了眼手表,十点十三,勉强还能挤出点时间。

正好裤子还没穿,楚恒干脆利落地脱了内裤,解开衬衫最下面的几颗纽扣,一把掀开被子,跨骑到宋燃青身上,“我下午要出席一个重要活动,最多还有十五分钟空余,好好表现。”

“啊?”宋燃青下意识地扶住了楚恒的腰,但好像还在状况外。

“时间紧,戴个套不介意吧?”楚恒从枕下摸出安全套,不等宋燃青回答,熟练地给他撸动两下,撕开包装很快就给宋燃青戴好,“可能有点紧,但是我好好挑选过了,应该会比你以前的体验好。”

“啊…嗯…”宋燃青讷讷接不上话,知道这是楚恒又在阴阳怪气他之前箭在弦上还坚持买套的事。

楚恒没理宋燃青的反应,他稍稍起身,扶着滚烫的肉棒直接抵上雌花,宋燃青还以为他就打算这么往下坐,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谁知楚恒只是握着阴茎在穴口磨蹭几下,试着往里塞了塞,发现了异常,“唔…还行?我昨天睡过去之后,你是不是还…”

肉粉色的棒状巨物顶在红艳的肉花上,楚恒的体香和淫水的骚甜就在咫尺,他一低头仿佛又能把那处含进嘴里,宋燃青急促地喘气,含糊道:“嗯…”

楚恒笑了,宋燃青第一次看到楚恒笑得这么夸张,眉眼都弯了,身上闷闷地发颤,好像很难忍耐一样,宋燃青以为是嘲笑,脸上红了,可下身的那玩意还在楚恒手里,被带着一道小小地抖。

楚恒笑着一手勾进肉穴里,用一指浅浅试探,“嗯…难怪比正常要松些,热乎乎的好多水,原来都是某人吃的。”他抽出手递到宋燃青嘴边,示意他张嘴,宋燃青猜到他要干什么,空咽一口紧张地不断眨眼。两根手指在宋燃青嘴里走了一遭,被含得水淋淋地像是还在冒热气,立刻就被送进了腿心柔软里。

楚恒对自己不客气,二指并着开拓肉道,等稍微适应了就再挤进一指,过分勉强地在穴里小幅度地进出。大概是有了感觉,他前端也晃晃悠悠地翘起了,手指每每顶到敏感,阴茎就触电似的跃动两下。

宋燃青光是看着,就已经大汗淋漓,楚恒还没安好心地不停问他:“”

“你看…是不是舔过后…嗯…就好弄多了…”

“嗯…”

“你觉得…可以进了吗?”

“可以了吗?不可以吧…好像可以?”宋燃青晕晕乎乎。

楚恒也没指望他能给出什么样的答案,自顾自地继续开拓。宋燃青看得清楚,花穴是怎么被撑开的,阴唇是怎么搭在手指上的,手指进出是怎么样被绞紧了缠着、甚至要带出一截嫩肉的。楚恒的手指修长而白皙,一用力手背上几条青筋浮上,肌腱绷得更加明显,两指一点点顶开肉道的黏腻声响,随着抽插的速度加快逐渐变成咕啾咕啾的水声,不知是被情欲熏的还是被过紧的穴道夹吮的,指节都变成了暧昧的粉色。

被安全套束缚着的阴茎像是要撑爆了一样难受,宋燃青后知后觉,好像明明不用这么早戴上的吧?

“几点了?”楚恒一扬下巴,宋燃青这时候反应很快,立马抬腕把手表送到楚恒眼前。

“还有十分钟。”楚恒吐出一声喘,轻轻勾起唇角,“足够了。”

他抽出水淋淋的手,换上了胯间直直竖着的硬物。他扶着那玩意慢慢地向下坐,宋燃青怕他受伤,一手把着他的腰,一手握着阴茎底部,忍得眼底都红了,偏还劝楚恒“慢些。”楚恒显然不会听他的。

花穴依旧紧致,含住龟头后底下的肉棒越来越粗,楚恒细细地抽气,腿根也打起了颤,他皱着眉,勉强再往下吃了一小截后顿住,抬着腰上下做了几个小小的吞吐,粉色的龟头被肉瓣吮住又拉着丝地吐出。

“啊…舒服吗?”

