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材已经放进浴桶了,等会儿你吃完饭水也烧开了,正好进去泡药浴。”岳少涯又拿出两块烤甘薯,“这里邻居杨大婶送来的,挺甜,你尝尝。”
陆青绝恹恹看着他,“你倒是和周围的街坊混的熟,不过才天就和岳家的亲儿子差不多了。”
“这不是隐于市么。”岳少涯嘻嘻哈哈给甘薯剥皮,放进陆青绝碗里。
这些天,他们和平凡的普通百姓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偶尔会一起出门逛逛,买一些生活用品。
下雨的时候,两人一起在屋檐下看雨珠落下,天冷的时候会出去吃一顿,也会在天气晴朗的日子里修补屋顶晒太阳。
院子里也被岳少涯栽种了一些菘菜,已经进入寒冬,隔壁的邻居大婶说了,再种菜已经来不及了,这些菜不可能种出来的,岳少涯依旧乐此不疲。
陆青绝也由着他,在一旁看岳少涯挖土挖了一身泥,陆青绝也多此一举上前给刚种下的种子洒了一瓢水。
“你有没有觉得,这菜原本是有机会活的,被你一瓢水下去,什么都不可能了。”岳少涯扼腕叹息。
“原本就不可能活,加一瓢水明日便冻上了,这样说不定等来年冰化了,还有机会出芽。”陆青绝冷静分析。
岳少涯想了想,竟然觉得十分有理,“那就都冻上,越厚越好。”拿过水瓢就把院子里开辟出的那一小块菜地给淹了。
第二天,那块菜地果然冻出了厚厚的冰花。
一直到那天下了大雪,雪花鹅毛一样的飘荡,岳少涯从包子铺往外望,只看到白茫茫的一片。
没多久,道路就被一片银白色覆盖了。
新出炉的包子热气腾腾,在开了锅后很快冷去,行人也越来越少,最终只剩下脚印。
岳少涯跺着脚搓着手,试图用哈气把手暖热,但没什么用,干脆关了店面想冒着风雪回家。
在他的世界,他的三个姐姐各自在外打拼,一人独居惯了的岳少涯从不盼望有人会来接,却在锁好门转身的那一刻,见到风雪中裹着斗篷行来的身影。
伞遮住了那人的头脸,看不清楚面目,漫天飞雪中,只有一头青丝飞扬。
那人一步一步行来,露出伞下清冷却带着暖意的眼眸。
“回家了。”
冷淡的话语尚未消失在风中,就被扑住了。
陆青绝把斗篷撑开,把扑过来的岳少涯也裹进来,一手揽住人,一手撑伞。
斗篷很暖,岳少涯心中的暖意更胜过斗篷的暖意。
两人挤在一把伞下,一件斗篷中,一起越行越远。
那天晚上,岳少涯破天荒的主动钻进了陆青绝的被窝,往陆青绝身边拱了拱,“挤挤暖和。”
陆青绝略有些吃惊,然后转为低笑,把人扣进怀中,“这样更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