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知点头。
不光感冒,还极有可能发烧了。
应该是昨天淋雨造成的。
时绥迷糊听到周围一直有人说话,烦躁地捂住了耳朵。
汪城见时绥拒绝交流,有些心焦,“他是不是得去医院啊?有次他也是发烧了,我跟池青想把人抓去医院,结果这小子力气大的要死,差点把我们按桌上揍了一顿。”
好在时绥身体素质高,只是低烧,很快就好了。
陆淮知:“先测体温。”
“也是。”汪城点点头,“那我去把池青叫过来,我们三个把他按住——”
话还没说完,就见陆淮知做出一个让他目瞪口呆的举动。
只见陆淮知伸手掐住时绥的下颚,指尖用力,迫使时绥张开了嘴。
时绥睁开眼,表情罕见地有点茫然。
他感受着下巴处的力道,意识到什么,眼神渐渐冷了下来,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嘴里就被塞了一个东西。
时绥:“?”
“含住。”陆淮知把体温计塞进他嘴里,“消过毒的。”
最后,测出来体温377c,低烧。
时绥恹恹地看了一眼温度,又趴了回去。
估计是昨晚淋雨后洗凉水澡洗的。
陆淮知将温度计放回去,看着时绥身上的短袖,皱眉道:“穿上校服外套,去医务室输液。”
昨晚下雨后就降温了,时绥穿的太少了。
“不穿,不去。”
拒绝完,时绥又将头转了回去,只能给陆淮知一个后脑勺。
陆淮知眼神沉了下来。
汪城最先感受到陆淮知气场的变化,心下一惊。
陆淮知的长相其实算不上温和,五官深邃,线条锋利,长的又高大,生起气来,只一个眼神就能让人生畏。
汪城忍不住想,陆淮知不会趁时绥生病把人揍一顿吧?
可陆淮知听着时绥沉重的呼吸和极力忍耐的咳嗽声,身上的气势慢慢散了。
“可以不去医务室。”陆淮知站在时绥身旁,语气淡淡的,“但是你得穿上衣服,再把药吃了。”
时绥闭着眼睛装死。
“时绥,我知道你听见了。”
时绥不应,陆淮知就叫他的名字。
最终,时绥慢吞吞地直起身子,面无表情地看向陆淮知,“你烦不烦。”
时绥眼底带着很重的红血丝,绷着眼皮盯着人看的时候,连汪城都不敢惹。
陆淮知却没被唬住,“穿衣服,吃药,这些做完之后,我就不烦你。”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对峙了至少一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