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幽深的情绪,让她再度怀疑,这?人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啊?但楚凌有装醉的必要吗?可能他就是醉着也会跟醒着似的。
姜芜心里还在这?思索着呢,男人却像是不?满她的走神了,手一用力?,将她拉倒在床上。
姜芜惊呼了一声,其实不?疼,楚凌的身躯当了一个厚实的垫子?。可眼下这?状况,让她着实紧张起来。
与楚凌挨得太近了,还是一起躺在床上。耳边是楚凌有力?的心跳声,姜芜忐忑地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楚凌的下一步动作,于是小心翼翼地抬起身子?想要起来。
头刚离开男人的胸膛,就被一只手按了回去。
像对他的宠物似的,姜芜心中颇有怨气,抬头一看,就又对上了楚凌的目光。
他正在看自己?,目光晦涩难懂,又有些困扰的样子?,仿佛自己?是什么让人为?难的难题。
“大人?”姜芜满是疑惑。
自己?是不?是难题她不?知道,但这?男人绝对是让人头疼的难题。
楚凌突得将她往上拉了拉,只一个瞬间,那张原本还需要自己?抬着头看的脸,突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姜芜僵硬得一动不?敢动。
“阿芜。”楚凌的手,慢慢抚上她的脸。
不?是平日里带着胁迫的禁锢,那轻柔的力?度,更像是爱人的轻抚。
姜芜一时愣在了那里,不?知道为?什么喝了酒,男人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她傻愣愣地看着那张脸又靠近了一些,直到温热的唇覆了上来。
和他动作一样的轻柔,姜芜的脑子?崩得紧紧的,身子?却一点点软了下来。
她听到男人在耳边低语:“交给我?,好不?好?”
多新鲜啊,这?个人,向来都?是“自己?来”“自己?做”“做给我?看”之类的,从来不?会说?“交给我?”。
他不?是不?喜欢触碰自己?的吗?姜芜想不?明白,至少现在的楚凌,并不?像是讨厌的样子?,甚至称得上说?放低姿态的讨好。
甚至她都?不?知道,男人居然还会这?么多挑逗的手段。
好像跟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并不?一样。她迷迷糊糊地想着。
清晨,楚凌要上朝,起来得早一些。
他穿衣之类的都?是自己?来,便是有需要搭手的,也有自己?的小厮。
枝芝头压得很低,看着男人的长靴从自己?面前经过?,一直估量着他离开院子?了,才敢将头抬起来。
“大人今日心情好像不?错。”
说?话的是楚凌身边惯常用的小厮,时间久了,枝芝与他也是能说?上两句话的相?熟关系。
楚凌心情好,他们?自然也跟着放松。
但枝芝可就没那么高?兴了,瞅中了间隙,偷偷进了房里,还将痰盂也放在了手里。
她得观察一下夫人的状态。
每次被大人碰过?以后,夫人都?会恶心难当,若是严重了,也会真的吐。
但今日她有些奇怪。
夫人半坐在床上,神情有些恍惚,说?不?上是高?兴,也说?不?上不?高?兴,就是有几分呆滞。
姜芜确实是有些混乱。
平日里恶心想吐的感觉,没那么严重了。但是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烦心、窒闷。
握着被褥的手,在一点点抓紧,说?不?清那股悲伤与烦躁来自哪里,但她想要的,不?是这?样的。
青阳再下拜贴的时候,姜芜就让人应了。
她前段时候一直在忙念茵的事情,后来再记起这?事的时候,就听说?太皇太后已?经病好,重新见?人了。
看来她之前的担心都?是没有发生。
但姜芜还惦记着那天青阳说?的话都?是什么意思,她想问问。
原本亲密的两人,如今总像是隔着一些什么,都?显得拘谨了一些。
之前青阳拜托她的事情,她没能完成,所以如今姜芜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最后还是青阳自己?说?的,什么之前与楚凌是有些误会,以后都?不?会如此了;莫阳舟是无影阁的人,之前也是无影阁的人来联系的她,所以她才早就认识了莫阳舟。
似乎都?说?得过?去,但又像是哪里不?对。
姜芜虽然笨,也不?至于那么好糊弄,自然是知道她的有所隐瞒。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终是没有问下去。
或许是有一种直觉,刨根问底下去,会打破现在的某种平衡。
于是场面顿时再次尴尬了下去,房间里时不?时就是一阵寂静。
“对了,”青阳突然笑着看她,“说?起来,我?有个拿手绝活,从未向你展示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