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缺乏耐心?。
姜芜后边又问了他的伤势之类的,楚凌也都不紧不慢地回答了。
两人都沉默下来后,气氛就莫名的凝滞了。
或许只是姜芜单方面的觉得凝滞,因为她的精神时时刻刻都是绷紧着?的,男人倒是惬意?得很。
他的猎物已经?落网等着?他去收获了,他自然惬意?。
“我送的礼物,你还喜欢吗?”
姜芜知道他说的是早上大姐拿来的那些东西,她甚至都不会去惊讶那居然是他送的。
这会儿两人已经?坐在凉亭里了,是不远不近的距离,姜芜在看?到楚凌那深潭一样的目光,才反应过来,他这样如此挑明了说,其实就是在问自己的选择。
姜芜气得无意?识咬紧了唇,她现在终于能理解,白苏骂他的那句“狗贼”,这就是个畜牲不如的狗贼。
可?白苏毕竟是公主,自己跟楚凌比起来,无疑是蜉蝣撼树。她不能先将?楚凌得罪了。
“喜欢。”姜芜终于艰难地开口,“只是……以前从没有戴过这些贵重的东西,大概还需要时间适应。”
亭子里有很长时间的沉寂。
好半晌,姜芜终于听到楚凌说了一声好,男人同时也起身了:“本官酒已经?醒了,就先回了。”
姜芜自是求之不得。
她没看?见楚凌转过身后深沉的眼。
在看?到她无意?识地被咬红的唇,勉勉强强说喜欢的时候,楚凌生?出?了一瞬间想要吻她的冲动。
男人眸中微微一沉,他先前所有的冲动都是跟姜芜行男女之事?,至于接吻,自然是包括在床事?上面。
那种包括在内的事?情,与方才怜爱之下涌出?的单纯的冲动,似乎不太一样。
缓缓吧,他心?想着?。
姜芜在家按兵不动了两日。
好在楚凌也没有再来。
她再去看?母亲的时候,旁边也没人守着?了,似乎觉着?都已经?说开了,不需要再提防母亲对自己说漏嘴。
姜芜去看?她也只是在床边坐着?不说话?。
姜母一开始是小心?地叫她,看?她不理,半晌后又小声地哭了出?来。
“阿芜,你别怪娘。”她一边哭一边说着?,“娘也没办法,你看?你父亲、你姐姐、姐夫,如今能过这般的生?活,都是靠着?楚大人的。还有你弟弟,他的婚事?,他未来的仕途,都是楚大人一句话?的事?情……”
“所以就牺牲我吗?”姜芜还是没忍住开口了,她深吸一口气,压抑住那一瞬间滔天的愤怒,终于看?向床上的母亲,“我有夫君,有孩子,有家。我以为你病了,抛下他们,一路担心?地过来看?你。”
“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吗?”
姜母嘴动了动,到底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到最?后,反反复复地只能说一句对不起。
姜芜恼火得转过了身子。
她原本是不想跟母亲说这些的,这满屋子自私自利的人,她战战兢兢地谁也不敢说,却?好像只能对同样可?怜的这个女人发火。
她不想再对她发脾气了,但是同时心?底对这个家的最?后一丝温情也消失殆尽。
“没病就别在床上躺着?了,自己出?去走走吧。”
冷冷丢下这句话?,她才离开。
姜芜说要去逛街,上次给明珠看?的玩具都没买,想要先买了。
她拒绝了两个姐姐同行,但是身边还是跟着?了两个丫鬟。
说是照顾她的,但是姜芜知道,其实就是监视着?她。
她也只能当做不知,来了上次看?到的玩具摊这里。
姜芜的手抚上了一个小风车。
她想起自己上次在这个摊上的心?情,满满的都是想象着?明珠见到这些新奇玩意?的欣喜,想象着?母女重逢的喜悦。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得模糊了。
明珠,梁谦,她真的好害怕,真的迫切地想要见到家人。
姜芜掩下差点溢出?的泪水,待眼角的湿意?干了以后,挑选了几个付了钱。
一抬头,猛然见着?一个三分?熟悉的身影。
她思索了片刻才想起来,这不是上次遇到的那位楚姑娘吗?
她脑海中的念头一闪而过,马上开口叫住了人:“楚姑娘。”
少女面带疑惑地回头,还好在打量她几眼以后就认了出?来。
“是姜家的那位妹妹吧。”
还好她还记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