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和外婆关系确认的猛烈,几乎是没给所有人准备,直接领证办酒了。
但因为双方女儿关系都不睦,所以全家福上只有她们四个。
外公是入赘,容棾沂没人照顾,只能跟着外公去外婆家。
当天晚上的餐桌上,凌江一直埋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他怎么忽然就多了个妹妹。
而且就差一点,他还和这个妹妹做起爱来。
得亏上次是他不行,不然以后他连说都没法说。
凌江觉得,这个世界简直太荒唐了,荒唐到他没办法相信。
外婆一直叮嘱要他好好照顾妹妹之类的话。
容棾沂第一次不敢说话,埋头使劲扒饭。
凌江抢着去洗碗,容棾沂就钻回卧室,俩人搞的跟避嫌一样。
后来高二开学,她俩也是一前一后坐公交车走的。
外婆还以为她们是关系不睦,所以没少找凌江讲道理,让他好好对妹妹。
凌江哭笑不得。
他的这个新妹妹,真是没少给他惹麻烦。
人刚下车,行李箱就坏学校门口,他过去的时候,她正托着箱子不知道咋办。
“哥。”
这还是容棾沂第一次这么叫他。
凌江格外享受,虽然已经看到了,但还是问:“怎么了?”
他问的很慢,故意消磨时间。
容棾沂跑到他面前,眼珠子骨碌碌地转:“行李箱坏了,你给我扛。”
凌江装起高冷,把东西扛在肩上:“麻烦。”
“你他妈装的啥,沉死了。”凌江缓了好一会儿,才彻底把东西扛好,“怪不得坏。”
容棾沂解释:“牛奶啊,外婆全让我拿过来,你的也在我这,你还好意思说。”
她拨了拨长发,眨巴着眼无辜地看他。
“学校规定不能留长发,过来,给你剪了。”保安朝她招手。
“剪个屁。”容棾沂还没吭声,凌江就拒绝。
知道他有背景,所以保安有些难为情:“这……学校规定啊。”
凌江冷脸,神情不太和善:“我妹想留就留。”
他的眼睛仿佛在叫嚣着心底的愤怒。
保安捏了把汗,没再说什么,放她们进去。
容棾沂问:“你这么牛?”
凌江斜眸,脸色稍缓:“你想横也横,外婆兜得住。”
“我不横。”容棾沂摇头,“我刚到家,出事就让外婆出面,不太行,凌江哥,你替我兜。”
凌江依旧斜眸:“这会儿态度怎么这么软?”
他私以为,容棾沂是在故意搏他同情。
但他还是同意:“兜。”
谁让他喜欢她呢。
容棾沂解释说:“现在有人疼我啊,之前没人在乎,孤零零一个,态度不硬不就一直被人欺负。”
凌江扛着重重的箱子,加快速度把她甩在后头:“你那是有恃无恐。”
看着他高大健壮的背影,容棾沂并不追赶,反而放缓速度。
因为她知道,凌江会等她。
大概是因为——
她清楚凌江的心意。
见后面人迟迟没追上来,凌江果然停下了,他问:“你腿怎么那么短?”
容棾沂低头,自顾自走着:“和你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你生的我。”
“而且,你看着壮,不也啥都做不了,白长一身腱子肉,真为你以后女朋友感到悲哀。”
怎么又拿这个说事儿。
凌江不吭声,闷着脸把她东西扛进自己宿舍。
“傻逼吧你,那我的东西,你扛你宿舍我怎么用?”
