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间大门对准写字楼的落地窗,对办公区存在很大的盲区,那群人冲着自己老爹去了高层,目前这里只有他和季伽勋两个人。
染酒给他找出待客用的纸杯,给他接好热水。
季伽勋:“谢谢。”
“……”
好别扭。
“听说姑姑走了?”
这句话让准备跑路的染酒收回抬起的脚。
季伽勋扭头看他,顾忌到他的身份,说话的声音不是很大,至少传不出茶水间。
“你来姑父的公司考察,是你的主意,还是叔叔?”
回应他的只有漫长的沉默,半晌,染酒轻声叹气。
他不知道怎么去回应这个问题,它就是一个坑,没有正确答案,无论怎么回答,都会让季伽勋的自尊心受挫。
说是言慕寒的主意,说明在姑父的心里,自己比他的份量重。
说是季南与的主意,有将来把总公司转交给自己的嫌疑。
若是说自己主动,那岂不是把争夺公司继承权挑明放在明面上?
所以染酒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季伽勋为什么会搬回原来的房子,姑姑姑父不知道,言子星不知道,自己却再清楚不过。
他从不觉得自己亏欠过季伽勋,从小到大自己无一不在忍让,可父母的爱,他不想和任何人分享。
可季伽勋却一直觉得别人亏欠他的,不管是在情感上还是关注上,或许是从小父母双亡的自卑,以及寄人篱下的敏感,才造就他这种什么事情都要比过自己一头的性格。
他真的一整个敏感到让人害怕的程度,但是造成他父母双亡的人又不是自己,自己为何又要为了保护他可怜可悲的自尊心,让自己受委屈?
季伽勋站立于饮水机旁,若不是有人来茶水间打破这无声的对峙,或许这场针锋对决永远不会结束。
高层会议结束后,坐在董事长位置的季南与端起茶杯喝茶,股东和其他高管纷纷离场,不知谁说了一句:带上你们吃饭的家伙走喽。
季南与下意识在人群中寻找拿着绿碗的染酒,五秒钟之后反应过来染酒没有参加高层会议。
看见人手一个平板和笔记本时才恍然大悟。
原来“吃饭的家伙”不是指碗,而是只自己工作的“饭碗”。
回家后他把这个事情讲给简兮听,然后和简兮一起嘲笑染酒。
染酒表示:这就是所谓的‘成熟稳重有魅力的男人?’
这次会议很成功,没有出差错,一个星期后高管们给员工们发下这个月的奖金,女主管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他们立马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