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十二月,即使太yan当空,风也像刀子一样,刮得脸颊生疼。
小男孩跟着男人转了两趟公交车,又走了半天,才到达他们的目的地——望京市的富人区,据说这里住着本市最富有的一群人,一颗导弹扔进来,本市富豪榜可能就会全军覆灭。
“啧,都说了不要来,你看他们那样是能让我们进的吗!”男人穿着驼se大衣,指尖夹着烟,他蹙眉看向冷漠的门卫,摇摇头,抬手又x1了一口,然后跺了跺被冻到麻木的脚,咳了几声。
小男孩穿着脏兮兮的棉袄,他的头发乱糟糟的纠成一坨,嘴角还有饭渣汤渍,高大冰冷的金se大门将照s在他身上的yan光分割成段,他深x1了一口气,走向门卫,稚neng的童声坚定却又带了一丝胆怯,“我想找一下都仲恺先生。”
门卫将视线缓缓移向他,上下打量了一会儿,居高临下道:“都先生不见乞丐。”
“我…”小男孩局促的抓紧k缝,不自觉地低下头,否认道:“我不是乞丐…”
“哼…”门卫冷哼了一声,抬起头没再说话。
小男孩瞪大眼,看了门卫半晌,然后扭过头去看一直在ch0u烟的男人,那男人又摇了摇头,他将烟pgu丢到地上,灰旧的皮鞋捻在上面将火光踩灭,他不快的又咳了几声,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走到小男孩身边,对着门卫客气道:“麻烦叫都先生出来一下,我是向日葵孤儿院的院长,这孩子好像跟都先生有些关系。”
门卫看向他,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转身拿起电话,通报了一声。
“请稍等一会儿。”
“好,谢谢啊。”院长笑着点点头,揪着小男孩的衣领,又站到了大门前,“待会人出来,你少说话知道吗?”
“哦。”
不知等了多久,大门终于缓缓地打开了。
一辆黑se的汽车驶了出来,响亮的鸣笛,让站在中央的二人,步履慌张的退到了一侧。
车在他们面前停下,打开的车门让二人又退了几步,出来的是正值壮年、风华正茂的都仲恺,他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黑se的西装上没有一丝皱褶,手腕上的名表与无名指的戒指在yan光的照s下,闪闪发光,他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二人,眉间带了一丝不耐。
“您好,您就是都先生吧?”院长露出谄媚的笑容,上前伸出了右手。
都仲恺关上车门,虚虚的握住送上来的手,但不过两秒就松开了五指,他搓着被握过的手掌,回道:“你好,你是?”
“我…我是向日葵孤儿院的院长…”院长的手举在那里僵了两秒,他尴尬的收回手,想要揣进大衣口袋,但是几次都没找对位置,只好贴着大衣,放到了身t一侧。
“有什么事吗?”
“啊,是这样,”院长扯过小男孩,“这小子叫朴灿烈,他母亲前一段时间去世了,所以住到了我这里,但他总是缠着我说,他父亲是…是您,让我带他来找您,我也是没办法,这小子混的很。”
都仲恺上下打量一下朴灿烈,眉眼间的确与他很像,但…
“你母亲叫什么?”
“朴素英。”
“哦,一个妓nv。”
轻蔑地语气与神态,让朴灿烈从刚才见到都仲恺时崇拜敬仰的眼神忽的一下暗了下来,挂着残叶的树木被突来的寒风吹的瑟瑟发抖,枯叶打着旋缓缓与树枝告别,朴灿烈猛地打了一个寒战。
“什么?”院长扭头看了一眼朴灿烈,抬手打了他后脑勺一巴掌,“你小子,之前问你你还不承认,你妈真是妓nv啊?”
朴灿烈皱着眉看向院长,眼中都是对他刚才话语的愤怒。
都仲恺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这位院长,相信不用我多说,你也应该明白,这孩子不可能是我的。”
又或者,即使是他的,一个妓nv的孩子,他也是不会承认的。
院长深x1了口气,点头哈腰道:“是,您说的是,是我没了解全面,就来打扰您…”
“嗯,”都仲恺点点头,打开车门,准备离开。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母亲是妓nv的?”朴灿烈猛地抓住车门,不甘心的问道。
“……”都仲恺看着他脏兮兮的手指,反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我是你父亲的?”
“母亲说的!”
“呵,她还说过什么?”都仲恺冷笑了一声,“如果她知道我是你父亲,为什么她活着时不带你来?”
为什么?
朴灿烈愣住了,他也不知道。
在朴素英拉扯他长大的这些年里,每当他们在电视节目里或者报纸杂志上看到都仲恺,朴素英都会不无自豪的对朴灿烈说,这是他父亲,他优秀富有又英俊的父亲,可母亲从来没说过要带他去找都仲恺,哪怕他偶尔提起,也会用沉默应对。
可朴灿烈不知道的是,他还在襁褓中时,朴素英抱着他去找过很多次都仲恺,但没有一次能跟都仲恺说上话,甚至还被他身边人威胁,如果再胡搅蛮缠,就找人要了他母子俩的命。
在朴灿烈想得出神时,车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少年的声音。
“爸,再不走,我们就迟到了。”
“好,马上走。”都仲恺冷淡疏离的声音变得温柔起来,他看向一旁的院长,指了指朴灿烈,“麻烦你把他带回去吧。”
“好的好的,”院长点着头,抓着朴灿烈的胳膊往后扯,朴灿烈扬起胳膊用力挣脱开,不服道:“你不承认,那我们去做亲子鉴定啊!”
他这话引起了车里少年的笑声,只听他悠悠道:“爸,想做你儿子的还真不少呢。”
都仲恺也扬起了嘴角,他摇摇头,回道:“爸爸有你一个儿子就够了。”
“嗯,”少年点点头,他朝外探了探身子,看着朴灿烈道:“喂,你听见了吗?我爸说,有我一个儿子就够了,听懂没?”
朴灿烈抓着车门的手指ch0u搐了一下,他与少年对视了几秒,然后又看向一脸冷漠的都仲恺,终于松开手,转身回了院长身边。
都仲恺对院长说了声‘慢走’,然后坐回车里,汽车扬长而去,带起的灰尘在yan光下沉浮。
朴灿烈淡漠的看着车渐渐远去,太yan不知何时藏入云朵,天se沉沉的压了下来,凛冽的风越吹越甚,像是要穿透x膛,将热血吹凉。
一旁的院长不快的骂骂咧咧了好一会儿,他又点燃一支烟,烟雾在他们周围散开,他看了朴灿烈好多次,啐道:“你小子就没那个富贵命!”
“阿暻,你还记得我们一起看过的动物世界狮群篇吗?”
“嗯。”
“狮群中的狮王一旦年老t衰,就会被新王代替,流落在外,成为鬣狗秃鹫的食物,阿暻,你还记得那只老狮王临si前的样子吗?”
都暻秀看着大哥失焦的眼神,他轻轻握住都青峰的手,轻声道:“哥,没事的。”
都青峰不为所动,他眨了眨眼,继续道:“阿暻,你也会来分食哥哥吗?”
“……”都暻秀鼻子一酸,眼眶渐渐红了起来,他低下头,咬着下唇,摇了摇头。
“阿暻,我是个废人了……”
光芒万丈的都家长子、唯一的都氏继承人,三个月前因一场车祸,眼瞎腿残,只能坐在轮椅上终日被人照顾。
从小疼ai他的父亲,在得知他康复无望后,开始搜寻流落在外的私生子,重新选定继承人。
今天就是私生子们聚集开会的日子。
都暻秀也是私生子,但也是唯一养在都仲恺身边的私生子,他的母亲白鸢曾是都仲恺的初恋挚ai,当初为了家族生意才选择与门当户对的李容姿结婚,后来白鸢嫁人,但丈夫因病早亡,两人兜兜转转又遇见,重新在一起了,除了都暻秀,他们还育有一个nv儿,名唤都璟佑。
大约是都仲恺与白鸢在一起后,就收心,没有再沾花惹草过,所以李容姿也就默许了她的存在,甚至在白鸢生下都璟佑后,还允许他们回都宅住,都暻秀从小与姐姐都清河、哥哥都青峰一起长大的,他们差的岁数颇多,所以尽管都暻秀是私生子,但也未曾受过什么委屈,甚至因为他禀x善良单纯,还颇受宠ai。
只是都暻秀不曾想过,除了都青峰,他还有好几个哥哥。
都暻秀坐在都青峰身边,看管家与佣人进进出出,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都家其他几个儿子。
在他们到来前,都青峰紧紧的抓着他的手,声音像生锈的锯子在锯木头:“阿暻,待会你替哥哥盯好了,看看谁是最有可能加害我的凶手…”
“什么?”都暻秀惊讶道,还不待都青峰回答,都子龙就与母亲于曼踏了进来。
于曼是娱乐会所的经理,她浓妆yan抹,披着貂裘大衣,内穿黑se紧身长裙,身材玲珑有致,如果不看脸,还以为她不过二十出头,都子龙跟在她身边,像是保镖小弟。
她看到坐在轮椅上的都青峰,嘴角露出了笑容,她带儿子走到他面前,开口道:“子龙,叫大哥。”
“大哥好。”都子龙微微仰起头,居高临下的叫道。
都青峰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没有说话。
于曼看着他空洞的双眼,笑了笑,也没有在意他的无礼,带着儿子找地方坐下了。
没过一会儿,都哲远也来了,他母亲许雯静是都氏的财务经理,也来过都宅几次,所以还算轻车熟路,一进门就自己找位置坐下了。
都哲远看到都青峰,上前问了一句好。
“大哥,最近还好吗?”
熟悉的声音,让都青峰抬头看了过去,他想了半天,终于记起了这声音的主人,“是你?”
“大哥知道我?”
