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家里那棵榆树上面还有她刻着的霍榆的名字,她时常等着等着,等得无聊就用那把她用来自残的小刀在树上刻了霍榆的名字。
霍榆察觉到她有问题就是看到她手上的伤,立马带着她去医院,心里诊疗和祛疤项目都带她去做了,他又气又心疼,决定搬回家里,告诉霍蔓不可以伤害自己,难过了就来找他,看到她伤害自己他会难过。
霍蔓愣愣地点头,每次难受得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总想这样干,但是想起霍榆,害怕霍榆生气,也知道霍榆会担心,她就会用那把刀在树上刻“哥哥”还有“霍榆”,然后就能等到他回家。
可是最后伤害她的也是他,他那时候是什么意思呢?是演的吗?说的喜欢她又算什么?是演着演着自己信了吗?
他真的那么会演,演得那么事无巨细,她不明白。
想起往事,霍蔓心里沉了沉,霍榆还不知道树上刻有他的名字,哪天她就把那块树皮挖掉。
“其实也没有什么有意思的地方啦,只是因为后面发生了很多事,所以我一回想起小学就总是会想到这个大树,想到夕阳照下来的样子,空气中的浮尘都发着光,我在这里等我家人来接我,就觉得哪怕后面发生那么多的事,但这一刻的安宁我总是记很久。”
那时候,觉得所有人都爱她。
“我觉得很有意思,”郁飞扭头看她,“所有的美景除了客观的美感,很多时候都是靠人赋予它意义,就像你带我去看什么山什么河,没过多久我也会记不住。国家大好河山,相似的美景哪里都有。但是夕阳之下在那样好像电影的色调里,在那棵大叔下,有个小小的霍蔓会在这乖乖等家人,能让我想象这样一副美好画面的也只有这里。”
想起那样的画面,郁飞不由得温柔笑了起来。
霍蔓再次被他说得心动,这个男人,好像挺会追人的。
她僵硬地别开脸,“走吧,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轻轻揪了郁飞的一小块衣角,带他离开。
郁飞脸上咧起一个大大的笑容,看向拽着自己衣角的霍蔓,“你是不好意思了吗?”
她回过头小声埋怨他:“当然不是!”然后继续把头转过去。
“你要带我去哪?”郁飞给她递过头盔时开口问她。
“带你去我早恋时候爱去的地方。”霍蔓古灵精怪地朝他笑了笑。
“你早恋呢?”郁飞戴上头盔,随口调笑她。
“我长这样不多谈几个帅哥岂不是可惜?”霍蔓学着他的自恋。
郁飞点点头,“很有说服力。”
霍蔓坐上车,抱住他的腰,郁飞开玩笑道:“抱紧了哦,我要带你私奔了。”
霍蔓双手抱紧他,离开学校路口开到宽阔的郊边公路后他一路狂奔,霍蔓从后视镜中看到他专注的表情,一时失神,真的有人能带她私奔的话,她也想不出那人是谁。
郁飞将摩托停下,停在了一片芳草地中,空旷的草地上满是蒲公英,中间孤独地伫立着一棵大树,郁飞将头盔摘下,“你很喜欢树?”
“也不是我喜欢树吧,而是让我安心的地方恰好都有棵大树。”霍蔓走上前去坐在草地上,背靠着大树,熟悉和亲切的感觉一下子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