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煜虽然没有直接批准,但也没说不准。
魏铜是个聪明的,当下领了命便离开了。
“回了江国?”沈清昀一愣。
太子在江国因他当初的算计已经不得宠,景帝对他也早就没了耐心,至于太子已经如此脓包却没被废的原因他也大抵能猜得出来,前世便知道,除了因为皇后的荣耀母家,太子妃与景帝那不同寻常的关系也是重中之重。
太子虽蠢,但也不至于蠢到那种地步,他知道现今的位子是靠什么保下来的,也知道自己该站在什么位置上。
他想保他的太子之位,当日才肯跟凌霄煜握手言和一同来了昌国。
如今昌国之行弄成这样,他游走在南宫泾与玄帝之间,做了错误的决定导致满盘皆输,自然明白安分守已才能保命,所以他绝对不会自己离开。
更何况,他身边没个照应的人,胡庞已死,于安又不在,他一个人要如何躲过玄机卫的看守?
沈清昀想到南宫泾说玄帝出了云京的事,只思量了几许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想明白了,“看来,是玄帝带走了太子。”
这跟凌霄煜想得倒是不谋而合,“玄帝到现在还以为他值得自己扶持吗?不太像是他会做的事。”
“也不见得,毕竟若是找个幌子,太子是最合适的人选。我猜他想扶持的另有其人。”沈清昀拉了他的手,“好了,已经不冷了。”
凌霄煜这才将手放下来,“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儿东西?”
“才吃完多久?”沈清昀摇摇头,继续道:“他生在宫里,生母身份低微不讨喜,连累的他也不受待见,能一步一个脚印走到如今不容易。他精于算计,自小便知道凡事不能不留后路,是以不管做什么,都不会义无反顾。”
“所以扶持太子不过表面,他不会真的将希望寄托在太子身上,更何况--”
凌霄煜见他欲言又止,于是问道:“何况什么?”
沈清昀低头拢了拢氅衣,“何况太子背叛过他,凡是背叛过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外面有风吹过,将那红梅上的雪枝吹落了几许。
暖炉的火依旧旺盛,沈清昀却觉得冷极了。
那寒意像是散不去一样,总是裹挟着,从四面八方袭来,“北榆,你得尽快回去,若是让他占了先机,我们便真的无路可走了。”
“江国除了太子,成年的便只有一个三皇子,他知道轻重,不会轻易被拉拢。”对于这一点儿,凌霄煜还是很放心的。
沈清昀摇摇头,“什么是轻?什么是重?鸿毛轻,可不能给他带来念想,泰山重,他却担不起来。若有人敢许他一诺,先给些甜头,你猜他会不会动心?当日我不过透露了一些太子府的事,他便迫不及待敢去跟太子斗,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凌霄煜默然半晌,忽然开口,“你对江国的人,原来这么大的意见!那当年你初次见我的时候,究竟是怎么个意思?”
疯子
“你是疯子,我对疯子,向来没什么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