“盈安销售部的分组经理,都哲远。”
“大哥真是好记x。”
“呵…”都青峰重又低下头,沉默了起来。
都哲远微微鞠了一躬,坐到了母亲身边。
几双眼睛偶尔碰撞在一起,暗流涌动,气氛诡异。
都暻秀看着这几张陌生的面孔,心中迷茫无措一片空白。
大约又过了一刻钟,都仲恺从楼上走了下来,他年近六十,但腰板挺直、头发乌黑,脸上虽有岁月留下的痕迹,但更多见庄重,他看了看自己的私生子们,又看了看都青峰,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这几个加在一起也b不上他的大儿子,可…造化弄人啊。
都仲恺缓缓落座,叫过管家问了一句。
管家摇摇头,“他还没有到。”
“嗯,不等了,叫大太太下来,开始吧。”
“是。”
李容姿下楼后,坐到了自己儿子身边,白鸢则与nv儿留在了二楼。
都仲恺开口简单给他们互相介绍了几句后,直切要点,“我给你们在盈安都安排了职位,期限是三年,三年后谁发展的最好,谁给盈安带来的利润最多,谁继承都家。”
“大哥也参与吗?”都哲远问道。
都仲恺摇了摇头,“青峰和暻秀都不会参与,但他们会有都家部分的继承权。”
“哦。”都哲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都子龙不满道:“这不公平吧,大哥也就算了,这小子又有什么资格吃现成的?”
都暻秀闻声,不安的看向父亲。
都仲恺朝他安抚x的笑了笑,然后回答道:“我留给他们的,b起整个都家不过是九牛一毛,暻秀也是你的弟弟,你以后要多照顾他一下。”
都子龙看向都暻秀,毫无感情的眼中出现了一丝玩味的笑意,他呲着牙朝都暻秀咧嘴一笑,答应了。
都仲恺欣慰的点了点头。
但这笑容看在都暻秀眼里,却像是草原上鬣狗猎食时的神情,他低下头,避开了这极具威胁x的目光。
就在他内心忐忑不安时,门口响起了缓慢而规律的敲门声。
管家打开门,将一个身穿黑se大衣的男人请了进来,男人摘下墨镜,笑容张扬夺目:“各位,别来无恙啊?”
都暻秀看见男人,眼睛瞬间睁大,是他?
一年前。
都暻秀像往常一样与好友边伯贤在学校门口挥手道别,但司机却没有如往常一般在学校门口等他,他左右张望着,等了半个多小时,司机都没有来,此时已是深秋,天se很快就暗了下来,都暻秀望着亮起的路灯,双手cha在口袋里,在寒风中缩着脖子,不断地活动着腿脚。
当天边最后一抹蓝也变成了黑se,都暻秀对着掌心呵出一口热气,决定自己回去。
因为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所以都暻秀身上也没装钱,不能打车回家,可步行回去需要一个小时左右,都暻秀顺着司机送他上学的路往回走,希望可以在路上碰见司机或者来接他的家人。
他走了十几分钟,在一个十字路口,遇到了一起大的连环车祸现场,救护车的警笛声与嘈杂的人声混在一起,喧闹异常,因为正值下班放学高峰,所以汽车堵了有一个多路口。
都暻秀踮起脚,在交错的车灯中寻找着自家的车辆,但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他松了口气,继续朝家走去,路过出事车辆时,斑驳的血迹与哭喊声刺激的着他的神经,都暻秀蹙着眉,终于还是受不住,换了条路走。
沿着公园走到头,又穿过一条斑马线,然后就是一条长长的胡同,胡同又黑又窄,偶有从门缝泄出的光和狗叫声,都暻秀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进去。
虽然看不清胡同有多长,但是从两侧人家传出的说话声,还是让都暻秀心安了不少,他心里想着上课时未能解出的数学难题,脚步还算轻快。
走了一阵儿,不知从前方还是后方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鞋子摩擦着粗粝的石砖,就像在用砂纸打磨玻璃,都暻秀不安的前后张望着,然后蓦地被一gu冲力撞倒在地,两人皆痛呼出声,都暻秀捂着额头,只觉得头晕目眩,天地都在旋转。
“c,谁啊?”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他似乎也摔得不轻,言语中都是恼怒。
“……”都暻秀缓了好一会,回道:“你跑的好快…”
“我他妈逃命能不快吗?”男人说着似乎是站了起来,他0索着将都暻秀也扯起来,问道:“你没事吧?”
“额头痛…”
男人伸手0了0,还按了按,都暻秀痛的后缩了一下,“嗯,肿了,”借着微弱的光亮,男人看着他的脸打量了半天,然后又低头看到他穿着校服,问道:“这么晚了你一个学生在外面瞎晃悠什么?”
“我…我回家…”都暻秀嗫喏道。
“回家?都几点了?”说着,男人又捂着x膛痛呼了几声,“妈的,刚才老子以一敌十都没事,没想到在yg0u里翻了船…c”
话音刚落,在他身后就响起了模糊的说话声和棍bang铁器的敲打声,男人扭头快速看了一眼,压着声音道:“糟了…”他往前快速走了几步,左右看了看,问道:“你能跟着跑吗?”
“…跑?”都暻秀还没弄清楚情况。
男人叹了一口气,他又折回来,夹着都暻秀的脖子,将他带进了胡同一侧的空隙处。
两人在狭窄的缝隙里紧紧的贴在一起,都暻秀闻着男人身上的血腥味,顿觉呼x1不畅,他刚想张口说些什么就被男人捂住了嘴。
“嘘。”男人朝他摇摇头,谨慎的看向外面。
人声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们骂骂咧咧的,似乎也是受了伤,叫嚷中还夹杂着痛苦的sheny1n,棍bang与砍刀不断在墙上划过,发出刺耳的声音,引得狗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都暻秀不安的看着男人的侧脸,待他又再次转过头,才彻底看清他的模样,他的头发乱糟糟的倒在脑后,脸颊上沾着一些灰尘与血渍,但是眉峰锐利,鼻梁高挺,眼睛又大又亮,他看着都暻秀害怕的样子,扬起嘴角笑了起来,一gu熟悉感涌上心头,都暻秀微微蹙眉,他似乎在哪里见过他。
不知过了多久,胡同里终于又安静了下来,最后一声狗叫也消弭于夜se,男人慢慢探出身子,前后看了看,然后小心的挪动着步子出了空隙,他长长的舒了口气,靠着墙滑坐到地上,骂道:“c,这帮狗杂碎…”
都暻秀重获新鲜空气,立马大口呼x1起来,他跟着走到男人身边,也坐了下来。
“你家住哪儿?这么晚还没回去。”
“在南古路那边。”
“南古路?你叫什么?”
“…”都暻秀犹豫着,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姓都?”男人琢磨了一会儿,问道:“盈安都家的?”
“嗯,”都暻秀点点头。
“真的?”男人饶有兴趣地靠近他,两人目光相对,仅尺寸之隔,他伸手0了0都暻秀的校徽,摇头道:“那你怎么这么乖,一点都不像都家人…”
“嗯?你认识都家…其他人?”
男人笑了一下,没有回答,他看着都暻秀的面庞,接着问道:“那你见过我吗?”
都暻秀摇摇头。
男人挑唇一笑,站起身子,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不用了。”
“都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要是遇见狼把你吃了怎么办?”说着,男人假模假样的呲牙咧嘴了一番
都暻秀抿抿嘴,腹诽道,现在哪有狼,再说他刚才一个人走的好好的,还不是他一头撞过来。
但男人坚持,都暻秀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两人慢慢走出了胡同,在重见灯光时,男人一把扯住他,“把你校服借我穿穿呗。”
都暻秀借着路灯,这才看清他衣服上都是血迹,他点点头,脱下外套,问道:“你没受伤吧?”
“关心我啊?…哈哈,都是别人的血,我没事。”男人将沾血的外套脱掉,换上了都暻秀的校服,衣服有些小,他扯着下摆拉上拉链,抬头看见都暻秀抱着胳膊微微有些发抖,于是将人一把搂进怀里,抵着头顶道:“咱俩靠一起就不冷了。”
一路上,男人一直在找话跟他说,没几句就将他的个人信息套了出来,都暻秀觉得有些不太对,但又不自觉地被他牵着鼻子走。
两人走了十几分钟,在另一侧的人行道上,又遇见了一群手持棍bang的人,都暻秀看到他们,脚步一滞,开始紧张起来。
“别看他们,继续走,没事。”男人目视前方,低声道。
“好…”
但走了没多远,只听那群人中有人咋呼了起来,似乎是在指着他们说话。
男人将他带到不远处的站牌处,让他站在一角,用身t挡住了他,“别紧张,一切听我指挥。”
都暻秀瞪大眼点了点头,男人看着他这副惊恐的模样,将他的手裹进手心,安慰道:“就算被发现了也没事,我一个人对付这几个杂毛绰绰有余…”
“他…他们过…过来了…”都暻秀忽地打断他的话,结巴道。
男人眨眨眼,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然后低头吻住了他。
他的嘴唇冰凉带有烟草和淡淡的血腥味,都暻秀后面是塑胶板,所以躲无可躲,他的睫毛颤抖着,紧紧的抓着男人的衣服。
男人握住他的后颈,将他抱进怀里,吻得越发用力起来。
来人在距离他们十几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只听其中一人说:“c,我还以为是那小子呢,原来是一对情侣在打啵。”
“现在学生就是玩的野哈,大庭广众的…”
“行了行了,又不是没亲过嘴,走走走,继续找那小子,今天要是找不到他,你我都没法交差!”
