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天子。”
“……”只听“啪嗒”一声,孟停云的酒杯碰翻到底。
借着捡起酒杯的功夫,他至屋外四探一番,再回身关上屋门,“便是对当今圣上再不满,此话宋兄也不可乱说。”
萧乙不语,放下筷子,望向窗外。
从他离开皇宫到现在,至少也过去一个时辰了。此处正处热闹繁华地段,竟然还没有官兵追查过来。
当真奇怪。
见他一脸深沉凝眸的模样,孟停云给他斟上一杯酒,安慰道:“宋兄若是心中有什么不舒坦的地方,大可以告诉我,也许我能帮得上忙。”
“嗯,倒确实有一事。”萧乙越发深沉。
“何事?”孟停云凑近些问道。
“你,能借我些钱吗?”
“……此事好说,宋兄需要多少?”
萧乙想了想,他要离开北浔,去西辽找庞老夫人。如今什么都没有,要买马,还要备上粮食,这不是小的开销。
再观这孟停云,生得也算玉面郎君温和怡然,一身衣裳虽然脏兮兮却能看出用料考究,便是方才替他拿回的那玉坠子也色泽上品,显然非富即贵。
萧乙咬咬牙,开了口:“我需要一锭黄金。”
“一锭黄金?”孟停云稍稍拧眉,“这倒不是什么大数额,只不过眼下我身上没带这么多钱。”
思索间,他摘下腰间玉坠,递给萧乙道:“宋兄,这个你拿去,北浔各大城镇都有恒裕钱庄,你只管拿出这玉坠,再报上我孟停云的名讳,便能在钱庄内取钱,想取多少取多少。”
这话颇有些豪横,令萧乙心中诧异。恒裕钱庄他自是知道,北浔第一大钱庄,若是他没记错,恒裕钱庄便是发源于浙洲。
那孟停云的身世,就显然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了。
萧乙没有多做犹豫,接过玉坠道:“如此就多谢孟兄了。只不过既是如此,孟兄今日为何会在街头遭人打劫,身旁却无一人相护?”
“此事说来话长,起因是家父不愿我参加科举考,我便独自一人离家,前往北郡……”
……
翌日下午,萧乙来到望月楼。
这家酒楼是老字号,地理位置好,全国各地乃至西辽、东宛的特制酒水在此处都能寻到,因此远近闻名。
一楼大堂的说书先生正讲着故事,萧乙绕上二楼,寻到了许久未见的谢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