“你不用。”
他生气。
容棾沂还不放弃:“你还回来啊,我内衣什么都在里面,别人看到怎么想。”
“看不到。”凌江分外沉着的给出这个答案,“我宿舍就我一个,别要了,买新的,我用。”
因为他的无赖,容棾沂又在后面骂:“凌江,你真神经病,你用什么,你装人妖啊当男同勾引别人啊。”
不管她说什么,凌江都不回头。
反正,他拿了就是有用,绝对不还。
自从知道自己和容棾沂在一个学校后,凌江就总是想,自己会不会之前就在学校见过她,但怎么想都没一点印象。
虽然她俩成绩都烂,但也没在一个班,容棾沂在二十九班,凌江在三十班。
两间教室挨着,但在这之前,凌江真的对她没一点印象。
发了新书后,凌江全抱着丢给容棾沂,让她帮自己写名字。
容棾沂没同意,在他本子上乱画:“你跑过来找我这功夫,自己就写完了。”
看清她不是在帮自己写名字后,凌江拍她脑袋:“你在我书上招鬼啊。”
“管我,你让我写就该猜到的。”容棾沂抬手还回去,“不乐意你就抱回去。”
她没帮凌江写名字,在上面画了一堆乌龟出来,只写王八。
凌江掐她脸:“容棾沂,我给你脸了是不是。”
容棾沂瘪着嘴站起身,泪眼盈盈看他:“你不就是王八蛋么,要把我掐死了。”
“娇的。”松开手,看她眼里的泪夺眶欲出,凌江有气没地方撒,“容棾沂,等着吧,早晚揍你一顿。”
容棾沂叉着腰,气势汹汹:“那你揍死我,现在就揍。”
凌江问:“你硬气什么?”
容棾沂关窗:“你管我,死变态。”
偷她内衣的死变态。
这点,凌江不吭声。
因为他认。
他开窗,凑到容棾沂耳边,低声勾引:“以后别买蕾丝的,挂边儿,不方便我。”
“傻逼呀。”容棾沂扬手,一巴掌甩他脸上。
随后就红着脸趴到桌上。
所以,凌江是拿她内衣打飞机了。
“哭什么?”以为她是哭了,凌江不会哄人,只能轻轻推搡她,“挨打的是我,你哭什么哭。”
他爽了,容棾沂打爽的。
巴掌印遮挡后的脸上一直挂着深深的笑。
虽然没哭,但容棾沂也没抬头。
因为她在生气,气凌江明明不行还要偷偷意淫她。
容棾沂咬着唇赶他:“滚。”
“行,滚了。”
长吁一口气,凌江捧着书照做。
但没一会儿又折返回来,给她送了不少吃的。
全都是从他同桌那儿搜刮来的。
“别哭了,中午带你出去,翘课去,准备好啊。”
丢下一句这个,凌江离开,三步一回头放心不下地看她。
上课之后,容棾沂脸还是跟火烧了一样回。
她浑,所以没同桌,一个人坐。
凌江送来那些吃的,她也理所当然全都塞到空着的桌堂里。
剩下的时间就是睡觉,反正她这辈子没追求,有钱就多活几年,没钱就早点死,享受当下才是她的追求。
中午下课,凌江过去找她,她还呼呼睡个不停。
教室里人都走光了,不是吃饭就是回家,就她一个还待在里面。
凌江戳她胳膊:“容棾沂,醒了。”
本来胳膊就被枕的发麻,被他这么一戳,更不舒服了。
她直起身,咂嘴就骂:“凌江你真恶心,又恶心又烦人。”
看她桌上课本湿了大片,再看她没睁的眼。
凌江忍不住问,心生嫌弃:“你他妈睡觉流口水啊?”
容棾沂捂着嘴打哈欠,然后又伸懒腰:“怎么,淹死你了?”
“吃饭去。”凌江背靠着墙,不再看她,“带你出去。”
看着他冷漠的背影,容棾沂翻白眼:“死装,耍帅我也看不到,再帅也挡不住你不行。”
“能不能不提?”
凌江回头,趁她不注意,拿手揪她耳朵。
容棾沂努嘴:“哦,觉得不好意思。”
看她没一点要照顾自己的意思,凌江板着脸,气冲冲往外走。
容棾沂就跟在后头,一点也不追赶。
他出校门出的格外顺利,没人拦。
但她不一样,脚还没迈出去就被保安追着问:“干嘛去?”
容棾沂一脸无辜地盯着凌江看:“出去吃饭。”
保安不同意:“食堂不管你吃?还要往外跑,不知道出去要拿假条?”
