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晚林悠悠地叹了一口气:“难啊!苏尘,你说我一个弱女子,本来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可自从成了门主之后,现在连打个麻将都要忙里偷闲,身边也没个男人帮我呀。”
光头朱嘴里大口嚼着饭菜:“姑奶奶,不对劲啊,你今天怎么把自己形容的跟急需肩膀依靠,外刚内柔的敏感女老板一样呢?”
“演艺公司不是一直让老胡在管理么?你半个月都不去看一次,还不是天天跟老头老太打麻将、追电视剧、做头发、拍写真,连家里的猫都借口忙,让我来照顾。门内人表面上称呼你为‘冯大门主’,可私下里全都叫你‘冯大公主’……”
冯晚林脸微微一红,瞪了光头朱一眼:“饭菜已经堵不住你的嘴了是吧?!”
光头朱身躯猛地一个激灵,拿着筷子疯狂扒饭。
我们也把近况讲了一下,然后将这次的来意说了。
末了。
我强调道:“晚林姐,对方非常不好惹,我们的实力太过薄弱。”
“这次事关我自己和兄弟的安危,换人交易需要做到地点、过程、撤离三项全安全,还请一定帮忙。”
冯晚林闻言,嗔怪似地白了我一眼:“讲这话见外了嘛。”
她秀眉紧蹙,想了一会儿,说道:“这事包我身上了!”
我问她打算怎么处理。
冯晚林向我们解释道:“演艺公司刚好最近有一场剧场的演出,我们可以在剧场上做文章。”
“一来,剧场在闹市区,外面设有安保,他们即便是想要玩阴的,也不敢明目张胆。二来,我打算将换人放在演艺的中途,过程完全可以由我们来把控。三来,我们非常熟悉剧场的环境,撤离之时会很便利。”
我寻思这倒是一个好主意。
但具体的细节仍然要继续讨论。
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讨论整个过程,反复推演了几遍,觉得几乎没有什么漏洞,方才罢休。
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十点。
依然像上次一样。
小竹跟冯晚林睡。
我和光头朱住。
至于跛龙。
冯晚林给他喂了一点药,这货当场就晕菜了,我们将他直接丢在了客厅。
睡觉的时候。
光头朱因为喝得有点多,东倒西歪的,但这货脱完袜子,还是不忘将袜子放在鼻子前闻一下,自己都差点被熏得把酒呕出来了。
反正我已经提前向小竹拿了大宝d蜜,涂在了鼻子上,闻不大着味道。
光头朱双手当靠枕,半闭着眼睛,嘴里打着酒嗝,突然问我:“兄弟,小月哪儿去了?”
我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我之所以能认识光头朱,就是颜小月介绍的。
数次让彩门帮忙。
其实都是在吃小月留下来给我的红利。
在小笋丁走了之后,我也好几次给老粮帮金瓢把头和小笋丁打电话,问他们有没有小月的消息,但他们都回答说没有。
“她电话打不通,我也曾叫魔都的朋友去同悦古玩和苍狼酒吧看了,同悦古玩大门紧闭,苍狼酒吧也说她已经好久没去了。本来早就想问你来着,又考虑到你天天屁事那么多,估计也不知道她情况,所以就没跟你联系。”
“小月这丫头吧,我见过这么多女孩子,她真的是最开朗、最可爱、最好玩的一个姑娘。哎,这么好的一个朋友,怎么突然就找不到了呢?”
“我老朱活了四十多了,年轻的时候,不断解锁人间的美好,没吃过的美食、没见过的风景、没经历的感情,太多太多了。可到了这把年纪,却在不断解锁人间的悲伤,亲朋的离去、容颜的衰老、人生的遗憾、回不到的过去,也太多太多了……”
说着说着。
光头朱睡着了,打起了呼噜。
我看着窗外淡淡的月光,想着他的话,心中袭来一阵无尽伤感。
解压
翌日一大早。
冯晚林就给下属老胡打了电话。
老胡回话,两天之后在沧市隔壁的渤市一家剧院,有一场民间艺术演出,同演出的还有吴桥一杂技班子,吴桥班子来演现代杂技,我们公司演古彩戏法。
冯晚林让老胡在公司等一下她,她会过去敲定一下节目单。
一切全由冯晚林按昨晚的计划安排。
我们几人留在她家中休息。
乡村的空气非常好。
我和小竹难得有如此闲暇时光,闲来无事,乘一大早,两人便去爬山。
爬到了山巅之后。
满目雾色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