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方肯定不能让海爷知道。
否则他会吃不了兜着走。
程方附下了身,拎着我衣领子,对我咬牙说道:“苏先生,海爷正在养病,你的身家性命现在全掌握在我的手中,希望你能管好自己的嘴!”
威胁我?
给他一百个胆也不敢杀我。
不过,却架不住这货可能会揍我。
我不至于蠢到现在就跟程方硬刚。
“我嘴没那么碎!但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别特么动不动拎我衣领子,对老子客气一点!”
程方冷哼一声,没搭理我,出了牛棚,对那些下属说:“撤!”
条件
撤是对的。
现在天已经亮了。
一来,此局算彻底了结,崔先生等人已经走,他们再待下去没有意义。二来,真老冯夫妻遇见了这种匪夷所思之事,在枯水井待了那么多天,指不定天一亮马上就去报公了,程方等人不敢再待下去。
继续四轮车前行。
车斗的篷子里掏了一个口子,用来透气。
我瞅着外面斑驳耸立的石灰岩。
心情淡定而坦然。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原因在于。
此前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位孤独的行者,与相柳这么一个庞大怪兽艰苦的单打独斗。
尽管田家从旁提供了一些帮助,但我始终揭不开田家的神秘面纱,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哪路神仙。曾有一段时间,我甚至想拉岸上的田家下水,但田家不仅不下水,还在岸上把我摁在水底呛了好几口,搞得我心中无比憋屈。
但现在情况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阎王洞一战。
田家已经向相柳亮出了明刀。
我将不再孤单!
思绪纷飞之间。
路过之前我们藏雅阁车的那个镇子。
我顿时有点心疼。
一辆崭新的车,还没首保呢,就这么丢在这里了。
也不知道田家人后面还会不会来取。
程方等人没往湟中城里走,而是调头一直往东。
我也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
但出了湟中之后,他们却拉起了车斗篷子的透风口,不再让我看外面的风景了。
一路颠簸。
途中除了在野郊放我出来让我去解手,其余时候一直把我守在车斗上面,也没人跟我说话。
这情景。
像极了当时向子旬押我去草原的情形。
不过,这群人当中没有铁憨憨那样的傻家伙,少了很多乐趣。
中午停下车来吃饭的时候。
他们下车去吃,却叫人给我馒头和水。
我当时就发飙了,将馒头和水全甩出了车外面。
上次去草原的时候,我啃了太多的铁馒头,曾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吃馒头。
必须信守自己的誓言!
我让看守我的人去转告程方,哥们最起码要罐头和面条。
程方倒还不算太过份,他来到我面前,递给我一碗泡好的方便面和一罐肉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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