“ctaade,等我找到那小子非把他颅骨打碎不可…”
都暻秀闻言抖了一下,男人温柔的轻抚着他的后颈。
在一声声咒骂中,那些人终于走远了,但男人却没有丝毫放开他的意思,都暻秀皱着眉,用力的推着男人,男人蓦地松了力,t1an着嘴唇笑道:“威刚起床,他带着倦意道:“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凭着你的关系,放几个替罪羊进来,再交一笔罚款,就没什么事了。”
“谢谢章局长,但是不需要,我马上回金屋,傍晚时分你再派人来一次,把我抓走。”
“什么?把你抓走?”
“章局,咱们之间的合作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但是这次你手下的兄弟闻着味来金屋抓人,是不是有了更好的合作方啊?”
“?”章威猛地睁大眼,蹙眉回道:“这事我是真不知道,不过你应该也清楚,就算我是局长,但局里跟我不一条心的太多了,所以对不住啊。”
“哈哈,我没有怪章局的意思,只是想问清楚些,请章局今天派信得过的警员来抓我,陪我演好这场戏,事成之后我不会亏待章局长的。”
“呵呵,好的,等你来局里,我们可要好好聊聊。”
朴灿烈挂了电话,又给吴世勋打了个电话,嘱咐了他一番。
都暻秀起床后,见朴灿烈在收拾东西,疑惑道:“我们要走吗?”
“公司出了点事儿,我要回去一趟,”朴灿烈坐到都暻秀身边,“你跟阿姨和妹妹好好玩,到时候我忙完了,来接你们。”
“嗯?什么事?严重吗?”都暻秀紧张道。
朴灿烈握住他的手,笑道:“不是什么大事,别担心,等我把事情处理完,再陪你好好玩。”
“嗯,好。”
“去洗漱吧,一起吃完早餐,我再走。”
吃完早餐后,朴灿烈跟白鸢解释了一下,就离开了。
白鸢看着自己的一双儿nv,笑盈盈道:“你们还想去哪里玩,跟妈妈说吧。”
都暻秀心里总是觉得不安,所以愣着神没有说话。
都璟佑兴奋道:“妈妈,我还想去骑马!”
“嗯…”白鸢想着缓缓摇了摇头,“天太冷了,你又年纪还小,妈妈也不会骑马,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说着,她看向儿子,问道:“暻秀想去哪里?”
都暻秀抬头看向母亲,摇头道:“再玩一天,回家吧,我…”
白鸢看出他所想,轻声道:“暻秀担心哥哥是不是,那我们下午就回去?”
“妈妈~再玩一天吧,我不想这么早回去。”都璟佑抱着妈妈的胳膊撒娇道。
白鸢挑挑眉,“暻秀怎么想?”
“……”都暻秀看着妹妹可怜巴巴的样子,回道:“嗯,再玩一天吧。”
“耶!哥哥万岁!!”都璟佑欢呼道。
金钟大受伤后,当天晚上金家人就来了医院。
金钟仁看到满身是血的金珉锡,走近道:“你没事吗?”
金珉锡思绪正乱,他愣了片刻,回道:“我没事,都是他的血。”
“嗯,所以你知道是谁g的吗?”
金钟城看到弟弟jg神不错,糟糕的心情变好了很多,他闻声走过来,不爽道:“taade,要让我知道谁g的,弄si他。”
金珉锡闻言,眸光闪了闪,他长叹了口气,起身道:“应该是冲我来的,钟大不过是替我挨了一枪。”
“你的仇家吗?”
金珉锡耸了耸肩,“不知道,但我会查清楚的。”
“嗯,如果需要帮忙尽管开口,等查出来,我们家的恩怨跟他单独算。”
“好。”
金俊勉给金钟大带了些排骨汤,他小声安慰了几句,没多说什么。
金钟大伤到的是大腿,子弹已经取出,伤口也已经缝合,他喝着汤,看一群人在病房骂骂咧咧,心烦道:“我没事了,你们先回去吧。”
金钟城走到床边,“要不要留一个人照顾你?”说完,他看向金俊勉,微微抬了抬下巴。
金钟大摆摆手,“都走都走,有教练在就可以了。”
金珉锡点头道:“我陪房吧,我也会叫些人来在门外守着,你们放心。”
“嗯,”金钟城点点头,他离开前,问了金珉锡一句:“你是为都家工作的吧?”
“是的。”
“不会是都家做局想要害金家人吧?”
“…”金珉锡摇摇头,“他们的目标是我,钟大只不过凑巧在我车上,你也知道都家最近在选新继承人,应该是内部斗争。”
“噢,”金钟城意味深长地弯了弯嘴角,然后离开了。
人都走光后,没一会儿,吴望川带着小弟守在了外面。
金珉锡坐在病床旁,看了金钟大半晌,皱眉道:“你小子拳学的不怎么样,就知道逞能,我需要你给我挡枪吗?”说着,略带嫌弃的用手指了指金钟大受伤的腿。
“教练,我没逞能,我完全是下意识地,子弹打进腿里,才知道自个儿g了什么。”金钟大委屈道。
金珉锡眼神飘忽的晃了晃,他清了清喉咙,开口道:“行了,快睡觉吧,天都快亮了。”
“好的。”金钟大笑眯眯的躺下,灯关上后,他才痛的皱起了整张脸,他按了一下手上的止痛泵,好一会儿,才睡过去。
金珉锡躺在一旁的床上,毫无睡意的看着窗外忽明忽暗的灯光,心中隐隐的痛意迟迟无法散去。
都暻秀威的办公室,与他边喝茶边聊,两人先是扯了半天闲话,然后慢慢进入了正题。
“你知道这事是谁g的吗?”
朴灿烈挑挑眉,笑道:“你说呢?你的同僚们没查出点什么?”
章威摇摇头,“是陷害没错,但是谁g的,我还真没什么头绪。“
“嗯,我想他应该还会有后手,”朴灿烈话锋一转,问道:“章局,你知道当初撞伤我大哥的凶手是谁吗?”
章威眼神闪了闪,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局里还在查,但是可用的线索不多。”
“嗯,那我给章局提供一条吧。”
“你说。”
“这事受我大哥所托,所以我也一直在派人调查,最近我收到消息,一个嫌疑人不日将回到望海市,具t在哪里落脚我还不知道,等我查出来,告诉章局?”
章威点点头,“好啊,不过你还要在我这里住几天,我这里布置简陋,你也吃不好睡不好的。”
“哈哈,多谢章局关心,等陷害我的人给抓住了,我自然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回去了。”
“嗯,看样子你还要在我这里多待一段时间了,也好,等我下班了,咱俩去训练场来两下?”
“好,没问题。”
次日上午,金钟城收到了盈安销售一部的客户资料,因为担心有诈,所以他叫上金钟仁和金俊勉开了个内部会议。
金钟仁看着手里的名单,思量道:“其中几个人我认识,也的确是盈安的客户,起码有一部分是真的。”
“嗯,但你说是谁寄给我的呢?盈安的对家还是他们内部出了叛徒?”
“都有可能,不过最近都家继承人正斗得水深火热,说不定是他们自己人ga0出来的,也未可知。”
“呵呵,”金钟城笑了出来,他拿过名单又看了看,然后递给金俊勉道:“你带人去调查一下,看看名单其他人是否属实,如果是真的,把名单给销售部经理,让他再去给盈安添一把火,嗯?”
“好的。”金俊勉接过名单,粗略的看了一眼,然后整理好放进了包里。
晚上,与吴世勋吃饭的时候,聊到都家内斗,他随口提了一句,吴世勋觉得不对,就多问了一句,金俊勉还没有开始调查,所以也不知道太多,吴世勋t贴道:“可以把名单给我看看吗?或许我能帮上什么忙。”
金俊勉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包里拿了出来。
吴世勋放下刀叉,翻看了起来,这些是朴灿烈所待销售一部的客户资料,与朴灿烈给他的一0一样,他微微蹙眉,大脑快速运转着。
金俊勉见他迟迟不开口说话,问道:“怎么样?这份名单是真的吗?”
“…”吴世勋弯起嘴角笑了出来,他递回名单,摇头道:“有一部分应该是真的,但是这种事还是小心为妙,即使是都家内斗,也不会太便宜外人不是?更何况金源还是盈安的对家,说不定是什么人想要利用金源呢。”
“嗯,”金俊勉点点头,“你说的有理,我会好好调查下的。”
吴世勋垂着眸子跟着点了点头,掩去了眼中的复杂情绪。
夜里,吴世勋将金俊勉压在床上,好好贯穿了一番,他堵着马眼,直到把人b哭,才松开手让他s了出来,最后吴世勋抵在深处喷涌而出时,金俊勉已经含着泪,昏睡了过去。
吴世勋挺着腰又搅弄了几下,然后起身去浴室冲洗了一下,待他出来时,金俊勉缩在床上微微颤着身子,白se的jgye从他的h0ut1n缓缓流出,吴世勋只觉得下腹翻涌,他深x1了口气,压下yuwang,去浴室拿了条毛巾,将金俊勉t内的jgye清理g净,给他盖上被子后,才离开了房间。
虽然他还是不怎么会照顾人,但总被金俊勉照顾,他多少也学会了一点儿。
吴世勋去yan台,点着烟给吴望川打了个电话。
吴望川正在金屋巡场子,他接到电话,避开人群,找了个安静的地方。
“怎么了,有事?”
“嗯,”吴世勋缓缓吐出烟雾,沉声道:“我从俊勉那里得知,有人给金源寄了一份都家的客户资料,这资料我也看了,跟烈哥给咱们的一模一样,司缇马上回来了,我担心再出什么幺蛾子,要不要去见烈哥一面?”
“嗯…”吴望川沉y了一会儿,回道:“可以,你去还是我去?”
吴世勋想起都暻秀打给他的电话,x1着烟道:“我去吧,场子里没出什么事吧?珉锡哥还在医院吗?”
“场子一切都好,我加强了巡护,金家那个三少爷还要在医院待几天,珉锡哥说要待到他出院。”
“哦…”吴世勋想到金俊勉,嘀咕道:“跟金家人还挺有缘的…”
他这话说的又轻又快,吴望川没听清,问道:“什么?”