宋燃青缓缓呼出一口气,不知道该不该接楚恒的话。

“嗯…不许动哦,嗯…准、准备好。”楚恒把他搭在腰间的手拿下,十指相扣在手心,然后抬眼和宋燃青对视着,坚定地坐到了底。

肉刃一路破开紧致的腔壁,摩擦过所有敏感点,痛和爽瞬间直冲天灵盖,楚恒眼角激出了生理性的眼泪,屁股和腿根控制不住地高频抖着就跟在自行吞吃一样,身体里每一块细胞仿佛都在颤抖。阴茎被滑嫩的肉壁紧紧包拢不停吮吸,龟头死死卡在了某个口道上,那个小口甚至还在不住地哆嗦。

“啊啊啊啊…”

顶到宫口了…楚恒颤抖着握住宋燃青的手,靠锻炼出的核心和腿部力量勉强支撑住不再向下,等稍微适应了些,他试着晃了晃腰臀,让龟头围着宫口研磨打转,强烈的酸麻自腿心深处蔓延,四肢百骸的神经奔腾着流窜,无法缓解的痒在一下下的磨蹭里油然而生。楚恒晃了会儿,不满足于划圈似的扭腰了,他估量着深浅,直起腰翘起屁股,把穴里吸着的肉棒抽出了一截,在双方屏息的躁动里,慢慢坐下,再次顶到了穴腔底部,主动把宫口往鸡巴上撞。

好爽…

楚恒瞳孔失焦,口微张,飘出了一声打颤的“啊”,控制不住地仰起头,弯出一道漂亮的曲线。

不知道是回了神还是已经被操得起了淫性,他很快就又动起腰,屁股晃的幅度越来越大,到后面连上身都在配合着用力,整个人坐在鸡巴上起起伏伏,这具身体里还算稚嫩的子宫口,被他自己玩得都块肿了,楚恒一下一下被顶得发出沉沉的“嗯”。

宋燃青呼吸粗重,爽得鸡巴直跳,这个姿势进得深,楚恒的反应也大,肉穴比平时更加会吸,但比起生理上的快感,心理上的刺激更加强烈。楚恒主动骑在他身上,居高临下地使用他,身上的高傲和沉浸在淫欲里的媚态揉在一起,一览无余。楚恒的身体线条漂亮,白色平整的衬衫下,饱满鼓起的胸口剧烈起伏,起落时两侧的腰线反复拉长收缩,窄瘦的腰腹绷紧,腿根撞在宋燃青的胯上,豆腐块似的抖,肉欲横流,多重的刺激下,快感如铺天盖地的暴雨席卷。

他克制着挺腰的冲动,双手与楚恒紧紧相扣,全身心地感受楚恒带给他的快乐。

水声混着楚恒高昂的叫床声越来越响,楚恒腰力好,百来下自行的吞吐后,除了晕着酡红的双颧外不见一点颓势,他用力地坐到底,忘情喘叫:“宋…操到了…啊啊…呃啊!啊啊…”

宫口被操开了,没了阻碍,肉刃一下子完全插进了肉道里,紧紧嵌合相连。

楚恒终于支撑不住,前扑进了宋燃青怀里,身体剧烈地狂颤。初次被探访的小口抽搐,仿佛有无数张紧致的小嘴疯狂在嘬吻敏感的肉头,宋燃青咬紧牙关,忍住了射精的刹那。

身体里的阴茎跳动,楚恒知道宋燃青也快到顶峰,他撑起身,坐在宋燃青的腰腹上左左右右、转圈地扭,宫口被膨大的龟头不断撑大磨蹭,酸胀自小腹升腾。

“啊…好爽…”

只这一会儿,楚恒缓过气,撑在宋燃青胸口,他全速地甩起腰肢,屁股和阴阜已经被撞得通红,可上半身竟然还算整齐,只墨蓝色的领带在胸前胡乱地晃。交叠的身体重重落在弹力床垫上,下一秒便被弹起,楚恒不需用全力就能像马达一样高频颠簸,鸡巴操得又快又深。

“呃…”宋燃青大手抓着他的臀肉,再忍不住,猛地挺腰抽送数次,精液尽数射出。

精流隔着一层薄薄的橡胶套冲打在肉腔里,楚恒哆嗦着一个激灵,穴被塞得满满的,他立刻受不住地也去了。

楚恒双腿打颤从宋燃青身上爬下,拿下套子打个结丢进了垃圾桶。

在完全收拾整理好了出门前,楚恒屈指轻叩表盘,“很好,还余下两分钟。”