凌江听到了,但他装不知道,自顾自往前走,一下也不回头。
“哦,那我回去了。”
她转身,真的打算回去。
凌江站在外头,插着兜喊:“出来。”
容棾沂也插兜,别开眼一脸不悦:“出什么出,没看到他们拦我?”
凌江把眸光转向保安室:“让她出来。”
保安不再吭声,直接开了门。
容棾沂站在原地不动弹,好整以暇盯着他看。
她脸上没多余的神情,只有那双无情的狐狸眼,仿佛在说:进来接我。
“麻烦。”
凌江啧了声,喘着粗气走进来,扯着她就往外走。
他问:“吃什么。”
容棾沂努起下巴:“前面那家牛肉粉,里面肉丸子好吃。”
“嗯。”
凌江不太高兴,头也不回走在前头,容棾沂不在乎,缓慢跟在后面。
他有什么不高兴,明明是他先调戏她的。
容棾沂特喜欢吃粉里面的肉丸子,叮嘱了多加,还把凌江的也据为己有。
“你s河豚啊?”
看她腮帮子鼓鼓的,塞了两颗丸子在嘴里,还护着碗不给自个儿碰,凌江皱着眉,用手去戳。
“再s个豌豆射手我看看。”
“滚。”容棾沂含糊不清地骂。
要不是她反应快没回答他,他就真要如愿了。
凌江哼笑,拿起电话手表偷偷给她拍照。
照片上的她,莫名可爱,小猫一样,鼓着脸,黑色瞳孔亮晶晶的,没什么情绪。
他没忍住笑,偷偷把手表揣兜里。
吃过午饭,时间还早,她俩谁也不想回学校,决定在外面闲逛。
凌江问:“内衣店去不去?”
容棾沂答:“不去,你一个大男人去什么内衣店。”
凌江吸吸鼻子,有点不自在:“给你买。”
容棾沂抬腿踹他:“滚吧你,你还好意思说。”
“有什么不好意思。”凌江昂头,耳根子红成铁烙,但还是故意激她,“上次看都看光了,而且躺一张床那么久,也不是没给你买过。”
容棾沂扶额,恨自己看错了人:“在网吧里就能看片子,当你性欲多强,我要早知道你不行,从一开始就不招惹你。”
凌江很会捕捉漏洞:“所以你那天找我,就是想跟我做?”
“不然。”容棾沂冷脸,一脸的不耐烦,“憋了那么久,以为你要来炮大的,结果早泄。”
凌江不服气:“什么早泄,我是对你没欲望。”
明明他自己撸就不会这样。
bug,一定是bug。
为了证明自己,凌江拍着胸脯,放话说:“不信我下次撸的时候给你表演个直播。”
容棾沂兴致缺缺:“没兴趣,还没开始就结束,我可不想再看了,替你丢人。”
凌江咬唇,铁了心要证明自己:“不可能,我自己撸的时候二十多分钟都射不出来,上次绝对是意外。”
容棾沂不说话。
凌江又问了一个特别脑残的问题:“我是不是没发育好?上次会不会和这个有关。”
容棾沂踱步往前走,不想再跟他说话:“人不行,别找借口。”
凌江自信满满:“棾沂,信我一次。”
“然后被外公外婆捉奸?”容棾沂一副看傻子的模样看他,“咱俩现在住一块儿,你他妈别发骚,闹的谁都不好看。”
凌江咽着口水,为自己正名:“棾沂,咱俩到底谁…?不是你从最开始就想上我。”
他本来想直接问,但话到嘴边,又不舍得拿那个词形容她。
以容棾沂的思想来看,他是不行,所以对他苛刻,他要是行,就算真的被捉奸在床她也不怕。
想到这,容棾沂皱眉,小声嘟囔:“啧,我性欲怎么这么大。”
凌江听到了,小心翼翼凑到她边上:“我满足你?”
