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离开后,他跌跌撞撞走了几步,痛得倒在了风月楼旁,说来也怪,他偏巧在那里捡到了到了一本书,原本将死之人不该有多深的好奇心,但书封上的字恰好和星酌殿内的铭文像极了,他认得那两个字——天命。
大胤刚立朝建邦那会儿,有祭司留下口占:英杰群起,四方离乱。旧势替,弃子归。魔主立,神道毁。
但胤朝安稳多年,这句谶语早没人当回事。
星酌殿对大胤到底意味着什么,楼信同样不知道,他只知道胤朝历代君主乐此不疲寻找天命之人,封赏他们的家族,用尽各种手段将人困在皇族后院里。
除了师父有自己的发妻也未入宫外,大祭司基本都嫁给了皇族中人,多年前的凌皇后是,师父的母亲也是。
但口占的前两句确实成真了。
他已经无力再翻动书页,用体内残留的灵气施展禁术读取了书的内容,才发现那只是个话本。
里面所说的第一世与楼信经历过的几乎相同,第二世却残酷非常。
楼信当时真以为自己生活在话本中,顿感荒谬,鞭子打在身上那样疼时他没流泪,此刻泪水却混着鲜血流下来,落到掌心那枚玉佩上。
再睁眼,他回到了大婚当晚。
楼信当然不可能告诉齐暄上辈子他离世后自己又遭遇了什么,简略道:“我上辈子在漓城捡到了一本书册,书封上的字与星酌殿内刻着的铭文很像,我翻开看了下,发现里面写了陛下和我,一共两世,第一世和上辈子很像,第二世……”
他话没说完,被齐暄截住:“第二世,我记恨你杀了我,整天折磨你,还除掉了楼家,但其实我内心喜欢你,你最后原谅了我?信信,我不会拿爱人的家族开刀。”
楼信:……
这都哪跟哪,他突然觉得齐暄才是受话本荼毒最深的那个。
他摇了摇头:“不,第二世我刚开始时还是皇后,没有上辈子记忆,你在大婚当夜强要了我,哄着我为你制衡朝堂,总是用器具弄我,但并没打过我,之后利用我除掉陆家,又背着我铲除楼家,把我贬为侍奴,关进欢悦阁中,立了陆杳为后。”
齐暄趁他说话时低头把那根细玉势塞进他花穴中,没有多余动作,倒没惹来楼信呼喊,随后齐暄古怪道:“漓城素来以风月闻名,你去那里做什么?”
楼信差点懵了,这是重点吗?
他肯定不会告诉齐暄自己是在多么狼狈的情形下流落到了漓城,只好说:“臣去处理一些事。”
话音刚落,齐暄脱掉了他身上的薄纱:“孤相信你的话,信信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楼信试图跟他说正事:“书册中的内容,陛下怎么看?”
齐暄唇角微勾:“信信不喜欢被我打?”
楼信简直不知该说什么,气恼道:“不是。”
齐暄漫不经心道:“行,孤待会把信信手腕绑起来吊在梁上,抽打信信的阴户,早训欠下的也补上。”
楼信记得自己分明拒绝过齐暄,这人就是故意的。
他尝试转移话题:“陛下会喜欢陆杳吗?”
齐暄说:“信信吻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这话似曾相识。
楼信认命地在他唇角轻碰了一下。
齐暄允诺回答:“不会。如果你不是陆炆霖的哥哥,他对你动心的可能更大。”他似乎反应过来什么,把人推倒在榻上,顺势压了过去。
床榻柔软,并不疼。
看到齐暄俊颜近在咫尺,手腕撑在头的两侧,楼信有些紧张,不明所以道:“陛下何出此言?”
炆霖是陆杳的字,齐暄为什么会说陆杳对他……
怎么可能?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有共同的血脉亲情在。
齐暄没回答他,手指重重摩挲他的下唇,声线微凉:“上辈子是他让你去的漓城?”
体内玉势因为这个动作往里滑了些,好在尚能忍受。
唇瓣有点疼,楼信拨开齐暄的手,定定望着他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