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泛起的强烈的危机感面前,他硬怄下胸中郁闷,取而代之的是心悸的恐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呀,是我哪里做错,叫你不高兴了吗?”他吸着气,像柔柔软软的垂耳兔,散发着无害的气息,因为疼痛,嗓音都打着颤,听起来更脆弱可怜了。
他仰起头,软滑如绸缎的熔金色发丝落下。
这颗金灿灿脑袋轻轻拱动,蹭了蹭她的脖子。温软湿滑的唇从耳后,缓缓渐渐地滑动,如同最亲密的情人,舔舐着她的侧脸和耳垂。
叫人想起耳鬓厮磨,此类的词。
细长的眼睫毛擦过陆月松的肌肤,带来轻微的酥痒,她指尖微动。
林煜无知无觉,他仰望地看着她,好似人手心里的一只逗乐的小宠,又像是世界上最听话的好好学生,声线又夹又软喧,如同浇了奶油的棉花糖:“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叫你高兴起来,我太笨了,你可以教教我吗?”
陆月松新奇地瞧着他,她当然见识过林小少爷的行事风格,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周身三丈不许近人,实行下来就是一栋楼里人影子都不许有:
他用游泳馆的时候,清场。他用实验室的时候,清场。他在网球场练习的时候,清场。
至于有没有人要训练,要做实验,要测试成绩,谁让你们不自律,不提前自己安排好任务,非要跟林少撞上,惹林少不痛快。
林少不痛快,他的跟班就会不痛快,他的粉丝后援团就会不痛快,老师校长就会不痛快,那么厕所的门无端被锁死,没人愿意跟你组队做课题,书和文具被发现在垃圾桶里,无时无刻不窃窃私语的尖锐闲话,在走廊转角被按住毒打,转学和延迟毕业,就通通不远了。
她也听过林少不耐烦的粗声冷哼,清朗的少男音。没想到他可塑性竟然这样强,如此自私自利的人,在讨好别人这一项上竟然天赋异禀吗?
确实适合做一只笼中金丝雀。
她想。
林煜只听到噗嗤一声,这声音像根针,戳破了膨胀到极点的气球,周围的冷意一下子松懈流逝。
他松了口气,几乎要瘫倒在地上。他好像听见有谁嘟囔了一声:“竟然叫他逃过一劫。”
不过很快他就来不及细想了,陆月松扶住他的腰,不容置疑地一揽而过,按住他肩膀使他在某个椅子上坐下,态度软和亲切起来:“瞧你,都站不稳了,快来——好好坐下,对,你这样虚弱,我会心疼的。”
他腹诽:这都是拜谁所赐。
但嘴上是绝不敢说的,老寿星上吊嫌命长这种谋害自己的事情,决计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她循循善诱:“对,就是这样,好孩子。你既然什么都不懂,就该听我的话,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告诉我,你把你的核心物资都藏到哪去了?”她温柔地抚摸他的发顶。“有人报告你私藏了很多好东西呢。”随着话锋一转,她灵巧地提起他衬衫的领口,而她高大的阴影笼罩住他,他听见解开扣子的声音,啪嗒,一声,两声,三声。
凉气从衬衫大肆敞开的领口往下蹿,奶白的皮肤被女人的手指一点点剥开全貌,明明是冷,他却脸颊带粉,衬衫滑落在双腿上,纤秾有度的薄削肌肉,肌肤还没褪去的红瘢吻痕,细腰上两道对称的,深按留下的指印,两颗软红的莓果,羞答答地立在胸膛上。
无处不彰显着这是个骚货表子。
陆月松将手覆上去,把住雪白的生嫩奈子,环在手里细细把玩,垂下头颅,故意坏心地吹气,然后把果冻样的细乳拉长,又弹回去。
就在这种色情的时刻,他忽地,生疏地拉远了距离,文雅地回答:“领队,他们可能看不惯我突然加入到您的队伍里。”
说完,他纵容自己酥软的快感,在陆月松掐弄他奶尖的时候,从喉咙里发出一道软绵的欢悦长吟:“额啊……”
从暴力到性化,他几乎有些茫然,但又无比地清醒,权力所滋生的,就是这些东西。
只不过他这次处于下游,但没关系,他一如既往地能够妥善处理好这些。
他摸索着,抱住陆月松温热的身体,喟叹着说出结论:“他们忌妒我,得到了您的看中,所以才刻意中伤我。”
“我可是把我的全部都献给你了,诺,你看,怎么会有藏私呢?”他颔首示意陆月松正在作乱的手。
林煜牵着陆月松的小指,靠在她肩膀,呢喃耳语:“陆月松,你好会弄……陆领队,你那么会,一定能看出来他们在造谣生事吧?”
他微微呻吟,屈伸着漂亮的身体,下巴倔强地抬起,像是受了委屈却在忍受的样子。
就在这时,之前朗读广播剧的地方,蓦地出现了鼓掌声,慢而沉,有节奏的,鼓掌声。
他疑惑地抬头。
感知到陆月松也随着那掌声晃了晃,身体后撤,不再紧贴着他作弄。
“好一出挑拨离间,我们林少是个好演员啊,会编还会导,全才啊,怎么没去娱乐圈呢?”
还是那个俏皮的女声,她竟然一直都没走,看完了全程吗?奇怪,他怎么完全上头了,不记得还有别人在屋子里,还做出这么痴缠勾引的姿态,他疑惑的念头刚起来一瞬,就被紧接着的念头盖过去了——陆月松竟然让他在其他人面前看着被玩弄。
跟个下贱的玩物一样。
他脑袋都要开始冒火了。
但这句嘲讽好像戳到了别人的笑点。
他本就隐隐听到闷笑声,然后闷笑的人听完这句话转为明笑,爽朗的笑声在屋子里回荡了好一阵,时间长到他粉雪鲜嫩的身体和充血的乳珠都恢复了原样。
“金子你瞧,刚入队的小孩子,总是喜欢撒谎,以为上面的人看不出来他们的小动作,做一些自作聪明的事。”
另一个人发出“嗯哼”的声音作应答附和。
自作聪明,小孩子……
几乎每个词都踩在他雷点上,加上计谋实施失败,林煜恼羞成怒了:“你以为你几岁,铂罗斯不过四学年年制,就算是高年级学长都不敢这样跟我说话,你竟敢这样轻视我!”
“看来你不记得了,我们是同级。”陆月松说这话时还是特爽朗,包括后面笃定的话:“不过没关系,以后,你会不得不记住关于我的一切。”
“我才不会对你感兴趣!”林煜现在处于半炸毛状态,说什么都想呛声。
电流次啦地在虚空中爆窜,林煜听在耳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三俗编得开心吗?”陆月松笑吟吟地走过来,猛拍了下孟金子肩膀。
“还可以?怪好玩的。”全程支着下巴看戏的孟金子嘿嘿笑了起来,猝不及防挨了一下,呲牙咧嘴地瞪陆月松。
“我都没对你开精神感应!你偷袭!小人!”
陆月松翻了个白眼,踢了踢她身下的椅子腿,催促:“玩好了就出去,你的测试结束了。该轮到我了。”
“好好好,谢谢领队赏光愿意借机帮忙,小的去给你守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