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容容靠在他的怀里,静静听着。
“有一年盛夏,父皇去了太行山祭天,宫中送来了岭南新上贡的荔枝,司膳房的小太监奉命送到我宫里,那小太监看着面生,我便觉得有异。”
“那荔枝被人下了毒?”
看着怀中人儿紧张的神情,容宸捏了捏她软软的小脸蛋,继续道:
“对,那毒药不是瞬间取人性命,而是让人逐渐半身不遂,属于慢性毒药,难以察觉,可见那人十分谨慎,调查那个太监,也不过是个刚入宫的新人。
直到后来我派人查出,萧氏派人买通了运输的仆从,在半途中就往运入东宫的荔枝上下了毒。”
宫内做任何事情,都有太多双眼睛,而宫外,就好办多了。
姜容容怎么也没想到这位美丽温柔的贵妃会做出如此歹毒的事情,不过想起自己年幼时并未听到宫中有贵妃残害皇子的丑闻,轻声问道:
“那为何不告发她?”
容宸刮了下她的小鼻尖:“你觉得萧氏会落下把柄吗?”
“不会。”
既然做出这种事,必会杀人灭口。
“那后来···”
看着她明显担忧的眼神,容宸轻轻地笑:
“后来,我便让人将运往东宫和萧氏宫中的贡品荔枝调换了过来。”
既然是慢性毒药,那就需要一直下毒。
他当时并未声张,按兵不动,让萧氏以为他已经中了毒,很快就开始了第二次。
萧氏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亲手下的毒,最后原封不动的回到了自己宫中。
千算万算,最后竟算到了自己头上。
“萧氏想让我瘫痪一生,我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姜容容这才明白,怨不得三皇子一直双腿有疾,至今尚未康復。
萧氏总不会蠢到和皇帝哭诉“本来下给你儿子的毒被人调换下给了我儿子”,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让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
而萧氏的重病,恐怕也是因为此事得了心病,药石罔效,这才含恨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