“啊…没什么,我明天就去见烈哥,然后去公司。”
“好的,有什么事随时联系。”
晚饭后,都暻秀像往常一般,推都青山散步,但他有心事,所以一整天看起来都闷闷不乐的。
都青山虽然看不见,但还是从细微的语气中觉察了出来,“阿暻今天不开心吗?”
“…没有。”
沉闷的语气让都青峰笑了出来,“大哥虽然看不见,但你也不能骗大哥啊,是因为没能出去玩吗?公司里出了些事,所以四弟才匆匆赶回,等他忙完了,再让他带你出去。”
“嗯,”都暻秀低下头,表情依旧沉重,他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大哥的话完全没有安慰到他,但他又不想让大哥担心,所以尽量放轻松道:“我没事的,我明天还约了伯贤,去他家玩,他也约了我去露营,大哥,你别多想。”
“好,”都青峰笑着点了点头,“需要什么,尽管跟哥哥说,不过如果真的有什么烦恼事,也应该告诉哥哥。”
“嗯,知道了。”都暻秀从小有什么烦恼大多都会跟都青峰倾诉,但是这次他却真的无法说出口,他强迫自己露出笑容,与都青峰聊起从前与他一起出去玩的事儿。
两个人聊得正欢,管家走了过来,“少爷,门外有人找。”
“嗯?是谁?”
“是——”管家看了都暻秀一眼,犹豫道:“说是有重要的消息告诉您。”
“嗯,”都青峰微微蹙眉,但很快又舒展开露出了笑容,“让他进来吧,阿暻,你先回房间吧。”
“噢,”都暻秀点点头,他进房间时与来人打了个照面,这人面sey冷,眼中都是戒备与警惕,他看了都暻秀一眼,在都暻秀朝他点头时,上下快速打量了一下,然后也微微的点了点头。
这人来到都青峰面前,直入正题道:“烈哥让我来告诉您一声,您要找的人有下落了,我们查到他将于几日后乘一辆货车来望京。”
都青峰睁大眼,紧抓着扶手道:“几日后?具t哪一天?在哪里落脚?”
“这人十分狡猾,现在还不能确定。”
“就他一个人吗?”
“目前得到的消息是这样,烈哥进局子前嘱咐我,如果有什么消息让我直接来告知您,以及人来了,要不要我们下手抓?”
都青峰点点头,“我的人也会盯着,你把他回来的路径告诉我,只要他在望京现身,不论是我的人还是你们看到,都给我抓起来。”
“好的,没问题。”
“嗯,”都青峰侧过头看向他,问道:“我四弟在警局还好吗?需要我帮忙吗?”
“这我也不清楚,烈哥临走前也没有对此说过什么,只是……”
“只是什么?”
“这可能是烈哥的家事吧,我也不方便过问。”
“家事?”都青峰眯了眯眼,手指上下敲了几下,又一次看向他,“你叫什么?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在家排行老三,您可以叫我阿三。”
“好,你回去吧,如果四弟需要我帮忙,尽管联系我就好。”
“嗯,告辞。”
这人离开后,都青峰让管家将他推回了房间,此时,都哲远正在客厅与都仲恺聊天,都青峰不动声se地来到他们身边,但都哲远立马就注意到,开口道:“大哥,我正与父亲商量,如何救出四弟,不知道你是否有什么主意?”
都青峰摇摇头,“我能有什么主意?这都家都没有我的份,我又能有什么手段救人?”
都仲恺闻言皱眉道:“青峰,说什么呢!”他看着儿子没有聚焦的双目,语气又软了下来,“回房间休息吧。”
“……”都青峰沉默了片刻,低声道:“你们聊吧,毕竟是一家人,我如果有什么主意会说的。”
“嗯,”都仲恺点点头,继续与都哲远聊了起来。
早上,都暻秀起了个大早,收拾好东西,跟母亲告了别,乘车去了边伯贤家,边伯贤还没起床,他顶着j窝头,满脸困倦的将他领进房间,不满道:“你怎么来的这么早?我还没睡醒呢。”
都暻秀翘起嘴角笑了一下,“你不用管我,再去睡会吧。”
“嗯嗯,”边伯贤快速点了点头,又将自己甩到了床上。
都暻秀在一侧的沙发上坐下,掏出手机,对着朴灿烈曾给他发过的短信愣起神来,担心与伤心轮流占据上峰,他本想暂时离开都家,理一下心情,但是他悲哀的发现,他根本就放不下男人,而更悲哀的是,这是他的初恋,他不顾1un1i喜欢上的哥哥,居然这么快就结局了…
都暻秀红了眼眶,他深x1了口气,放下手机,屏气许久,还是将yu涌而出的眼泪压了回去。
吴世勋去探监的时候,以为至少能看见朴灿烈待在看守所,但带路的警员却将他领进了局长办公室,他进去看到章威与朴灿烈面对面的坐着,忍不住笑了出来。
朴灿烈看着他微微摇了摇头。
吴世勋心领神会的马上严肃起来,说了句‘章局好’。
章威将他们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笑道:“很久没见你了,真是越来越帅了。”
“哈哈,章局是风采依旧啊,还是那么威武霸气。”
“得得,少吹捧我了,坐吧。”章威笑着朝他摆摆手,待吴世勋坐下后,他起身道:“你俩聊着,我待会还有一个会,先走了。”
“好,”朴灿烈朝他抱了抱拳。
两人目送章威离开后,吴世勋放松的翘起了二郎腿,朴灿烈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倾身给他倒了杯茶,“说吧,什么事,突然来找我。”
吴世勋将他知道的事说了一下。
朴灿烈一副早已料到的模样,不屑道:“哼,我就知道会这样,不过不用担心,等小司回来了,他做的越多,最后就会跌的越惨。”
“嗯,不过你确定这都是你三哥g的?”
朴灿烈一挑眉,不满道:“你还不相信我的判断?”
“相信相信,但最近多事之秋,我心里总是有点不安。”
“没事,用不了多久我就出去了,只是你要定期给暻秀发短信,别让他觉出异样。”
吴世勋忐忑的看了他一眼,勉强一笑,没有说话。
“……”朴灿烈见他神se不对,严肃道:“怎么了?是不是还有什么事?”
“嗯…”吴世勋点点头,但马上又摇了摇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你弟弟已经回家了,而且也知道你进了局子…”
朴灿烈眉头一拢,猛地起身,难以控制的左右走了几回,他朝吴世勋伸出手,“手机给我,我给他打个电话。”
吴世勋老实交出手机,同情的看了他一眼。
都暻秀接到电话时,正在和边伯贤一起玩游戏,他看到来电姓名是吴世勋,所以放下游戏机,对边伯贤指了指手机,去了另一个房间接听。
“世勋哥?”
朴灿烈听到他声音,明明才两三天没见,但是思念突然排山倒海而来,他喉结上下动了一下,哑声道:“是我。”
“……”都暻秀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眼泪蓦地落了下来。
朴灿烈听着他的呼x1声,沉默了片刻,接着道:“为什么不说话?”
都暻秀擦了擦眼泪,带着鼻音道:“你没事了是吗?”
“我本来就没事,我不是跟你说过,公司出了点事,我只是回来处理事情。”
“嗯…”
“我真没事,进警局只是配合调查,过不了多久我就出去了,你别担心了。”
“嗯…”
“……”朴灿烈见他依旧不多说话,长长的叹了口气,他不顾吴世勋还在,柔声道:“你就不想我吗?”
“…哥,你注意安全,早点回家。”
这疏离淡漠的声音,让朴灿烈呼x1一滞,心脏钝钝的疼了起来,“秀秀,到底怎么了?你是在怪我瞒你吗?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没有,哥,我在伯贤家玩,没什么事就挂了吧。”都暻秀不等朴灿烈回话就挂了电话。
朴灿烈咬了一下后槽牙,马上又打了过去,但是被都暻秀挂断了,等他再次回拨,都暻秀已经将手机关机了。
他攥紧手机,不爽的转身,质问道:“我不在的时候还发生了什么?”
吴世勋无辜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朴灿烈将手机丢回给他,“去查一下最近都家发生了什么,给我ga0部手机,要查不到ip和机主的,c!”朴灿烈克制着动手的冲动,他真的恨不得马上出去找都暻秀问个清楚。
吴世勋看着他脖子上的青筋,认真的点了点头,“要不要我去找他问一下?”
“……”朴灿烈想了一下,点头道:“也好,但他在朋友家里,手机又关机了,这样吧,你晚些再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到底怎么了。”
“好,不过烈哥,我还是局长要是听了你这话,非揍你一顿不可,放心,我都好。”朴灿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吴世勋呢?”
“还没来,说跟小情人吃完饭再来。”
“嗯,咱们上去等他。”朴灿烈转身拉过都暻秀的手,带他去了三楼包间。
他们叫了酒水饮料,在包间闲聊了半个多小时,吴世勋才来,他一进包间,就看到朴灿烈一脸玩味的看着他,他心虚的挠了挠头,从口袋拿出u盘扔给朴灿烈,“这是你要的东西。”
朴灿烈嘴角含笑,捏着u盘看了看,回道:“急什么?待会你有事啊?坐,先坐。”
吴世勋脱下大衣,坐到吴望川身边,夸张的跟都暻秀打了招呼,然后拿过一瓶啤酒,‘咕嘟咕嘟’喝了起来。
朴灿烈看向金珉锡,朝他使了个眼se,然后对都暻秀道:“让珉锡哥带你去看打拳好不好?我们聊一会儿,待会我下去找你。”
“嗯。”都暻秀点点头,上次他只看了一会儿,还没看够就出了拳场,这次珉锡哥带着他,应该能看个痛快。
金珉锡又叫了两个小弟跟着他们,然后带着都暻秀直径去了拳场的贵宾区。
此时b赛已经进行到了一半,都暻秀看着血脉喷张的二人,也渐渐变得激动起来,一旁的金珉锡一边喝酒一边给他解说b赛。
到了最后一局,金珉锡随意问道:“你觉得谁会赢?”