宋燃青联系上和安后,和安极其无语地用一个和a市有五小时时差的定位拒绝了宋燃青见面的邀请,并再三重申了自己是直男,建议宋燃青幻听了可以挂个楚氏名下的私立医院。

“好可怕,你们男同真是不讲道理。”

……

宋燃青只好说等他回来了再见面详谈。

他工作忙起来了,没有多少空闲能给生活,加上和楚恒的阶级差异太大,几乎没有重合的圈子,他和楚恒的联系不得不又回到了线上。这里的线上不只是微信,还有各大网络新闻媒体,楚恒一改往日的低调作风,频繁露脸,宋燃青几乎是每天一打开财经板块就会正对上楚恒的那张脸,甚至有一些起着很大噱头的标题。

也算是能经常见面了。

那天楚恒有意榨他,他虽然也知道楚恒的意图,但是…八分钟,真的是耻辱,太丢人了,尊严扫地的宋燃青下决心不会再主动找楚恒,除非…楚恒先联系他。

宋燃青坐在办公室,任何提示音对他都如风声鹤唳,手里装模作样拿着文件报表,心思根本不在工作上,就差抱着手臂围手机打转了。

没响…没响…在干什么,这么忙吗?没响,还是没响…明明是先来招惹我的,又不理人…

“嘟嘟嘟。”

宋燃青迅速抓起手机,也不看是谁点开消息,结果就见照片里穿着花衬衫的和安朝镜头举着香槟,背后一群比基尼异国美女。

宋燃青:“…”

srq:怎么还有男人?

a市第一深情:?

a市第一神情:一起玩的朋友啊…

a市第一深情:[服了你们男同]jpg

srq:。

真行,真沉得住气,宋燃青想着某人,把椅子蹬得一圈圈地转,视野里熟悉的办公室扭曲了,脑袋就跟被拨弄的地球仪一样,宋燃青混乱中打开手机,精准地下滑找出沉在下面的楚恒头像,发送某天他看得快把牙咬碎的一条新闻。

“转发[豪门风情!史上最辣董事!楚恒现身教育慈善晚宴白色衬衫紧绷胸肌帅到酥麻!]”三个感叹号,可见这位记者朋友内心的澎湃。

一会儿,楚恒回了一串省略号,感觉很敷衍。

毕竟都开了头了,要丢脸也都丢过了,宋燃青不打算就这么铩羽而归,他继续说:“还在忙吗?”

楚恒那边又是过了一会儿才回,“没,在带小孩。”

这么闲?那为什么不联系他,真就打窝钓鱼?

宋燃青坐不太住了,屁股底下跟有火烧似的,但语气还算克制,“谁家小孩?为什么让你带?”

楚楚:侄女。

宋燃青眉心轻轻拧起,楚恒有弟弟妹妹?没听说过啊,上次他姑妈生日,那么重要的日子,也没见有其他什么人来,难不成是和安那种…“好弟弟”?

srq:你在哪儿啊

楚楚:[地址]

他发来个新开业的游乐园,宋燃青点开看了,是在城郊,离他公司有点距离,不堵车的话大概四五十分钟能到。

楚楚:要来吗?

宋燃青当然想去,但他又跟上轿姑娘似的,怕太积极了丢了份。楚恒绝对是故意的,把问题抛出来,看宋燃青被勾得左右为难他就开心。

这回楚恒还算好心,给宋燃青递了台阶。

楚楚:包场了,没有其他人,不用担心。

宋燃青这便从善如流,说马上到。

楚恒那边回复了招牌微笑。

宋燃青到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这个时间有点尴尬,不知道楚恒和小朋友吃没吃,反正他赶过来是饥肠辘辘。

楚恒好像能把他的小心思猜得门儿清,他正打算要不附近找店随便吃点再联系楚恒时,消息就来了,楚恒问他是不是快到了,到了就直接进,他已经和门口打过招呼。

楚楚:我们在一进门的甜品铺,粉色甜筒的屋子。

宋燃青按他说的位置找到了店里,偌大的商铺里除了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就坐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很显眼。

他迈步走近,看了一眼那个留着齐耳短发、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小女孩,又把目光移到楚恒身上。宋燃青留意到他又戴上了项链,大半都藏到了白色的圆领内搭里。

宋燃青装作轻松的样子,笑着和楚恒一点头,楚恒也笑了笑,没说话。

宋燃青转而对他身边的小女孩说:“生日快乐。”他试着说了点和小朋友初见的开场白,比如你叫什么名字,多少岁了,上小学了吗?

