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安顶着一众军雌炙热的目光出现在花园里时,远处那只和他穿着同样制式的白色西服的雌虫正背对着他的方向在花团锦簇中站得笔直。
他的银发长长了,被一只同色系的发扣拢在身后。
佩安一步步走过去,视线里萨菲斯挺直的腰身也越来越清晰明了。
明明早上还胆大妄为地闯进他的房间,现在却僵硬得跟什么似的。佩安微笑加深,步伐也逐渐加快。
周围雌虫的议论声大了些,这些都是佩安素未谋面的军雌,有阿斯特将军的亲兵,也有双父的亲兵这场低调隐秘的婚礼,就只有军部的虫参与了。
佩安早就对虫的视线和议论司空见惯,他眼里只有萨菲斯,他想抚摸那被阳光照耀着散发出夺目光彩的顺滑银发,想和他交换最正式的亲吻,想握着那纤细坚韧的腰和他……交配。
“唔……”佩安亢奋了一晚的大脑终于突破了他的极限,一瞬间神智的翻腾让他踉跄了两步,尾骨的麻痒逐渐变得刺痛起来。
但在萨菲斯听到声响担忧地转过身,双父和贝尔站起身走过来之前,佩安就稳住了身形,三步并作两步站定在了萨菲斯对面。
即将二次分化的佩安精神极度亢奋,脸上带着不自然的潮红,但是面对着萨菲斯担忧的面庞,他极力控制着雄虫分化时想把虫撕碎吃进肚子的凶恶本性,镇定地伸出了右手,递到了萨菲斯面前。
佩安略带模糊的视线注视着萨菲斯被修饰过更加俊美的脸庞,雌虫正单膝跪地,用双手接过他不住颤抖的手,放在唇边虔诚地轻吻。但即将分化的狂暴让他完全等不及雌虫站起身,他低下头弯下腰在众虫不可思议的惊呼声中抬起了萨菲斯的头,把自己的额头贴在了对方的额头上,精神力在萨菲斯的识海中烙印下自己的雌君痕迹。
然后萨菲斯就被推出了佩安的精神力屏障,佩安整只虫跪倒在茧形的精神力屏障中,彻底陷入分化的沉眠。
场内所有知情虫都紧张起来,萨菲斯在被推开的一瞬间的惊慌后,整理好心情站在茧旁严阵以待,元帅和贝尔也分立两侧,总指挥官无形的精神力也围绕着茧构成了一个保护的姿态。
纯白的茧中,佩安的眉头紧锁,虫族的基因传承再次在他的脑海轮播,他的身体本能地蜷缩起来,肚腹处和尾骨处热意翻腾,有异香从身体里散发出来,困在茧中变得格外浓郁。
没用多久,佩安突然睁大了眼睛,身体内灼烧的痛意让他不禁长啸出声,伴随着这痛苦的呐喊,赤金色的虫纹瞬间暴涨到了脖颈,一根狰狞的黑色长鞭从尾骨处甩了出来。
所有虫都听到了这声痛呼,都担心地看着散发着莹白光芒的茧。
佩安跪坐在地,分化的痛苦在虫纹和尾勾长出来的瞬间就逐渐减淡,他喘着粗气,把垂在地上的尾勾盘回腰间,纳米材质的礼服完美地补齐了后腰处撕裂的空缺。
茧里的香气让虫窒息,佩安缓缓站起身来,脖颈上的虫纹依旧炽热。
他隔着茧看向外面如临大敌的萨菲斯,绷紧的腰身仿佛下一刻就要虫化,勾勒出弓一般的弧度。
本来预计的分化时间是仪式后,他也没想到自己在看到萨菲斯的瞬间就难以抑制地进入了分化,让这场婚礼仪式变得如此仓促。
而自己出去后,茧里高浓度的信息素就会让距离自己这么近的雌君发情,就算他想再补充什么,萨菲斯也没办法配合。
佩安就这样站在茧中,环视布置得生机勃勃的现场,台上紫色的藤蔓纠缠着各色的花朵,簇拥着最中间血红色的蔷薇。两只啼兽站在藤蔓上,虽然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中瑟瑟发抖,但佩安知道它有仙乐般的歌喉,会唱出最动听的贺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