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黎初笑了,故意强调,“我腰还酸着呢。”
又是这招。
谢清砚眉心跳了下,嗓音沉下来,“黎初。”
本来还嬉皮笑脸的黎初,条件反射性的绷直颈背,皱着眉娇气说:“干什么啊?”
谢清砚问她是不是真醉了,又问:“怕不怕?”
黎初眨了眨眼,“怕啊。”
像是耍赖,又说:“你想要让我去陪你啊。”
似乎有了深度接触后,她说话更肆无忌惮。
谢清砚没出声反驳,也没要挂电话,无声沉默,仿佛将分秒流失具象化。
黎初打了个呵欠,眼角缀着浅浅泪光,头也晕了起来。
谢清砚缓慢出声,“撩完就跑?”
黎初立马开脱,“哎呀,哪里有撩你啊,谢总,你还说我玩不起呢。”
到底谁玩不起啊。
谁规定了床伴就得一起睡到天明啊。
谢清砚无视她的挑衅,轻笑了声,“起床就跑还不算?”
“你该不会一直记着这事儿吧。”黎初说,“我习惯一个人睡,身边多了个男人,睡不着啊。”
看似解释,其实都是信口胡说。
她语气诚恳,连自己都差点信了。
“怎么,你不信吗?”她见他不说话。
他问,“以前也这样?”
句句试探。
话里话间都是陷阱。
这样的拉扯真有意思。
黎初又打了个呵欠,她懒懒说:“谢清砚,我真的困了。”
翌日一早。
谢清砚身着轻便服装从外回来,经年不变的作息养成了晨跑的习惯。
黑色运动上衣下骨架分明,拉链拉到了顶端,随着他走路轻轻晃动,一抬眼便看见等在门口的助理。
他早早就给助理放假了,没急事不找他。
助理手上拿的东西有点眼熟。
谢清砚停下,“这么早,有事吗?”
他刚运动完身上的汗没干透,鬓角下颌涣汗涔涔的,拿卡刷门让助理进来。
助理如临大敌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柜子上。
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抬起脸看谢清砚,静静地不敢说话。
谢清砚视线缓慢移到盒子上,有些意识回溯,他拿起盒子打开。
果然,正是他送给黎初那条项链。
“啪——”地一声,他关上丝绒礼盒,放柜子上一放。
嗓音里轻嗤声,他问:“怎么在你这儿?”
助理硬着头皮,解释,“是一位小姐让我交给您的。”
他跟着谢清砚做事很多年,鲜少见他身边有女人,找来的那位小姐漂亮的像明星一样,举手投足派头很足。
在他看来两人关系匪浅,而且很配。
不过,他不敢妄言,小心翼翼观察着。
谢清砚慢条斯理摘掉运动手环,又将上衣拉链拉下来,脱掉上衣,只剩一件纯白t恤。
开了瓶水喝下,他嗓音淡而润,“你不知认识她?”
他的反应丝毫没受影响。
助理认真想了想,“我这就去查。”
“不用。”谢清砚说:“你不认识她正常。”
到手翻脸不认人,还真是她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