“嗯…”都暻秀左右看着犹豫了起来,其实b赛的情势已经很明了了,左边的人鼻青脸肿站都站不稳了,但…他的眼神却还十分坚定,都暻秀想着指了指他。
“哈哈,要不要赌一场?”
“嗯?现在还可以吗?”
“当然,”金珉锡叫过场边记票的人,问了问现在两人的赔率,对都暻秀道:“现在押左边的人赢,最少出一万,如果他赢了,赌金翻六倍。”
“如果输了呢?”
“一万就没了。”
“嗯,但我没有这么多钱。”
金珉锡笑着摆了摆手,“钱我出,赢了咱俩对半分,输了,就算了,就当带你玩玩了。”说完,跟身边的人说了两句,然后接过押票,给了都暻秀。
本来是抱着轻松态度的都暻秀,r0u眼可见的紧张起来,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看到左边那人被打到一退再退,b赛时间还剩一分钟时,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忐忑的看了金珉锡一眼,只见他放松的坐在那里,满脸笑意的喝着酒,完全不似他这般紧张,他微微嘟起嘴,觉得可能要输了。
突然场边爆发出一阵嘘声,都暻秀扭过头,看到右边的人被一拳ko了,裁判举起左边人的手,宣布他赢得了b赛。
都暻秀惊喜的看向金珉锡,金珉锡拿起酒杯朝他举了举,赞赏道:“眼光真不错。”
就在都暻秀沉浸在喜悦中时,坐在另一边的人,碎了酒杯,骂骂咧咧起来,场中负责安保的人看到,上来安抚了几句,但他的情绪却越发激动起来,他摇摇晃晃的起身,指着不远处的金珉锡道:“你们taade是不是打黑拳?本来老子押的人都快赢了,你…你一下场,他就输了!”
金珉锡冷笑了一声,都没有正眼瞧他。
“你taade笑什么?”这人一怒,推开保镖走了过来。
都暻秀看这人一脸凶气,担忧的朝金珉锡眨了眨眼。
金珉锡朝他摇摇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起身道:“您这是喝多了,我就一看拳的,这关我什么事?”
“哼,你别以为我不认识你,你taade是这里的拳手!”话音一落,周围看热闹的人讨论声更大了。
“是,但我区区一个拳手,怎么能左右b赛呢?”
“呵,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互相g结呢?”
金珉锡闻言笑了出来,他抬眸不屑的看了这人一眼,冷声道:“你是押了不少钱,输不起了吧?”说着,他走近一步,颇有震慑力道:“输不起就别玩,别taade来这里丢人现眼。”
这人膝盖一软,瞪着眼后退了几步,周围的保镖一直在劝说他,他带来的人,也扶着他又坐回了沙发。
此时,场上又来了新的人,在裁判的吆喝下,这场风波也渐渐平息了下来。
金珉锡一pgu坐回,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他朝都暻秀一笑,说道:“现在你有钱了,再赌一场?”
“好,”都暻秀点头,还是押了左边的人赢。
朴灿烈与吴世勋、吴望川聊完,下来找都暻秀时,b赛刚好结束,都暻秀押的人又赢了,他开心的起身欢呼了几声,与金珉锡击了一下掌。
刚才找茬那人,又赌输了,他y恻恻的看着都暻秀与金珉锡,在朴灿烈与金珉锡说话时,拿起酒瓶朝都暻秀敲了下去,跟在后面的吴望川看到,大喊了一声。
朴灿烈闻声,迅速转身一看,他来不及拉都暻秀离开,于是抬腿将酒瓶一脚踢飞。
那人见没得逞,手还被碎片划伤,恼羞成怒,叫手下人一拥而上,自己也拔出刀子,又朝都暻秀刺去。
朴灿烈关心则乱,他拉过都暻秀,将人护进怀里,徒手将刀刃拦了下来,鲜血淋漓而下,下一秒,金珉锡和吴望川上前,迅速将人制服,保镖将人群疏散,十分钟内,大厅里除了他们,空无一人。
都暻秀见朴灿烈受伤,整个人像受惊的猫,他托着男人的手腕,一直重复着‘我们去医院吧。’
朴灿烈担心这是有人蓄意而为,所以想先将人审问一番,他安抚了都暻秀几句,把人搂在怀里,坐到沙发上,边让手下人包扎,边审问了起来。
审了半天,只是个喝醉酒的赌徒。
他是李家的二公子,知道眼前的人是朴灿烈后,酒醒了不少。
“对不住,真是对不住,我就是喝的太多了…”他看向朴灿烈缠着绷带的手,赔笑道:“需要赔多少钱,您尽管说。”
朴灿烈绷着的脸忽而一松,笑道:“算了,您也是金屋的常客,就不用计较这些了。”朴灿烈站起身子,接着道:“没什么事,都散了吧。”
吴望川见这样轻松的放过他,不爽的瞪了他一眼,然后跟着朴灿烈出了拳场。
“灿烈,待会我再带人把他凑一顿吧?”吴望川冷声道。
一旁的金珉锡也点头附和了一句。
“没事,我刚才怀疑他是故意的,既然不是,就算了,他父亲我在生意场上遇见过,未来也有可能跟盈安做生意,就当是提前投资了。”
“哼,”吴望川摇摇头,虽然不赞同,但也没再多说什么,他指了指朴灿烈的受伤的手,说道:“再去医院看看吧,别伤了筋骨。”
“好,马上去,”朴灿烈点点头,含笑道:“暻秀陪我去就好了,你们去忙吧。”
金珉锡跟在他身后,嘟囔道:“在你手好之前,我都会跟着你的。”
朴灿烈与都暻秀上了一辆车,金珉锡上了另一辆车,尾随其后。
都暻秀的眉始终微蹙,他挽着朴灿烈的胳膊,时不时的就看一看他,等到了医院,医生给他缝合时,他更是忍不住红了眼角,朴灿烈一脸平静,但他却险些哭了出来。
两人乘车回家时,朴灿烈轻吻着他的额头道:“虽然你担心我,我很开心,但我真的没事,秀秀。”
“…”都暻秀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难过道:“你g嘛要替我挡刀,伤口这么深,留下后遗症怎么办?哥哥,以后不要再这样做了。”
朴灿烈搂着他的手一紧,在他耳边低语道:“如果受伤的是秀秀你,我一定会杀了那人的。”
之后,朴灿烈在都家养伤,都暻秀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他,明明只是伤了一只手,但穿衣吃饭这些事都暻秀都会帮他做。
朴灿烈好的差不多的时候,都哲远被都仲恺送去了别市分公司,都青峰很生气,但怎么问,都仲恺都不说他在哪里。
于是他又找朴灿烈合作。
晚饭后,他与朴灿烈聊了很久。
都暻秀大概也知道是因为什么,他心里总是顾念着亲情,所以各种情绪在心中翻滚,他既想大哥抓住当初害他的人,又觉得三哥多少应该被留条活路。
但想到朴灿烈被都哲远陷害,又想到他手还未痊愈,都暻秀叹了口气,放下心思,去浴室放了洗澡水,又把睡衣准备好,然后在房间边看书边等朴灿烈。
看了好一会儿,都暻秀打算看一眼时间时,发现朴灿烈倚在门边,抱臂专注地看着他。
他露出笑容,“聊完了?我放好了洗澡水,你去洗澡吗?”
“嗯。”
“我帮你洗。”
“好。”
尽管伤口已经拆线结痂,但都暻秀还是用塑料膜将他的手包了起来。
他帮朴灿烈脱下衣服,自己也只穿了t恤,朴灿烈坐进浴缸,看着他光滑白皙的大腿,坏笑道:“进来一起洗啊,秀秀。”
都暻秀严肃的摇摇头,“我帮你洗就好了。”
“秀秀,我的手不碍事了。”
前几次少年帮他洗,因为伤口还没拆线,即使朴灿烈被他撩的下t难受,想要拽他一起洗,但都被他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晚上睡觉时也是,他想有点什么小动作都不行。
“那也不行,碰到水会发炎的!都快好了,就不要生事了。”
“好吧。”朴灿烈挑挑眉,张开双臂,闭眼享受起来。
都暻秀像往常一样,避开私密处,拿着r0u出泡沫的海绵仔细擦洗起来,朴灿烈身上有些大小不一的伤疤,都暻秀每次擦过,心都会细微的痛一下。
这次他在腹部的伤疤处又停留了一会儿。
朴灿烈睁开眼,见他又是满目怜惜,翘着嘴角道:“都过去了,不痛了。”
“以前很痛吗?”都暻秀扭头看向他。
朴灿烈温柔的与他对视,摇了摇头。
“真的?”
“真的。”朴灿烈张开双臂,“抱抱。”
“嗯,”都暻秀将海绵丢进水里,倾身抱住了他。
朴灿烈搂住他的腰,一用力将他带进了浴缸。
“啊!”都暻秀惊呼一声,坐在了男人的腿上,他扶着男人的肩,微嗔道:“我还没洗完呢。”
朴灿烈撩起t恤,0着他的腰,哑声道:“一起洗吧,宝贝儿。”
话音刚落,一个滚烫y挺的东西就抵在了他t间,都暻秀心里一跳,向上窜了一下,但紧接着又被男人按了下来。
朴灿烈挑开他的内k,将手伸进去,中指在他的t逢上下流连,“宝贝儿,这几天我忍得好难受。”
“不行!…”
“嗯?”朴灿烈含笑吻住他,堵住了他将要说的话。
少年的身t,在激情的热吻下,越来越软。
朴灿烈脱掉他的上衣,hanzhu粉neng的r珠,x1shun轻咬起来。
都暻秀搂着他,只觉得一gu麻游遍全身,小小都也立了起来。
“哥哥,我们去床上吧。”
“好。”朴灿烈托着他的t,站了起来。
“我自己能起来,你的手!”