“滚。”容棾沂一把把他推开,“去内衣店啊,你把我东西拿走了我穿什么。”
“嗳。”凌江欠嗖嗖地拿胳膊杵她,问道,“你哥陪你去内衣店,是不是很刺激?”
“傻逼。”
住了几天校,凌江不适应,尽管他自己住一间屋子,晚上也还是觉得别人吵。
所以周末的时候,顶着黑眼圈,他说要走读,让外婆帮他办。
容棾沂忍不住腹诽:真不是你自己撸多了吗?
接着,凌江又补充:“外婆,我跟妹妹都走读吧?她那天偷偷跟我说晚上睡不好,不好意思告诉你们。”
容棾沂抬眼看他,偏偏他还一脸无辜回看自己。
这人,怎么说谎话脸不红心不跳的。
厚脸皮。
不过她也确实不想住校。
外婆没意见,很快同意。
吃过午饭,凌江洗碗的时候,容棾沂慢慢走到他身后,小声说:“哥,你等会儿跟外公说想吃烤串,让他晚上给你烤。”
凌江嗤笑一声,问:“又利用我?”
“不是。”容棾沂摇头,揉着眼说,“外公年轻时候是做烤串的,那时候开店,生意可好了,他手艺好,我尝过几次,贼拉好吃,让你也尝尝。”
她没那么好心,凌江当然知道,无非就是借他的意思让外公下厨,她好跟着吃。
凌江说:“求求我。”
容棾沂恐吓说:“我踹死你。”
凌江斜睨她:“上次他们欺负你,怎么不见你这么有底气。”
因为她知道他会回来。
有恃无恐罢了。
她不装可怜,不装坚强,不装忧郁,凌江怎么掉她口袋里。
但她不说。
容棾沂一脸无语:“我也想踹,我能动吗?我那时候快病死了,吊针还在手上扎着呢,我敢动吗?怎么滴我给他们表演个飙血把他们吓走,有没有脑子。”
凌江不说话。
她那会儿确实病的严重,哪儿来的心思算计他。
眼眸低敛,神色黯淡,带着失落看他一眼,容棾沂说:“走了,信不信在你。”
凌江抬头,看见她落寞的脸,握着拳一言不发。
他知道,自己伤她心了,让她觉得自己怀疑她了。凌江立马补救:“我等会儿跟外公说。”
“随便你。”容棾沂钻进卧室里。
门被关上,彻底隔绝了他担忧的目光。
那几天,不论他说什么,容棾沂都不理他,在学校也是。
吃饭一个人,上厕所一个人,接水一个人,回家一个人。
反正就是不跟他在一块儿。
凌江总能在各处看到她孤独的背影。
就连他道歉,容棾沂也不听。
所以,凌江认为自己要改变策略。
晚自习下课之前,他提早出去,在花店买了一束娇艳的红玫瑰,写了“对不起”几个字在上面。
然后守在她们回家必经的那条路上。
但他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人,所以捧着花拐回去找。
如果可以,凌江一定选择那天晚上继续陪着她,哪怕她一辈子不原谅自己,他也要继续跟在后面守着她。
容棾沂被人打了,水果刀划了她的手臂。
原因是她救了个被人骚扰的小姑娘。
那群人气不过,撕扯中伤了她,见血之后跑开的。
凌江赶过去的时候,她靠墙角蹲着,行动艰难,旁边蹲了个小女孩,稚嫩的模样不到十岁。
报过警打过120之后,把她抱进怀里,凌江问:“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说话时牙齿都在打颤。
容棾沂捂着胳膊,强忍痛楚,反问他:“给你打电话有用吗?你赶过来他们也不在了。”
凌江伸手覆上她的眼:“容棾沂,你可以相信我。”
“干嘛挡我视线?”