但小女孩只是古怪地盯着他,不说话,宋燃青这才注意到她耳朵上别了个透明的月牙型东西,一直连到后脑勺上的一个黑色的小盒子上。

目光只稍稍停留,以小女孩察觉不到的速度很快地掠过视线。

女孩拉着楚恒的衣服,说:“你骗人。”她说话很慢,语调略有些奇怪,但语气很不客气,和楚恒很熟悉的样子。

“他,不是游客!”

宋燃青听了会儿才知道好像是小朋友并不喜欢空空荡荡的游乐场,知道他要来,楚恒就骗她马上就有其他人来,没想到宋燃青上来就暴露了。

小女孩瘪着嘴,宋燃青指了指女孩背后夸张的横幅,她回头看,中英文写着生日快乐的粉色花边横幅占据了快一整面墙,宋燃青又敲敲桌子,指着桌上粉白配色的小甜点,全缀着各种小朋友会喜欢的装饰。

小女孩沉默了,她看了会儿宋燃青,或者说其实是看了会儿宋燃青的脸,慢吞吞说:“好吧。”好像是暂时屈服了。

她把宋燃青面前的一块草莓芝士蛋糕更向前推了推,然后认真地吃起自己的那份。她挖了满满一勺奶油送到嘴里,圆圆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像小松鼠似的吃得鼓鼓囊囊。

楚恒眼里浮现出笑意,说:“慢点吃。”他说得很温柔,宋燃青第一次听楚恒用这种声音和语气说话,心里有些酥酥的,他小小挖了一口甜品,唔,好甜。

一抬眼就见楚恒托腮歪头看着他,问:“好吃吗?”

小女孩也停了下来,刚要说好吃,却发现楚恒不是对她说的,默默咽下话转头看向了宋燃青,宋燃青顶着两份直勾勾的目光,真情实感地说:“好吃。”

楚恒就又给他点了几个点心,口味都是宋燃青喜欢的。

小朋友毕竟胃口小,没吃多少就咽不下了,对剩下的半块切角蛋糕,小女孩目露纠结。

“妈妈说不能浪费食物。”

楚恒很自然地把盘子端到面前,替她解决了残羹,宋燃青握着勺子的手一顿,看着正好也还剩半块的巴斯克,老老实实地吃完了。

三人并排出了甜品屋,楚恒走在中间,左手牵着女孩,宋燃青走在他右手边。

楚恒问女孩喜不喜欢吃刚才的蛋糕,小女孩很用力地点了点头,说:“最喜欢是蛋糕了!而且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

她说得很夸张,楚恒被童趣感染,心情也更好了,意有所指地笑着说:“小朋友都喜欢吃甜的。”

可能是吃饱喝足了,小女孩话变得多了点,她跑跑跳跳,超出楚恒半个身位,勾着头看宋燃青,说:“我叫何淑!今年6岁啦!明年就能上小学了!”

这是在回答宋燃青的问题呢。

宋燃青拖了长长的一声哦,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你好呀,小淑。”

他说完立刻感觉到了不对,楚恒和何淑齐刷刷地投来责备的目光,宋燃青一阵尴尬。楚恒离他近,宋燃青清楚地能看到他眼里的无奈,跟何淑说他骗人时的表情有点像,他做了个口型,宋燃青几乎都能感受他说话间的热气。

初夏的午后阳光明朗温暖,却照得宋燃青有些发烫,他学着楚恒的话,改口说:“淑儿。”

何淑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楚恒失笑。

虽说没有其他游客,但是一路上都有穿着玩偶服的工作人员,何淑被吸引了目光,转头眼巴巴地盯着楚恒,楚恒轻轻一点头,她才撒手,欢呼着跑出去抱住毛茸茸的玩偶。

小朋友一走,活跃的氛围也就跟着走了,楚恒和宋燃青在何淑后面的一段距离跟着,两人边走边低声地聊着。

“她听力是…”

“遗传的。”

宋燃青很惊讶,但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点点头。

“说话还有点不清晰。”楚恒看着远处跑来跑去精力旺盛的何淑说道。

宋燃青想了想,说:“其实还好。”

“嗯,已经是尽早干预了,但还是…”楚恒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没说,随便改口了别的,“算了,能好好长大就行了。”

“舅舅!”何淑坐上了旋转木马,着急地朝他们的方向挥手,大喊着,“帮我拍照!”就算有工作人员立马示意有在拍,但何淑还是固执地喊:“我要舅舅给我拍!”