朴灿烈咬着他耳朵道:“都说了,已经没事了!”
两个人sh漉漉的在床上纠缠了好一会儿。
朴灿烈见少年的眼神总是追逐着他的手,不能专心,于是起身将包裹的薄膜和绷带拆开,用结痂的手掌分开他的腿,顶了上去。
薄痂划过他的大腿,痒痒的,引起一阵战栗。
都暻秀按住他的手,眼睛sh漉漉的,澄澈的像只不谙世事的小鹿,“哥,会再受伤的。”
下t的yuwang依旧在叫嚣,但朴灿烈的动作却慢了下来,他俯身吻了少年好一会儿,然后撑在他耳旁道:“秀秀…”
“嗯?”都暻秀安静的等待下文,但男人却迟迟没有往下说。
朴灿烈侧躺到他身边,将他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他永远感恩遇到少年的那个晚上,在他漂泊无依了半生后,终于找了停泊的岸边。
又过了几天,薄痂脱落,朴灿烈的掌心留下了一道淡红se的伤疤,都暻秀拿着他的手看了半天,手指又在伤疤上反复轻轻抚过。
朴灿烈都被他0y了,但看他这虔诚的模样,又不想打破这氛围。
看着被伤疤切割开的掌纹,都暻秀闷闷不乐道:“生命线都被切断了…”
“嗯?”朴灿烈看了两眼,不在乎道:“没事的。”
“怎么没事?”都暻秀急道,他瞪大眼睛,眼泪在眶边打转,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朴灿烈攥住他的手,轻声道:“这么担心我,就一直守在我身边吧。”
“嗯。”都暻秀认真的点了点头,但眼泪还是掉了下来,像珍珠一样敲在朴灿烈的心上。
“好了,”朴灿烈轻轻擦g他的泪珠,他从ch0u屉里拿出一支笔,塞到少年手里,“帮我把生命线连上吧。”
“……”都暻秀一愣,然后低头,小心翼翼地将断开的两头连在了一起。
今年新春,都暻秀以为会热闹些,但都子龙不知去向,都哲远远走他乡,桌子上只多了一个朴灿烈。
虽说人没多多少,但是气氛却不错。
都青峰虽然还没有得偿所愿,将害他之人绳之于法,但这事也算是完成了一半,所以他的心情还不错。
大年三十,一家人坐在一起,美酒佳肴的吃了一顿,然后又围在一起守岁,还差十分钟零点时,都璟柚拿着烟花将都暻秀拽到了院子里。
两个人先是拿着烟花bang,欢声笑语的甩了一会儿,然后将堆在一角的烟花摆在了院子里。
白鸢点燃两根线香,还差两分钟零点时,塞到了自己的一双儿nv手里,“马上零点了,你俩一人一头点燃烟花,不过小心不要受伤。”
朴灿烈站在离都暻秀几步远的地方,在他点燃烟花转身的时候,笑着朝他微微张开双臂,都暻秀跑到他身边,开心道:“新年好!”
都仲恺搂着白鸢,白鸢牵着都璟柚的手,都璟柚挽着都清河的胳膊,李容姿推着轮椅,站在都青峰身后,一家人左右笑着贺了新年,然后看烟花将夜空照成白昼,璀璨绽开,炫彩夺目。
烟花放到一半时,朴灿烈拉着少年的手,将他带到立柱一侧,避开都家其他人,捧着他的脸吻了下去。
都暻秀紧张的抓着他的手腕,耳边的噼啪声被心跳声所取代,他觉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但却不想拒绝男人。
最后一簇烟花升起后,朴灿烈放开他,跟他一前一后地又回到了院子里。
都家其他人都未曾注意,唯有都清河,在都暻秀红着的脸颊和耳朵中,看出了一丝端倪。
新年过后一周,都暻秀就开学了。
他与边伯贤再见,两人开心的抱在一起,跳了起来。
“你也真是的,怎么这么难约,过了年想约你出来玩都没时间。”
都暻秀不好意思的笑笑,回道:“哥哥带我去看冰雕了,两天前才回来。”
“你哥哥没事了?”
“没事了。”都暻秀笑眯眯道,“你呢?有没有好事要告诉我?”
“还没有,”边伯贤摇头晃脑道,“不过…我们最近联络密切了起来,上次叫你出去玩,就是跟他一起。”
“噢,那不错呀,感情都是相处出来的嘛”话音刚落,一个nv生站到了他面前,都暻秀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她。
“都一个多月了,你还没回复我呢。”
“是呀,暻秀,你忘了,人家之前给了你情书呢。”一旁看热闹的边伯贤添油加醋道。
“噢,”都暻秀点点头,手忙脚乱的从书包里翻出情书,递到齐绮面前道:“对不起,我…我想好好学习。”
“…”齐绮接过情书,抿着嘴与都暻秀对视了片刻,笑道:“好,我等你到高考结束。”
“不是…”都暻秀还想说些什么,但齐绮已经快速转身走了。
边伯贤伸手拍了拍他,‘啧‘了一声,“人家一个nv生,你好歹给她留点面子。”
“噢,”都暻秀闷闷的点了点头。
“怎么了?你有喜欢的人了?”
“…没有。”都暻秀转过身,拿出书本,想将心虚的神se掩饰起来。
“是吗?”边伯贤坏笑着去扒拉他,“咱俩关系这么好,你还瞒我?”
“哎呀…真…真没有…”
冷清的房间里,只有简单的家具。
都哲远半躺在床上,面se颓废,眼中半点神采也无。
许雯静坐在他对面,心疼的看着儿子,叹气道:“你父亲说你陷害朴灿烈、将公司资料出卖给金家,这我信,但他说你策划谋杀都青峰,我是说什么都不会信的,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查出真凶,还你清白的。”
都哲远无神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哲远,你安心住在这里,我已经叫人去买家具了,上班也不用着急,什么时候身子好利索再去。”
许雯静见他依旧不想说话,沉声道:“输了一局又怎样?哲远,你还没出局呢,你父亲还护着你呢!”
“呵,”都哲远冷笑一声,合上了眼。
许雯静起身拿过被子给他盖上,柔声道:“你好好休息,来日方长,咱们的时间还多着呢。”
时光荏苒,岁月匆匆。
自从都家继承人之争只剩下朴灿烈后,都仲恺对他上心了不少,不仅派心腹带他在盈安各个部门转了一圈,还让他就任了盈安的总经理。
他当上总经理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击金源,将之前金源拿走的生意,又悉数拿了回来。
这一下,就让他在盈安立住了脚。
但却苦了吴世勋,朴灿烈用来打击金源的手段,都是来自他从金俊勉那里偷来的资料,虽然金俊勉还没有怀疑他,但因为纰漏是出自他所在的部门,所以金俊勉没少被金钟城骂,三番两次下来,金钟城直接让他停职,免了他在金源的工作。
金俊勉因此心情愁苦,吴世勋看在眼里也不好受
吴世勋跟朴灿烈抱怨时,朴灿烈风轻云淡道:“你让他去东海工作不就得了,你们还能朝夕相处。”
“嗯?你不怕他影响东海?”
“呵呵,只要他一日ai你,我就一日不怕,所以你可千万别露了陷。”
吴世勋不爽的翻了个白眼,“这怪谁啊?这都怪谁啊?”
朴灿烈一笑,揶揄道:“谁叫咱们的浪子动心了呢?”
“你…”吴世勋被他噎的说出不话,半晌才开口道:“是,我要在一棵树上吊si了,但是说好了,等他来了东海,我不想再利用他了。”
“嗯,不利用,让他在东海好好工作就成。”
下午,朴灿烈像往常一样,去接都暻秀放学,又碰上金钟仁来接边伯贤去玩,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自从都暻秀过十七岁生日,金钟仁来送过礼,他就时不时借着来找边伯贤,带都暻秀一起去玩。
一开始,都暻秀跟他说,边伯贤喜欢金钟仁在追他,他还没把这事放心上,但是次数多了,他心里也嘀咕起来。
“又来接边小公子去玩啊。”朴灿烈单手cha兜道。
“嗯,明天周末了,一起去放松放松。”
“噢,”朴灿烈接过都暻秀的书包,回道:“那玩的开心。”
“哎,”金钟仁抬手叫住他,“暻秀一起去吧。”
边伯贤也笑着朝他点了点头。
“…”朴灿烈看向都暻秀,低声道:“不是还有两三个月就高考了?还去玩?”
“嗯,”都暻秀点点头,想了一下,准备拒绝。
但金钟仁抢先开口道:“小贤也说快考试了,该专心复习了,所以今儿再出去最后放松一次,暻秀跟小贤关系这么好,暻秀不在,小贤玩着也没意思?”