“天黑了就不痛了。”
救护车来的时候,凌江正给她唱摇篮曲。
小姑娘蹲在她俩后头,一直扯着容棾沂的裤腿。
上车前,她终于忍不住说出来:“小妹妹,别拽了,等会儿把我裤子拽掉了,还有,凌江你也别唱了,唱的像大悲咒一样。”
说完这些,她就疼的忍不住,头晕乎乎的,没一会儿就晕过去了。
医生说腹部受过大力创击,是她救人时挨的肘击。
急诊室外,凌江焦急如焚地等待。
好在她情况算不上严重,只是轻微的淤血。
警察调了出事那块儿的监控,一个一个把人揪出来,全都摁进去蹲上六年。
临进去之前,凌江找人揍了他们一顿,个个鼻青脸肿的捂着脸哭,哭就哭吧,牙齿还漏风。
打掉了。
在医院待了小半个月,差不多已经大好了,但容棾沂不想回学校,想再玩几天,没事就装疼。
偏偏凌江信她,每次都吓得要往外哭。
“容棾沂,下次别逞强行不行?”
“不行。”她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我就乐意救人,我要不救,那群畜生指不定要怎么折磨小妹妹呢,凭什么他们可以恃强凌弱为所欲为。”
北郑二零一二的秋天总是多雨,淅淅沥沥连绵着下个不停。
小妹妹那段时间请假,家里人总带着她来看容棾沂,每次都道谢。
那是十月初的一天。
国庆假期没过,一大早,小妹妹就领着个脸生的人来,提了不少芒果和甜玉米。
她介绍说:“姐姐,这是我哥哥,十八岁了,他叫温恙。”
“那你叫什么?”趁她思考的间隙,容棾沂扶额,小声说,“完了,我芒果过敏。”
但她哥挺帅的,帅到她可以忽略自己过敏的事儿。
小妹妹笑着给她吃玉米:“我叫温杺,姐姐,你吃这个,哥哥特意从江城带给我的,可好吃啦。”
容棾沂撑着身子坐起来,拿湿巾擦了手,从她手里接过来,然后道谢:“谢谢,那我尝尝。”
温恙弓腰:“你好,谢谢你救了我妹妹。”
“没事儿。”她盘腿随意坐着,动作实在称不上优雅,“坐吧,阿姨呢,上班去了吗?”
之前都是阿姨来。
温杺抢答:“妈妈加班去了,哥哥带我过来。”
温恙就把芒果放在她手边。
“温——恙,我也叫哥哥吗?”容棾沂眨着眼,抬眸看他,“骚瑞,这个芒果还是别给我了,不然我又要住,我过敏。”
温恙立马道歉,脸上带着抱歉的笑:“不好意思,忘了提前问。”
她低头,捧着玉米,动作像猴,美艳动人的脸始终夺目,夺目到让人直接忽视她的动作:“没关系,阿姨带来好多,放不下都,我都让外公拿回去吃了。”
温恙还是道谢:“多谢你,那天晚上救了我们阿杺。”
“行了哥,你到这儿之后不是道谢就是道歉,太拘谨了。”
“阿杺是吗?来跟姐姐玩游戏。”
吃完之后,拿湿巾擦了手,容棾沂从枕头底下掏出游戏机,朝她招手。
“俄罗斯方块,你给我指挥。”
凌江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正好温恙要出去上厕所。
他皱眉,问道:“谁让你进来的?”
温恙不解,保持谦和:“怎么了吗?”
凌江冲他吼:“你一个大男人进女孩子病房干什么?”
“抱歉——”
“凌江。”容棾沂出声打断他又要道歉的话,“那是温恙哥,阿杺的哥哥。”
“阿杺是谁?”凌江还是皱眉,“认识吗你就放他们进来。”
随便把游戏机丢到被褥上,容棾沂说:“你说阿杺是谁,我救了谁,谁就是阿杺。”
这事儿其实不怪凌江,前几天温杺一直不说话,医生说被吓到了,刺激到神经,害怕,所以不敢说。
就连容棾沂也是今天才知道她的名字。
凌江阴阳怪气:“哦,那你就放他进来,当这是你家啊。”
“神经病。”容棾沂骂他,“滚回去争风吃醋。”
凌江气的踹门:“滚就滚,你说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