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陵斜眼瞧他:“你才发现?”
齐巍挠挠头,摇头晃脑:“也不是,就是以前感觉没这么强烈。”
虽然他们一向敬重王妃,但那多是因为粮草之事心存感激,又或者看将军的面子。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王妃在他们眼中,与将军是等同的了。王妃定下的决策,他们不会质疑也不会再征询将军的意见,就像信服将军一样信服王妃。
“二愣子。”谢陵摇摇头懒得理睬他,当先大步往前走。
客人离开后,就剩下萧止戈与安长卿两人。安长卿一心惦记着方才说得甘藷推广种植之事,他脑海里已经翻滚着许多想法,也没空再跟萧止戈说閒话,径自去了书房,提笔将粗略想法先记录下来,等改日去官署时,再可跟诸位老大人们商议细化。
等停笔时,手中册子已经书写了数页。萧止戈没有来打扰他,只在书案上放了一盏温热参茶,安长卿瞇眼喝了半盏,伸了个懒腰准备回房。
刚准备起身,目光却不经意扫过桌案上一摞书,那一摞书是萧止戈平日看的,安长卿很少会去碰,但是今日那一摞书里,却突兀地露出一块彩色书角。
准备起身的安长卿又坐了下来,瞇起眼睛将那格外突出的书拿了出来,就见封面上画着两个俊俏男子,一英武挺拔,一俊美风流。左边还笔锋张狂写着两个大字《堕魔》,赫然便是书名。
再翻开内页,就见里头既有图画又有文字,彩色小人画得精细,只是神态动作之间却十分亲密大胆,再看写的内容却是:狐王知晓了战神身份,为了不连累他,要与战神割袍断义此生不再相见。战神自然不允,两人一番拉扯,怒火翻腾的战神便将狐王制住……
安长卿:……
为什么连书房里也藏着这种小话本?
他瞇起眼打量藏着话本的那摞书,书房里平日不允许下人进来,进出的也只有他和萧止戈。这话本自然不是他藏得,那多半就是——
将话本揣进袖子里,安长卿施施然起身回正屋去。
萧止戈饭后无事,便在院中练枪,见他从书房回来,才收了长枪,拿帕子擦干净汗水才迎上去:“处理完了?”
安长卿睨他一眼,“嗯”了一声。
萧止戈尚还不知道自己东西没藏好被发现了,随着他进去。两人先后洗漱后,才偎在榻上说话。
安长卿眼珠一转,故意道:“今日陪着娘亲和钰儿去茶楼听书,说书先生说了个战神与狐王的故事还挺有趣,王爷听过吗?”
萧止戈眼皮一跳,垂眸去看他。安长卿神色不动,似乎只是想跟他分享听来的故事。
微微斟酌了一下,萧止戈沉着道:“没有,是讲什么的?”
安长卿嘴边笑容更大一些,笑瞇瞇道:“白日里我就听了个半截,正好方才在书房里看到了话本,不如王爷跟我一起看看?”
说完从枕头底下将话本摸出来晃了晃。
“……”萧止戈脸皮一抽,抿抿唇有些心虚道:“书房怎么会有话本?”
“是呀?”安长卿顺着他的话说:“我也很疑惑,不是我放的,那会是谁放的呢?”
他眉头一挑,声音轻飘飘:“不会是王爷背着我偷偷藏的吧?”
“……”萧止戈默然,良久,绷着脸点点头,声音板正道:“没有偷藏。”
安长卿用脚踢踢他的小腿:“我怎么不知道王爷还喜欢看话本?”
大概是破罐子破摔的心思,萧止戈这次回答得快了一些:“听说话本里写的我们前世。”所以才想看看,
安长卿将话本放在两人中间,指着其中的一页道:“这哪里像我们了?”画画之人也不害臊,竟然画得如此大胆直白。
萧止戈见他还往后翻,嘴唇抿了抿,将话本从他手中抽出来,这回倒是真心赞同:“嗯,不像。”他才不会强迫喏喏……只是想到话本上各种没见过的各种新奇姿势,北战王喉结滚了滚,声音微哑道:“但也还有可取之处,尚能一看……”
北战王将人亲住之前,心中最后想的是,这样香艳的小话本得找个由头禁了,虽然他很乐意看,但是叫别人看见就不美了。虽然画中人并不像喏喏,但即使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前世故事,他也不愿意叫外人瞧见。
他的喏喏,只叫他一个人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