边伯贤闻言,低头苦涩的笑了起来,他不傻,当初金钟仁让他约都暻秀一起去玩,一次两次的他还不多想,但次数多了,加上金钟仁对都暻秀的耐心温柔劲,他就知道,金钟仁是对暻秀起了心思。
但也是因此,金钟仁才与他频繁接触起来,有时候暻秀有事不能来,他还可以与金钟仁独处。
他看着金钟仁为了讨好暻秀,用尽小心思,甚至偶尔会来问他,暻秀喜欢什么,ai玩什么,有没有心上人。
就像今天,还会打着他的旗号,去劝暻秀。
“是啊,一起去玩吧。”边伯贤咽下这份苦涩,开口道。
即使他什么都清楚,也还是会帮着金钟仁,他不知道都暻秀会不会喜欢上金钟仁,但他的确是喜欢金钟仁的,不忍见他失望难过。
“嗯…”都暻秀抿嘴看向朴灿烈,“哥哥…”
“…好,去吧,我晚上也没事,跟你一起去。”
“嗯嗯,”都暻秀笑着点了点头。
金钟仁带着他们去了自家的游艇,都暻秀来过一次,他与边伯贤直奔驾驶室,跟开船的师傅聊了起来。
朴灿烈慢悠悠的跟在后面,见暻秀兴致b0b0的跑开,不解的探身看了看。
金钟仁看到,弯着嘴角道:“上次暻秀来的时候,对怎么开游艇很感兴趣,缠着船长聊了很久呢。”
“噢,”朴灿烈点点头,上次暻秀跟他说过,他见暻秀这么感兴趣,也订了一艘游艇,想等暻秀高考完,给他个惊喜。
“喝什么?”金钟仁走到吧台后,问道。
朴灿烈坐到高脚凳上,指了指红酒。
金钟仁拿过高脚杯,给他倒了杯红酒,然后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他与朴灿烈轻轻碰了碰杯,感叹道:“朴总跟暻秀的关系真好啊,可惜我只有两个哥哥,没有这么一个乖弟弟。”
“哈哈,“朴灿烈仰头一笑,“那你就把暻秀当亲弟弟看吧,暻秀多个哥哥疼,我也开心。”
“呵呵,”金钟仁跟着笑了笑,摇摇头没有接话,他喝了两口酒,琢磨着问道:“暻秀是不是谈恋ai了?”
“嗯?”朴灿烈眸光犀利的看向他。
“哎,别误会,我也是听小贤说的,说暻秀像是在与人热恋,但小贤问他,他又不说,你也知道,快高考了,我是担心影响他学习。”
“噢,”朴灿烈垂下眼皮,不冷不热道:“这…我也不知道,我回去问问他吧。”
“嗯,”金钟仁点点头,他对都暻秀示过的好,都被他无视了,一开始他觉得是暻秀情窦未开,还不懂这些,但渐渐的他感觉是有人在更加细致t贴的对暻秀好,以至于暻秀对他给予的好,根本不往心里搁,他从边伯贤那里得不到答案,只好去问跟他关系极好的哥哥了。
在游艇上吃了海鲜大餐,又钓了好一会儿鱼,都暻秀收获满满,所以心情很好。
回岸边的时候,都暻秀和边伯贤站在船头聊天,朴灿烈在帮暻秀装鱼,金钟仁则在船的一侧与金俊勉打电话。
金俊勉怕金钟城,所以去东海工作的事,他不敢直接跟金钟城说,金钟大在金源又不管事,所以他选择了相对更好说话的金钟仁。
金钟仁压根不把他当哥哥,也不怎么当他是金家人,所以对此并没有什么异议,也很痛快的答应他,帮他给金钟城传话。
金俊勉放下手机,心里顿时轻快了不少,他扭头朝吴世勋露出笑容,伸手抱住了他。
金钟仁收起手机,走到都暻秀身边时,一个波浪打来,船不稳的颠簸了两下,他伸手搂住都暻秀的腰,将人固定在了怀里。
另一边的边伯贤身形不稳的后撤了两步,因为抓着都暻秀的手,才没有跌倒。
站在不远处的朴灿烈抬头看见,他将手中的鱼挂在一边,走近叫了声‘暻秀’。
都暻秀全然没有注意到他与金钟仁贴的那么紧,他听到朴灿烈叫他,应了一声,转身朝他走去。
金钟仁怀里一空,蹙眉看着手掌,叹了口气。
边伯贤压下心中的酸涩,微翘着嘴角,一把抓住他的手,尽量放轻松道:“哎,也扶我一下啊!”
朴灿烈带都暻秀回家时,都暻秀挽着他的胳膊,靠在他怀里,跟他讲以前钓鱼时的趣事,朴灿烈认真听着,兴致却不高。
“嗯?”都暻秀抬头看了他好几眼,“你心情不好吗?”
朴灿烈摇摇头,没有说话。
都暻秀也停了话头,静静的看着男人。
朴灿烈与他对视了一眼,搂着他的手紧了紧,思量着问道:“你觉得…金钟仁怎么样?”
“?”都暻秀不解的看向他,“什么意思?”
“就是你对他印象怎么样?”
“还不错,他b我们也大不了多少,挺能跟我们玩到一起的。”都暻秀老实道。
“那你觉得他喜欢你朋友边伯贤吗?”
“嗯……”都暻秀想了一下,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没怎么注意过。”
“那你觉得他喜欢你吗?”
“嗯?”都暻秀皱起眉头,觉得问题一个b一个奇怪,他仰头亲了亲男人的下巴,轻声道:“哥哥,我ai你,其他人我都不在意。”
“嗯,”朴灿烈的眉眼顿时柔和了很多,他低头亲了亲少年,鼻息唇舌交缠间,他x1shun着少年的下唇道:“以后少跟金钟仁一起玩。”
都暻秀闻言一笑,搂紧男人,点头答应了。
答应了朴灿烈不再跟金钟仁一起玩,都暻秀就真的再也没有跟他出去过。
高考前,边伯贤又约过他两次,但他都用学习当借口拒绝了。
高考后,他也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拒绝了。
出成绩后,他和边伯贤考的都不错,白鸢张罗着,在家里给他庆祝了一番,朴灿烈也带他去新买的游艇那里玩了两天。
边伯贤打电话约他,让他出去玩时,他听说金钟仁也在,就又拒绝了。
边伯贤虽然乐得与金钟仁独处,但都暻秀的反常举动还是让他忍不住问了出来,“钟仁哥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怎么你不乐意跟他一起玩了?”
“没有,”都暻秀其实没觉得金钟仁对他有啥意思,但是朴灿烈介意,他不想哥哥为此不开心,但又不好跟边伯贤说,于是解释道:“你不是喜欢他吗?我老跟着像什么事?等你们在一起了,咱们再约。”
“呵呵,行。”不论真实原因是什么,都暻秀这话让他觉得舒坦,“再有一周多你就过生日了吧,想要什么礼物,你说。”
“嗯…都行,你看着送吧,往年你送的礼物我都很喜欢。”
“成!”
都暻秀的十八岁生日,朴灿烈定了临风大酒店生日宴的最高标准,白鸢知道后,觉得有些不妥,便找机会跟朴灿烈说了一声。
“灿烈,暻秀一个小孩子,过个生日而已,没必要这么铺张。”
朴灿烈笑着摇了摇头,“不铺张,去临风也不只是为了庆生,暻秀高考成绩这么好,应该再好好庆祝一番。”
“…嗯,”白鸢见他待暻秀这样上心,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在以后的日子里,她待朴灿烈也愈发亲厚起来。
都暻秀知道后,也觉得有点夸张,他跟朴灿烈说时,朴灿烈捏着他的耳垂悠悠回道:“秀秀,这是你十八岁的生日。”
“嗯,但爸爸过六十大寿时也没有这样,所以是不是太…”
朴灿烈按住他的唇,又重复了一次,“这是你十八岁的生日。”
“嗯?”都暻秀还是不太明白。
“你忘了我对你说过什么?”朴灿烈眼神晦暗不明的看向他,手掌在他耳后、颈侧轻抚。
都暻秀愣了一会儿,然后低下头脸红起来,他好像是明白了,但又不是特别明白。
朴灿烈托着他的脸颊,让他看向自己,这次眼神更加ch11u0不加掩饰,都暻秀忽而觉得有些怕,他按着男人的x膛推了一下,但紧接着便被男人大力扯进怀里。
滚烫的火热抵在他t间,朴灿烈拿着他的手腕放到自己脖子上,压着嗓子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
都暻秀身子一颤,他咬着下唇,想ch0u回自己的胳膊,但下一秒,就被男人吻住,撬开唇舌,不管不顾的深吻起来。
距离生日宴还有三天时,都暻秀收到了一个绑着蝴蝶结的u盘,他拿着u盘不解的看向朴灿烈。
朴灿烈一本正经道:“里面有很重要的视频,你一定要在过生日前看完。”
“噢,”都暻秀认真的点了点头。
朴灿烈忍着笑意凑到他耳边,低声道:“还有—只能你一个人看,千万不要让第二个人看到。”
“嗯,你也不能看吗?”
“我看过了。”朴灿烈朝他挑眉道。
朴灿烈如此郑重其事,都暻秀很快就找时间,打开了u盘?里的内容。
一开始,他以为这是朴灿烈制作的惊喜视频,但是一开屏,却是两个男人坐在一起接受镜头后他人的采访。
都暻秀越看脸越红,看到两个男人赤身0t相拥在一起接吻时,他‘啪’的一声,敲了暂停键。
他瞪着眼愣了半天,脑子里全是从前哥哥吻他和含着他x器时的画面,小腹一阵sao动,小小都缓缓地立了起来。
都暻秀猛地站起,想去浴室冲个凉水澡,冷静一下,但是看着打开的视频,又想继续看下去,他深呼x1了几次,又坐了回去。
这是一个教学视频,两个人从接吻开始,然后69姿势,一个含x器,一个t1anh0ut1n。
因为往常都是男人给他口,所以都暻秀很理所应当的将自己代入到了‘t1anh0ut1n’的角se。
只见那人t1an了好一会儿后,将手指cha了进去,先是一根,然后慢慢增加到了三根,随着手指的ch0u动,水声渐起,被t1an的人扭动着pgu,从嗓子眼溢出一声声sheny1n,口水也从嘴角流了出来。
都暻秀又一次按停了视频。
至此,他了解了男人的用意,但想到要这样对朴灿烈,都暻秀羞得都不敢再继续看下去。
做了半天心理建设,都暻秀本着好好学习的态度,拿过本子和笔,从头又看了一遍,然后在他认为的难点处,做了笔记。
视频里,两个男人做完前戏,戴上套,涂满润滑油,男a压着男b,将高高翘起的yjg,缓缓cha了进去。
两人同时舒服的叹出了声,他们从最传统的姿势,到侧入,再到骑乘,最后男a将男b抱起,将他抵在墙上,‘啪啪’c了起来。
都暻秀按顺序做着记录,前面的还都不算难,但是将男人抱起,想着朴灿烈膨胀的肌r0u和b他高出近一头的身高,都暻秀苦恼的皱起了眉。
这事困扰着他,直到晚上睡觉,还没有想到解决办法。
朴灿烈见他一脸严肃,伸手抚平他眉间的褶皱,问道:“视频看了?有什么问题吗?”
