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阑轻轻的叫一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声音太小,江毅没有回应。
他抚摸着自己手上的戒指,莫名有点不安。
“主人,过段时间的周年庆,你们部门要表演什么啊?”许星阑加大了音量。
“哦…还没想好,”江毅回答道,“有够倒霉,今年我们部门轮到我了。”
许星阑的眼睛明显亮了。“主人要上台表演吗?打算表演什么?”
“没想好啊,可能唱首歌敷衍一下吧。”
许星阑暗暗在心里一整个期待住了,他还没有听过江毅唱歌呢,不管好听还是难听,他一定要录下来听一百遍。
“许总,你说我们真的不能在以后的周年庆上之类的,请专门的表演团队来表演吗,非得自己上,你想想一群搞钱搞商业的人能有什么才艺…”
“这是父亲定下的规矩,说是加强大家的参与感,”许星阑无奈,“所以,嗯…”
“那什么时候轮到许总上去表演表演?”江毅语气带着戏谑的味道。“许总这样的富家子女肯定多才多艺的,什么钢琴小提琴大提琴样样行。”
每次江毅强调他和许星阑的条件不对等时,许星阑总会克制不住的心慌。
“没有,主人,我只会弹钢琴。小时候被父母要求去学习的,我不是…很喜欢。”
“嗯,理解。”江毅道,“不是都说有钱人的烦恼就是没有快乐,我想也是吧,虽然我没你家有钱,不过小时候很快乐,随心所欲,不需要学这个学那个的,唯一的烦恼就是做错事后怎么逃过我爸的大棒和扫把。”
许星阑忍俊不禁:“伯伯是教师,脾气很好,也会拿扫把惩罚你吗?”
“怎么不会,我家老头的好脾气都是对着他的学生——别人家的孩子,对我就是能动手就不动嘴。”
说起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江毅的语气也多了几分轻松。
许星阑也想趁机多了解一些江毅,问道:“主人小时候都做些什么?”
“小时候还没搬到城里的时候玩的东西可多了,抓鱼抓虫子掏鸟窝,什么都玩过。搬到城市里以后就无聊多了,最多跟朋友们约出去打发一下时间,你呢?”
“我…嗯,就是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乐器,礼仪。没什么可说的。”
许星阑看向窗外,月亮都从云层间探出了头,前面的车子终于又开始动了。
“上学的时候,很多同学因为觉得我家很有钱,‘惹不起’我,也不太爱跟我玩。所以,我很少…跟别人来往。”许星阑黯然的脸倒影在车玻璃上,“对待感情,很笨拙。”
江毅想沉默着把这个话题跳过去,又听见许星阑叫自己。
“主人。”
“什么?”
“我不知道…不知道自己怎样做才对,可能会有很多做得不好,你不喜欢的,告诉我,我都改好不好。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别不要我…”
“许总。”
江毅说。
“你喜欢不代表别人一定要接受。当别人不需要的时候,你付出的再多也只是对方的一个累赘而已。”
就像曾经我做的那些舔狗行为一样——江毅在心里自嘲的想。
许星阑不傻。
江毅的话让他意识到自己留在江毅身边的日子已经不多了。
江毅现在就像他手里的沙,不管是握紧或是直接将手摊开,都会不停的往外流去,而许星阑还怎么都狠不下心扬了它们。
离开江毅他做不到,找个别人重新开始他同样做不到。
许星阑觉着自己真像个阴魂不散的恶鬼,纠缠着江毅,折磨他也折磨自己。
但放不下。
爱而不得,始终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