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绥表情很臭,“别再露出那副死人脸,真的很丑。”
刚刚在上面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一下来就这幅鬼样子。
陆淮知听着那个丑字,表情有点僵。
不过好歹有了其他情绪。
时绥这才转身上楼。
陆淮知等人上去,隐隐听到关门声,才往外走。
他低头看向手里的塑料袋,觉得里面有点空,就准备把盒子拿出来放口袋,可拿完,里面还有个东西——
一根棒棒糖。
荔枝味的。
陆淮知看着棒棒糖粉艳艳的包装,拆开,放进嘴里。
糖果的甜味在口腔中蔓延,将他心底那点石头一点点变成轻盈的棉花,把心脏填满,还有点涨。
他刚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心情的确很糟糕。
一直不曾关心过他的母亲从天而降,还不由分说没收他的手机,将他关起来。
强势的态度让陆淮知感觉很焦躁。
不过这些都被压小心地压在心底,他首先要做的是把时绥哄好。
可是,时绥几乎没让他哄,还用自己的方式,把他心底的阴霾驱散殆尽。
最后,还给了一颗棒棒糖。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哄谁。
等陆淮知到家,嘴里依旧溢满糖果的清甜。
陆淮知敲了敲门,发现门没锁,他推门进去,就看到了客厅沙发上沉默坐着的身影,以及茶几上摆好的新鲜果盘。
“妈。”陆淮知叫了她一声,“我回来了。”
卢婕不知道在沙发上坐了多久,声音有点嘶哑:“你从窗户翻下去的?”
她死死盯着陆淮知,忽然看到陆淮知胳膊的擦伤。
卢婕立马从沙发上站起来,跑到陆淮知身前,“受伤了?”
“还有哪里摔到没有?”
“没有。”陆淮知回道,“胳膊时绥帮我上药了。”
卢婕听到这个名字,沉默下来,“原来你是去找他。”
甚至不惜从窗户跳下去。
在卢婕眼里,陆淮知从来都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就算是她跟前夫闹得不可开交,要离婚的时候,陆淮知也表现出远超同龄人的冷静和听话,不吵不闹,最后跟着她一起生活。
可是,这样优秀乖巧的孩子,竟然在她来安城的第一天,就从窗户翻了出去。
“妈,你饿不饿?”陆淮知猜卢婕应该没吃饭,“你先吃点水果垫垫,我去煮面。”
陆淮知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冷静。
可能是嘴里的甜味还没散,也可能是时绥觉得他冷着脸的样子丑。
陆淮知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算得上温和。
“我不吃。”卢婕定定看着他,“陆淮知,我就问你,如果我们不住二楼,你还会跳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