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们根本不知道我的水平到底如何。
我用镊子夹起冕旒帝王帽,足足看了五六分钟。
主要看其内部到底有没有什么突破点。
胡三秒做景泰蓝葫芦对锁仿品,也是老料、老方、老艺,与杂项阎王异曲同工。
但胡三秒作品鉴赝的关键,在于东西里面留了他的字。
我怀疑杂项阎王也会采取这个办法。
可我认真看了好久,里面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
想想也是。
这些天人来人往的,其中不乏高手,冕旒帝王帽本身就已经扁了,谁都能看到它内部的情况,如果留有痕迹,不可能迄今没人发现。
我不再看了,说道:“看个鸡毛啦,一点都看不出来!”
“浪费我的车船费,简直在搞灰机嘛!”
讲完之后,我大刺刺地走人。
秃子见状,似乎舒了一口气。
金榜钱我拿不到,他们却还有时间继续鉴定。
我耳朵尖,走的时候听到秃子低声说了两个字。
他说的是:“棒槌!”
我懒得理他。
出了庄园门之后,我脑子仍然停留在那顶赝品冕旒帝王帽上。
这东西在我脑海中不断复盘、反映。
我犹如大海黑暗中迷路航行的船,试图找到那一盏指引航向的灯塔。可杂项阎王的东西实在太真了,几乎没有任何破绽,无论从料、方、工等各方面,均无法取得突破。
我太阳穴有一些生疼。
自己肯定是陷入死胡同了。
这胡同一定有出口,但自己现在根本想不到。
我索性不再想了。
灵感,有时候就像风。
它不来,求而无用。
它要来,猝不及防。
我还有时间。
只要我认真看过了这顶冕旒帝王帽,它就会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总有勘破它破绽的时候。
我来到手机店,再买了一个手机。
现在我有两张电话卡,一张原来用的,一张专门用来与夏禧单线联系,老拆卡不方便。
买完手机,发现一个情况。
我钱基本放在了小竹那里,这次来现金带得不多,前几天又住高档酒店又支付三黑子的费用,花销不少,身上已经所剩无几。
我也懒得叫小竹打钱过来。
搞钱对我来讲,并不是什么大事。
我拿着暗船里面买来的那个小笔洗,转身去了一家古玩店,将笔洗给卖了。
店家开价还挺合适的,二十八万,当场用点钞机点了现金给我。
我也没东西可装,只得拿黑色塑料袋拎着现金出门。
刚出古玩店门口,走了十几米。
我突然回头问道:“你是想来抢我的钱?!”
血玉
身后站着一位农民模样的人,皮肤古铜色,红鼻子,满脸尴尬。
他挠了挠头,说道:“抢钱要坐牢,我哪儿敢啊!”
我转身就走。
但他却快速地走到了我面前,说道:“兄弟,我真不是抢钱的!”
“我也刚从那个古玩店里面出来,想卖给他们东西,没卖出去,他们说不真。”
“可我这玩意儿确实没骗人啊!我看你在店里跟店家聊天讲价,店家都被你给说的哑口无言,想着你一定是最专业的,你瞅瞅我这东西,如果觉得合适,你收了怎么样?觉得不合适你就走,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我瞅了瞅他,问道:“渔民?”
红鼻子惊道:“你怎么知道?!”
他身上海腥味很重,主要一双手背长满了肉疙瘩,这东西民间叫做鱼鳞节,科学解释属于扁平疣的一种,典型杀鱼杀多了的人手部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