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珠隐约明白了曹勋的意思,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柳姐姐对侯爷有那么深的情分?”
曹勋摸了摸她的眼角:“看得出来。”
当年两人还在边关时,柳静会给行简寄来亲手缝製的衣物鞋袜,行简再穿出来朝他显摆。
如今,柳静看行简的每一眼都像是最后一眼,充满柔情与留恋,行简咳嗽时,柳静看起来比他更疼。
曹勋隻说了四个字,云珠不知道他想了那么多,笑着揶揄道:“国舅爷真厉害啊,不光能看穿自己夫人的小心思,别人家的你也看得一清二楚。”
曹勋抬起她的下巴,意味深长道:“知道就好。”
云珠:“……”
这话说的,又跟她卖什么关子?
压岁钱
除夕夜,云珠夫妻又与潘氏母子坐到了一起。
满满的一桌年夜饭,丰盛是丰盛,只是屋子里没有一点家的味道。
这是云珠吃过的最冷清的一顿年夜饭。
想着家人那边的热闹,光哥哥就能惹出多少欢笑,云珠心不在焉地动着筷子。
潘氏见了,忽地一笑,主动挑起话来:“淮安侯膝下又添了一个女儿,你们小两口也要努努力啊,争取明年给咱们国公府添个小世子,过年的时候也能更热闹一些。”
云珠跟没听见一样。
曹勋笑着接了话:“那就借母亲的吉言了。”
在这种场合,曹绍还是习惯地垂着眼帘,他知道母亲在故意挑衅云珠,说起来云珠都嫁给大哥半年了,半年都没有孕,或许算是迟的?
云珠与大哥都是身体康健之人,身体没问题,那就只剩一个解释了。
曹绍偷偷瞥了眼大哥的衣襟,云珠那么美,大哥居然不热衷房事,可见大哥是真的把云珠当小辈看的。
这个猜测让曹绍有种隐秘的窃喜,与此同时,他也为云珠担心,怕她因为迟迟不孕被母亲以及外人说闲话。
矛盾的心情,让曹绍口中的饭菜也没了滋味。
没有人提议一起守夜,饭后,潘氏叫上儿子离开了,母子俩单独去享受年味儿。
曹勋看向自己的小夫人:“去街上逛逛?”
云珠看眼门外,兴致不高:“冷死了,有什么好逛的。”
曹勋:“我很久没在京城过年了,不知道这边有没有什么新花样。”
云珠想起这个年对他的特殊意义,这才叫连翘去取了一件狐毛斗篷,随曹勋出了门。
大街两侧的铺子依然开着,过年这几日正是赚钱的好时候,生意人再忙也忙得高高兴兴。
最兴奋的是小孩子们,穿着厚厚的棉衣,蜜蜂似的在人群里跑来窜去,小男孩胆大,偷偷从家里带出来一些零散的红纸鞭炮,用香火点了吓唬人。
云珠想起旧事,对曹勋道:“小时候我哥哥也喜欢这么玩,有一次差点崩到我,被祖父倒拎起来一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