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明日还要到乌月镇去,若是今晚让温容累着了,她兴许会生出疑心。
澹麟轻吸一口气,舌尖又贪婪地在她胸口舔了一圈,这才恋恋不舍地系上她衣衫的系带。晏明彰的气味总算被他的气息盖了过去,他又上上下下地嗅闻了一遍,确认没有其他男子的臭气后方才抬头。
他头顶的耳朵蹭着她的下巴,嘴唇贴着她的脖颈重重地亲了亲。温容的身子软下来倚在他的胸膛间,他鼻尖情动,手指绕起她脑后垂下的青丝。温容平日以发簪束发,不常有这样的时机触摸她的发丝。
他指尖绕着她的发丝打圈儿转,低头嗅到她发间肥珠子的气味。肥珠子果实气味微苦,和她身上的淡香混在一起,闻着让人心尖都在发痒。他抱她在怀里,亲吻渐渐止住,克制下的声音带了些哑意。
“阿容,你若是真的看上了晏明彰……我会寻个时机将他喉咙咬破,叫你看看那等浪荡男子的血都是黑的。”
他轻声呢喃,唇瓣碾着她的耳垂吻过去:“所以你别对这些男子动心——我的心眼儿本来就是极小的。”
第二日天刚拂晓,温容便已经起身,二人在楼内吃过饭后便又上了马车。澹麟还想着这时辰动身正好,总之别叫温容和晏明彰碰面便是好时辰,扶着温容上车后便急急地赶着车出了镇。
温容想着他昨夜醉了,今日想看着像是酒醒了。原本还想说上他几句,谁料今晨一睁开眼睛便见他跪在了床头,一声也不吭地盯着她看,她刚说一个字他便要磕头认错。
温容见状倒也无法再责怪他,只道下次不可再多饮酒。
从清水镇到乌月镇不远,因为道路泥泞才走得慢了一些。不出一个时辰,马车便赶到了乌月镇外。温容掀起轿帘一角向外看去,前方雾气漫漫,难以辨清镇子的入口,直到马车走进近了才见镇子口的牌楼外立着一块石碑,上书“乌月镇”三个字。
澹麟眼见着前面雾气弥漫,敏锐地抬头嗅了嗅,随即停下了马车。
据说乌月镇与原与清水镇一般富庶,单看这牌楼便知。
温容掀起轿帘望向牌楼,只见牌楼共四柱三间,瞧着是单檐歇山顶,脊上饰有脊兽,柱头又雕以须弥座,整座牌楼都布满鸟兽雕饰,即便是富庶的清水镇也没有这样古朴精细的牌楼。
澹麟见温容探出身,连忙伸手扶扶住她的手臂:“师……阿容,现在青天白日,前面却起雾,恐怕是妖异之兆,我我们要当心些。”
温容自然也瞧出不对劲,点了点头,扫视了一圈牌楼外的土地。
澹麟扶她下了马车,走在她的身前打量着牌楼前的景状。现在这个时辰,镇外不该一个人都没有,何况前方雾气弥漫,瞧着也不像有人的样子。
温容低头扫视牌楼前的泥土,人死后魂归于天,魄归于地,修道之人总会对陌生之地的泥土更为留心。她端详着脚下的泥土,此时忽然生起一阵风,空中一道黄纸随风落下。
澹麟身形一闪,伸手护住温容,抬手抓住了掉下的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