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嫁进?来时,白浅珠已经没了,谢延昭被带回了白家。结婚时,她原以为对方会给?她面子过来坐坐。谁料……从?头到尾都?没见谢延昭这个人。
那一次,她差点下不来台。
安玉竹多要?面子,记了十多年也没放下。
“……你又不是?不知道当时的情况?”
安玉竹憋了他一眼,“反正?你别想往家里头领人,再说了,家里头好好安排的媳妇不娶,非看中个乡下村姑。你是?不知道,那些人知道这件事是?怎么笑我?的。”
“你一个婶婶,侄子娶媳妇关你什么事儿?”
谢东楼是?真的无?语。
这些老娘们在家儿没事干,天天盯着人家的破事嚼舌根。
“你那个侄子,”安玉竹指了指自己的头,“我?怀疑这里不好,你要?是?真关心他,尽早带他去?医院看看。”
谢东楼:“……”
“又瞎说,延昭脑子有问题,还能坐到团长的位置,”他看着安玉竹,“你要?想清楚,这可是?跟我?那个侄子拉进?关系的最好机会,你儿子过几年也打算去?参军。”
安玉竹:“……”
她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
“知道了,我?会收拾一间房出来。”
反正?谢延昭也不会在这里呆太久,她忍一忍就行了。
“老三那边怎么样了,通知了没?”
“通知了,”安玉竹眉宇间带着不耐烦,“你那个大?哥也是?,死?也死?得不凑巧……”
“闭嘴!”
谢东楼急了,大?喝一声。
他与谢延昭没什么感情,便不代表跟谢司令这个大?哥不亲近。其实?,谢司令对底下的两个弟弟可比儿子好多了。又给?钱,又给?安排工作。
谢东楼不应该叫谢司令大?哥,该叫爹才对。
他与慷慨的谢司令最亲近,消息传来时,还偷偷躲在被窝里哭了一场。
这会儿听到安玉竹这么说,可不就戳到他肺管子。
但安玉竹一点也不害怕。
谢东楼声音大?,她比他更大?。
“谢东楼!你长本事了?我?爸还没死?呢,你就敢跟我?吼!”
谢东楼眼中带着屈辱,却不能不服软。
“玉竹,我?也是?急了点,”他软和声安抚,“毕竟那是?我?大?哥……”
安玉竹亲爹是?谢东楼的顶头上司。
这些年一直压着他,要?不是?谢司令的人脉都?在部队,手伸不了这么长,谢东楼哪里能忍受安玉竹这个脾气?暴躁的婆娘十多年,早就掀桌子了。
“我?当时就看白浅珠不是?什么好东西,”安玉竹冷哼一声,“你大?哥非得把这个贱女人当成宝。”
谢东楼点头。
“我?大?哥也是?识人不明。”
“那谢吟呢?”
安玉竹对谢延昭这个亲侄子都?不客气?,更不会在乎一个拖油瓶的死?活。
“让她哪儿来的去?哪儿。”
白浅珠砸死?了谢司令,谢东楼恨乌及乌。更何况,要?不是?谢司令没了,安玉竹也不敢像今天一样,想对他发脾气?就发脾气?。
这几天过得……比前十年还漫长。
“那就好,我?可不想在家里见到这么个不三不四的东西。”
安玉竹扬起下巴,十分高傲。
“对了,我?与老三商量好,明天一早去?车站接延昭。”
“我?不去?!”
安玉竹撇嘴。
谢延昭是?个什么牌面上的人,还想让她这个长辈过去?接?
美不死?他!
谢东楼喉间一梗,“那你明天记得把房间空出来。”
“行了行了。”
安玉竹不耐烦地挥挥手。
谢东楼愿意让乡下人住进?来,她还怕这些人弄脏她的房子。三楼那个阁楼就正?好,虽然小?了点。但一个乡下人,有地方住就不错了,哪儿来那么多讲究。
安玉竹打定主意,也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