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只是第一场，他的关节处全青了，嘴角也被打破皮，手背全是淤青。

江诚一边给他擦药，一边忍着眼泪，“爻哥，疼吗？”

宋爻看着江诚一副哭唧唧的样子，反而扯着嘴角笑了起来，江诚难受的问：“你笑什么？”

“我开心，”宋爻嗓子嘶哑，“以前我以为我会孤独终老，现在发现，就算我死了，也有人给我哭坟了……”

“爻哥！别乱说！”江诚急得眼泪团团转。

“我没事，诚诚，我明天得请假，你自己可以去上班吗？”宋爻声音很微弱。

江诚点点头：“我可以。”

宋爻又担心他中午吃饭的问题，“我让晓敏中午带你吃饭，到了饭点，你还是去一楼会客厅等。”

“嗯。”

“知道坐几路公交吗？在哪里下车知道吗？别在车上睡过了。”

江诚不停地点头，看着爻哥都伤成这样了，却一直担心自己，江诚心里很感动，他一定不能再让爻哥操心了。

帮宋爻上完药后，江诚扶着他回房睡觉，宋爻却道：“就让我睡沙发吧，我身上一股药味，怕熏到你。”

江诚执意要扶着他回房，说：“不会的，爻哥，我又不介意。”

宋爻似乎想到了什么，只是笑了笑。

曾经一度以为自己真的会在大仇得报以后，孤独赴死，却没想到如今会有个人等着他回家，帮他上药，那种在漫无天际的海中飘零突然得救的感觉，在宋爻心里弥漫开来。

他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至少此时此刻，他愿意珍惜现在的生活，保护好江诚，不让他受委屈。

“诚诚，给你买个手机吧？”

夜晚，两人同床而眠，宋爻提议道。

“不用了，爻哥，我从没用过手机，不会用也不喜欢用。”

宋爻想到，也是，大多数家长不会让孩子在上大学前用手机，怕影响学习，诚诚才刚满十八，更何况他以前可能是受过虐待，别人不给他用手机也是正常的。

宋爻想了想，又说：“不用手机的话可以，不过你得按时回家，要去哪里必须要跟我说一声，在公司里要是找不到我，可以找晓敏，或者找开发部的任何一个人，他们都可以联系到我。”

“嗯……”这一声嗯非常微弱，显然江诚已经快睡着了。

宋爻在黑暗中笑了笑，不知什么时候起，自己开始说了这么多话，以前一个人在家可以一整天不讲一句话的人，现在却总是诚诚，诚诚不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