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竹开始散烟。
一人两包。
“辛苦各位了!”
“恭喜恭喜!”
“这出《天蓬戏嫦娥》,我在县文化队曾看过,记得当时主演的人叫什么来着……”
小竹说:“哥,叫南扎,还是咱二舅的朋友!”
场灯
我一拍脑袋:“对对对!就叫南扎!你们演的比那时候可精彩多了!他现在还演吗?”
曲比的年纪太大。
这群人不一定认识。
但南扎曾在县文化队演过皮影,他们大概率认识。
我给班主发了三包烟。
秃头班主接过了烟,笑着说道:“南扎?人家现在可是大老板,看不起这糊口的玩意儿喽。”
我说:“大老板?我二舅跟他关系挺好的,不过这几年也没啥联系,他做啥生意来着?”
秃头班主闻言,附在我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啊。”
“瞧你这说得!我就是顺口一问,回去连我二舅都懒得告诉。那什么……你们辛苦了,我们走了。”
掀起帘子出了后台。
小竹问:“哥,他说南扎在干嘛?”
我说道:“南扎开庄,搞十二生肖和让人耍钱,平时人不住在仁西,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他也没对方的联系方式。”
小竹恍然大悟:“难怪神神秘秘的,南扎这是怕被逮啊。可南扎不住这里到处跑,咱们还怎么找他啊?”
我说:“没事,班主告诉了我南扎在仁西耍钱庄子的地点。”
小竹瞪大了眼睛:“你想让我去砸场子啊?”
我笑道:“机灵!”
小竹吐了吐舌头:“正好很久没玩了!”
小竹以前在马萍的庄子干过,我见识过她耍钱,赌术不能说超一流的水准,但这丫头毕竟是金陵大庄子出来的牛人,这种小地方的场子,她绝对有能力搅个天翻地覆。
我们回到原来看戏的地方。
肖胖子竟然双手拢着袖子,头一点一点地在打瞌睡。
我猛地一踹凳子。
这货从凳子上翻了下来。
但他反应极快,立马端起凳子爬了起来,想砸人,见到是我们,他无语道:“苏子……我这饭菜还在喉咙口,你差点把我给摔吐了!”
我说:“干活儿了!”
三人往镇西头走去。
在一条岔路的尽头,有一家卖茶的庄子。
我瞅了一眼。
发现主路的两旁停了不少车,有些还是外地牌照的,但它们都故意停得挺远,没有一辆车进岔路,这是避免聚集引起注意了。
我们进去之后。
“老板,需要点什么茶?”
“来耍两把。”
服务员都懵了。
这种场子肯定要有熟人介绍才能进,没人介绍,估计也要对点暗号啥的,像我们这么直白的人,几乎不可能碰到。
我说:“别说没有,不清楚情况我也找不到这里。”
“也别说不让耍,否则我反手就是一个举报!”
服务员:“……”
肖胖子拍了拍包:“不差钱!做不了主让你们经理下来呗!”
服务员只得拿座机打了个电话。
一位头发溜光水滑,苍蝇站上去都会摔死,身穿呢子大衣,经理模样的人很快就从后面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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