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昀:“大人不必忧心此事,来日若是见了玄帝,实话实说便好。”
“可陛下他--”
“我知道大人的顾虑。”他转头从衣襟里拽出一物,正是那燃了一半成灰另一半因系在手腕才勉强留下的白绫,“大人将此物带回,说我抗旨不尊也好,说我有辱国门也罢,他一看便知。”
沈清昀垂下眼:“得了此物,他必然不会治你看守不利之罪。”
“不是,将军误会了,下官想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柳鹤知叹了口气,“如今盐村一事不只是牵扯到了泾王爷、更是有田世真与皇后,下官若真见了陛下,该如何回禀此事,还请将军明断。”
“怀洲不是说了,大人实话实说便是?”凌霄煜抬眼看他,“大人只知泾王爷与药人有牵扯,何曾见过其他人?”
柳鹤知:“?”
“春华。”凌霄煜唤了候着的人,“去把那闲杂人等带去偏室休息,别扰了大人清净。”
柳鹤知认命般退下,准备与春华一起去将那些‘闲杂人’处理了,眼不见为净。
“你还有事?”柳鹤知走后,凌霄煜又将目光移到邱宏远身上。
邱宏远哪敢再说,丢下一句‘我去看看桐桐’便走了。
沈清昀觉得气氛不对,刚想开口,却见凌霄煜目光灼灼地看过来,“沈怀洲,你藏得真好啊!”
他抓着人问:“什么时候记起来的?”
“……我想起来,我还有点儿事没嘱咐完。”沈清昀起身要走,却被后者一把捉住了手腕。
紧接着,腰身便从身后被人禁锢住了,“想起了什么?”
沈清昀一僵。
“我曾以为,你当真忘得彻底,可皑皑白雪的景,却叫我想了那么多年。”他说着话,就势将人压在了床榻上,“沈怀洲,当初你说,见不得血光的不算个大人,看不得惨祸的也不算个好将军,你教了我那么多,怎得到头来变成自己却不行了?”
沈清昀偏过头,“既是教了你,怎得这么不懂得尊师重道?圈着我做什么?还不撒开?”
“才多大的人就想当师父?长了这样一副皮囊,如何骗得了人?”凌霄煜说:“看着一本正经的,其实不过是逗人逗上了瘾罢了,你且讲一句实话,当年在那小破茅草屋里,若非是我,而是旁人,你还会不会如此这般?”
沈清昀不由得皱眉,“我怎么你了?值得你如此挂念?”
“让我知道人心险恶,亲兄之间也隔着山海,框了我一辈子,让我对你念念不忘,让我放不下你,你走的倒是潇洒,烈酒灼伤,转身便没了影。”
“我当时那么混账吗?”沈清昀记不清了,那其实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而且还是前世的事。
“不止如此,还赐下了小字,你忘记了?”凌霄煜说。
“啊??”沈清昀虽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出处,感情是自己说出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