楚恒笑着走过去,没有一点不耐烦,弯着腰找不同角度,不停地按快门。等何淑下来找他,楚恒就蹲着跟她分析,这张笑得很漂亮,这张裙摆扬着像花,这张正好和坐在她身旁木马上的玩偶表情简直一模一样,就跟两只小狗似的,他好像很会哄小孩,把何淑逗得咯咯地笑。

再玩了几个温和的项目,何淑主动提出想玩海盗船,楚恒同意了。他拉着小女孩走过去,刚两步,忽然回头看着跟上的宋燃青,那一刹那,他的表情似乎有些…惊讶?像是在他的意识中,宋燃青不该出现在这里。

宋燃青有些莫名所以。

“怎么了?”

“你…”楚恒张了张嘴,却像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似的又闭上。

这很不楚恒。虽然宋燃青才接触这个“楚恒”没几次,但他就是觉得这样的吞吞吐吐,不是楚恒应该有的样子。

很可疑。

“你在下面等我们吧,再帮淑儿拍拍照。”

宋燃青不太乐意,只是一个海盗船,怎么楚恒还不让他上,难道海盗船里面也能藏人?

宋燃青说:“不了吧,我也想试试。”

“那就一起吧。”

楚恒的神色已经收敛好了,他没再坚持,转身走上台阶,扶着何淑在中间一点的位置坐下,宋燃青跟在后面,就在何淑的另一边坐下。

这时候,他又感觉到了楚恒怪异的视线,就见楚恒一手揽住了何淑,让女孩靠着他坐得更紧。

宋燃青:?

他不知道该不该也往楚恒的方向挪一挪,毕竟他想的是,他和楚恒两个成年男人左右夹着小朋友会让她更放松一点,但楚恒似乎不这么想。

海盗船慢慢启动,宋燃青开始还在琢磨楚恒到底是什么意思,随着摆动的弧度越来越大,越过了某个点,神智一下子回到身上,宋燃青的脸色唰得白了。

心脏像是被拴在了船身上,晃到最高处时,紧绷的心像是连跳动都停止了,随着加速落下,失重感重重把人抛出,宋燃青眼前发白,几乎以为下一秒他就要飞出去。

耳边是何淑的尖叫,可他嗓子口却跟堵了棉花似的似的喊不出来,他攥着身前的栏杆,紧紧闭上了眼睛。

忽的,脖颈后微微一热,恐慌都在这瞬中凝滞了一拍,宋燃青僵硬地转头看向楚恒,楚恒轻轻笑着,那只原本环着何淑的手轻轻搭上了他的后脖颈。

海盗船正好荡到了最高处,心脏像是隔着皮肉被手攥紧了,但在胸腔如风鼓船帆般饱涨起的时刻,宋燃青竟然想的是,他现在头发一定是乱糟糟的,表情肯定也丑死了。

下一瞬,海盗船加速地如钟摆荡下,心脏狂震。

楚恒左右手一边一个,托住了一大一小。小的那个还好,看起来兴奋大大于惊恐,但大的那个——

楚恒好笑地伸出胳膊让宋燃青架着,宋燃青脸色明显惨白一片,好看的眉毛紧拧,像是随时会吐出来。

楚恒扶着他们在长椅上坐下,买了水递过,在何淑身前蹲下安抚,没去再看狼狈的宋燃青,给他留了一个可以独自缓和的空间。

宋燃青冷静了一会儿,手脚缓慢地送上温度,心脏仍有些余悸。

他没来过游乐园,日常生活中也不恐高,所以宋燃青并不知道自己对这些惊险项目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强烈的失重感几乎让他有了濒死的错觉。他这才知道,哦,原来自己是很害怕这种失重感的。

塑料瓶被捏变了形,宋燃青猛灌了一大口水,水流像是浇在了脑袋上,他清醒几分,好像猜到了他要上海盗船前楚恒的那个怪异神情的意义。

楚恒知道他喜欢吃什么,知道他的性格,这都是有心就能查到的,但是连自己都刚刚知道的结论呢,楚恒为什么会知道?或是…完全只是自己想多了?

宋燃青紧紧凝视着楚恒,脑海中飞速思考,但目光不受控地滑到了他的领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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