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凌霄煜了!想的要疯了!
眼见天色越来越暗,沈清昀终于将那股难受劲压了下去,等起身的时候,正巧上官濂过来了。
春华待不住,便也跟着过来了。
沈清昀这几日因着上官濂的治疗,痛感逐渐减轻,可他知道,若是没有幼蛊,一切的好转都是假象。
上官濂一面施针,一面看沈清昀,“公子今日觉得如何?”
“挺好的,没怎么疼。”
上官濂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春华坐在凳子上撑着胳膊晃荡,“上官大哥,我家公子到底受了什么内伤啊?怎么总是疼,那日我见公子额间都流汗了。”
他其实心里总有些感受,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料想着当日凌霄煜将余宁赶走可能跟这件事有关,于是问道:“公子,您的伤,该不会是余宁弄出来的吧?”
沈清昀:“……自然不是。”他偏头看向春华,“不是让你守着太子,怎么又跑出来了?”
“太子整日疑神疑鬼,说我要害他。”春华撇撇嘴,“不爱去。”怕沈清昀又训他,于是赶忙转移了话题,“对了公子,您今日去府衙后面了吗?”
“没有,怎么?”
“那里有好大一片红梅,因着被假山挡住了,所以在内院里面看不见,要不是我待的无聊四处乱逛,定然也发现不了。”春华撅着凳子腿往前挪了挪,很是精神的说道:“那片红梅像极了江国庄子外的那几株,站在里面,我都以为自己回了家。”
眼下沈清昀最听不得的就是有关江国的事。
上官濂看沈清昀脸色不好,忙转移了话题:“我见下午公子出去了,是去找鹤知了么?”
“嗯。”沈清昀靠着软枕换了个姿势,“眼见杭江的事情也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想来等新任的县丞上任,他便算是完成了任务,可以回京述职了。”
“公子呢?也跟着回云京吗?”上官濂问道。
春华闻言,立刻停止了动作,眼巴巴地看着沈清昀,期盼能得到一个自己想要的答案。
然而沈清昀不但没有说出他想要的答案,还重新提起让他看着太子的话。
春华没办法,只得领命去了。
沈清昀将春华支走是为了问自己如今的状态,他需要知道自己这副身子究竟能支撑多久。
“最多三个月。”上官濂说:“牵引之法本不可行,即便以松香凝脂强行完成牵引,说到底不过是用粮食来引诱蛊的一种方法,一旦凝脂香被吞噬殆尽,蛊虫便会游走宿主血脉,吸食宿主的骨血。”
沈清昀听了这话,微微放下心来。
他心中有了思量,万用不上那么久的时间,他要赶在今年的最后一场雪到来之前,跟玄帝彻底做个了结。
望了眼窗外,想起春华所说的红梅,遂起了身,“听说假山后面有红梅,我去看看。”
上官濂拦道:“夜里风大,公子现在不宜见风。”
“风大么?我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