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铎寒,你救我的这条命,我还给你了。”
萧乙咬碎牙齿般,说出这句话。然后将涅槃丹扔入口中,狠狠咽下。
“如若还有再见之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说完这句话,萧乙就像被抽走了魂魄一般,立即瘫倒在血泊当中。
“萧乙!!!”
沈铎寒疾步而来,将昏迷不醒的人抱入怀里,眉眼间尽是心疼与不忍。
他抬起手,却控制不了指尖的颤抖,按上萧乙的脖颈动脉。
还好,他还活着。
一把将人抱起,他朝着殿外走,就听沈泽卿在他身后嬉笑道:“七弟,朕本以为这萧乙是你的软肋,看来也不过如此。你派给他的任务,他若真敢动手,朕就算治他十次死罪都不为过。”
“七弟啊七弟,你果然是这世间最凉薄之人,你同朕一样,没有心,呵呵呵呵呵。”
皇帝的肆意笑声在殿内回荡。沈铎寒脚步微顿,半侧过面来,嗓音低沉道:“皇兄说错了,铎寒曾经没有心,但是现在,有了。”
可等他发现时,已经晚了。
“二月中下旬, 也就是前段时日,宫内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事,便是来自西辽的敏丰公主, 被我朝皇帝纳入后宫,赐封号为瑜妃。”
“然而这第二件事, 就是在新婚后的第三日,瑜妃便一段白绫吊死在了自己的凌华殿。”
茶馆子里, 一位约莫三四十岁的说书先生站在前头,口中道得绘声绘色。讲到那和亲公主吊死的时候, 面上还露出凄哀与惋惜的神色。
离说书先生最远, 也是最靠近门的那桌旁, 坐着个高高瘦瘦的少年。少年模样俊得很, 朗眉星目, 桌上什么都没点, 就光在这儿听先生说故事。
以往他都听得劲儿高兴, 不知为何, 今日的故事听得他格外闹心。分明从未听闻过什么敏丰公主,少年却像是听到某位故人离世一般, 心中阵阵发闷难受。
那说书先生接着道,“有传言称, 瑜妃实际上是抗拒和亲的, 但迫于西辽皇室那方压力,她不得不嫁,因此心生怨念,从而做了傻事。”
“也有传言称, 瑜妃实际上同他那西辽侍卫先前是一对儿。公主入宫成了嫔妃,侍卫只得回西辽。两人相隔十万八千里远, 那公主是位铮铮烈女子,选择了绝路,而那侍卫,听闻在前几日也自戕殉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