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昀表情一滞,没想到他居然连这个都能看出来。
上官濂说:“公子不必惊讶,我能知道无相蛊,并非是我对蛊毒有多少研究,实在是太过碰巧了!”
他一面将针换了几处穴道一面继续说:“世人皆以为无相蛊原有两只相互掣肘,一只雌蛊,一只幼蛊,但其实,所为的雌蛊却是雌雄同体,将幼蛊视为一切不过假象而已。”
沈清昀有些疑惑,“雌雄同体,是为何意?”
“同体者,自由孕育下一代,是父亲也是母亲,所以它们与幼蛊的情分并不深重。”他为沈清昀扎过的地方推行过血,边动手边问:“说起来,公子可曾听说过无相蛊的制作方法?”
这点沈清昀倒是知道一些。
当初他从余宁口中得知了无相蛊的事,便翻阅了一段时间的典籍。
据记载,制造强大的蛊需要特定的日子,每年的五月初五是汇聚毒虫的时节,也是毒气最盛的时候,因此蛊的制作多于端午之日,乘阳气极盛时制药,将百余种毒蛇毒虫放在一器皿中相互撕咬,期间会不断往里面投放各种毒物,最终器皿中仅存下来的那一只便是剧毒无比的无相蛊。
上官濂又问:“那公子可知道,为何这蛊会被称之为无相蛊?”
这倒是超出了沈清昀认知的范畴。
“只因饲蛊之人将活人投进器皿中供蛊虫栖息。”上官濂敛眸,“活人被断了手脚做成人彘,用各种药材香料滋养个月,待那人体有异香之时便投入其中,让蛊虫游走贯穿全身。”
“之所以被称为无相蛊,是因蛊虫食肉饮血,最喜欢在人的五官上面停留--”
沈清昀蹙眉抬眼,却见上官濂露了个笑,“不过公子放心,松香凝脂是极好的药材,蛊虫贪食,一时半刻还不会如何,只不过--”
他微微沉吟,不免有些疑惑,“若只是牵制,应当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而且,你身上松香凝脂的味道如此之大。”他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该不会,这无相蛊是被你强渡过来的吧?”
沈清昀泄气一笑,“被你猜到了,确实是被我用松香凝脂强行引过来的。”
上官濂愕然,也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痛感了。
他看向沈清昀,眸间露了几许敬佩之意,“像公子这样不顾自身以命换命的,这世上还真是少见。”
他笑叹一声,“公子当真是痴人。”
沈清昀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垂眸苦笑,恰好这时,柳鹤知回来了。
“上官,如何了?我能不能进去?”柳鹤知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打扰到里面的人。
上官濂将最后几根针收起,这才让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