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聚集着大盛顶尖的技术人才,在有图纸的情况下制作几架机器,那是手到擒来。
二十倍速的纺纱机一出,轰动京城,纺织行业立马卷了起来。
紧跟着,兵部的自行车、三轮车也出来了,在平坦的水泥路上,呲溜一下就飞过去了,速度快得很多人还以为自己眼花。
这两样的出现进一步加大市场对杜仲胶和橡胶的需求,很多种杜仲树的百姓都乐开了花,一部分人迅速加大种植量,也有人后知后觉跟着去种。
就算再过几年,大盛能种橡胶了,杜仲也是一味药材,百姓种了不亏,还能把这一门赚钱的手艺传给晚辈,那就更不亏了。
百姓们总觉得大盛像是开了挂,朝廷各个部门就跟比赛一样,一个接一个研发出好东西。
在这波无形的竞赛之中,反倒是本以为该得第一的礼部落后了。
礼部官员对自己编写的故事和包装设计具有极高的要求,一个个不是强迫症患者,就是完美主义者,用放大镜盯着各处细节,一点点地抠,确认没有一丢丢茬可找再交稿。
精益求精嘛,挺好。
楚婳没什么意见,就是礼部尚书气得够呛——比其他几个部门速度慢,令他觉得没面子。
好在他们精心准备的故事和设计全部应用在香皂、洗面奶等日用品,胭脂、石黛等化妆品上,这些东西经过宣传后被很多不差钱的贵妇人收入囊中,非常赚钱。
而把这些运到周边其他国家去以后,价钱狠狠涨上一番两番都有人买,乐得整个礼部干劲更足,立誓要掏光西戎北狄东夷那群鳖孙子们的银子。
相对而言,太仆寺的动作是最慢的。
楚婳知道怎么规模化地孵化鸡鸭鹅蛋,却不是很清楚具体的条件和温度细节,还需要太仆寺的官员自己摸索。
皇帝得知这些方子的赚钱能力后,乐了好半天,对林友和陈九说:“昭明别是财神爷下凡吧?”
陈九见皇帝心情好,跟着调侃了句:“昭明公主这么能赚钱,不是财神爷,那也是聚宝盆成精啊。”
“噗。”皇帝被逗笑了,摆摆手,翻开一旁的另一本册子。
见状,林友和陈九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皇帝看清册子上的内容,笑容一点点消失,而后变得麻木。
这是户部送上来的水泥路铺设账本,仅仅这一项,把上面那些赚钱的生意盈利全填进去还不够,又从国库里支出了一部分。
前面他有多高兴,现在他就有多心痛。
怪不得楚婳一下子给出那么多好东西呢,敢情所有好东西加起来都填不平这个坑啊!
还财神爷下凡,她属貔貅的吧?!
“怎么会这么多?!”皇帝心疼得直抽抽,头晕眼花喘不过气,账本看不下去了,“林友,你说。”
林友没看过户部上来的账本,但锦衣卫奉命贴身保护楚婳,他知道公主府的大动向。
“公主成亲前就培训了一批人铺设水泥路,一边铺一边让人学,方案通过后,将一段路分两头开始建,头尾相连。”
“这么建速度能快上很多,因为建的都是官员自己管辖范围内的路,百姓自己要用几十年的路,没有官员和百姓敢偷懒,还有很多百姓自发维护,能省去不少监督的功夫。”
“功夫省了,速度快了,公主就要求这批有经验的人再教其他人,以此类推,从最开始的几条路同时修,变成了十几条路同时修,再到现在的几十路同时修,支出就跟滚雪球一样……”
“停!”皇帝不想听下去了。
他不想知道楚婳究竟有多费钱,也不想知道自己究竟同意了个多败家的方案。
越清楚,越后悔。
陈九赶紧上前给皇帝捏肩捶背,皇帝缓了好一阵,知道不能真的把账本丢一边不看,就又拿起来翻阅。
这么一翻,皇帝发现账本里竟然还夹着一份信,信封上写着“父皇收”的字样。
那字迹,一看就是楚婳的。
皇帝:“……陈九,烧了吧。”
这信看得他心慌意乱,总有一种打死也不能打开的感觉——他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陈九哪敢啊?他也知道皇帝就是说说气话,不会真的那么做。
更何况……
“皇上,您如果烧了昭明公主的信,明儿系统就能把这事在朝堂上爆出来,到时候满朝文武都知道了。”
皇帝狠狠地磨着后牙槽,昭明和系统真的克他!
他接连做了十几个深呼吸才拆开信封,看到开头就眼前一黑,看到一半就捂着胸口,看到后面,那是拼命地掐自己的人中才没晕过去。
“昭明你个败家女!!!”
昨天皇帝还大骂楚婳是个败家女, 第二天在朝堂上,他就成了护崽的亲爹,谁对楚婳的语气不好他就盯着谁看, 看得百官汗涔涔的。
楚婳当朝提出:“大盛每年都要花费大量的银钱在修筑堤坝和赈灾上, 其中又有一半以上的堤坝都是两三年修建或修复一次,臣提议修建更为结实牢固的钢筋混凝土堤坝, 用上几十年不成问题。”
钢筋混凝土堤坝的概念一经提出,百官的第一反应不是惊喜于超长的使用寿命,而是统一的质疑。
“这是什么堤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