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鹤知彻底不懂了,“那将军此番大张旗鼓在杭江现身,是为了……”
沈清昀再次拢了拢身上的氅衣,慢悠悠起身,“自是为了一些……隐在暗处不敢现身的魑魅魍魉。”
“大人好眠。”沈清昀施了礼,临行前,回首说道:“对了,还望大人近来多派些人手护一护江国那位太子殿下,他的命,如今矜贵着呢!”
柳鹤知就算是在听到这件事的那一刻稍微有些不理解,可很快便明白过来。
他叫人送沈清昀回房,自己则是按照吩咐又加了一层防卫。
怕不安全,还想了旁的计策。
可沈清昀一语成谶,果然,天还没亮便出了事。
杭江府衙
沈清昀夜里并不能睡得着。
虽走之前,无离已经给了他止痛的药,可无相蛊的痛感却与旁的不太相同,那是一种自五脏六腑所溢到四肢百骸的疼,是会让他身体的每一处神经都如同痉挛般的疼。
外面传来敲门声的时候,他还陷在那种似睡非睡,似醒未醒的梦魇中。
缓了好久,才渐渐从那不间断的敲门声中醒来。
邱宏远在杭江任命县令一职,他被羁押后,杭江县令一职空悬,便从下县将此地的小县丞调了过来。
此时县丞还没上任,县府便空置了下来。
柳鹤知向来对衣食住行没有讲究,为了方便查案,便干脆留在此处。
沈清昀不同旁人,住的是他精心挑选并派人仔细打扫过的房间,廊下有刚移植过来的盆景,窗幔边缘还挂着个跟梨园非常相似的风铃,是以沈清昀一睁眼,还以为自己回到了梨园。
“北榆--”他捂着心口喃喃叫了一声,没得到回答,这才彻底醒过来。
翠玉从颈间露出来,现出红线上面系着的结,小小的一个,那是在凌霄煜知道他将翠伯玉调换了之后系上的。
沈清昀轻轻捻过那玉,思绪有些乱。
彼此,门外又一次传来不大不小的敲门声,柳鹤知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将军,您醒了吗?下官有事禀报。”
沈清昀抓过衣襟披上,本想着下塌,然而却是一阵心悸。
“大人请进。”他放弃挣扎,将人请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