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一个民宿前停了下来,沉清夷提醒她穿好衣服再下车,自己便兀自去后备箱拎行李。
海拉尔的冬天零下几十度,大年初一,民宿里竟还有几个别的游客,老板娘招呼他们一起吃铜锅涮。两人去房间放完行李和衣服便也大方地下了楼。
极寒的冬日吃上一锅铜锅涮羊肉却也算慰藉了。金黄的铜锅滚烫,屋子里烟气缭绕,窗户上已经蒙上了白白的一层热气,羊肉香而不膻。几个天南地北的年轻人都很自来熟,倒上几杯白酒,锅里咕嘟咕嘟涮着鲜嫩的羊肉片,热闹地也似朋友团聚吃着年夜饭。
老板和老板娘是海拉尔本地人,程昆浩,林盈盈一行是石家庄来的,王城是一个人从北京开车过来,算起来只有沉清夷和陈怡情两个南方人。
大家边吃着肉边说着新年的祝贺词,新的一年这个契机就好似蕴藏着无限的慰藉。叁杯两盏下肚,从海拉尔的风土人情说到这一路的奇妙遭遇,又说到自己的公路梦想,等等等等。
因为从来没喝过酒,实在不胜酒力,最后陈怡情拒绝了他们的白酒,只喝了一点点啤酒。但是递给陈怡情的酒沉清夷基本上照单全收,后来几乎是一个人喝了两个人量。陈怡情也算是见识到北方人的酒量了,以及,沉清夷的酒量。
“诶,要我说你们南方人确实跟我们北方人不一样。”程昆浩逗着陈怡情,“我明明姓程,陈妹子读我俩人的姓的时候竟然没任何差别!还有我对象的盈盈,你竟然读yy,哎哟我说你们南方人!”
陈怡情不会读儿化音,在南方人的读音里也不读后鼻音,读起盈盈的时候只有前鼻音,程也和陈一个读音,她羞红了脸。
王城举着酒杯道:“陈妹子跟我念几个儿化音!念好了这杯我干了,念不好你干了!”
陈怡情握拳应战。
“一会儿,上班儿,小孩儿,聊天儿!就这几个!”王城读起来很轻松,也没有刻意发儿这个音,是一起连读。
他说完众人目光聚集到陈怡情这儿,沉清夷也侧着脸看着她。
陈怡情清清嗓子道:“一会-ér,上班-ér,小孩-ér,聊天-ér。”,突兀的儿发在词的后边,说完感觉自己舌头都要打卷了,舌根都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众人大笑,王城也笑着干了自己的酒,沉清夷也端起她前面的酒杯一饮而尽,大家也都喝了起来,随后又接着涮肉。
“你们笑什么?”陈怡情疑惑地问沉清夷。
他喝完酒把嘴巴贴到她耳朵上带着笑意回答:“笑你可爱。”
陈怡情也笑了。
喝到最后大家都脚步虚浮,却还是没忘记今晚上有可能会出现的极光,天寒地冻地要去屋外看极光。结果天气完全不像有极光的样子。
“海拉尔会出现极光吗?”陈怡情问。
“可能吧。”其实沉清夷也不知道。
“但是有很多星星!”陈怡情指着天空。
虽然是夜晚,但是海拉尔天空却很亮,就像纪录片里的星空。女生的每一个小表情他都看得清清楚楚,还有兴奋的,亮晶晶的眼睛,指星空的时候挑起来的眉毛,大笑起来左脸很浅的一个酒窝。
本也就是心血来潮,看了一会儿发现被天气预报“可能”两个字欺骗了,大伙也都冻得受不了都进屋了,说要穿好衣服出来玩泼水成冰。
沉清夷便知会众人,拉着陈怡情上楼穿衣服。脚步还算稳健地,拉着女生的手,踏着楼梯,刷卡进房间。进房间那一刻却是嘭地一声关上门,把陈怡情压在门后。
陈怡情还没反应过来,湿热的嘴巴就吻了上来,吻得很重,舌尖挑开她的牙关,在她口腔里肆虐。她还听到了沉清夷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