“……”都暻秀抿着嘴,认真道:“视频里有些我可能做不到,但我会尽力的。”说完,脸颊又开始发红发热。
朴灿烈满眼笑意,他低头亲了亲少年的嘴角,悄声道:“没关系,有我在,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到了都暻秀生日这天,依着他的想法,并没有请太多人,除了家人,便是要好的朋友和同学老师。
吴世勋和吴望川也去了,两个人各自备了份厚礼,都暻秀看到,还有些受宠若惊,他虽然认识他们二人,但是关系也没好到这份上。
都暻秀十分惊喜,但朴灿烈内心却毫无波澜,他知道,这份礼物不是送给都家都暻秀的,而是送给他们大嫂的。所以就这?,朴灿烈还嫌不够呢。
金钟仁跟着边伯贤也来了,他有好长时间没见过都暻秀了,所以一见到他,就热情的张开手臂,将他抱进了怀里。
“生日快乐,暻秀,时间过得真快啊,一眨眼,你都十八了。”
他动作做的坦荡,都暻秀也就没在意,他笑着回道:“谢谢,快请坐吧。”
“嗯,”金钟仁与边伯贤找地方坐下,但视线却一直停留在都暻秀身上。
他0着下巴,仔细打量着都暻秀的一举一动,他已经够有耐心了,如果不是他对都暻秀兴趣浓郁,都暻秀又是都家小少爷,他怎么会都已经一年多还没有明确的大动作。
今天是他十八岁的生日,如果今夜得到他,就算他对自己没意思,也会在他心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金钟仁想着,找了个借口,离开了餐桌。
朴灿烈一直陪在都暻秀身边,他虽然不爽金钟仁,但今天是个喜庆日子,他也就懒得计较了。
他跟着都暻秀,认识了他的老师、同学,知道了他在学校的一些趣事,也看到了少年更加纯真的一面。
他的赤子之心熠熠生辉,在某些瞬间,朴灿烈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一颗鲜活赤诚的心。
菜码上齐后,朴灿烈将六层的大蛋糕推到了都暻秀面前,上面cha着点燃的数字蜡烛1、8,朴灿烈带头唱起了生日歌,都暻秀看向他,又看向四周的亲人、朋友,他双手合十,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幸福像空气,将他毫无缝隙的包裹起来,他好似吃了许多蜜糖,心里嘴里甜的发腻。
在这样美好的心情下,他虔诚的许了三个愿望,一是父母亲人身t健康安泰,二是他与哥哥可以相伴一生,三是他和他身边的人都可以幸福快乐。
伴随着歌曲的结束,都暻秀睁开眼吹灭了蜡烛,他眼睛亮亮的看向男人,嘴角的笑容真挚淳朴。
朴灿烈用手指蘸了一点n油,抹到他脸上,坐在不远处的边伯贤和同学们看到,也参与了进来,没一会儿,都暻秀的脸就被涂成了小花猫,在一片欢声笑语中,都暻秀羞涩道:“我去洗一下,各位先吃吧,哥哥你帮我切蛋糕分给大家。”
“嗯,”朴灿烈笑着点了点头。
都暻秀去洗手间洗g净后,回来时碰见金钟仁,便与他一起回了宴会大厅,他们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阵,金钟仁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桌子。
然后过了没多久,都暻秀也被酒店的服务人员叫了出去。
“您好,您的好朋友为您准备了一份生日惊喜,在520号房,这是房卡,您去看一下吗?”
“嗯?”都暻秀犹疑的接过房卡,谁呢?他探头看了一眼宴会大厅,发现边伯贤不在座位上,他嘴角上扬露出了笑容,“好,我马上去。”
“喔…”都暻秀看到520房间的装饰,不由得叹出了声。
这是间套房,一室一厅,客厅里摆满了红se的玫瑰花,墙上则是气球和裁剪jg致的挂花,中央的桌子上摆着一个包装jg良的礼盒,还有一瓶红酒和两个高脚杯。
都暻秀环视了一圈,然后又看了一眼卧室,床上洒满了玫瑰花瓣。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给他庆祝生日,都暻秀又看了一眼手中的房卡,想着不会是进错了房间,他喊了两声‘边伯贤’的名字,只听‘嘀嘀’一声,有人刷房卡进来了。
“伯贤?”都暻秀快步出了卧室。
“是我。”金钟仁换了一套更正式的衣服,黑se的西装与梳起的头发让他看起来帅气b人,他浅笑着,刻意放沉了声音,磁x十足道:“生日快乐,暻秀。”
朴灿烈与白鸢边吃边聊,他们想等都暻秀回来,一起去敬圈酒。
坐在主位上的都仲恺,欣慰的看着他们,偶尔与李容姿和都青峰低语两句。
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都暻秀回来,朴灿烈朝外看了看,他的目光扫过边伯贤那一桌时?,发现金钟仁不在座位上,他微皱着眉转身抿了口酒,脑中神思辗转,忽然他猛地站起,走到吴世勋和吴望川身边低语了几句,然后三个人走了出去。
边伯贤见他们脚步匆促,估0着是出了什么事,他左右张望了一下,见都暻秀不在,身旁的金钟仁又出去好久未归,他放下手中的筷子,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跟了出去。
都暻秀从来没想过,金钟仁会喜欢他。
他坐在沙发上,迷茫的看着对他告白的金钟仁,末了,金钟仁温柔道:“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嗯?”都暻秀快速摇了摇头,驴唇不对马嘴道:“伯贤很喜欢你的。”
“你呢?你喜欢我吗?”
都暻秀又摇了摇头,然后沉默了下来。
“你有喜欢的人了,是吗?”
都暻秀不安的抬眸看了他一眼,轻微的摇了摇头。
“唉,”金钟仁长叹一声,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有人,金钟仁拿过红酒,缓慢的拧着瓶塞道:“算了,我不会强人所难,一起喝一杯吧,就当这些是为你庆生了。”说着,他指了一下满屋的玫瑰花。
“嗯。”都暻秀低低应了一声,他其实不会喝酒,但是刚拒绝了金钟仁的表白,他不忍心再拒绝他。
金钟仁倒了一杯,递给他,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他看着红宝石般晶莹剔透的红酒,轻轻晃了晃酒杯,翘着嘴角道:“cheers~”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都暻秀将酒喝进嘴里后,才抬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都暻秀皱着眉,含着酒,努力了半天,还是起身跑到洗手间吐了出去,浓烈的酒味让他g呕了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待他漱完口准备出去时,看到金钟仁举着酒杯,靠在门框上看着他。
“…对不起,我不会喝酒。”都暻秀不好意思道。
金钟仁一笑,喝了口酒,朝他g了g手指。
“嗯?”都暻秀慢慢走过去。
只见金钟仁又喝了一口酒,然后用力将都暻秀扯进了怀里。
朴灿烈破门而入时,看到金钟仁搂着少年,在他脸上乱亲,红酒顺着他的嘴角流的满脖子都是,都暻秀用力挣扎着,眼角都红了。
他咬着牙,拳头紧攥,脖颈小臂上满是青筋,跟在他身后的吴世勋暗道一声‘糟了’,下一秒,在金钟仁听到声响回头时,他几步上前,抓着金钟仁的头发将他扯开,然后一拳打了上去。
“c,你taade在g什么?!”
金钟仁被这用了十成力气的一拳,瞬间打蒙,他连朴灿烈的脸都没看清,就被这接二连三落下的拳头,打晕了过去。
朴灿烈被怒气冲昏头脑,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
吴世勋和吴望川上前抱住他,用了好大力气,才将他拉开,“烈哥,再打人就被你打si了!”
“妈的,他该si!”朴灿烈又用力踹了他一脚,他捧在手心里的人,他还没舍得动,这杂碎倒是手快。
都暻秀从未见过朴灿烈发这么大的火,他愣愣的看着,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啧,暻秀还在呢!”吴望川看到都暻秀害怕的样子,开口提醒了一句。
“…”朴灿烈蓦地扭头看向少年,见他缩在那里抓着衣服发抖,心里一软,将怒气压下,他大力推开拉着他的两人,冷声道:“把他送去医院吧,等他醒了我再去找他算账!”
“好、好。”吴世勋慌不迭的点点头,与吴望川一起,把金钟仁抬了出去。
房门被关上后,朴灿烈将都暻秀抱到沙发上,又拿了一条sh毛巾给他擦脸,他看着被jg心装饰过的房间,火气又涌上了心头。
“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都暻秀咬着下唇,刚开口,泪就掉了下来。
朴灿烈心里一痛,将人抱进怀里,柔声道:“好了好了,我不问了。”
他0着少年的头,看到桌上的红酒,拿过放到鼻尖闻了闻,“这酒你喝了吗?”
都暻秀摇了摇头。
呵,居然用这么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朴灿烈冷笑一声,想将酒瓶丢掉,但是金钟仁强吻少年的画面又在他脑海中闪现,他心思一动,改变了主意。
“秀秀,你知道这是什么酒吗?”朴灿烈取过一个酒杯,抬手倒了半杯。
“…红酒?”都暻秀抱着膝盖,小声道。